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得常来的食客,正好碰上了会说几句话,多给一点菜肴分量。熟悉的食客也认得往来居里每一个人,今天她脚伤了,几乎每个碰见的食客都嘱咐她小心一些,记得用药。而在仿品食物出现后,也是往来居的食客认真地告诉她们别家都不如往来居,之后还会选择往来居。
更别说除了食客之外,如今的往来居也有了些许牵绊,像隔壁的唐掌柜,订了奶的马掌柜,没碰过面的那些木匠,和帮过忙的泥瓦匠学徒阿福,还有被她从司家庄子带出来的往来居三个半伙计半同伴的存在。
她和他们都在为了往来居、为了自己更好去努力。
栖云楼很好,很出名,曾经在栖云楼做事的厨子们也都很厉害,我很遗憾没有见过皇后娘娘,想来是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司梨想了想,继续道,但是,往来居是我一手开起来的,情分上总归是不同的。这里就像我的家一样,虽然它不够好,但我还是喜欢这里。毕竟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嘛。
把自己比作狗的女子,江衡云还是第一次见。想到之前那些纸条,司梨这样说倒也不算出奇。他捏着棋子,缓缓摩挲,白色的玉石在青年指尖跳跃,让司梨有一瞬的目眩。
你说得没错,栖云楼也是一样。江衡云有些不自然地翘了翘唇角,对我大哥而言,栖云楼只是个死物。
司梨没留意他话中的停顿,想了一会,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皇后不在了,栖云楼也就不是家了。
虽然青年是轻轻笑着的,但一股难明的悲伤攫住了司梨,让她喉咙发紧,勉强开口道,这样啊。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一片令人窒息的尴尬沉默里,自前堂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中气十足的声音穿过前堂和后院间厚厚的布帘,你家掌柜的在哪?能做出拔丝地瓜,真是个妙人
司梨扭头看去,发福的中年人笑眯了眼正好挑开门帘,看了一圈后院,目光落到江朗身上,笑容猛地一收,沉声喝道,你小子!
能这样跟越王世子说话的人身份必然不低,一身团花棉袍裹着圆滚滚的身子,没有一点贵气,反倒像个土财主,满脸都是憨厚可亲。司梨扶着墙撑起身子,迟疑道,这位是
江衡云淡淡扫过去一眼,中年人脸色一变,浮起了一层虚假笑容。守在院中的林如英上前施礼,王爷,可是来寻世子和郡主的?
没想到你们两个在这里,背着我吃独食。越王笑呵呵地点头,转向院中唯一一个生面孔,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片刻,这位就是司小掌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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