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落雁岛(4)(2 / 2)

穿着一身仙袍进城难免惹人注意,众人换了身朴素的黄布衬衫与黑色棉裤进了城。

临近正午,花衡多是他们这批人中修为最低的,一路走下来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了,直喊饿。

林域嫌弃的看了眼花衡多,又看了眼秋时,眼神中明明白白写着:你的徒弟居然还未辟谷,真是事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嫌弃归嫌弃,林域还是带着他们去了一间茶楼,几人低调地叫来小儿点了几份菜,商量起一会的行动。

一同行事过于暴露,几人又都模样上乘,即使伪装成平民百姓的模样也惹得路人与饭馆食客凭凭偷瞄。

再者需要调查的点有很多,此次又是一峰带他们八谷的人出任务,最后商量下来,分成了林域秋时、林戍司寇闵、林乙花衡多三组。

林域:“我与秋时去城南的查看死亡现场,林戍,你们去县令那里了解这些天具体情况,林乙二人去查看神秘商铺。”

林域虽与秋时有私仇,却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将一切事物都安排妥当就走了。

“你不吃些?”秋时问。

饭菜正好都端上来了,他夹了块鸡肉放碗里吃起了鸡皮,一般鸡皮上都会有油脂,劣质脂肪吃进胃里难受的紧,可以架不住秋时就好这口。

尤其是这个鸡做的很好,油脂被烤干,余下只有焦香,吃着也不会腻味。

“你吃皮呀。”破天荒的,林域语气居然有些柔和,眼神温柔的看着秋时。

“吃、吃啊。”秋时惶恐的回答,这眼神看的他毛毛的,难道这个世界的人不能吃鸡皮?

更让他惶恐的是,阿闵给他夹了一筷子鸡皮,“多吃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小徒弟说得对,多吃些,一会好干活。”

林戍林乙看着秋时眼瞪得极圆,在努力憋笑,只有花衡多也吃了一块鸡皮,唰的竖起大拇指,“师傅,好吃!”

不知所措的秋时得到肯定,终于放下心来,继续吃起饭来。

一顿饭除了刚开始的吵闹,后面吃的都很安静。

除了花衡多,众人吃的都不怎么多。

吃完饭后,秋时通过传音石联系了林域。

六个人在饭馆门口分道,各自搜寻所负责方面的线索。

发生命案共用七起,死亡的方式都一样,林、秋二人打算一件一件查看下来。

第一起命案的死者是一屋农户的男人,林域从袖中取出一块玉简,上面是一副简易地图,用朱砂圈起七处地方,旁边按照死亡时间标着顺序。

就地图上来看,死亡的地址并无规律,秋时知道查找连环杀人的凶手可以将地址标出来,凶手的住房极有可能在正中心。

可惜的是,这些命案并没有这个规律,红线弯弯曲曲的标注在地图上,很像一个图案……至于是什么图案,秋时绞尽脑汁,也没想出答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农户家离他们此处不远,拐了两个弯后,房屋主逐渐减少,再往前走,便是大片大片农田,种着土豆、卷心菜、小麦一类的农作物。

死者姓王,住在这个村子最里面。

那是一间极破旧的小屋,屋子周围种着柳树,柳条随风而起,犹如女子层叠翻飞的裙摆。

而那间小屋的半个屋顶都要塌陷了,本就是木头结构,泛着脏污的黑色,门倒是完好的,紧闭着。

林域上前敲了敲这扇门,没一会,就有脚步声从屋内传来。

“谁呀?”苍老疲惫的妇女声闷闷传来。

“我们是溟山派的人,前来调查这些日子发生的命案。”林域压低声音回答。

咯吱一声,门被拉开了,一个面容年轻瘦削,头发却已半白的妇女狐疑的打量了着他们,“溟山派的道长?”

“正是。”林域取出一块令牌,青色的玉牌上刻着一个‘溟’字。

女人悠悠叹了口气,将二人领进了门,“寒舍破旧。”

“无妨。”林域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点点头,他们本来就不是来做客的。

屋内有个灶台,锅灰落了满地,看上去已多天未使用了,没有桌子与椅子,只有一张被灰色破布块遮住的床板,若隐若现的躺着一个人。

妇女见二人目光扫视过去,解释道:“里面躺着我儿子,他也时日无多了……”她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面上的表情却是释然。

“我们一家子都是短命的。”

“我们能否看一看他的情况。”林域问。

老妇回答:“当然可以。”

林域走上前掀起破布的一角,秋时紧随其后,还未看清人,先闻到了一股腐烂的血腥气。

床上躺着个年龄不大的男孩,双眼紧闭,从前这应当是个可爱的孩子,秋时想。

男孩脸上长满了疥疮,化脓感染的伤口散发着腥臭,从脸上蔓延至脖子下面,严重的地方泛着猩红软肉,随着浅淡微弱的呼吸翕动。

秋时面露不适,下意识捂住了胸口扭过头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秋时将手伸进衣袖,想拿出一瓶治疗外伤的丹药给老妇。

方才只一眼,他就看出男孩得的并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不过是因为环境差,生了疥螨导致的疥疮,只是一直未进行治疗,日积月累下来,才变成这么一副可怕模样。

“这个给您……”秋时对着老妇道,正欲将手抽出来,手腕一重,强大的内力袭来,秋时整个手臂瞬间动弹不得。

“嗯?道长有何事?”妇人疑惑地看了眼秋时,细瘦粗糙、刚愈合伤口的手掖了掖孩子的被角。

“这个给您。”林域将手从秋时腕上移开,递给了老妇一锭银子,“您拿去买些吃的吧。”

“这、这怎么行?”老妇瞪大眼睛,连连摆手。

林域道:“就当您帮助我们的报酬了,劳烦带我们去看一下您丈夫的尸体。”

“这、谢谢道长!谢谢道长!”老妇眼眶含泪,咚一声跪在地上,作势就要磕头。

林域蹙起眉,并未有动作。

“不必不必,您先带我们去看遗体吧。”秋时将老妇从地上拉起来。

一具只有皮的尸体,没有钱做不起棺材,直接下葬又无人肯帮扶,一个瘦弱的妇女无法抡起斧子,以至于尸体至今仍未下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老妇擦干眼泪,走在前面带路,“二位道长请跟我来。”

老妇出了门,带着二人走向农田,一块长着稀疏植被的灰黄土地旁,有块挖空通往地下的动,一般农户都会挖一个这样的洞,用来存放红薯之类的农作物。

林域秋时跟着走下去,洞挖的很大,漆黑一片,只能借着洞口散发的光看清洞中的景象。

存储食物的贮藏室没什么食物,只有几颗蔫了的、又瘦又小的土豆躺在角落。

另一个角落有一块焦黄的布。

走近后一看,这哪是什么布,而是一张人皮,骨肉被刮的很干净,五官处只有几个黑洞洞的缺口,皮肤是焦黄起皱的,让秋时联想到中午的鸡皮。

“呕……”秋时连忙捂住嘴。

林域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眼底却划过一丝笑意。

“道长,您没事吧……”妇人担忧的看了秋时一眼。

“没什么事。”秋时放下手,强忍着喉中翻涌的恶心,观察起这张人皮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妇道:“,二位道长,尸体就在这里了,小福一个人在屋里……”

“嗯。”林域淡淡应了声。

“您回吧。”秋时道。

“谢谢道长,谢谢道长……”老妇又是连连道谢,捡起角落的最后几个瘦土豆离开了。

老妇一走,秋时猛地冲到角落狂吐起来。

“呕……呕……哇……呕……”

直到把中午吃的东西吐了个干净,秋时才摇摇欲坠的走到林域身旁,虚脱的坐到地上,突然明白了辟谷的一大用处。

“多吃点。”

林域的声音幽幽想起,激的秋时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

“不吃了、再也不吃了……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林域嗤了一声,从随手从旁边拾起根木棍,挑着人皮仔细观察起来,“你要是不行就滚远点,别耽误我做事。”

“哦”秋时应了声,把屁股往旁边挪了挪,撑着脑袋问:“之前我要给农妇丹药,你为什么阻止我?”

林域又恢复了面无表情,“你就算是给了丹药又能如何,伤治好了,一个寡妇带着儿子又能活多久,钱多加身,自身实力却不强,只会招来杀生之祸,既然迟早都要死,为什么要给他们希望。”

秋时听林域讲完,半天都没讲话。这番话确实很有道理,但总觉得并不对,至于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

“你过来看,”林域唤了一声,用棍子指着人皮道:“这人皮十分完整,我方才看,整张皮上没有一处伤口。”

秋时站起身,“也就是说皮里的骨肉是凭空消失的?”

“嗯。”林域回答。

这几乎都无需有其他怀疑,哪有人能够做到将一个人的血肉凭空移走。

林域继续道:“皮肤松弛,此人身前应该很胖。”

“很胖……”秋时小声将这个词在口中重复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吧,”林域边往外走边说,“不用去看其他人了,直接去昨日死的的个人那里。”

秋时连忙跟了上去。

经过农户木屋门口,秋时让林域在外面等他一下,他进去告个别。

林域瞪了秋时一眼,还是让他去了,“但凡跟每个人都道别,也不用做事了,你就在里好好道别吧。”

秋时敲了门进去,没一会又出来了,表情是如释重负的轻松。

他说:“走吧。”

玉简上标明的最后一处死亡地址是一家青楼。

离此处还有些距离,几乎靠近皇城,二人加快脚程,以一种并不突兀的速度快速向目的地走去。

‘欲语青楼’是郇都大陆最豪华、最光鲜亮丽的青楼,里面大部分都是卖艺不**的艺妓。

青楼开设在地势繁华的交叉小路上,东临**,西面皇都,足有三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死者是欲青楼青楼的当红名妓,名唤伏月,谈的一手好琴,又喜吟诗作对,曾凭借一首《青竹挽月词》俘获众多有朝中公子的青睐。

故而她死后,此事才算真正闹开了,甚至惊扰了朝中的司寇陛下,这才传信于溟山派。

不得不说,欲语青楼不愧是当之无愧的第一青楼。

还未进门,只站在门外的林域秋时就能闻到一股香味,并非是劣质脂粉的艳俗气味,而是温和典雅的木材味混合着花香,沁人心脾。

“林兄。”秋时眨巴着眼睛,看着犹如鞋面被黏在地面一般的林域,“怎的不进去。”

“劳烦前面带路。”林域难得站到了秋时身后。

一峰剑修也算是半个无情道,全是没有道侣的光棍,林域也不列外。

秋时笑了一声,充满自信的走进了青楼。

他是个现代人,众多电视剧与中都有讲述青楼,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跑。

多么的自信,就会迎来多么沉重的打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欲语青楼内,穿的欲语还休的姑娘欲语还休的围着秋时,并未因他穷破的衣着而怠慢。

秋时本以为靠艺妓闻名的青楼应该都是穿着优雅、性格内敛的姑娘,谁知却一个个如狼似虎,看着生涩清秀的秋时如同一块香饽饽。

而昨日当红名妓的死亡似乎并未给这里带来多大影响。

“小公子,真的不去欣赏奴家一舞吗~”一位穿着清凉的姑娘长袖轻轻打在秋时胸膛,作势就要扑进秋时怀中。

秋时侧了侧身子,让姑娘扑了个空。

“哎呦,”显些跌倒地上的姑娘勉强站稳身子,嗔怪着瞪了秋时一眼,姿势颇豪放的整理着裙摆,“你这人真是榆木脑袋,罢了,要不是你这小脸是老娘的菜,早喊人将你打了出去!”

