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小声地窃窃私语不停,司梨心中有疑,让孟陶陶先去后厨,留在大堂里观察情况。看着少女的肩膀越来越向内收,手指开始发抖,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终于下定决心,上前轻声道,后院明亮些,若是看书,不如去后院一边吃一边看?
这是借口。江衡云对上她眼神的那一刻就明白了,他放下手中竹筒,停止了给妹妹的投喂,温声问道,翡翡,走吗?
换下了帷帽和白裙,江如翡的气色被衬得比往常更好了些,她一声不吭地站起身,仍举着书本,向前牵住司梨衣袖。
司梨吓了一跳。感受到司梨的一抖,那只伸过来几乎没有什么力道的手迅速松开,仓皇无措地往后躲去。
郡主这边请。司梨在她缩回身后之前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没有用力,但就在被握住的那一刻,少女停止了挣扎。
后院连着厨房,这里是铺子里看书的地方,可能有些冷,拿着奶茶会好些。司梨将声音放缓,尽可能不引起她恐惧挣扎,说出每一个字都小心看着少女眼睛,以便在她惊恐之前中止话题。
好在直到少女在院中孟陶陶每天早上看书的板凳上坐下,像之前在前堂时的紧张表现再没出现过,相反,少女的表现越来越放松,就好像司梨是她认识多年的亲近朋友,交付了信任,也允许了踏入自己的私密空间。
司梨在脑中又过了一遍原主幼时少之又少的出门经历,确定除了看到过江霏的彪悍一面外,再没有打过交道。思来想去,只能将此归结为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相合。
不过,司梨没有多少时间能耽误。不仅是越王府二人的订单,真正出手豪绰的客人都还在前堂等着吃大菜,对于调料的把握等等还是要等她来,孟陶陶一个人完成不了。
我先去做饭。司梨试探着松了一点手,迅速被少女反握住,像生怕她跑走似的,力气大得宛如溺水者攥住浮木。司梨脸顿时皱了起来,咬着牙才把痛嘶声憋回去。
阿翡!江衡云脸色微变,沉声唤了一声,弯腰贴近二人,按住妹妹手肘。像是被按到了麻筋,少女立刻松手,司梨的手被解脱了出来。
和前堂那些纨绔子弟们不同,青年身上没有浓郁的熏香味道,反而是淡淡的松柏油墨味,只在靠近的那一瞬间拂过司梨鼻尖,又很快消散。
被制止后,少女再无动作,垂着手老老实实坐着,颇有些可怜巴巴的失落。司梨纠正了一下之前的印象,与其说这是社恐,倒不如说像个自闭的大龄儿童。她拿过江朗手中的温热竹筒,弯腰放到少女手心贴住,等一会儿我就回来,有薯条和甜甜的拔丝地瓜哦。
起身对上江朗晦暗眼神,司梨挑挑眉,退后一步,先行小声撇清关系,世子和郡主是一起的,奶茶我可没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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