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梨犯难地挠挠头,我知道的不多,颜色主要是因为砂里有杂质,就像这次里面有铁,去掉就会好很多。但其他杂质筛选我就不清楚了,还得师傅您再琢磨琢磨。
杂质?杂质老师傅念念有词,自己去旁处想事去了。简晴雅牵了牵司梨的手,葛师傅就是这样的,走吧,我们去旁边坐一会,待送走了贵客就去见阿爹阿娘。
正说着,作坊二门内的窑舍踏出了一行四人,松年在前引路,气质不卑不亢,简秉德和简夫人气质也都不差,然而风头全被旁边一人夺去。
司梨见到太子就是一愣,没明白简家产业如何与太子殿下扯上了关系,但还是习惯性地垂头施礼,臣女拜见太子殿下。
江衡云看到外面站着的少女脚步就是一顿,甚至有些难以向前。
三日不见,少女眼下有了青影,许是这几天起早贪黑闹的,当初他在往来居时,她可是睡过了早朝时辰都还犯困的小丫头。想到司梨困倦时眼中的淡淡雾气和潮红,江衡云蜷了蜷手指,稳住声音,淡淡道,免礼。
之后的告辞拜别礼节司梨都没有认真去听,只有太子从身边穿过时,那股若有若无的松柏油墨香扰乱思绪,让她定不下神。之前江释之的话再次浮上心头,司梨猛地甩了甩头。
阿梨?
司梨循声望去,对上简夫人担忧的眼神,她笑了一下,没想到会碰到太子殿下,吓我一跳。
太子脸冷心可不冷,别被吓着了。简秉德拍了拍这两天忙碌忙出来的肚腩,比了比自己腿的高度,笑起来,过去皇后娘娘送我和其他几位出海的时候,太子殿下才这么高,现在也是一表人才了,就是婚事被蹉跎了些。他含糊过去的字眼,谁都知道说的是深宫中的帝王。
司梨仔细再问,才晓得简家的海运生意也是靠着皇后的支持起家,过去不过是兴陵府富商,应召出海回来,才奠定了简家商路的半壁江山。而此次太子来琉璃窑却是为了新出的琉璃板,简秉德按司梨的法子做出了平板琉璃之后就知道这东西像外甥女说的那样利国利民,最好先捐给国库和书院一批,自家不能独吞,正好家中也有路子,便递了拜帖进书院寻太子来一观。
阿梨啊。简秉德摸了摸司梨头发,看着逐渐眉眼张开的少女,像看到了当初那个仰慕皇后的妹妹,你是有大主意的,这次的东西没有你的主意,价格还是下不来,要给出去我是不舍得,但法子一换,就没问题了。不管后面怎么说,舅舅是个俗人,说这俗事,琉璃板的钱,当给你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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