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昭允看着天花板,心情复杂。时间上休息的有一会了,打算把夏煦叫起来。醒醒,快去洗澡换床单啊。
奈何夏煦睡得太死了,平昭允推都推不动。
废了大半天力气,也只是挪动了一点。平昭允也不愿再折腾,昏昏欲睡的闭上了眼。
次日,张开眼有点神清气爽。平昭允趴了一晚上脖子动一下就像被几千根针扎一样。面上的柔弱,脸不由得多蹭了一下。
就听见头顶叮咛声,不安的扭动。
是又换回来了?
平昭允迅速撑起身体,右手因动作猛烈手腕处的疼痛提醒他骨折。咬着牙,把力气放在左手从夏煦身体上移开,下了床。
沉默了一会,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往诡异的方向发展,他控制不住,确切说他也没有想控制而是任其发展。
调了水温温度适宜,拿了毛巾弄湿。右手使不上力,废了好半天把毛巾弄得不滴水擦她脸,直接把她冰醒了。去沙发上睡。
她迷迷糊糊抱着枕头乖巧的走向沙发,继续补觉。
凌乱不堪的床单,他看着就头疼。换上了干净的床单,昨天的床单全部扔进洗衣机。
艰难的脱了衣服去冲了凉。脱衣服靠一只手还行,身上的水渍一只手另外一边也不能照顾到,就把夏煦的浴袍拿来穿了。雾气在玻璃上,平昭允用左手胡乱的摸了两下,镜中的自己倒真的像女装大佬了。
客厅沙发上,夏煦皱着眉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他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沙发边,左手撑着头,右手搭下来。
心情复杂,昨天的事情是他先挑的头,最后是夏煦干的但是用的是他的身体,这要怎么算呢?
洗衣机洗好的声音响起,平昭允正打算站起去晾床单。沙发上的眼睛睁开了,有一丝丝迷茫,随即清醒了。侧过脑袋看见了自己身体的脸,头发湿的,水珠还会顺着脸滴到衣服上。
平静的接受了换回身体的事实,挣扎着身体平昭允扶着坐到沙发上。
坐了一会,夏煦去给他拿了套衣服。你把我浴袍脱下来吧,我帮你换。
帮平昭允把浴袍脱了,让他抬手给他套T恤。若是平时夏煦早就笑他穿这件粉色小浴袍了。但她什么都没多说。
气氛低迷,我去晾床单。
要去洗衣机拿床单,夏煦抓住了平昭允的衣角,拍了拍沙发空出的一边。平昭允以为夏煦想要谈一下,坐了下来。夏煦就离开沙发从卧室拿了吹风机和干毛巾。
头发不吹干会头疼的。刚睡醒的她声音低沉又沙哑。
插上插座,先拿干毛巾对着平昭允的头一阵猛搓。说不上温柔,也不算用力。擦了一会,随手扔到一边,打开吹风机的开关,手感受风的温度。开始给平昭允吹头发,手指柔软的的穿过微湿的发梢。
平昭允正襟危坐。手不知放在哪,只好放在膝盖上,像小学生一样。
夏煦往前走了一步,腿被膝盖拦住,微微弯腰。你腿挪一下,我吹不到后面的头发了。
夏煦本意是让平昭允侧坐,沙发的另一边是书架没办法绕过去。
平昭允把腿分开,左手拦过夏煦的腰,脸就贴在胸前。身体下意识就行动了,似乎是身体对身体的迷恋。
背一僵,一会儿。
只是一会儿。
夏煦还是拿手当梳子继续给平昭允吹头。
吹好了。夏煦垂眼就能看见吹好的头发。也不见他放手。
默默无言的保持了这个动作。葱葱,我手酸了。
闻言,平昭允手滑落下来。夏煦退了一步,把插头拔下来。
等夏煦去卧室放吹风机,平昭允才站起去洗衣机拿床单。抱着床单去阳台,夏煦接过床单。蹙着眉,你手不想要了?
