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7)(1 / 2)

你哭了?

何惊年肩膀微微抽动,哽咽着说不出话,眼泪顺着薄红的眼尾,流进漆黑的头发里。

寂静的黑夜放大了断续的抽泣,连空气都被浸染上悲伤。良久,原辞声轻轻替他拭去滚落的泪珠,烫的,惹得指尖发颤。

抱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没能控制住脾气。原辞声低声道,可我是真的很担心你,外面下这么大雨,你为什么要一个人瞎跑?

何惊年别过头,柔软的脸颊掠擦过他的手背,温凉潮湿的泪液蹭上他的皮肤,然后又在心底点燃蓬烈的火。

回答我。原辞声握住他的肩膀,逼迫他看向自己。

你知道司机告诉我你人不见了的时候我有多着急吗?你跟沈二才见了几次啊,就跟他交了心?所以情愿躲他那儿也不肯回来是吗?说话啊何惊年!

因为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我根本就不敢回来。何惊年感觉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一开口,大颗眼泪疼得滚滚落下,摔碎在原辞声的胳膊上、指节上。

今天我去医院拿报告了,两次唐氏筛查结果都是高危。医生说,如果穿刺检查的结果还不好,可能这个宝宝我们就留不住了。他揉着眼睛,从眼角揉到鼻梁,眼泪却越揉越多。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非得是我遇到这种事情

原辞声愣住了,他做梦都没想到,何惊年竟然因为这事不敢回来。看着何惊年满脸眼泪的样子,心底像被浇透一杯冒热气的柠檬汁,酸涩地皱在一起。

他不明白,也无法理解,难道何惊年以为自己一旦知道,就会毫不留情地把他赶出去吗?

穿刺检查还没做不是吗?最终结果都还没出来,你真没必要这么担心。

他扯了纸巾帮何惊年擦眼泪,笨拙地把人的脸擦得通红。何惊年吃痛般低下头,顺势闭上了眼。他不敢看此刻的原辞声,些许温柔好意就能令他动摇,动摇就会期待,期待无法实现,唯有痛苦依旧。

万一万一结果还是不好呢?

不会的。原辞声双手略略一顿,轻缓地贴上何惊年的背脊,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不可能。

不会的。不可能。何惊年无言。

他很想问问原辞声,然后呢?如果宝宝真的无法留住,你会怎么做?我和你之间,又将变成什么关系。

许是察觉到他的僵硬与抗拒,原辞声加重了手臂的力度,面对面地把他圈锢在怀里。原辞声体温很高,何惊年被他密不通风地抱着,心口却凉浸浸的像透着风。

一整夜,何惊年想动弹都不能够,浑身上下焐得直冒细汗,直到天蒙蒙亮,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中午,醒来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原辞声竟然没去上班,这会儿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你今天不是要去做检查么,我陪你。原辞声轻轻捻开他微蹙的眉心,放心,不会有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趣味问答时间

Q:这章里出现了几只狗?

A.1只;B.2只;C.3只;D.凑数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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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痛痒

到了医院,医生先在何惊年的腹部进行了全面的消毒。何惊年躺在诊疗床上,凉飕飕的感觉侵袭全身,整个人既无助又无力,心中满是恐惶。

然后,医生用无菌探头的超声机查看宝宝位置,找到适当的位置之后,就准备插针进去。

那长针又尖又锐,原辞声忍不住皱眉。但医生不建议打利多卡因局部麻醉,所以何惊年只能忍痛坚持一下。

羊水穿刺跟一般的抽血打针完全不同,针尖穿过腹部肌肉组织和生殖腔,抽去二十毫升左右的羊水,时间长达两分钟,那种酸麻痛胀的感觉,非亲身经历不能体会。

原辞声站在一旁,看着那细长的针逐渐刺入何惊年的腹部。明明是那样单薄瘦削的身体,却要承受这样的疼痛。那根针就好像将他整个人生生钉在诊疗床上。

他伸出手,小心地握住了何惊年的手。这一回,他没有摘手套。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和何惊年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早就习惯了不戴手套。