“容妈妈……”一旁的姑娘小声提醒了一句,“注意仪态。”

“我容蕊何事没有仪态了!”

秋时抬眼看了容妈妈一眼,原来这人就是欲语青楼的老鸨,依这年轻娇嫩的模样,倒是完全看不出来。

没一会,林域也黑着脸从姑娘堆里挤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了,你们去做事吧。”容老娘挥了挥手,将身边的二位姑娘打发走了。

敛起面上的表情,看向二人,声音也没什么温度,“二位有何事到访奴家青楼。”

“能否进一步讲话。”秋时道。

大堂内人来人往,难免会被有心之人听了去。

容妈妈上上下下打量了二人几眼,顺着楼梯往上走去。

二楼是贵客的雅间,修建着假山竹林,很安静,竹制屏风隔绝了视野,只有袅袅琴音从屏风内传出。

有扇门被一块黑布封上了。

容蕊并未停留,一路上了三楼,这边的装饰更加优雅,栽种着颜色鲜艳的花朵,应该是姑娘们休息的房间,只是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血腥气。

同样的,也有一扇门被黑布封闭。

容蕊带着三人进了左侧一扇门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咚一声将门合上以后,秋时开口道:“我二位乃溟山派人,前来调查伏月之事。”

“溟山派道长?想必是司寇陛下委托二位前来调查的吧。”容蕊似乎松了口气,眼中划过一丝温柔,有些惋惜道:“伏月确实是个好姑娘,可惜了。”

“伏月死前可有异样?”林域问。

容蕊想了想道,“确实有,三天前,伏月出了一趟门,回来后人就不太对劲,有些傻愣愣的,我当时以为是中了邪,便让她在屋内好生修养。”

“欲语贵客很多,我不看着怕出大乱子,便没注意伏月,哪知道昨天……”

当时一位名叫凝珠的姑娘坐在二楼一雅间弹琴,雅间上面就是伏月的房间,弹着弹着,就有湿黏的水珠不断滴在头上,有些温热,按理说并未下雨,漏水也不会略过三楼直接漏到二楼。

凝珠奇怪的用手擦了一下额头,琴音骤停,她感觉背后发凉,手放下来后,心慌的看了看,顿时被吓得短暂失声--满手猩红的血。

她僵硬地抬头向上看。

二楼的天花板、也就是三楼的地板交界处,不断有血珠滴落,仿佛在下血雨一般,砸在凝珠身上,将她淋成了一个血人。

凝珠的声带似乎回到了喉中,她吓得惨叫,连滚带爬的跑出了雅间,雅间客人看到凝珠的浑身是血模样,也吓得大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来二去,这件事就闹大了。

“那现在凝珠在哪?”秋时问。

容蕊回答:“她受了很大刺激,在这里也做不成了,昨日给了她些钱财回老家去了。”

“伏月的房间是被黑布密封的那间?”林域问,“我们能去看看吗?”

“看是可以看,”容蕊道:“但是这房间无人清扫,里面恐怕有些骇人,况且白……”

“那这间房就不管了?”秋时疑道。

在他那个世界,一间屋子发生命案,整幢楼都很难卖出去了,唯一的好处大约就是多开发了一个凶宅试睡员的岗位。

容蕊看上去明明也是忌惮这种事,却不清扫这房间也不处理,现在还只是血腥味,过两天有细菌滋生,不仅味道发臭,还极容易生病。

“也不是不处理,”容蕊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道:“这种事要请白先生过来清理,否则会有污秽之物的存在,影响了生意可不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白先生?这又是谁?

“不得不说,这白先生不仅实力高深,长的也俊。”提起此人,容蕊眼睛亮了起来。

看来容老娘不仅是个彪悍的,还见异思迁。

林域打断道:“伏月遗体还在屋内吗?”

“啊,在的在的。”容蕊回过神来,忙道:“只是恳请二位道长进门前请先施加一道封印,白先生说这种死法的人死后必定化为厉鬼,需用黑布或者封印镇压。”

“好。”林域干脆道,又不冷不热的瞥了容蕊一眼,“一同去看看?”

“不了不了。”容蕊忙摇头,干笑一声,“奴家先退下了。”

款款行了一礼后,容蕊朝秋时抛了个媚眼,下楼去了。

“这郇都百姓心还真是大。”秋时道。

农妇把他们待到地下储藏室,走了,容蕊让他们自行查看现场,也走了。

前者可以解释为也没什么东西可偷的,至于后者,房内梳妆台上摆着首饰盒,随便拿一件都是贵重物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因为我们溟山派整个门派都为人清廉,你要是敢做小偷小摸的事,毁了溟山派的名声,这手……”林域眼神看向秋时手臂,“我便先帮你剁了。”

秋时真是不知道林域到底是怎么得到百姓好评的,动不动就要砍人手臂,喊人滚,实在凶得很。

伏月门前的布只是块普通黑布,林域双手交叠,紧闭双眸,嘴唇翕动,瞬息之间,掌心幻起一个小八卦阵。

小八卦阵成型后,悬浮在空中,林域睁开眼睛,将头发上的簪子取了下来,划破食指,将一滴血液挤在八卦阵中心。

复又将手伸到秋时面前,“手。”

言简意赅,秋时却不敢不从。

林域捉住秋时的手,又用簪子--靠近之后,秋时才发现这是一把泛着寒光、只有巴掌大、小巧玲珑的长剑。

指尖一阵轻微刺痛,是林域将他的手指也划破了,挤出一滴血珠,同样滴在八卦阵心。

做完这些后,林域一掌拍在小八卦阵上,小八卦瞬间胀大数十倍成透明状,将这间房笼罩其中,“进去吧。”

“好。”秋时率先打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也是全黑的,林域进门后就关上了门,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漆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林域又从哪里摸了根红蜡烛,点燃后举着蜡烛在屋内观察起来。

窗户与镜子都被黑布蒙了起来,屋内血腥气很重,并没有腐臭味。

血迹是从床上渗下来的,一直蔓延至秋时脚下,已经干涸了,泛着浓郁的黑。

床柱上装着正红色帐幔,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林域一手执蜡烛,一手掀起帐幔。

一张扁平的人皮,盖着一床被子,同样空洞的五官,与农户不同的是,这张人皮并不焦黄,反而泛着莹润的光泽。

血迹将整张床都浸湿了,秋时实在无法想象一个人体内会有如此多的血液。而除了皮与血液,其他身体组织都不见了。

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发现。

“今日欲语青楼还真是荣幸,方才来的二位道长就在此处。”刚走不久的容蕊声音又想了起来。

“奴家去叫那两位道长出来。”

“不必。”阿闵拒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容蕊语气失落,“道长,真的不去品尝一番奴家所酿的酒吗?”

“酒?”林戍兴奋道:“他不去我去!”

“这位道长若是想品尝,需得支付10两银子。”容蕊说。

“吱呀--”一声。

林域拉开门,凉凉的看着林戍。

“诶,师傅……”林戍行了一礼,跟个鹌鹑似的缩起脖子,躲到了司寇闵身后。

“阿闵?你们怎么也来了?”秋时问。

司寇闵开口:“县令说了其他六件案件,但是最后欲语青楼发生的命案改为调查,我们便自行前往了。”

说罢,他就要推着门进来,“应该就是这里吧。”

只是还未触碰到门框,手就被一层看不见却摸得着的冰冷屏障弹了回来。俊秀的眉眼微微蹙起,面露疑惑。

“你林师叔在这边下了封印,”秋时将手往前探了探,可以径自越过屏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寇闵点头,颇有些崇拜地看了眼林域,“原来如此,林师叔果然厉害。”

这屏障肉眼难辨,手指触摸时却能感受到庞大灵力,可见下封印之人定是个实力强劲的修仙者。

林戍听到阿闵夸奖他师傅,也不再后面当缩头乌龟了,拍了拍胸脯,“那可不,也不看看是谁师傅?”

不好!秋时心虚的看了眼司寇闵,果然,小徒弟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原本他的师傅也该是林域。

说来八谷还真是一峰最大的粉丝,谷主暗恋人家峰主,徒弟羡慕人家师傅。

林戍像秋时与司寇闵介绍,“此乃阴阳八卦阵,一旦成阵,只有将指尖血滴于阵心之人方可通过,被认为阵主,可以随意进出此阵。”

“至于破阵,除去施阵之人,唯有实力远高于施阵之人的仙者可以蛮力破坏此阵,此阵极耗心力,一旦施放,半月之内便不可再施放此阵了。”

即使没有人附和他,林戍也能自己滔滔不绝。

“至于郇都大陆上能比我师傅厉害的,恐怕只有越掌门了,越掌门已是大乘后期修士,飞升后,最厉害的……”

“既然如此,那我如何进去?”司寇闵抽空打断林戍,二人相处半天,司寇闵已经摸透了这林戍就是个师傅控,还是个话唠,一说起他师傅来就停不下来了。

“想进入自然是有办法的。”林戍眼神晶亮的看向林域,一脸期待地伸出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域走出封印,一脸嫌弃地牵着林戍进了屏障。

“你去将你徒弟带进来吧,一个人只能带一个人。”林域道。

秋时:……所以,他人进入阴阳八卦阵的方法就是要被阵主牵着手领进去。

“我带你进去。”秋时将手伸到司寇闵身前。

这只手很瘦,以至于骨节分明,指尖是浅淡的粉色,青色的血管延展至袖口,显得脆弱却有力。

司寇闵轻轻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手掌相握。

他的手很大,至少比秋时的大上不少,掌心干燥,还有粗糙的老茧,是因为每天拿着柳条摩擦出来的。

进封印的时候,秋时看了眼将二人送上来后就一言不发的容蕊。

容蕊接收到目光,妩媚的笑了笑,打了声招呼动身朝楼下走去。

“咚”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头的二人连忙向后看去。

秋时完好无损的站在封印里,单手牵着人,被他牵的人就不怎么好了。

司寇闵保持着头部后仰的姿势,半天都没动作。

“阿闵!没事吧。”秋时焦急的扶正司寇闵脑袋,还好,没磕出血。

“秋时,你真傻了?!”林域大致推测出原因,难得大了声音,“你没将内力传给你小徒弟?”