站在原地的平昭允迷惘的望向夏煦抖开床单拿着衣架,外面阳光正好,窗户打开,风吹动着她没有扎起的头发。瘦了下去的她脸蛋下巴微尖。视线上移,翕张的小嘴,饱满红润,昨天他就是用这张小嘴亲吻自己的。
过来帮我拿下衣架。
夏煦的话打断了他的浮想联翩,抬脚大步走去,举着衣架帮她晾到外面。
平昭允破天荒没有开电脑,坐在床边。你
你今天回去吧。
平昭允开口就被夏煦打断。皱了下眉头,不解。
就算明天再换回来也没关系。面对你妈,我会努力的。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呀。夏煦不由得笑了笑,笑意未达眼底,这才是正轨啊。
越想越肯定自己的想法,夏煦就去整理平昭允的衣柜。我帮你收拾。
不多时夏煦就整理好了平昭允的行李箱,雪团子似乎感受到主人的心情,也没有太闹腾。安静的窝在门旁边瞅着小奶牛和主人。
平昭允几次三番说出口的话,一次又一次在张口的时候被夏煦躲闪的目光压下。
我送你。夏煦拉着行李箱。雪团子的狗绳在平昭允手里拽了又拽。
好不容易找到一辆愿意带宠物的出租车。夏煦给平昭允开门,让狗子和平昭允一起带着后座,自己坐了副驾驶。
相顾无言,怎么会是相顾呢?夏煦根本就不愿去看他。
一直拖着行李箱走在前面的夏煦和跟着夏煦牵着雪团子的平昭允。
在单元门楼下停住了脚步。
我就不上去了。她给他立定行李箱,转身就打算走。
平昭允念头闪过要是不拉住她,可能以后都拉不住了,伸手抓着夏煦手腕。
不能做我女朋友吗?他还是开了口。
夏煦转过身小嘴翕张,惊讶的说不出话。
他在等夏煦的回复。
她短暂的笑了一下,快到让平昭允以为自己眼花了,她低下头垂着眼眸看着他们交织的倒影闷闷说道:不用了,不需要。
为什么?他今天第二次问为什么。你这不是渣女行为吗?
明明做两条平行线就好了,可以很远也可以很近。为什么要做相交线呢?一旦有了相交点就往不同的方向去了。不知该怎么解释。夏煦张了嘴正要说话,旁边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宝贝?一个女人匆匆的走了过来。看见自家儿子攥着一个姑娘。
妈?平昭允本想放手,却因夏煦抽回去的动作,更加用力拽着夏煦,反倒把夏煦拽回了自己胸前。
夏煦抬头尴尬的喊了一声,阿姨好。
上去坐坐吧。诡异的看着儿子和姑娘,就帮着儿子拖着行李箱进了单元楼,按着电梯等他们过来。
夏煦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阿姨拿着行李箱拖着狗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单元楼里。穿那么长还那么细的高跟鞋,还真是身轻如燕。
跟着平昭允一前一后进了家门。在电梯里平母就看着儿子一直不肯放手,细细打量着夏煦,直到把人家小姑娘脸看红为止,收到儿子警告的目光揶揄的笑了笑。
平母在厨房泡着红茶偷偷瞄着客厅,儿子坐下沙发,小姑娘就坐到离儿子最远的距离。一头黑线的平昭允就干脆和夏煦挤在一起坐了单人沙发。
平母端着红茶出来,放在夏煦面前。笑的暧昧。
阿姨,不好意思。我去下卫生间。夏煦嗖的起立,慌忙跑去厕所。
平母看着夏煦的慌忙的背影,噙着笑问平昭允:看样子,我和你爸没回来的时候把姑娘带回家过了咯?
没有问洗手间在哪直接去了客用洗手间。什么时候谈的女朋友?平母收回了打量的目光,转头问着自己儿子。
平昭允一脸冷漠看着充满八卦的老妈,吐出了三个字。还在追。
噗,那你们楼下弄得和分手了一样。平母嗤笑,一脸恨铁不成钢。就你这种不会讨女孩子欢心就别折腾了。你比较适合孤家寡人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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