何惊年全程一声不吭,眼睛定定地盯着天花板,但从他汗湿的掌心和发颤的手指,原辞声知道他其实很痛。

虽然何惊年在检查前说,疼不疼都没关系,只要宝宝健康就好。但向来唯结果论的自己,反而不能同意何惊年的想法。相比一个正常的检查结果,他更希望何惊年可以不要痛,不要忍。

医生抽出两大管羊水后拔出针,贴了一块敷料,确认宝宝和伤口都没问题后,说可以回家休息了。

你们夫妻的感情真是好呢。医生笑道,原先生,您夫人真是很信任、很依赖您。

原辞声应着,睨了何惊年一眼。何惊年小口喝着温水,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对了,我要提醒你们,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孕夫可能出现下肢水肿的情况。这是由于生殖腔越来越大,压迫到了下肢动脉,致使血液循环不畅导致的。

原辞声问: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这是正常生理反应,多加按摩就能缓解,而且促进血液循环对胎儿成长和减轻分娩压力都很有帮助。医生道。

当天晚上,何惊年一进卧室,就看见原辞声正认真读着从医院带回来的科普手册。壁灯笼罩下,那头漂亮的深栗色卷发流淌着蜜糖般的光泽。

你来。原辞声卷起衣袖,我已经学会基本按摩手法了。

何惊年惊愕,怎么都没想到他愿意把寸秒寸金的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他不敢过去,但原辞声已经露出不悦之色,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先尝试一下。

尴尬的是,因为昨晚的事,自己的睡衣好像默认变成了原辞声的衣服。何惊年难以启齿,不知怎么提,心想反正被子盖着也没别人看见,况且衣服足够宽大,忍忍就过去了。

可是,现在他是坐着的姿势,不管怎么拉扯衣服下摆,还是几乎完整露出了两条腿。

何惊年悄悄抬眼打量原辞声,他倒是一本正经的严肃表情,和平时工作状态没什么两样。

正当何惊年思绪纷乱的时候,腿上已经传来感觉。原辞声左手轻轻握住他的膝盖,右手握住脚腕,按着膝关节缓缓转动起来。

何惊年措不及防,啊地轻呼出声。原辞声立刻停下,痛啊?

痛倒是不痛,但着实怪异。何惊年摇摇头,为分散注意力,眼神落在被放在一旁的阿耳戈斯上。

原辞声注意到他的目光,拿过阿耳戈斯给了他。

果然,如此近距离看,阿耳戈斯更美了,甚至比这些年出现在他梦中的幻象更瑰丽。何惊年惊叹着,浑然不知自己此刻正露出如做白日梦般的柔和笑意。直到原辞声轻咳一声,才勉强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在你记忆里阿耳戈斯有丢失过吗?何惊年嘴唇翕动,喃喃地问。

原辞声被他没头没脑的问题搞糊涂了,怎么可能。

何惊年点点头,把戒指还给他。是啊,这么漂亮的宝石,就算弄丢了也一定要找回来才行。

你没事吧?原辞声有点担忧,心想何惊年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才说出这种叫人听不懂的糊涂话。

我没事。何惊年钻进被窝,胡乱蒙上被子。两只脚露在外面,被揉按过的皮肤雪白泛粉,花瓣的颜色,花瓣的触感。

原辞声替他盖好,和往常一样,伸手抱住了他。

何惊年在家休息了两天,就重新去上班了。中午,办公室外面忽然有些沸腾,然后很快变得鸦雀无声。

原来,原辞声竟破天荒地出现在他们这个楼面,又径直走到设计部门口,向他招了招手。

何惊年就这么在众人的注目礼中,被牵着手带去了董事长办公室。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原辞声吃他做的便当,又让金秘书从附近的高级酒店订了各色菜肴,满坑满谷地摆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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