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轼心里虽然着急回去,但也默默支持着慕长生。
每回剿匪,他都指挥火炮营,对着匪巢先轰它几炮,然后再让慕长生的部下一哄而上。
此举既减少了己方的伤亡,又提高了剿匪速度。
倒没耽误多少行程。
到京郊时,刚好是大年二十九,而此时,大军竟扩张到了五万人。
离京城还有一百里时,就有皇上派来的禁军相迎。
慕长生率领的西征军获此大胜,在大康历史上前所未有,自然受到最高规格的接待。
一路大旗飘飘,号角阵阵。
可这些迎接他们的人,却是各为其主,各怀鬼胎。
纷纷代表大皇子、三皇子,对他们许下高官厚禄封侯拜相重重利诱,只为拉拢慕长生。
除了拉拢他们,还强势地要接管火炮营。
可慕长生怎可能答应?
火炮营可是他最大的仰仗。
他们一家要想全身而退,没有火炮营可不行。
慕长生被这些人纠缠,已经不胜其烦了,可之前一直安安静静的五皇子偏偏这个时候也作起了妖。
拿着剑跑到慕长生的帐篷,指着他,傲慢地命令他归顺三皇子。
萧轼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眼下发青,一副二世祖蛮横模样的五皇子,冷笑一声,五皇子殿下,你可是大皇子率领的西征军救下的。
他不是要维护大皇子。
按理,他们应该顺势与三皇子合作,杀了大皇子,到时他们一家全身而退。
可将大康交到三皇子手里,慕长生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若是三皇子做了皇帝,就凭这人贪生怕死的性子,一旦外族再入侵,三皇子只怕会不断地割地赔款。
那要不了几年,大康就会被瓜分完毕。
那慕长生这般辛苦抗敌所为哪般?
面对他的质问,五皇子冷笑道,你以为本皇子不知道?在三川口,党项大元帅给大皇子写了封信,若是大皇子不肯停炮,便要杀了本皇子。可大皇子看了信后,却视若无睹,仍然继续射炮。
萧轼看向慕长生。
他果然没猜错,那封信果然是党项拿五皇子要挟大皇子的。
大皇子果然够决断!
慕长生握了握他的手心,微微笑了笑,又转头看着五皇子,脸色一沉。
萧轼也知道慕长生讨厌这个五皇子。
信誓旦旦地领兵去西路抗敌,结果不仅被党项全歼,还丢了众多城池。
跟七皇子一般,让人不耻!
见他们两个竟然如此不识抬举,五皇子大怒,挥剑就刺了过来,放肆,小小武官,竟敢对本皇子无礼?
可他哪是慕长生的对手?
慕长生将萧轼往身后一拉,又飞身一脚,正踢到五皇子的手上。
剑掉落到地,五皇子捂着手腕,大嚎大叫地喊着痛,又大声诅骂道,好你个贱民,竟敢对本皇子动手?等本皇子做了皇帝,必定诛你九族
萧轼摇了摇头,又叹息一声。
就这样的脓包也想当皇帝,真是做梦!
就算不蠢,但有被俘这样的大污点,别说做储君,做皇帝,说不定,连封王都不大可能了。
慕长生冷冷地看着,任他骂了许久,才命人扶着五皇子,一路送回了帐篷。
前来迎五皇子回宫的人正在此处等着。
见了宗正寺的人,五皇子又大吵大闹要见皇上,说什么要让皇上杀了大皇子,杀了慕长生和萧轼
等迎接五皇子的马车走出老远了,仍能听到他骂骂咧咧的声音。
骂的那些话,颇有些难入耳。
听得萧轼不止地摇头。
慕长生握着他的手,安慰道,无须在意这种人。
萧轼轻笑道,我自然不在意。我此刻只想早一点见到宝儿。也不知如今他是瘦是胖?有没有长高?
慕长生拉着他的手往帐篷走去,安慰道,明日就能见到了,再忍耐忍耐
是啊!萧轼抬头看着刮着呼呼北风的夜空,叹息一声。
再忍耐一晚,明日就可以见到宝儿了。
可这一晚,他竟然失眠了。
脑子里一直想着这一年来,他跟着慕长生东奔西走,四处征战。
为了能带慕长生回他的家乡,他是克服一个又一个的困难,闯过一个又一个的难关,做成一件又一件不可能的事。
可如今,还没有完。
第一百四十三章 赐婚
萧轼只觉无力得很,他穿越到这个世界,真的就像在打通关游戏一般。
一关接一关,如今,好不容易打败党项,回了京城,可还未完。
为了能回去,他们还得杀了大皇子,还得想方设法全身而退,再一路北上去燕山
杀大皇子容易,可杀了大皇子后,要能既不影响大康的安定,又能全身而退,逃出大康,才是难办的事。
也不知道四皇子六皇子等几位皇子品行如何?
若有个好的,选一个慕长生满意的,做一笔交易,他们也能全身而退了
萧轼又看向身边睡得眉头紧皱的慕长生,摸着他的脸,叹息一声。
慕长生啊!慕长生,你可千万不要贪图皇权富贵,留下来做储君,做皇帝啊!
熬到转天早上,只听外面传来簌簌之声。
萧轼下了床,披上外袍,掀了帘子,却见外面下着大雪。
望着鹅毛大雪,他一时之间竟有些愣怔。
又是一年过去了。
也不知看了多久的雪,突然一件大裘披在他头上。
慕长生用大裘将他整个人裹着,又握着他的手,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不冷吗?
握着慕长生暖烘烘的手,他这才发觉自己冻得厉害,顺势倒在慕长生怀里,轻笑道,有点。
慕长生低头亲了下他的唇,又问道,睡不着?
是呀!萧轼抬头看着飘飘落下的大雪,叹息一声,一晃,我来这世界已经两年了。
慕长生握着他的手揉搓着,问道,可是想亲人了?
我萧轼侧头看向慕长生,笑道,你从来不问我的事,为何如今又问了?
慕长生又顺势亲了他的脸一下,我向来不爱打听他人的事我以为你会主动说与我听。
萧轼气鼓鼓地说道,我是他人吗?
慕长生轻笑道,自然不是,你是内人!
你才是内人!萧轼掐着慕长生的手背,气呼呼地说道,我也是男人!
慕长生赶紧点头,我知道你是男人,你是顶天立地的男人!
萧轼警告道,不许把我当女人看!
慕长生轻叹一口气,自然不会有时我那么说,只是迫于形式,无奈之举。
萧轼叹息一声,我知道。
其实他真不必在意这个,别说这个古代,就是他那个世界的夫夫,不也有老公老婆之分吗?
他本来就是下面那一个,有何好计较的?
见他不说话,慕长生又问道,我现在问你的事,还来得及吗?
萧轼笑着点头道,自然!
慕长生又正儿八经起来,问道,你年纪几何?家中还有何人?
我与萧氏一般大。说到这里,萧轼忍不住轻叹一口气,我家里的情况有些特殊,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便离合离了,又很快各自再婚,我与爷爷祖父祖母生活了几年,后来考上了高中私塾便一个人生活了,再后来便去了京城读书。
慕长生颇为惊讶地问道,那你父母可有资助你?
萧轼苦笑一声,又摇了摇头,他们只顾着自己的家庭,从他们和离后便再也没有管过我,都是我自己一人,我自己在餐馆酒楼帮厨挣钱养活自己,到了京城后,经人介绍,去影视城做群演,做小演员,拍广告挣生活费。
他后面几句话,慕长生不是很理解,但前面的话还是听得懂,顿时心疼不已,紧紧地搂着他,安慰道,往后有我。
萧轼笑了笑,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