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亮,床边已是空无一人,周围摆设一切如旧。
唯有枕边的玉佩和窗边消失的白玉瓶,证明昨夜薛北望曾再次回返。
他拿起玉佩端详,玉佩正面为凤凰纹路,背面雕刻着陈国图徽。
虽知道此次之人确是陈国人,可他也将其当做是普通的朝臣心腹。
现在想来薛北望薛姓乃陈国皇亲贵族独有的国姓,再看这玉佩上的纹理,想来一般的皇亲恐不敢随意佩戴。
此人年纪二十出头,此时正值陈国太子被废一年,陈国国君身体时好时坏,为了皇位,皇子间尔虞我诈,自会与吴国狼子野心之辈合谋成为登上皇位的助力。
如今所有事情一一联系到一起,薛北望的身份已不言而喻。
皆时,屋外传来叩门声,他收起玉佩说了声请进。
进屋的曼妙女子将竹简交给他,他两指捏着小竹筒,大拇指指腹拂过上下的蜡迹,置鼻前轻嗅后,罢手示意女子离去。
待女子走后,他拿着竹简走到梳妆台旁,拿出木抽中的小白玉瓶,将水倒入小瓷碟内,又打开银镯倒出少量白色粉末混匀。
竹筒浸入水中,顶端的封蜡浸入水中自然脱落,他取出竹筒内空白纸片浸湿,上面缓缓显出一行娟秀的字体。
‘殿下身体有恙三日未曾上朝,请君见信速速回宫。’
见纸上所写不住轻叹,将纸丢入屋内花瓶内,浅蓝色的水裹挟着气泡将纸片完全吞噬。
……
入夜,白承珏头戴人面铁盔,铁面从后到前遮住了整张脸,白皙的脖颈在面具来回地摩擦下,于颈部留下一圈红印。
马车在宫门外止步,小厮搀着白承珏下马。
还未坐上备好的轿子,他止步发出猛烈咳嗽,一旁的小厮急忙为其顺气。
黑暗中身影逐渐靠近,冷瞥了一眼白承珏,奚落道:“闵王这身体应当在王府中好生养着,怎就三天两天往宫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