如果压久了不及时清理,后果不堪设想,严重的话不死也会残废。
说着,燕云已经脱了衣服,径直往池塘里走去。
见萧逸然还在犹豫不决,燕云又补充道:今日看在你如此狼狈的份上,我且不论私人恩怨,趁人之危也不是我会干的事,你放心下来吧。
说完,燕云也不再多言,自顾自地游到了水中央。
岸上的萧逸然站了一会儿,也脱了衣服,钻入水中。
燕云洗得差不多了,游到了靠近岸边的一块浮木上趴着小憩。
他微微的眯着双眼,借着余光看着正在向自己靠近的萧逸然。
身边的水波开始剧烈晃动,浮木缓缓地向下沉入一节,燕云一抬眼,就看到同样趴在浮木上的萧逸然。
对方仿佛很疲惫似的,已经闭上了眼睛开始打盹。
四处寂静无人,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
燕云轻轻地撑起下巴,头转了个方向,便瞟到了萧逸然身上斑驳的伤痕。
伤痕又细又长,像是用小刀划开的。疤痕从脖颈以下一直延伸到腰间,有些呈深褐色已经结了痂。
肩膀处的那几条是淡淡的粉色,还带着点血丝,像是刚出现的新疤。
根据燕云的经验来看,这些伤并不是在战场上受的。
现场上士兵们用的武器五花八门,受伤后不可能都是一样的伤痕。
你这伤怎么来的?燕云犹豫再三,还是试探着开口道。
他本只是随意问问,并不期望萧逸然能回答他,毕竟这问题关系到个人隐私。
那是期无为我排毒疗伤留下的。萧逸然依旧闭着眼睛,语气平缓而随意,不带一丝警惕仿佛两人是相识多年的密友。
这话瞬间激起了燕云的好奇心,这些日子两人常见面,他竟没看出萧逸然中了毒。
什么时候的事?燕云自知不该多问,但嘴比脑子快,还是问了出来。
话刚说出口,燕云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试问哪个正常人会关心仇人的身体状况?
不说也没关系,我随便问问。燕云自己不恰当,话刚说完,也学着萧逸然的样子闭上了眼睛,试图以假寐来逃避此时尴尬的处境。
果然,萧逸然没答话。
四周十分寂静,连虫鸣都消失了,燕云竖直了耳朵,只能依稀听到水面上水波晃动的声音,细细碎碎的,让他觉得莫名的烦闷。
燕云尴尬得实在待不下去了,干脆一转身,呼哧呼哧地游上了岸。
他三下五除二地把衣服胡乱穿好,看了一眼兀自沉思的萧逸然,装作无所谓道:你不方便说就不说了。
萧逸然闻言,抬眸向燕云看去,他一把推开浮木,朝着岸边走去。
他还没走上岸,就被岸边大石头上搭着一件干净的中衣吸引去了目光。
看着散落一地的盔甲和地上血迹斑斑的里衣,萧逸然嘴角微扬,干脆利落地转身捡起地上那件干净的中衣,黝黑的双眸盯住燕云道:陈年旧疾,已有好些年了。
咳咳,嗯,既然无事,那我就不多留了。
看到萧逸然自然地将自己留下的中衣穿在身上,燕云顿时十分不自在,他说完就头也不回地溜之大吉。
他没想到萧逸然真的会穿他的衣服!
燕云:虽然我的衣服都给你穿了,但我还是直男。
萧逸然:他把贴身衣物给我穿了,是爱我吧!
今天有没有小海星?