“什么内力?”秋时一脸茫然。

“阴阳八卦阵需要阵主将内力不断传输给同行之人,方可进入,你连这个都不记得了?”林域狐疑的看着他。

“……”秋时弱弱的看了司寇闵一眼,“抱歉,是为师忘了。”

秋时缓缓催动灵力,顺着交握的手心渡进司寇闵体内。

“没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进……”司寇闵站在原地没有动,忽的变了变神色,有些怪异的看了眼二人紧握的手,上面覆着层淡淡白光,是灵力涌动的缘故。

司寇闵反客为主,牵着秋时走了进去,“伏月在房内?”

“就是在此处死亡的,除了皮与血液,骨肉都凭空消失了。”秋时回答。

司寇闵:“那为什么要把整个房间用黑布遮住?”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林戍回头,“郇都大陆的规矩,离奇死亡的人容易化为厉鬼,而黑布,也是为了让他们迷失方向。”

这许是哪个老人说的,一只会在黑暗中迷路的鬼肯定不是一只合格的好鬼。

秋时探究的视线扫过屋内,最后落在了蒙着黑布的镜子,嘶,有些手痒。

手痒没有什么错,但是这手不仅痒,还很有想法,有想法到秋时还没反应过来,它自己就把镜子上的布掀开了。

古铜镜面泛黄,整个房间的灯光只有林域手上的那只红蜡烛,镜子里面的秋时也与司寇闵手牵手站在镜前,暗沉的光下,两人的皮肤却是惨白。

看清镜中的画面后,秋时后背发凉,散发阵阵寒意,同时感觉体内的灵气被源源不断的抽离,虚脱无力的疲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僵硬的扭头,总算松了口气,还好,身后除了林域跟林戍,就是一面墙壁。

“怎么了?”林域察觉到不对,询问道。

林戍嘟囔着,拉着他师傅走到二人身后,“你们干嘛呢?别傻站着呀,看着怪渗人……”林戍猛地噤声。

镜子中,秋时与司寇闵身后,站着一个红裙女人,裙子上绣着大朵开的艳丽的牡丹花,一头黑发又密又长,脸部被雾化,看不清五官--除了眼睛,一双没有眼白、黑洞洞、没有温度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镜子里的众人。

镜子不愧是同样另一个世界最好的媒介,这个女人就站在他们身后,肉眼却看不见。

她一直愣愣的盯着镜子……不会动也不会眨眼,似乎只是一个虚影。

林域拿黑布将镜子蒙上了。

那种脊骨发凉感觉随之消失,但是空虚脱力还在加重。

秋时手心湿湿黏黏的,都是冷汗,不是他自己产生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是秋时的汗,只能是阿闵的。

司寇闵不只是手,连额上也冒着冷汗,脸色苍白,状况很不对劲。

而秋时也明白为什么会虚脱无力了,司寇闵的手心犹如黑洞,不断攫取着他体内的灵力,将灵力吸走。

“我们先出去吧。”察觉出这点的秋时脸色一变,匆匆忙忙拉着阿闵出了封印,松开了手。

“这是什么情况?”秋时问,“为何会吸走我的灵力?”

每个修仙者因修炼方式不同,灵力也不同,如同血液排斥一样,灵力也有排斥。

同修炼方式着却是可以互相传输灵力,但是却不会出现吸取灵力的情况。

原主厌恶司寇闵,自然不会去深入了解他,只知道这个小徒弟是个每天早上在自己院子里抽柳条的。

司寇闵神色也是疑惑,他看着自己手心,缓缓摇头,“弟子不知。”

但他知道从秋时那里吸取的灵气都顺着经脉汇入了自身丹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和舒适,并无不适之感,他的丹田此时还是流水状,并未凝结成丹,秋时的内力进入后,原本纯白的灵力被转化融合,漂浮起一缕缕黑气。

只是无论如何,这种吸取他人灵力转换为自己的……直觉并非正道。

于是在秋时问起他的时候,司寇闵表示不知,“弟子猜测,与阴阳八卦阵有关。”

“嗯。”既然司寇闵无事,秋时也不再多询问,只道:“没事就好。”

林域师徒紧随其后,也出了门。

林域道:“我倒是有些好奇那个白先生是什么人了,溟山派无白姓,只是没想到不过几月,郇都城多出了这么个人物。”

林戍极捧他师傅的场:“师傅说得对,我也好奇,不过我还好奇一个问题,感觉伏月身上的血好多。”

一般情况下,人体内的血液占体重的7%-8%,

欲语青楼的女子并非以瘦为美,大部分是丰腴美人,算下来也不会超过5000毫升血液,这点的确很可疑。

林域赞赏的弯了弯唇角,“血量是不对,不过目前并没有合理解释,先去拜访白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人传音石同时亮起,是林乙与花衡多发来的密聊,他们已经查看了神秘屋。

秋时告诉他们四人已集合,在欲语青楼下等他们过来。

“青楼??”花衡多很惊讶,结结巴巴道:“这这这、我们修仙之人、虽说修的不是无情道,可若是随意与人……不是会元气大伤……”

秋时:……

林域:……

最后还是去欲语青楼下等二人去了。

从雕花木门走出去时,秋时回头看了眼容蕊,她呆呆站着,脸上挂着妩媚的笑容。

秋时想了想,停下来问她,“容姑娘,请问白先生在哪里?”

“你们找白先生作甚?”容蕊反问。

林域面色不善地走了过来,冷冷道:“有重要之事,这妖物一天杀害一个人,如果你希望此事尽快处理,就告诉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是这样啊,白先生家也在城中央,从这边出去,往右拐两次,种着许多桑树的院子便是白先生住的地方。”

“多谢容姑娘。”秋时道。

几人出了大门。

“你怎么突然对容姑娘意见这么大?”秋时问林域。

之前林域虽然也很冷漠,却没有这么强硬。

“因为她身上有股怪味。”

怪味?秋时没注意,他只闻到过浅淡的香。

“师傅师傅,”花衡多老远看见他们,一路小跑小喊着冲了过来。

“我同意林师叔的说法,”他吸了吸鼻子,皱着眉道:确实是怪味,有点像水的味道?”

林戍闻言翻了个白眼,“水味?你可真会编,闻不到就闻不到,还水味……水能有什么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衡多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可我确实……算了,不过我鼻子可灵了,从小就能闻到别人闻不到的东西,比如说那个人。”

花衡多指着一个引面而来的中年男子,信誓旦旦道:“他中午吃了烧鸡与红烧土豆块!”

林戍满脸不信,跑过去拦住了那个人,“你好!请问你中午吃了什么?”

中年男子是个面容憨厚的大叔,嘴唇厚实,步伐很慢很悠闲,这种人一般不会拒绝回答他人的问题。

于是男人疑惑地看了林戍一眼,挠着头回答道:“我想想啊……是在老九茶楼吃了柴烧鸡、还有蒸的红薯。”

“对了,还有土豆块。”他问道,“询问这个,你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您忙,谢谢了。”林戍弯起笑容,道了谢后走了回来。

“好吧,我承认你确实是有点天赋的……”

花衡多笑了笑,说:“不过这个天赋也没什么大用,每天闻到许多气味混杂的问道,很臭,在溟山的时候会好很多。”

几个人顺着容蕊指示的方向走去,交流起自己的发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衡多先说:“那个神秘屋中确实没有人,也没有人存在过的气息,只有一个水晶球躺在房子里仅有的一张桌子上。”

林乙补充,“但要说是因为死者去过神秘屋,才被选定成为受害者,实在有些牵强,我们问了几个百姓,他们说几乎整个郇都主城的人都去过神秘屋。”

林戍接着道:“县令那边调查过前六起案件,死亡方式都相同,第一天痴傻,第二天死亡。至于神秘屋,在郇都主城确实人尽皆知,一来是神秘屋不用花银子,完全免费,二来则是因为它可以预测未来,虽说都是这鸡毛蒜皮的小事,但非常准。”

林戍说完后,众人都将目光投向司寇闵。

司寇闵有些心不在焉,察觉到众人的目光后道:“……他说的对。”

众人:“……”

花衡多道:“师弟,你太不够意思了,我们此次共同处理一件事,你为何不愿分享!”

实际上,司寇闵并非不愿分享,但是此行他们的收获并不是很大,现在的注意力又都放在丹田灵气上,那里充盈纯净的灵气,热烫。

“我来说吧,我与林师兄去了第一个死者跟最后一个死者的案发现场,第一个死者的皮干皱泛黄,骨肉全部消失,最后一个死者也是同样的情况,但是这个皮却是光滑细腻。”秋时一开口,众人又把视线移到他身上。

他继续将方才楼上之事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女人是鬼吗?”花衡多听的脸色发白,眼中却发出好奇的光芒。

“也许吧,不过只能从镜中看见,还看不清脸……”

等众人交流的差不多了,也到了白先生的院门口。

院子用栅栏围了起来,栅栏门虚掩着,里面种满了桑树,高大的桑树呈环抱式围住了一间屋子。

这是一间不大的小屋,却与周围的木屋不同,它是用一块块大石头搭建的,每一块石头都经过加工处理,也许是用大锤敲凿,也是用剑刃磨的,边缘缝隙仅仅贴合,密不可分。

秋时打开栅栏门,站进院子里,就感觉一种不同于外界的寒冷与阴冷压在了他身上。

桑树将阳光隔绝在外,笼罩着厚厚的阴影,向上看去,就像陷入一座巨大的绿色囚笼。

“咳咳……咳咳……”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从屋内传来,打断了他的遐想。

“既然来了,白郁材恳请众位道长前来一座。”一道空灵虚弱的声音自屋内传来。

房门敞开着,一眼就能看见屋内的景象,一张像钟乳石一样白、泛着冷光的长桌前,坐着一个带着黑色顶幕篱、金边玄色长袍的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桌上放着一顶茶壶,加上男人自己,不多不少,七个杯子,已倒上了茶,飘着袅袅热气,还有六个空着的位置。

林域挑了挑眉,率先坐了下去。

“林域。”

