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然这一觉快睡到中午了。
她打着哈欠,走出房间,看了一圈,没瞧见钟刍。
直到来到书房,看见在处理文件的他。
他门本来就开着,金然倚靠在门上,还是用手指关节扣了扣门,你都没叫我起床。
不用早起就多睡会。他抬起头,看着穿着他睡衣的金然,睡衣松松垮垮锁骨一大片暴露在空气里,笔直修长的腿交错的,全身重力都压在门上。头发还有点凌乱。去吃饭吧?
金然有点睡醒后的迟缓,他牵着她去了餐厅。你不会已经在你爸公司实习这些了吧?
嗯。
金然一脸复杂,这就是差距,你好努力啊。
半晌,金然乖巧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他。钟刍,你是不是想要的东西都能得到的类型啊。
钟刍瞧了她一眼,也有努力也得不到的。
钟刍的那一眼实在太意味深长了,金然悬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
她好想问他们算什么关系?她问不出口。
这是你做的Burch?金然有点被意外到,不论是摆盘的精致程度还是食物的搭配完美度,简直就是从专门做Burch店里的后厨端出来的。
班尼迪克蛋的热度,下面是一片软成云朵程度的面包,菠菜无论从食物的嫩度还是色泽的明绿都无可挑剔,三文鱼上的黄芥末也是恰到好处不会觉得多余。
只是金然拿着叉子戳了戳土豆泥,为什么不是炸土豆饼!
你刚起床吃油炸的不好。钟刍喝着美式,看了一眼像气球被戳破的金然。想着昨天你喝过粥了,就没准备中式的。
能做你女朋友一定很棒。她吃了一口菠菜很随意的说着。
胡思乱想的是她,想让他开口的人也是她。
毕竟她要开口,被拒绝不是很尴尬嘛,只要她憋着不说,就永远不会失败。
要是他真有心,那日她都这样说了,他不是早该有所表示吗?不主动不拒绝不接受,她不会喜欢上了一个渣男吧!
喉结滚动,咖啡吞咽下去。钟刍眼神闪缩,嘴上说着很棒却完全没这样想过。有点事我处理完了,再送你好吗?
嗯。我不急的。金然喝了牛奶,笑着看他,唇边一圈白色的奶渍,她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钟刍眼神一暗,眼神躲闪的往手边的咖啡看去。
你去忙吧,我来洗好了。蹭吃蹭喝总要做点什么回报的。金然站起,开始收盘子杯子。
你放水槽就可以了,晚点会有人来弄的。钟刍说着,游戏机在抽屉了,电脑的话我现在要用
没事,我玩手机就行了。金然拿着手机挥了挥,我在沙发待着。
钟刍点了点头,给了她一条毛巾毯。如果觉得冷,盖一下。
等全部弄完,看了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五点多了,他去客厅。
落地窗的余晖把江面照的波光粼粼,金然趴在沙发上,没有换回衣服,还穿着他的睡衣,双腿弯起,还时不时拿脚后跟想要弯到臀部,毛巾毯被她压在身下,几乎没怎么盖着。
他都能看见一次性内裤了。
钟刍把眼镜摘了捏了捏鼻梁,她是真的不把他的性别当回事?
钟刍你好了啊。她坐起来了。
你在干什么。钟刍走了过去,把毛巾毯盖在她的双腿上。
看小说。金然凑近他,男主黑化,囚禁play,强制爱。
钟刍脸上一瞬微妙起来了,你喜欢这种?
金然挠了挠头,倒也不是,就是感觉锁链,手铐这种还挺带感的。
带感?钟刍看着金然似乎不理解金然说的。
金然没有看见钟刍若有所思的表情,依旧危险发言道:就要是我被锁起来,我希望是那种纯金打造的链子。
你不会嫌重吗?钟刍看了眼她的皓白纤细的手腕,眼镜下是沉思的眼神。
金然也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可以做细一点,手铐最好是和镯子一样,要是镶钻就更好了,手铐上的锁链和项链那种细就完美了!
那就起不到锁住的作用了,用力就能扯断了。
毕竟只是情趣吧金然发现钟刍居然很认真的和她讨论这个,现实里这些不是可以报警吗?
所以还是要说服对方也愿意吧。钟刍视线回到自己手上,那确实是情趣了。
不过,话说回来。金然斟酌着想问钟刍,如果你碰见很喜欢的女孩。人家不喜欢你,你会囚禁吗?
她想着小说,想听一下男孩子的想法。
不会,如你所说。那是犯法的。钟刍看着大理石微弱的反光,我会想尽办法离间她的家人,让她没有朋友可依靠,击溃她的事业,重塑她的三观,悄无声息排除掉她所拥有的一切,除了相信我,别无他法。
他说到最后的时候看着金然的脸。
金然不知道是空调打太低了,还是日落西山。总觉得有点凉,拿着毯子裹紧了自己,钟刍你这样的想法好危险喔。
钟刍成绩好,家世好。但是他常年给人一种冰冷又阴暗的样子,所以根本没有女孩子去接近他。
那你呢?钟刍反问她,他好奇的想知道如果是她呢?
金然曲着腿,脸搁在膝盖上。我会努力让他喜欢上我吧。
空气中的沉寂,让夕阳显得格外寡淡。
不过,喜欢这个事情努力也没用。金然停顿了一下,笑了笑会很矛盾,你说的也未尝不可。
但是如果他像老鹰那样,自然翱翔在空中才最美,为了一己私欲把他囚禁住,他会不开心的吧。我不想让他不开心。
有野性的就应该让他自由生长,而不是束缚住。他要是变那样,我可能也不喜欢了吧。
钟刍轻笑了一声,所以有了训鹰。
金然愣了一下看向钟刍,觉得自己举例举错了!
不是啊,那不是爱啊。爱不应该是金然脑子卡壳了,无意识的眨着眼睛,爱是什么?
在她的认知里,好像没有爱的理解。
身边的人好像也没有说过爱她。
可,爱是什么呢?
那些她自以为是所谓的喜新厌旧也好,新鲜感也好。
其实,她都是在找,爱是什么?
金然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懵懂的样子,钟刍带着脸上的珍重看着她开了口,与我而言,是我想到她的时候,心里不自觉会产生的幸福感和满足感。
是我想过做那些你说危险想法的事,最后都放弃了。他自嘲的笑了笑收回目光,因为舍不得。
哪怕是她有一丝难过,都舍不得。
金然怔怔地看着他,好羡慕他口中的她。她眸子里的光一点点消逝了,他就不怕情深不寿吗?
是卑劣的希望她的未来只有我,却还是想让她去看看大千世界。钟刍深呼吸了一口气,眼眸里暗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金然低着头,你口中指代的她,一定是真实存在的吧。
是啊,该送你回家了。所有的情绪又默默隐藏下去,就像波涛汹涌的海下,也有短暂的平静。
*
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如同一潭死水中扔下一块石头。
扑通动静很大,最后也只是圈圈涟漪,沉没湖中,归于平静。
可是,那波澜都在她心上掀起每一圈的涟漪。
金然把头埋在枕头里,想着他说的话。
她还记得他说这些脸上泛起的甜蜜和光晕般的温柔,却不是对她的。
手停留在塑料姐妹花的群,金然第一次没有在群里问她们。问了同样是男生的表弟江可铭,她知道男女思维不一样。
知祂:男的喜欢一个人,用不着女的主动
知祂:要是真喜欢他自己会忍不住找你
知祂:他没找你,无非是你没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