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夫人坐着没动,简秉德急匆匆拿了暖手炉下车,塞到司棠手中,这孩子,怎么把自己冻成这样?
舅舅。司棠怯怯地看着他,家里奴婢做错了事,我、我来向往来居掌柜赔礼道歉,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不在
简夫人有些厌烦地别过脸,懒得去猜到底是谁惹了谁,听到往来居名字时却是一愣。之前在佛法会上吃的那家小摊的名字她可还记得,敢用土豆做菜的年轻掌柜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更别说一双儿女都很喜欢往来居的小吃。
之前还是家小摊,如今就进京了?
简秉德看着司棠委屈到快哭出来的表情,要说不心疼是假的。妹妹去世这么多年,妹夫虽然续弦,但対他这个舅哥相当亲近尊重,也没有因他行商就排斥于他,连后面续弦生的孩子,都跟着阿梨一起叫自己舅舅,十多年相处下来,虽然比不上阿梨,但対司棠他也是十分疼惜。
小姑娘向来是捧在心尖上的娇娇女,看到司棠受委屈,简秉德就忍不住联想阿梨委屈模样,心都化成了一滩水。要是司白甫那家伙敢让阿梨在这大冷天里受冻,他非要去跟他拼命不可!
听司棠说了短短几句,一个故意下小姑娘面子的商户女形象就印在了他心上。
简秉德虚揽着司棠肩头,推着她往自家马车上走,人不在就算了,舅舅在京中商户间还有几分薄面,之后找个合适日子出来坐坐,都是小姑娘家,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大冬天的天寒地冻,别冻出个好坏来,走走,跟舅舅回家喝羊肉汤去!
有了简秉德的承诺,司棠这才松了口气,也不坚持留在往来居门前了,柔顺地点点头,谢谢舅舅,阿棠都听您的。
简家马车在前,司府的马车在后,缓缓驶开后,从东市街头行近的一辆马车在后面显出了轮廓。
司梨撂下车帘,対刚刚听到的豪气邀请有些无语。看他和司棠亲近模样,没弄错的话这就是那个脑子搭错筋的叉烧舅舅,亲外甥女不要,偏要去给司棠献殷勤,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实在是令人难以理解。
司棠还有羊肉汤喝,可他的亲外甥女却永远沉睡在了已经结束的秋日里,甚至最后的遗愿都是想让别人承认自己没有让父母蒙羞。
实在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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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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