白郁材轻笑了一声,声音温润如水,“你们与我不过是过客,姓名也无需知晓。”

他举起茶杯,送进了幕篱,隐约能看见一张透着粉色的唇与棱角柔和的下颌骨。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坐了下来。

秋时散发灵力探查了一番白郁材,若他也是修仙者,不知是什么地步了,然而也探不出来。

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灵力太高秋时无法探查,另一种是他就是一个普通人。

显然,白郁材是后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但是他却可以精准猜到秋时一行人的人数……还有到达时间。

桌上的茶水温度适宜,正好是最适宜入口的温度。

许是看出了秋时的疑惑,白郁材的幕篱偏了偏,朝向了秋时,温柔道:“我是个凡人,或许是个比较聪明的凡人。”

“嗯……”秋时心想,这要是只算比较聪明的话,那他岂不是得回炉重造一番。

“为什么要让容蕊将伏月的门用黑布封起来。”林域单手握住水杯,大拇指摩挲着瓷白杯壁问。

“诶,小容没跟你们说过吗?黑布是为了镇压惨死的厉鬼啊。”白郁材讶异了一瞬。

“我曾在一本上古卷轴中看到过记载,咳咳……”白郁材掩唇咳了几声,继续道:“非正常死亡的鬼需要用黑布封印起来,否则心怀怨恨不愿超生,变成厉鬼,那可是很可怕的事。”

“你与神秘屋是什么关系?”司寇闵终于彻底融合了灵气,问道。

水晶球预测未来,白郁材也能准确组织找他们到来,要说没有关系,还真不信。

“神秘屋……你们说的是‘晶阁’’吧,那的确是属于我的,一年前,我有了奇遇,得到了水晶球,与微弱预知未来的能力,不过嘛,报酬就是我的寿命,我快要死了。”

白郁材声音平缓,仿佛只是再说自己今天被蚊子叮了个小包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

人的寿命并不是个定数,所以很少思考死亡,但是如果知道了死亡期限,人往往会走向两个极端,接受并且更加温和充满爱,亦或是恐惧怨怼,更多的是两种情绪的混合。

秋时与司寇闵交换了一个眼神,死者的一大共同点是死亡前不久去了晶阁,虽然这个证据的立足点实在不可靠,而秋时也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白郁材是凶手。

言语得体,会在说话时注视着对方--虽然秋时看不见他的眼睛。气质温和,也非自私自利之人,愿意将水晶球免费供大家使用,相处下来,秋时实在挑不出此人的一个毛病,实在一个完美的翩翩贵公子。

这间石屋东西不多,但是很干净,几乎可以说一尘不染了,他们所坐位置的前方、床旁边有一个用石块垒起来的水池,里面是干燥的,可能是用来泡澡的地方。

秋时轻轻啜饮着茶,直到将茶盏中的茶饮完,才放下茶杯,白郁材并没有他续茶,这是送客的象征。

于是几个人有零零散散的走出了房间,秋时是最后一个走的,出门的时候,他听见白郁材对他说:“我很喜欢你,不过以你的心智也许并不能在修仙的路上走很久,可惜的是我却偏偏喜欢这样的人。”

秋时:“谢谢。”但他并不想要这种喜欢。

彼时他还不能理解白郁材为什么说他修仙之路走不久,后来才知道那天只有他一个人喝了白郁材的茶,就连大大咧咧的花衡多都没有喝。

等周遭静谧下来,白郁材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了起来。

天色暗了下来,众人决定就近寻一家客栈休息,明日再打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近的客栈在一家书院旁,这家书院似乎就是秋时现实生活中的顶尖学府。

因为他经过书院大门时,看到书院墙上贴着告示,今年的状元、榜眼与探花都是从这个书院出来的。

秋时在榜前站定。

状元是个长相木讷的人。

肉眼可见,模样俊朗的探花更受欢迎,仅凭画像,就能看出他是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

书院内有男学子也有女学子,学子们都很开放--也是从探花榜上看出来。

状元榜上多是赞美学识渊博之词,而探花榜上就像是一场文绉绉的表白大会。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白郎,小女心向往之人……”

……

诸如此类的话语还有许多,秋时没来得及细看,就朝客栈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花衡多从客栈木门中探出身子,催他快些进去。

司寇闵靠在客栈木门上,与花衡多一起等他。

刚跨进客栈门槛,就对上林域嘴角微勾,眉眼上扬的神情,不过很快压了下去,恢复了面无表情。

但秋时还是捕捉到了那个流露出庆幸的表情。

一峰的两人徒弟跟在林域身后,林戍正在偷看秋时。

秋时把目光转向他,他就眼珠一斜,回避了注视,林乙则顺着客栈右侧的楼梯朝楼上走去,目光专注的盯着脚下的的路,仿佛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跌跤。

一种奇怪的默契笼罩在这三人身上。

秋时不解,一峰师徒怎么突然变得古怪。

而这个疑惑,在询问客栈小二后得到了解答。

小二坐在台中,一只手翻着账本,一只手敲着算盘,头也不抬,“客官,乙字号房间一两银子一晚,目前客满,还剩下甲字号房间可以预定,三两一晚。”

“……那就来一间甲字房吧。”秋时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贵是贵了点,但有住总比没住好。

他摸出几块碎银整整齐齐码在了柜台上,想了想,又摸出两份同样多的银子放了上去。

“麻烦来三间,谢谢。”

小二终于算好了账,把账本一合,抬起头来,数了数台面上的碎银,失望的叹了口气,“抱歉客官,甲字房也只剩两间了。”

这个时候他做师傅的应当爱幼,将这两间房让给自己的徒弟休息,他已经是个成熟的修仙者了,要学会在树上睡觉了。

“那麻烦给我来一间,谢谢。”秋时收起多余的一份钱。

“好嘞。”小二提笔刷刷做了登记,取出一块黑色玉牌递给秋时。

玉牌牌面精致,边缘有突出的一角,呈不规则形状,有点像钥匙。

下面挂着红穗子,牌面上面用阴包阳刻法刻着“三层西二房”几个字。

秋时将地址记在心中,将玉牌收起来往楼上走去。

身后的小二在跟司寇闵与花衡多做交涉,“二位,要不你们将就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楼梯爬到三楼,是一条分岔的走廊,秋时拐向左边,找到了门上用黑色墨汁图了一个贰字的房间。

房间紧锁着,门把手的地方裂着一条小缝,锯齿形状有点像玉牌上不规则的凸起。

将玉牌插进细缝,轻轻扭转,打开了门。

门里点了两盏煤油灯,天黑了,清冷的月光从窗户透进来,一半照在桌子上,一半洒在床上。

另一半房间被画着典雅翠竹的屏风遮挡,放着一个浴桶,上面飘着几片花瓣,还冒着白色热气。

秋时把手伸进去试了试水温,温的、有些烫手,是最适合泡澡的温度。

他很快把自己脱光了,钻进水中,虽然净身诀可以清理身上污秽,秋时还是更喜欢用柔和的水。

这一泡,就是半个时辰。

泡的快睡着的秋时被敲门声惊醒了。

他连忙起身,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套新衣服。

储物袋是一个只有巴掌大的小口袋,里面类似于识海空间,打开袋口,是一间十米长、五米宽的房间,里面放着丹药与珍宝灵器,更多的是衣服之类的杂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着一会还要上床睡觉,秋时只松松系了里衣腰间的带子就去开门了。

门外的来人,是一个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人--司寇闵。

“阿闵?何事?”秋时问。

司寇闵手中拿着个枕头,余光瞥到秋时裸露在外的大片黄洁胸膛,抿了抿唇,“花衡多叫我来这间房睡。”

似乎是怕秋时误会,又解释道:“花衡多说他晚上睡相不好,要踢人抢被子,不然来的就是他了。”

司寇闵进门后将枕头摆在桌子上,并没有在上床睡觉的打算。

秋时感觉发现了盲点,“你不去床上睡吗?”

虽然花衡多踢人抢被子,但阿闵不在床上睡的话,影响并不大。

司寇闵默默摇了摇头,说出了真正原因,“花衡多聒噪。”他今天已经听林戍念了一天了,刚才又被花衡多念了半刻钟,还都是关于他们师傅的事,现在眼睛里都要飘满师傅这两个字了。

“来床上睡吧,”秋时躺到床上,把身体移进月光照不到的阴影中,拍了拍空出的位置,“床很大,不会挤,修仙之人要保持充足的休息时间,尤其是练气期的,更要作息规律。”

一连举出在床上睡觉的三个优点,尤其是后两个,秋时不信会对阿闵没有吸引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阿闵将视线移到空出大半的床上,眸光微闪,片刻后开口,“弟子先去沐浴。”

他还是练气初期,又喜欢以武力展现实力,秋时也没有教过他如何使用仙诀,自然只能靠洗澡这种法子清理身体。

“嗯。”

秋时翻了个身,背对着屏风,听着水轻轻拍打的声音。

倏的,他想起一件事,就在方才,他也用过那个浴桶。

秋时把头埋进被子,狠狠嗅了几口身上的味道,是香的……

那就不要跟阿闵讲了吧,洗都洗了,这种尴尬--让他一人来承受就好。

司寇闵应该也不会想到秋时是如此闲的一个人,明明用个净身诀,连一分钟都要不了。

司寇闵速度很快,没一会,水声突然变大,随后安静了下来,然后是轻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司寇闵先去将桌子上的灯熄灭了。

整个房间彻底暗了下来。

床铺下沉,秋时睁着眼睛看着墙壁,能感觉到身边人温热水汽的气息。

秋时动了动手臂,移了半床被子给司寇闵,枕头有两个,被子却只有一条。

许是因为被子下二人的身体隔的很开,还能躺下第三个人的缘故,司寇闵没有犹豫,就接过被子盖了。

不多时,秋时耳边响起平稳的呼吸声。

秋时翻了个身,改成面对着司寇闵的姿势,能看到他被月光映照的睫毛在光洁的脸上投下的浅浅阴影,皮肤散发着淡淡莹润光泽,显得很圣洁。

看着看着,秋时也陷入了睡梦之中。

第二天秋时醒的很早,阿闵却醒的更早,身边人已经不在床上了,而他卷着被子滚到司寇闵睡的这边了。

秋时头疼的揉着脑袋,看起来他的睡姿也没有比花衡多好多少。

司寇闵坐在镜子前的桌子上,背对着秋时,手臂不断动作着,纸张摩擦倒爷的声音不时传进秋时耳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面天还没亮,桌上只点了一盏煤油灯,他借着微弱的亮光看的认真。

