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比她动作更快。
但见一道寒芒闪过,直劈向白泽,汹涌剑气排山倒海。
白泽被吓得立刻闭上嘴巴,缩成得像团刺猬。
黑袍修士举剑格挡。
锵!
剑气相撞,火光四溅。
白泽吓得瑟瑟发抖,七杀那一剑是来真的啊,它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开他的玩笑了。
路清安也被突如其来的剑气吓得一哆嗦,这人听力真好,居然能在战斗的时候,还关注到战场外其他人的对话。
她连忙冲着正在和傀儡搏斗的七杀喊道:我看你是帮你运完气的时候,观察效果,你别误会。我没有摸你的脸,只是摸了你的手。啊,呸。握着你的手,探查你的灵力运行情况。
七杀受魔修所伤,路清安每隔一晚都要帮助他疗伤,化用路家的天玑魂丹的效果。
那天晚上,七杀因疗伤,消耗灵力太多,所以陷入晕迷。
路清安看着他的俊脸,就忍不住,小小小小地摸了一把,但是在眼下这种情况下,她是怎么都不能够承认的。
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摸你!路清安觉得七杀可能没有那么容易相信她,于是又强调了一遍。
闭!嘴!七杀从牙齿缝了挤出这两个字,满是杀意。
看来他是气的不轻,路清安老老实实闭上嘴巴。
黑袍修士看看路清安,又看看七杀,似乎是在为难的思考,到底是去向七杀还击,还是继续和路清安谈判。
完全是一幅不太聪明的样子。
你们真是太吵了!
比肩不耐烦地朝他们吼,一手揪住一个泰和楼的黑衣打手的脑袋,一手挥着斧子凶狠砍下去,像一个无情的刽子手。
然而,没有预想中的鲜血喷溅,而是自兜帽里慢悠悠飘出一张白色的符咒,其后黑衣人的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软绵绵落在地上,只剩一袭残破的黑衣。
比肩皱起眉头,原来不是人,逗你姑奶奶玩呢?
比肩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这回,连斧头都不用了,直接上手去莽。
只见她空手接白刃,也不惧对方的长剑,冲上去便右手抓出对方握剑的胳膊,往上一抬;左手直取对方面门,生生揪出一张白符来,接着黑衣人如人皮一般,失去了攻击力,软到地上。
眨眼的功夫,就用类似的方法解决了好几个黑衣人。
小丫头片子,敢坏了孙老六的傀儡阵!
老头手指翻飞,挥手撒了一把白符,又变幻出八个持剑的黑衣傀儡来。
比肩停下手中的动作,问:你就是泰和楼的掌柜孙老六?
孙老六以为比肩被自己的威名吓住了,准备束手就擒,于是尾调一扬:正是老朽。
哦,你来的正好,有人要买你的命。我在这个黑市转悠了大半个晚上了,都迷路了,也没找到你们店。说罢,比肩重新握住了斧头,你想选什么颜色的布来包脑袋?红色的好,不显脏。
孙老六都要疯了,这丫头长得可可爱爱,没想到是个神经病啊!要砍他的脑袋,还问他用什么颜色的布来包头。
黑色也不错,流血再多也看不出来。
比肩说完,一斧头从黑衣人中劈出一条路来,跃道孙老六身前。
一时间,七杀、比肩、男童傀儡、黑衣人,混战在一起。
路清安见队友们都完全指望不上了,只能指望自己了。
她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碗,碗里盛了大半碗深红色的液体,还冒着水泡。
路清安端着碗朝黑袍修士走了几步,一脸笑意盈盈,不设防的样子,道:龙族都受伤了,我把他们养在这个碗里。你把白泽还我,我就把碗给你。
黑袍修士见状,觉得白泽对他没有什么意义了,伸手去接碗,顺手将白泽朝路清安一甩。
路清安手里突然灵光暴涨,飞出无数细小的符文。
修士察觉有异,急忙后退。但为时已晚,符文如千千万万的小虫一般钻进他的身体。
他瞬时觉得满身又疼又痒,真有万千虫蚁在他身体中肆意乱爬,啃食血肉,恨不得长出一百手去挠。
这是路清安当初对付闫瑞虎的痒痒咒。
与此同时,一碗滚烫又黏糊的东西盖在修士脸上,他疼得啊啊啊地干哑嚎叫。
路清安放出捆仙绳,想把修士捆住,叉着腰问道:哼,我在黑市买的黑豆粥好吃吗?要不要再来一碗?快说,那只会吐火的黑狗在哪里?
