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负手而立的许夫子只厌恶地看了她一眼,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许夫子在书院里向来以严苛爱才著称,之前司棠是学舍里的佼佼者,只有看她责罚别人的份,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轮到自己。司棠连食盒都不敢捡,踉跄着站到了门外。许夫子越过她,学舍里原本各自聚在一处的少女们乖巧落座,丝毫看不出之前的嬉闹活泼。
巡视一圈学舍,许夫子开口,上次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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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萧绮将今天丢脸了的司棠分享给司梨时已是下午,司梨专门留了一大碗冰粉给她,切了苹果和梨块进去,冰粉的口感更加丰富多样。
受了照顾的萧绮止不住喷笑出声,诶哟,你不知道,许夫子听见她说商户坏话时那个脸黑的哦
司梨有些好奇,不是说许夫子喜欢聪明学生,怎么会这样下人面子?
司棠那个蠢货,学得快拎不清,算什么聪明。萧绮摇摇头,将许夫子的事情讲了一遍,司梨这才恍然。
许夫子是第二次女子恩科考过的科举,敬文九年的恩科榜眼,当年也是一个传奇人物。她的丈夫就是商户,考了三年没考上秀才,反倒是陪丈夫读书的许夫子在允许女子考试之后,一路考上了秀才,又在丈夫支持下高中榜眼,有人说要是没有她丈夫的财力和支持,哪有如今群英书院唯一一位女经义夫子?
要知道,当年女子恩科,和多年苦读和接受书塾培养的男子们不同,缺少正统教育的女学生们大多偏科,要不是许夫子当年一甲三人经义策论两科均优于男子,第三次恩科甚至可能不再设这两门科目,而若不再设经义策论,女子恩科的地位将和选擢小吏的特科流为一谈,根本没有如今女学生们高谈阔论的余地。
有这样的背景在,萧绮说司棠拎不清倒是真的。司梨的思绪顺着萧绮的讲述,飘到那些艰难打破禁锢的女子身上。还好她们都坚持下来了,才有了她如今看到的宽松的大宁。她自认为不是一个目光远大的革命者或建设者,但这不妨碍她对从荆棘困苦中开辟道路的先行者心怀敬畏。
司梨目光落到了刚忙碌完的孟陶陶身上,萧绮的声音没有压低,正好被她听去。孟陶陶笑了一下,真好。
三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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