秋时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套看上去很素淡的青衣,穿好后走到了阿闵身后。

“在看什么?”秋时问。

司寇闵没出声,他把书合起来,露出封皮,上面写着--霸道公子与他的腹黑的小娇花。

封皮制作与昨天那些学生们卖的一样,是昨天他随手拿的。

原来阿闵喜欢这种剧情,秋时默默记下了。

司寇闵声音有些沙哑,“我今天起的较早,这里不好练功,正好看到桌上有本书,便想着先看看……”

“不过这里面似乎讲的是爱情故事,对修仙并无益处。”

原来是个没读过话本的愣头青。

“是的,这种书大多消遣时光,你要少看。”秋时边说边从阿闵手中抽出话本。

这种话本子,写着写着总会带些颜色,才子书院的人又开放,秋时保不准会给阿闵幼小的心灵带来冲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我看到书中曾提到过一个法阵,是一种招魂术。”见话本被抽走,司寇闵终于回过头。

秋时:……

阿闵顶着黑眼圈,两眼无神的看着他。

“你先去睡会吧,我看看。”一会林域看到,该说他**徒弟了。

于是两个人调换位置,换秋时来研究这本书。

故事的简介是讲述才子书院的有一位俊美博学的学子,在科举之日被选中为探花,探花不同于只能成为驸马入赘的状元,他可以选择心仪的官家女子结亲。

探花也确实选择了官家人,他想求娶丞相大人的小儿子。

丞相的小儿子自幼双腿残疾,且体弱多病,最得丞相疼爱,显而易见被丞相搪塞拒绝了。

其实探花与丞相小儿子自幼一起长大,只是后来因为家庭缘故分开了,要说丞相真的关心小儿子,怎么会不知道他最好的玩伴是谁?

三个月后,丞相的小儿子因为重病身亡。

探而花之所以去争取探花之位,就是为了待丞相小儿子治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读到这里,秋时还觉得此书是在名不副实。

事情的转折点是因为丞相小儿子的死,好友**,探花还得活着,但一个人活着实在过于无趣,这种时候总该有一个替身的出现。

替身确实出现了,但替的的不是身,而是魂魄,他选取了10名魂魄与好友季蒹具有相似点人的魂魄。

将这10人的魂魄提取后,重新组成新的三魂七魄,代替好友进入轮回之道。

“季兄,轮回之路,你等我一起走。”

探花生命之烛尚未燃尽,假如季兄先行一步,下一辈子在一起的可能性也很小。

提取魂魄……秋时想起原先死去的那七个人变得痴傻,确实有被提取魂魄的可能性。

七人……十人……

秋时猛然记起他们遗漏了一个重要的点,既然死亡前一天会变得痴傻,为何昨天他们在城中巡查,并未发现有人存在这种现象,是意味着已经结束了吗?

这本书后面的剧情有些奇怪,与前面的剧情有种割离感,二人不知为何就都活了过来,好友腿也好了,直接变成一篇成天上床--真·霸道公子爱上小娇花了的小黄文了。

秋时没继续往下看,他合上书,看了眼躺在床上睡的正熟的司寇闵,起身打开了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呦--”秋时下意识被吓得叫了一声,连忙捂住了嘴。

门外站着林域,正举着手做出敲门的姿势,“要叫就叫出来,憋着做什么?”

秋时一根手指竖在唇上,“嘘”了一声,指了指屋内,压低声音道:“阿闵还在休息,他昨晚都没怎么睡。”

林域抬眉,表情变得微妙起来,“你徒弟,跟你一起睡?还累了没睡好?”

秋时察觉到他这句话有歧义,连忙解释:“不是,是我的原因,让他没睡好。”

林域脸上更加微妙了。大约是以为本来是只小白兔的人其实是匹狼,他道:“我以为……你是下面那个。”

秋时:“……”不,我是乖乖睡在右侧那个。跟林域解释这个只会越抹越黑,他明智选择了噤声。

见秋时被他怼的哑口无言,林域笑了笑,随后敛起神情,严肃道:“不跟你闹了,司寇皇帝有传来密信,容蕊**。”

“容姑娘……**?”秋时在林域漆黑的眼珠中看见自己的倒影--瞳孔张大,面露震惊。

“对,与之前七个人死法相同,死亡时间是丑时,司寇陛下的暗卫遍布郇都城,时间应当是准确的。”林域除了语气变得严肃,态度却没有多大变化。

死亡对一个修仙者来说实在寻常不过了,活了百年,对此事已看的很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却还只是个活了二十多年的人,虽然套了个二百年的皮,也遮不住二十的心,好在有了上一个世界的基础,他消化的很快。

“不对啊,”秋时蹙眉,“容姑娘昨天明明是好好的,并无前兆,为何会死?”

花衡多从对面的房间走出来,“会不会是暗处的鬼怪发现了我们,直接动手**了。”

秋时突然有一个想法,他们会不会从头到尾都想错了一件事,为什么一定要分两次来完成作案,会不会取走魂魄的人与取走骨肉的人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今天死亡的容蕊给了他启发。

他将这个想法跟门口的两个人讲了,讲完后,三人陷入了一种沉默。

假如一个人做一件事,有快捷与困难两种方式,且得到的报酬都是一样的,应当没有人会选择困难的方式。

取骨肉的那个人应该有同样的想法,与其杀害一个健康的成年人,不如直接取无反抗能力之人的骨肉。

而两件事分开想,林域很快就有了后一件事的答案,有些心术不正的妖物,修炼之途喜欢走捷径,吞**的骨肉,吸取生力,可以免去大量修炼时间,但是这种妖物往往诡谲残忍,走的也得正道,大多会被诛杀。

“那这意思,是说容姑娘并没有被夺取魂魄,而是因为这妖物而死?”秋时问。

司寇闵终于还是被交谈声吵醒了,走到秋时身后,开口:“我觉得容蕊确是被取了魂魄,之前我注意到她动作僵硬木讷,而且只有在接触人、与人交流时才会有表情,其他时候都面无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闵,你休息好了?”秋时关心道。

司寇闵轻轻点头,气色看上去比之前好多了,“嗯,多谢……师尊关心。”

林域有些给了司寇闵一个赞赏的眼神,“确实如此。”

他继续道:“你与花衡多拜了秋时为师真是委屈了,一个嗅觉天赋异禀,一个观察力惊人细腻,要不要考虑来一峰。”

“不行!”居然公然挖人徒弟,实在不讲道德。

司寇闵还没回答,秋时就强硬拒绝了。

他知道阿闵本来是拜错师的,把人给林域或许会增加一些好感度,但是依着阿闵这性子,真离开了八谷恐怕以后见面都难。

从长计议的话,还是将人留在身边更好。

“不必了,多谢师叔。”司寇闵将头低了下去,头上数字跳动,最后居然往上加了20好感度。

秋时:……?他不理解,但庆幸没有给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没等他细细思索,林乙几个弟子也出来了,他们现在必须尽快查看容蕊的尸体,那个吸食人精气骨肉的妖物不会停手。

一行人顺着来时的道路去欲语青楼,青楼还是与昨天一样,奢靡壮观,只是少了招待他们的那个女人。

“你们来了,容妈妈告诉我,如果你们还会来的话,让我带你们去看她……”一个姑娘垂着头,语气低落。

秋时记得这个姑娘是昨天提醒容蕊注意形象的人。

“麻烦了。”秋时道。

众人沉默着上了三楼,容蕊预计到了自己的死亡……

昨天的那扇房间也被一块黑布封了起来。

“是容妈妈交代的,”姑娘解释,“昨天进门后,这扇们就被封了起来。”

“奴家先退下了……”姑娘咬了一下唇,抬起头来,眼神悲伤却坚定,她跪在地上,深深福下身去,“容妈妈是个好人,她不该死,求求……求求公子们一定要找出杀害容妈妈的凶手。”

林戍扶起姑娘,“姑娘放心,我们一定会的,我师傅……”

林戍望向师傅站立的地方,却只得到一个背影,司寇闵在旁边一同往屋内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改口了,“我师叔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秋时的视线一直放在面前两个并行的人身上,他觉得这两个人很像。

他跟着进了屋。

“林域……”秋时叫住了面前走的人,他想问问这次不设置封印没有关系吗?

林域脚步一顿,与阿闵同时回头,似是看出他所想的,林域摇头,语气笃定,“没这个必要,他走不了了。”

“哦。”

一进门,就能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怪味,或许就是花衡多昨天说的水腥味,水本身是无味无色的,但是混合着了植物、动物或微生物的腐败产生的味道,会散发独特的腥味。

容蕊的皮对折靠在铜镜边上的墙角,大量猩红的血从皮下流淌而出,在地上汇聚成一条河流,鲜血还没有干涸,缓缓蠕动着,又像一条长虫。

林戍安抚好姑娘,将她送下楼后也进来了,顺手带上了门。

没了通风的地方,门内的腥气越来越重了,浓烈到秋时都觉得不适,更不用说花衡多,面色惨白,马上就要翻白眼昏过去的模样。

他走不了了--秋时想起刚才林域说的话,妖物就在屋内,可屋内虽黑,却能一目了然,除了他们几个人,再无其它活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合之前案件的相同点与不寻常的地方,秋时看着地上的血痕,心中有了答案。

“你知道凶手了吗?”秋时悄无声息地挪到阿闵身边,问。

司寇闵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很久了,直到秋时开口,他才动了动腿,“应该是他吧。”

他将视线移到地上,那个多的实在异常的血堆上。

“嗬”一声。

林域手中出现一把寒光四溢的青色长剑,声音铮鸣。

他举起长剑,直直像地上那滩血迹刺去。

就在剑锋刺到血液的一瞬间,那滩突然扭动起来,组合成了一个透明的怪物,立在容蕊的皮前。

地上的血迹仍然存在,但是彻底干涸了下来,这个妖物……是一滩水。

水妖身上传出尖细的声音,朝着林域愤吼:“我与阁下无冤无仇,不过杀了几个凡人,为何要坏我好事?”

