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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念咒没人比得过思枫谷。
灰尘泛起,谢卿尘擡起衣袖挡住目光,等再次放下的时候,台上二人正面相对,许墨安的剑直指月灼华的喉咙,而月灼华的大刀确实还未来得及放在许墨安脖颈上。
此战,许墨安胜。
“后生可畏。”
月灼华眼角带着淡淡笑意。
许墨安收回利剑。
“侥幸。”
等二人下台的时候,一道淡粉色的身影飞了上去,那是仙灵峰的瑾絮,她行礼之后便开口道。
“请教木峰主高招。”
木香慈?
玉清山九星峰的木香慈?
谢卿尘顿时把目光放在身旁的木香慈身上,后者表情有些冷漠,淡淡开口“你打不过我。”
确也是实话。
瑾絮微微一笑“还请木峰主赐教。”
话尽于此,木香慈也不在推脱,起身便走了上去,一场大战又重新来开序幕…
等大家都尽兴之后,天色已经黑了,第一天的峰主大战,也到此结束,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带着自己弟子去训练,以确保明日之战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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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黎川坐在石头之上调息,周身泛着红色的光芒,身旁还放了一本术法,这是刚才谢卿尘新给他的,怕明日百家为难他,让他保命用的法术。
那是一处断崖,尽头是道白色的身影。天上明月高悬,冷风拂过脸颊,吹起谢卿尘的发鬓,他的目光依旧那麽柔和,俯瞰这大好人间,却总是少了些什麽。
心中装着太多事,也难怪他活的不轻松。
可世界上,又有谁活的轻松呢?
他其实一开始不知道与君山还有这样一处断崖,说起来,也是鬼东西带着他们两个来的,断崖无名,可当他站在这片土地的时候,一股熟悉的感觉让他心痛难绞。
他知道,是亦初的记忆。
记得那次去天山取净世白莲的时候,脑海之中就有一道记忆是有个人拉着他来到断崖处,把白莲交给他,然后说“这是净世白莲,它替你守苍生,你陪我游天下好不好?”
所以当他重新踏上这片土地时,才会那麽熟悉。
谢卿尘转头看向身后的黎川,黑夜之中他的眼神晦暗不明,月光在他的身后,给他整个人都渡上一层光,不知看了多久,谢卿尘眼眶有些酸涩,眼角慢慢泛红,久违的悲伤密密麻麻向他涌来,想在黑夜将他吞噬。
一股腥味传来,谢卿尘嘴角渗出血迹,他像是习以为常一般背过身去,也是借着月光才看清楚他现在的样子,红色的纹路爬满他的身体,暴露在外的皮肤无一不透露着诡异。那纹路好似有生命,长在他的手臂上,脖颈上,慢慢向上爬,爬到脸颊上。
俊俏白嫩的脸颊转眼被纹路所占领,鲜血一点一滴顺着嘴角留下,谢卿尘身形有些摇晃,放在身侧的手都有些抖,他耐着全身的疼痛擡起手,手腕处一股筋脉正在迅速长大,即将要爆体而出。
谢卿尘眼眶彻底红了,他眉头皱了起来,右手施法打在左手上,摄图去镇压,镇压不下,他就在原本划破的疤痕上再划上一刀,黑色的鲜血顺着伤口流出,体内的毒素才得到了一些缓解,原本红润的嘴唇现在已经有些泛紫了。
他连忙坐下来调息体内的毒素。
太久了,
时间真的太久了,久到他都忘了,
自己体内有凝骨兰。
目悉国国主,给自己的惊喜。
凝骨兰。
其实到现在谢卿尘都没有想明白,为何会对自己下这样一种毒。
克情脉止情丝。
何其可笑。
此毒并非不可解,
不枯树上不枯花,千年结得不枯果。
不枯花可解天下奇毒,这是谢卿尘一早就知道的,可是他拼死拼活才得到世间仅存的唯一一朵不枯花,他没有选择。
自己的毒不过是克情脉。
那个时候的黎川可是生死之危。
他从来不后悔把仅存的不枯花给了黎川,
凝骨头毒发确实疼痛难忍,这麽多年了谢卿尘一直在克制它,也在克制自己的情感,也很久没有感受到毒发的痛苦了,以至于他都忘了自己体内还有这种东西。
谢卿尘睁开眼睛,疼痛比之前缓解了一些,纹路还是没有散去,他转头目光重新放在黎川身上,眼角的红润还没来得及消失,纹路又开始生长,疼痛又开始蔓延。
他不经觉得有点搞笑。
谢卿尘轻轻笑了起来,一行清泪落。
一边走,一边轻笑。
如同疯子一般。
脸上的纹路长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可怖,他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任由自己的情感宣洩而出。他是倔的,从来都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