修士怒极,手中黑剑的黑气更盛,一剑斩断捆仙绳,朝路清安猛攻过来。
此人修为至少是化神中后期,跟路清安的修为简直天差地别,却因着身体的疼痒难耐,凶狠的剑招也有些变形了。
路清安左躲右闪,连避数招,剧痛已经让她的身体支撑到极致了。
黑色剑气带着强劲罡风,劈散她的雷火咒,将她击倒在地。
路清安吐出一口血,右肩火辣辣地疼。
她在心里吐槽:这人脑子不清楚,修为怎么这么高啊?
又是一剑直击面门,这次,她避无可避,连扔符咒反抗的力气都没了。
路清安条件反射似得闭上眼睛。
嗷呜
一个雪团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一口咬在修士执剑的手上,四只爪子紧紧抱着他的胳膊就是不放。
灵石没白喂啊,关键时刻还能救她一命。
修士怎么甩都甩不掉白泽,一狠心将它从手臂硬生生扯下来,连带着扯下一大块鲜血淋漓的皮肉。
他这回更加愤怒了,再次抬起手,要将路清安和白泽一起送入地狱。
当
刚刚举起的剑猛不丁落在地上,一起落地的还有他的右臂。
鲜血喷溅。
修士还没来得及回头,胸口冒出半截带血的长剑,他身体内的灵气一滞,散得无影无踪,颓然跪在地上,露出身后七杀满是煞气的眉眼。
七杀一脚踹开修士,疾步走到路清安面前,蹲下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你你干什么?路清安艰难地开口,紧接着就是一阵猛咳。
还能说话就是没事,只是普通的外伤。七杀说着,拿出几粒疗伤丸药,放到路清安手里,快吃。
路清安一阵腹议,什么没事,什么普通外伤,一点也不普通好吗,她疼得要死了啊。
我脖子疼。
七杀撩开她颈间的碎发,露出两排带血的牙印。
他微微一愣,凑近仔细查看,随着距离的靠近,女孩身上淡淡的甜香萦绕在他鼻息,像极了春日里微凉沁甜的花香。
附加了摧心咒,过一柱香的时间就会好。
我肩膀疼,胸口疼,全身都疼。
女孩声音软软糯糯地,还带着一点点鼻音,有丝丝撒娇的意味。
七杀别开脸,耳根染上浅浅的粉色,抓着路清安的手,用药丸堵上了她还要继续哼唧的嘴。
腥潮的空气莫名变得有些暧昧。
路清安看着七杀清晰绝美的下颌线和满是红晕的耳根,心中欢欣雀跃,简直跟过年放鞭炮一样。?
冰山,冰山正在融化啊,朋友们!
你们聊完了没有?
路清安从七杀脸上移开目光,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比肩提着孙老六的头颅走过来,嘀嘀嗒嗒滴落的鲜血,把这点点暧昧冲得一干二净。
第29章 傀儡银丝
比肩拿出一块黑布, 又拿出一块红布,很是苦恼地问:你们觉得哪个颜色好看?
救命!这个家伙这么这么执着啊。
黑黑色?路清安试探着问。
比肩满意地点点头,麻利地用黑布将孙老六的头颅包好,背在背上。
路清安看着这个诡异的场面, 觉得十分膈应, 寒意从脊柱直往脑袋蹿,感觉自己的脖子也凉凉的, 于是小心翼翼地指着布包问:你能不能把它放进储物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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