秋时分辨不出哪里才是这水妖的嘴,也许全身都是,毕竟他是一滩可以随意变幻形态的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域面无表情的举起长剑,剑尖对着水妖,“你既可以杀害凡人用于修炼,那我也可以杀了你滋养我的剑灵,哪那么多理由。”

水妖:“……”

秋时:“……”好有道理哦。

说完这话,林域没在给水妖反映的时间,直接挥剑而起,朝着水妖横劈而去,将水妖中间劈断。

然而水妖毕竟吃了许多天人类骨肉精气,林域无法迅速制伏。

同时水妖也极其难缠,长剑刺在那层水膜上,是清脆的剑气入水声,水妖被劈成两段,痛嚎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地喘着气,没一会就又能重新凝聚成形,恢复原形。

林域与水妖纠缠半响,除了被劈断、口中不间断发出惨叫,居然也分不出什么胜负。

林乙林戍见状,也提见加入战场。

秋时师徒默默移到一旁的角落,三个人并排站着,罚站一般。司寇闵与花衡多是因为没有灵力帮不上什么忙,秋时则是因为不敢轻易暴露实力。

只是他们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找上他们。

打斗中,水妖拼劲全力,将水流拧成一竖长棍,直直向三人击打而去,就在触碰到三人翩飞衣诀的瞬间,掉头直直朝三人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妖打算鱼死网破,既然他没有活路,定要带走一个人,方才打斗中,他极勉强分神,注意到了角落的人人,灵力低微,纵使最强的,也只有练气后期,他若是全力一击,定能重伤他们。

思及此,水妖假装做出不敌的模样,虽然他确实不敌,趁着林域三人放松警惕……

水柱猝不及防袭向三人,花衡多反应极快,侧身滚到一旁的桌子下。

秋时也下意识侧身,余光却瞥见阿闵睁着漂亮深黑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水柱。

“阿闵!”眼见水柱就要打在阿闵身上,秋时焦急的喊了一声。

司寇闵没有反应。

秋时伸手拉他,拉不动。

就在水柱击打在阿闵身上的瞬间,秋时周身显出一层极薄的白色光晕--他扑到了司寇闵身上。

这层白色光晕将二人笼罩其中,抵挡了水妖的全力一击。

“师傅!师弟!”花衡多惊骇大吼道。

随着这一声,司寇闵蓦然回神,他扶住秋时圆润的肩头,朝着纠缠中的几人急促道:“水妖不是水,他的腰部中心是他的弱点,每隔十秒会有白光闪过,在那时候攻击他的妖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域偏头看了他们这个方向一眼,顿了顿,扭头将注意力放在面前摊在地上的水妖身上。

.水妖身体微不可见的颤了颤,一个十秒过去了,林域没有动手,他看到了,水妖正中心的白光,很不起眼,但若是细看,将无法忽略。

又一个十秒过去……

青剑离手,形似一道闪电急速朝着水妖而去,在水妖体内白光闪现的那一秒,猛地刺了进去。

这一次,剑身刺入水妖体内的声音……是沉闷的、□□被刺破的声音。

水妖尖细着惨叫出声,这次却真如同一滩水了,再也拼凑不起身体,“我诅咒你们、你们迟死!已经有人离死不远了……夺妖活路,你与我的本质又有何区别。”

“我们杀你,是因为你杀人,假若你是一心像正途的妖,我们又何必杀你?”司寇闵虚搂着秋时,眼神冷冷扫过水妖,明明灵力低微,却散发魄人气势。

秋时有些脱力的靠在司寇闵身上,看着那因讲话而颤动的喉结。无端想起那位郇都大陆的主宰者--司寇陛下,或许这是他们皇族之人与生俱来的气势。

林域一言不发的又补了一剑,等到水妖彻底不动了,才松开手,青剑剑柄上有块玉石模样的物体发出刺眼光芒,不过一瞬,连带着地上的水妖尸体一同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只不断蠕动的黑色长条小虫,约有秋时食指那么长--这是水妖的本体。

它扭动的黏腻的身躯从地上划过,想钻到地缝里去。

“噗嗤”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衡多收回脚,“偷袭我师傅,还想跑?”

一切终于安静下来,除了容蕊的尸体与血迹,看不出水妖存在过的痕迹。

能猜测到,水妖是一条虫,是某天一只雌中在水中产下的卵,也许后来得了机缘,修炼出了意识。

他操控着水做它的外壳,潜伏在城中,伺机杀人,它发现--一个痴傻之人会比反抗的人好用很多,于是它等待着被夺取魂魄导致的痴傻之人,在第二天将人杀害,吸食骨肉修炼。

水流无色无味又很细腻,这也是为何死者皮肤上找不出伤口的原因。

“师傅……没事吧。”花衡多走到秋时身边,朝着紧挨在一起的二人担忧道。

“我没事。”秋时摇摇头,扯着嘴角对着花衡多露出笑容。

刚才他用灵力形成保护膜,这层灵力极大部分抵挡了水妖的伤害,但是秋时实力并不强劲,水妖的全力一击还是有不小的伤害击中了他。

但这可以忍受……秋时默不作声的从阿闵身上起身,蹙了蹙眉。

“走吧。”林域冷冷道,一挥青袖,转身朝外走去。

林乙林戍都听话的跟了上去,花衡多顿在原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秋时跟他说了一句“去吧。”才抬步跟了上去。

脚步声远去,房间中只剩下秋时与司寇闵二人,屋内一片漆黑,唯有敞开大门外的暖光照进屋内,在地面上投射出冷硬的角度。

“真是蠢。”司寇闵声音淡淡想起。

秋时回头,微仰着脸,黑暗中对上阿闵的乌黑眼睛,没什么表情,眼中是透着寒意的光,秋时定定与他对视。

半晌,司寇闵低下头去,声音闷闷的,“人总是如此脆弱,这也是我选择修仙的原因,我想彻底掌握我的生命。”

人总是很难掌握自己的命运,就像无根的浮萍,只能随着流水漂浮,或许是卡在某个泥土缝隙中;或许是流入更深更远的海域。

至于生命,实在是在脆弱不堪了,一个凡人,会因为小小病菌感染死亡;因为妖物,如同蝼蚁般被轻易杀死。

--可是。

秋时声音如蒲公英的绒毛,轻轻划过阿闵胸腔。

“所以人与妖最大的不同,是因为我们会因为良知与情感约束行为,是克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秋时曾经的世界中存在法律约束人类,而在郇都大陆,更多的是凡人自我约束。也许不存在约束,他们与生俱来的情感使得他们与残忍现在对立面。

司寇闵极淡的轻笑一声。

呼出的热气扑洒在秋时耳边,酥酥麻麻的。秋时下意识以为被嘲笑了,他抬头,却看到阿闵目光沉沉的注视着他。

视线交融的刹那,两个人都扭过头去。

“我们也出去吧……”秋时眼神飘忽不定,最终停在门口。

司寇闵舔了舔唇,“好。”

下楼时,那个带他们上楼的姑娘投来感激的眼神,应该是林域一行人告诉她杀害容蕊的已经被铲除了。

走出欲语青楼,却没看到先出来的另外四个人,秋时扫视了一圈,街道人烟稀少,大约是欲语青楼接连发生了两起命案,客人也少了很多,行人中也并无那四人。

就在秋时欲取出传音石找林域时,一块小石子“啪嗒”一声从天上掉落,砸在司寇闵旁边的地上,弹跳着滚到路边。

秋时抬头,朝石子飞落的地方看去,花衡多正站在对面糕点铺子的房檐上,傻气的朝他们挥手。

趁着无人注意,秋时与司寇闵飞身上了房顶--那练了三天的轻功总算有了一席用武之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乙与花衡多坐在房梁上,让秋时惊讶的是,林域居然也坐在房梁上,虽然姿势板正,但秋时总觉得这豪放自由的风格与他有些格格不入。

“林戍呢?”秋时发现少了一个人。

花衡多回答:“他去买吃的了。”

这么一说,秋时才真觉得有些饿了,此时已是中午,他昨晚没有吃饭,昨天中午吃的又在农户地窖里吐了个干净。

他也坐在了屋檐上,这个屋顶形状很奇特,呈四周凸起,中间凹陷的形状,如果只是坐在房檐上的话,底下的行人看不见他们,只有站起来才能看到。

现在时间已到了正午,正式太阳最热烈的时间,他们这边却很阴凉。因为阳光斜照在地面,对面三层高的欲语青楼楼房阴影打在此处,投下一片阴影。

没一会儿,林戍身姿轻盈的跃了上来,手中拿着几个纸袋,肉香混合着面粉味从未系紧的纸袋中飘了出来。

“秋师叔,给。”林戍给了秋时一个纸袋,里面装着牛肉饼,浓郁的食物橡皮。

林戍又给其他人发放了牛肉饼,林域照样不吃,于是多出了一份。

秋时掰着牛肉饼,慢慢往嘴里塞。

花衡多看样子也是被饿狠了,他0又不是在意形象的,狼吞虎咽的吃完了这份,又眼巴巴的盯着林戍……手中本该属于林域的那份牛肉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拿去拿去。”林戍嫌弃道,将牛肉饼扔给了花衡多。

纸袋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形,被花衡多稳稳接住了。

这里面要说最饿的,除了花衡多,就是司寇闵。不同于花衡多,阿闵即使很饿,也吃的慢条斯理,姿态优雅。

饿归饿,秋时却没什么胃口,等阿闵吃完后,将自己还剩下一半的饼递了过去。

“你吃吧,我用手掰的,没碰过。”

“嗯……”司寇闵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因为进食这样具有的生活气息的动作,表情居然有一丝温情。

司寇闵也是真的饿了,只略微犹豫一瞬,就伸手接了过去,道:“多谢师尊。”

林域“嘁”的嗤了一声,盘腿坐在屋檐上,暗自调息起来。

秋时看过去,表情变得不可思议--林域受伤了……青衣上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你受伤了,没事吧。”秋时起身走到林域身边,想查看他的伤势,却被林域挥赶开了。

“我没事,你管好你自己就行,”林域蹙起眉,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始上上下下打量起秋时来,最后目光停在他的丹田之处,“你怎么这么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我之前在溟山外的毒瘴中受伤了。”他现在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的扯谎了,不过这怎么说也是半个事实。

“在毒瘴里受伤?”林域更怀疑了,“师傅从前的对你极偏心,将布置迷瘴的方式都告诉你了,你说你受伤了。”

“林师叔!你对我师傅太漠不关心啦。”花衡多道:“师傅三年前失忆了,大多事都不记得了。”

司寇闵动了动耳朵,将眼神放到自己这个师傅身上。

这人现在心虚的蹲在林域身边,实在毫无为人师表的仪态。他想起进溟山派曾了解过的信息,七峰八谷的十五位长老皆是所向披靡、卓尔不群之人。

现在……他不了解其他谷主,林师叔确如传闻那样不假。但他这位师尊,分明就是羊质虎皮、空有虚名在外了。

林域扭过头去,显然不想再在此时上多有纠缠。

趁着众人聚在一块,秋时将之前在话本上看到的需要十个人凝聚魂魄的邪术讲了。

“才子书院?”林乙面色微变,他道:“才子书院确实很开放,三十年前,我也曾就读于那里……”