第51章 佳人不体贴
他只是见萧逸然穿着沾满血渍的衣服一副很狼狈的样子,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才勉强可怜他一下,留下了自己的中衣。
因为燕云上辈子也常在军营战场,能切身体会到穿着被血渍和汗液浸湿的衣服有多难受。
特别是看到萧逸然还顶着一身的刀口,被笨重的盔甲压着肯定会比常人更难熬。
但燕云本以为凭萧逸然那多疑的性子,定不会穿别人留下的衣服。
他断然没想到这人竟如此不拘小节,真的把衣服拿去穿了。
直到已经走回了燕家军得罪营地,燕云还在暗自懊悔。
世子,你这是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李洋说着,瞥到了燕云空荡荡的领口,他猛地一惊,扶着燕云的双肩用力地摇起来:世子!你的中衣怎么没了!你该不会被劫色了吧!
没有。燕云按住躁动的李洋,无奈地解释道:我只是去河里洗了个澡。
李洋一脸吃惊,明显不信,继续晃着燕云的肩膀喊道:世子啊,你清醒点!洗个澡怎么还把中衣洗没了?
衣服我送人了。燕云说完,费力地掰开李洋的手,整了整领口。
送人?李洋的音量陡然间拔高了好几倍:莫不是送给哪个姑娘了?
看到李洋一脸八卦的样子,燕云心想要解释起来没完没了的,还不如不解释,于是他含糊道:嗯。我困了,先去睡了。
快去吧快去吧,世子劳碌许久,是该好好歇息了。
即使背对着李洋,燕云也能猜到现在李洋的表情有多猥琐,他也懒得再解释。
李洋这才走出去没几步路,又特意折回来问道:要给世子杀只老母鸡补补吗?
燕云咬牙切齿地回过头,阴测测道:你介不介意杀鸡之前先让我折了你一条腿?
那咱们就不喝了,哈哈。李洋立刻认怂,末了他突然正经,一脸凝重地对燕云道:世子,皇帝派来的那些人,我们已经把他们解决了。
此话一出,燕云只是稍微地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只是平静地对李洋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另一边,平城江国大军的军营里骤然间乱成了一片,粮仓里的粮食被羌国的混入的奸细烧得所剩无几。
萧逸然赶到军营的时候,军营里的士兵将领们一个个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王爷,您可算回来了!一个士兵冲了过来,直接跪在了地上,他拉住萧逸然的衣角,恨恨道:咱们的粮草都没了!军营里的好多弟兄们都中了毒,王爷您快想想办法吧。
带我去看看。萧逸然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
士兵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王傲拦了下来。
将军。
王傲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士兵退下,然后睨了一眼萧逸然,讽刺道:六王爷还舍得回来?我以为您要到江国全军覆没了才想起来咱们是在打仗,而不是出来游玩的。
别废话,本王现在没心思和你耍嘴皮子。说着,萧逸然充满警告意味地瞥了瞥王傲,不容置疑道:随本王去看看具体情况,其他的事容后再议。
虽然不情愿,王傲还是跟着去了。
即使他不喜欢萧逸然,也知道在家国大事面前,私人恩怨不值一提。
两人刚走到粮仓附近,就被冲出来的热气激得退开了好几步。
熊熊的大火剧烈地燃烧着,粮仓被烧得焦黑一片。
仅剩的粮食被士兵们拿出来堆在了一边,没中毒的士兵都在奋力地灭火,现场一片混乱。
见此情景,萧逸然脸色骤变,扭头叫住一个士兵问道:何时起的火?
大概是丑时。士兵说着,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总之是子时到丑时这段时间。
怎么可能!王傲一听,顿时急了眼,他揪住士兵的领口,厉声道:这段时间守粮仓的都是我的兵,你的意思是说我派人来烧粮仓的?
士兵顿时怂了,不敢再说话。
确定是这段时间吗?萧逸然踱步到士兵身边,又继续问了一遍:知道什么准确告诉我就好,别怕。
是,王爷,属下说的确实是实话,火就是子时到丑时这段期间着起来的。说完,士兵小心翼翼地瞟了王傲一眼。
没事了,你走吧。萧逸然挥了挥手,走到王傲身边,转头问道:王将军怎么看?
你什么意思?王傲陡然间拔高了音量道:你在怀疑我私通外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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