林乙继续回忆,“当时状元榜眼探花也出自才子书院,当时状元与探花可以说是关系密切的至交好友,长得又俊俏,被封为才子双骄。”

秋时问:“你还记得他们叫什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乙撑着头思索一番,摇头歉意道:“不记得了,实在太久,不过隐约记得他们一位姓季、另一位、嘶……应该姓白。”

“季与白……”秋时下意识看向司寇闵,正对上那双黑沉沉的眼眸。话本中,两位主角正是这个姓。

三十年前,两位主角恐怕年龄已近不惑。状元自古以来多会迎娶公主,仕途光明。

他决定就此条线索下手。

人流量多的地方往往掌握更多信息,而欲语青楼,莫过于最好的选择。

之前的那位姑娘叫素绫,似乎是楼内新的主心骨。

他们现在都穿着自己的衣物,出行难免显眼,况且两个人结伴上青楼还好,六个人在一起进去,大门都要给堵了,于是稳重仔细的林乙担任了询问素绫一事。

秋时他们坐在在屋顶上等,林乙打开了传音石与林域连接后,起身跃下屋顶,稳稳当当落到了侧面的无人小巷,朝青楼走去。

不多一会素绫温柔亲和的声音通过传音石传了进来,因为传音石被藏在衣服里,声音有些朦胧。

听完林乙的询问,素绫道:“三十年前?那时候我奴家尚未出生,不过季姓是当朝宰相的姓,这个奴家印象挺深刻的,至于宰相任职的时间嘛,好像也就是二十多年前……”

“对了,”素绫继续道:“据说当朝宰相有一位神秘挚友,如同他的军师一般,在事物上,这位挚友给了宰相极大帮助,当年外族进攻,还是这位公子献计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乙问:“你说的这位挚友公子,可是姓白。”

“白?!”素绫提高语气,恍然大悟道:“是的!却是如此,小时候曾与阿妈在集市远远看过宰相与他的挚友一眼,那位公子就是姓白……他的声音很好听。”

素绫语气惋惜,“不过后来,奴家就未在听见过那位公子了。”

秋时想:素绫姑娘,你很早熟啊。

“话说回来,”素绫顿了顿,继续道:“白姓公子长的都很周正,就昨天午夜的时候,有位白公子带着白色幕篱来了青楼。”

林域突然从屋檐上站了起来,指缝中一道青芒划过,直直飞向欲语青楼。

“这白公子……可是叫白郁材?”林乙问。

“奴家并未细问,不过后来白公子去找了容妈妈。”素绫回答。

“回来吧。”林域轻轻吐出几个字。

于是传音石那边的林乙道:“多谢姑娘。”

等林乙回到房顶,林域命令道:“你们八谷三人去宰相府,我们去调查白郁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是我们去宰相府?”花衡多提出疑问,总感觉宰相府很危险,在他的认知中,凡是跟皇族沾上关系的地方,很容易被砍头。

“因为姓氏,”林域看向司寇闵,意思在明显不过了。

“他怎么了吗?”林戍看着身量高挑的阿闵,有些不解,他从来只听秋师叔喊这人阿闵,昨天他们同行,这人除了必要的交流,也不跟他讲话。

“小师弟……”花衡多猛地眼睛发亮,“小师弟姓司寇、而郇都大陆的陛下也姓司寇。”

“师弟,如今的司寇陛下可是你后代?”

司寇闵脸色一黑,一字一顿地吐出几个字,“是、我、父、皇。”

语毕,他头也不回的纵身一跃,轻车熟路的在前面带路。

这也不能怪花衡多想错,毕竟他自己都活了几十年了,这也说明阿闵天赋异禀。

连林域眼底也划过一丝惊艳。

“诶,师弟你等等我。”花衡多回过神来,就见司寇闵跳下屋檐,一峰三人离开了,开始焦虑的在屋檐上跳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呦,那上面怎么站着一个人!”不知是谁先喊了这么一句。

于是在十字口的行走众人都看了过来。

没一会,糕点铺子老板也被惊动,看到站在屋檐上尴尬到脸颊通红的花衡多。

把鞋一脱就用力朝花衡多丢来,嘴里骂道:“小崽子!还不赶紧滚下来,老子的屋顶一会被你踏塌了!”

花衡多连忙侧身,看看躲过一只鞋子,哪知另一只鞋紧随其上,正正抽在他屁股上,抽的他“哎呦”一声痛呼,捂住屁股。

正欲开溜的秋时想起花衡多没有灵力不会轻功,秉持着着自己还为人师表,他低下头,伸出一只手拽着花衡多跳到后面的小道上,狼狈逃窜。

身后传来老板骂骂咧咧的声音。

“你别跑!小崽子,还敢上我房顶爬到我头上来,给我逮住你看我不抽死你。”

又有人劝道:“老板你别气了,给我先来两斤蒸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秋时拽着花衡多手腕,头也不回的一路疾行,直到彻底听不见身后的声音才停下。

司寇闵步伐很快,人高腿长,在前面远远走着。此时正式午后转往傍晚的时间,橙红的日光照在他身上,将他的印在地面上的影子无限拉长。

感觉阳光有些刺眼,秋时眯了眯眼,低下头快步跟了上去。

三个人前后排成一列,不知不觉走出了城。

宰相府在城外一座深山中,有种与世隔绝、隐居的味道。

山林中满是高耸入云的百年老树,他们踩在落叶、泥土与碎石块上,朝着密林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巨树越少,种满了翠绿的竹子,再往前走,是一面池塘,荷花盛开--娇嫩的粉色。

宰相府在池塘后,不是小木屋,而是雄伟庄重的高大建筑物,搭建房屋的木头乌黑发亮,朱红色的围墙崭新干净,大门上的牌匾亮的反光。

司寇闵上前,熟练的用大门上的圆形环扣敲门。

很快,院内传来脚步声,“咯吱”一声,大门朝内大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出声的是一个中年……男人,长相女气,没有特别明显的男性特征。

里面的人看清来人,满面惊讶,声线尖细阴柔,“小、小皇子,您怎么来了?”

看模样,应当是管事。

“我来处理些事。”司寇闵声音淡淡,面色却柔和许多,“季伯父今日在吗?”

“啊,在的在的,快进来,”管事视线这才移到司寇闵身后,疑惑道:“这二位是?”

“这是我师尊,这是我师兄。”司寇闵一一介绍,他觉得将八谷的人当做师尊师兄,念出口也并没有那么困难。

“都是溟山派的道长啊,快请快请。”听完这话,管事态度又比刚才热情许多,忙请了三人进屋,去了前厅。

“二位道长、小皇子先请坐,奴才这就去请季大人来。”管家道。

司寇闵点头,“有劳。”

花衡多与秋时也道:“麻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偌大的宰相府下人却很少,除了管事,只有两个丫鬟,她们穿着相同鹅黄色长裙,从前厅滑入,沉默着给三人沏了茶。

其中一个丫鬟给秋时倒茶时,不小心将茶水洒了出来,一块很轻的物品掉到秋时砸在秋时腿上。

那惊恐的跪到地上,秋时跟她说没事后,才从地上爬起来,福了福身,与另一位丫鬟一起退下了。

不过片刻,管事就将季宰相带了过来,这是一位沉稳的中年男人,穿着黑色烫金长袍,锋利眉眼间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英俊潇洒,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浑身散发着冷硬不近人情。

“闵儿,你回来了。”季宰相道。

“伯父。”

“想必这位就是闵儿的师傅了……”季宰相看向完全陌生的两位,顿住了。

因为这两人实在挑不出一位像师傅的,郇都大陆的学堂教师多是年过半百的老者,这二位都不像,一位过于泼皮了些,另一位气质过于温和,长相又显嫩。

“我是阿闵师尊、秋时。”秋时道。

“季世无,幸会。”季世无抱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回抱。

到了花衡多,又是一套重复流程。

“不知三位今日来我府上有何贵干。”季世无这句话虽是疑问句,但语气却是淡淡陈述的句式。他用手扫过衣袍下摆,将褶皱抚平后,坐到秋时正对面。

秋时听他既然这么问了,也直入主题,“前些日子听说郇都宰相有位只有,人称白公子,不知今日能否有幸见一面。”

季世无握着茶杯的手一顿,又若无其事的轻压一口茶,本就低的声音更沉几分,“他早几年就故去了。”

“……节哀。”秋时道。

这句话过后,前厅陷入了沉默,直到门外传来一道极具辨识性、中气十足的女声传来,“闵儿,是闵儿来了吗?”

一位穿着正红华服的女子快步走到门口,单手提起裙摆跨进前厅。

司寇闵起身,嘴角露出笑容,对着来人道:“姑姑。”

来人是宰相夫人,年龄不小了,容貌仍旧有着小女孩般的艳丽。柳叶眉飞扬,唇上涂着鲜红口脂,牡丹花钿涂在额头中央,皮肤如绸缎光滑细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寇公主抱住阿闵,抚摸着他散落在肩的长发,欣喜道:“闵儿都长这么高了……瘦了!是不是没吃好,也是,等着姑姑一会给你做鸡丝面去。”

“不用了姑姑,”司寇闵摇摇头,问道:“如玉表弟呢?今天怎么没见到他?”

司寇公主松开阿闵,原本高扬的脖颈垂了下去,“玉儿已经走了半年……”

“好了,不说这个了,玉儿自幼体弱,这也知道的,”司寇公主勉强牵起嘴角,“我去给你做吃的,记得以前你最喜欢鸡丝面了。”

秋时收回方才投掷在季宰相身上的视线,这宰相府果然奇怪,儿子死了,宰相却一点难过也无,对于挚友的离去,也表现的并不在意。

况且……这宰相府实在过于安静了,除了管事与之前的两个丫鬟,再无其它,想到那两个未曾言语的丫鬟,秋时不禁攥紧手心。

硬物将手心硌的生疼--那是张揉成团的纸条,从沏茶丫鬟手里故意扔下来的。

但是……季如玉是宰相小儿子,死了。秋时回想起话本中的一位主角,姓季也正是宰相小儿子。

他问,“季公子可是生病去世的?”

“嗯。”宰相淡淡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伯父,白前辈是为何去世?”司寇闵问。

秋时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季世无看上去似乎也不在意他唐突的问题,但一直问也容易被厌恶。

“……生病。”季世无抬眸看了司寇闵一眼。

司寇公主的鸡丝面很快端了上来,一共五碗,到是一个人都没落下。

于是众人前往前厅屏风后进食。

鸡丝面上飘着红油,间或夹杂着几根翠绿的叶子,每一碗份量都很多,鸡肉堆在面上,多的快从碗口溢出来,面条也是鲜香劲道。

秋时在位置上坐下,拿过筷子,低下头一口、一口吃起来。

面条爽口,加了辣椒的缘故,让人食指大动。

将面条吃完后,他又小嘬一口汤,才放下碗筷。

一抬头,正对上司寇公主笑意盈盈的眼眸,每个厨师都会开心自己的厨艺会得到客人喜爱,司寇公主也不列外,她说:“秋道长与闵儿不愧是师徒,都这么喜欢本宫做的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不好意思的抿唇,“是夫人手艺好。”

宰相夫人捂着嘴呵呵笑了起来,“秋道长,你好生可爱。”

对于热情爽朗的夫人,秋时无力招架,于是他转移视线,盯着远处的屏风。

从外面看,就是一面纯白、朴素的屏风,里面却画着栩栩如生的人像画,是一对衣着华贵夫妻,女人手中牵着一位一脸冷漠小男孩,男人怀中则抱着团成一团的另一位小男孩。

宰相夫人是打定主意要逗秋时了,她指着神色冷漠的小男孩问,“道长,他可爱吗?”

“可爱……”这话不是违心的,屏风上的小男孩唇红齿白,脸颊还肉嘟嘟的,配上的酷酷的表情,实在可爱。

“那道长喜欢吗?”

“喜欢。”

“哈哈哈,这是闵儿小时候,之前我闲来无事画的,那是无世,你看他与世无像的很!”

“咳咳……”司寇闵似乎是被呛到了,猛地咳了两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弟,你没事吧。”花衡多担忧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面前的碗,最后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

司寇公主又舔唇的动作带走注意力,“花道长可是没吃饱?我再去端一碗来。”

“啊、麻、麻烦您了。”

秋时终于自在的观察起这幅屏风画来,画中的男人面色冷硬,正是季宰相年轻时的模样,不知为何,秋时觉得这人有些眼熟。男人身边的女子笑容恬淡,一脸幸福。

小阿闵乖乖被牵着,表情与季世无如出一辙,不知内幕的人,肯定会把他当做季宰相的大儿子。

想当年宰相可是状元,文武韬略在郇都大陆上可是数一数二的,又有探花做幕僚。

探花……?

秋时骤然睁大双眼,他想起来,为何觉得季宰相年轻的模样熟悉了,之前他路过探花榜时,那位与探花除了气质,长相几乎要与宰相一样了。

但很快,他垂下眼睫掩盖了神色。

等到晚饭结束,天彻底黑了下来。宰相府很大,空余厢房也有很多间,三人自然而然在宰相府住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的房间都被安排在前厅东侧,先是司寇闵,再是秋时,最后一间是花衡多的。季世无与夫人住在西面的正房中。

众人到过别后个自回房休息。

宰相府建在深林,到了晚上,蝉鸣、蛙鸣还有动物低沉的嘶吼声不绝于耳星星黯淡无光,也许明天会下雨,透着寒意的晚风吹过,有些凉飕飕的,秋时加快步伐回了房间。

将屋内的灯点燃。

房屋装饰在秋时眼中一一展现,这间房屋很久没人住过了,但没有什么灰尘,应该是经常有人打扫的缘故。

秋时坐在屋内的镜子前,想了想,还是把镜子放倒坐到床上去了。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揉成一团的纸条,慢慢抚平,上面字迹逐渐显现。

[子时一点,东侧门见]

东侧门就在花衡多屋子旁边,有一道宽一米的小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秋时不困也不累,因为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他只将烛灯熄了,靠坐在床上,透过窗户看着天空,阴云遮蔽弯月,星光稀疏。

宰相唯一的孩子死了,他与妻子却并不难过……这并不是道德绑架,而是秋时觉得那两人态度实在过于奇怪了,他们在逃避这件事,对于白公子之事也是同样的态度。

还有白郁材,秋时抱着柔软的被子……他想起白郁材在房屋周围种满了桑树,桑树阴气重,容易招鬼。

子时,秋时悄无声息的出了屋子,他走到约定好的地点--东侧门,旁边是灌木丛,角落里露出一片鹅黄色衣角。

下午递给他纸条的丫鬟蹲在灌木丛中,见他走近,才从灌木丛中钻出来。

她没开口,只指了指后面的一条小路,又指了指她自己,就自顾自向前走去,走两步,回头。

秋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想让他跟着一起走。

这条路不知通向何处,走到后面,连路面也不存在了,路是人走出来的,所以他们去的是一个与人通行的地方。

“这是去哪里?”秋时小声问道。

“啊,唔……”丫鬟转头,晶亮的眼睛注视着他,她张了张嘴,露出洁白的牙齿与但少了一样器官的口腔、里面没有舌头。

“是宰相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丫鬟摇头,转头将视线放在路面上,显然不想在多告知秋时其他信息。

除了鞋面与树叶石子触碰发出的声音,再无其他声响。就这么走了一刻钟,秋时终于在尽头处看到了一间房屋,里面点着灯,将屋内人影映照窗面上,长长披散的头发加细瘦的骨架,是一个女人。

垂首坐在书桌前。

丫鬟将人带到后,转身隐入黑暗。

门虚掩着,里面坐着宰相夫人,她换了衣服,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裙,眉心花钿被处理了,妆容素淡,气质与白天截然不同。正坐在桌前,执笔在纸上画着什么,不时蹙眉修改。

“夫人。”秋时在门边站了一会,见司寇公主还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忍不住开口。

谁知司寇公主“啪”一声放下笔,狠狠瞪了他一眼,“别叫我夫人。”

“哦。”明明白天这么叫时司寇公主还很开心,果然,这宰相府中的人多多少少有些异常。

司寇公主起身,长裙曳地,绕过长桌走向他。他余光瞥到司寇公主刚才在画的人像,从容貌上来看,画的是年轻的宰相。

很快,他就收回视线,因为公主开始发话了。

公主应该是回忆起某件伤心事,她的眼中蒙上一层忧伤的雾气,“这个府早该被夷为平地了,它不该再存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是因为这个府上死了很多人?”秋时问。

公主点头,她道:“有这一方面的原因,但主要是……”他看秋时又要开口,不满的蹙眉,急道:“你先不要说话,她快要出来了。”

“好。”

虽然不知道公主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但按照白天与晚上截然不同的气质与性格来看,秋时猜测这位公主应该有着精神上的某种疾病,譬如人格分裂。

司寇公主道:“三十年前,世无初当选状元,风华无双,我原是不同意嫁给他的,因为我觉得命运还掌握在自己手中,只是后来远远瞧见过世无一眼,他穿着一身玄衣,正在侧头与身边的人讲话,面容英俊却冰冷,但眉眼柔和,后来,理所当然的……我们在一起了。”

秋时没有打断,只做出听的认真的模样,手却不动声色的伸至腰间,拨动了一下传音石。

传音石除了传话功能,还能录音,他刚才就是打开了录音功能。

“成婚后好多年,我都没有身孕,那时我才发现他对我……似乎不那么上心,不过想走进一个人心中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但慢慢的,我发现他对我越来越好了,我们有了第一个孩子、也是唯一个,他很可爱,但是身体从一生下来就不好。”

“对了,白公子的事,”公主面露愧色,又带着深藏于眼底的恨意,“世无之所以能走到宰相这一步,少不了他的助力,我想给他回报,却每次都拒绝,本以为是他赤子之心,不在意身外之物,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身不由己啊。”

“白公子可有子嗣?”秋时忍不住问了一句。

公主听完这话也没生气,只不自然的早杀过了,“有、有一个儿子,但他没有娶妻,按他的说法,妻子是难产去世了。很巧的是,他的孩子与我的孩子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想起那位与宰相极相似、今年的新探花。

“你们的孩子被抱错了?”秋时喉结滚动,声音干涩。

“你怎么知道?”不等他回答,公主就嗤笑一声,“也是、只有我一人被蒙在鼓里。”

她继续道:“白公子许是一位喜欢自由与深山的人,这座府邸就是世无为他所建。”

“季宰相与白公子是何关系?”秋时问。

建屋子讨好别人这种事,秋时只知道帝王讨妃子欢心时会做这种事。

公主显然看出了秋时的方法,她冷笑了一声,“道长知道的果然多,初见道长,我以为是欲语青楼出来的伶人呢,真是让人厌恶。”

“不过季世无并没有对那人有那种想法,他只爱自己,只需要那人对他的利益,世无之所以成为宰相,是因为他战胜外族获得赫赫战功,别人只知道白公子有出谋划策一些,却不知晓这都是白公子出的计谋。”

后来的事,听的秋时三观被捏碎又重新生长。

季如玉不是宰相与公主的孩子,而是白公子将自己的孩子调包过去的,公主说白公子没有名字,因为被掌控的人生已经不需要自我的存在了。

“可是这两个孩子长大后,容貌都看不出相似吗?”秋时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玉……长的谁都不像,但我亲生的孩子,”公主闭上眼睛,“那人每次都给孩子带着幕篱,我根本没见过长什么样……”

“什么?”秋时猛地提高声音,“幕篱?”

白郁材也带着幕篱……

是了,白姓本就不是郇都大陆的常见姓氏,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巧合。

秋时想到什么,神色一变,也顾不上公主在场,直接用传音石联系了林域。

只是还未等他发给林域,传音石先亮了起来,是林戍找的他,一连接,传出林域冷淡的声音,语速很快,“你们在哪里?”

“在宰相府中,你那边怎么样?”秋时回答。

林戍的声音从稍远一些的距离传出,“白郁材就是取走人魂魄的始作俑者,但是……他死了,死之前他说已经凑齐魂魄,我与师傅师兄查询了整座城,并无有人失去魂魄的现象,师傅有些担心你那边是不是出事了,才让我联系你。”

白郁材就是公主的孩子,但是他现在死了,秋时顿了顿,看向公主。她说的‘她要出来了’确实不假,不过两个人格似乎没有达成一致,美艳的脸庞有些狰狞扭曲。

“我没事,阿闵跟衡多,我现在去通知他们……”秋时趁着公主无暇注意他,拿着传音石边讲话边快步朝外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了门,他直接飞身上了屋顶,夜晚几乎无人通行,无需刻意伪装出行。

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就到了花衡多的房间,花衡多门半开着,正鬼鬼祟祟、探头探脑从门缝朝外看。

“咳咳”秋时掩唇咳了两声,落至花衡多屋前站定。

“啊!”花衡多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看清后拍着胸脯道:“师傅,吓坏我了。”

“大晚上不睡觉,在看什么?”秋时问。

花衡多道:“我本来是睡着了,但是一个时辰前突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就想着起来看看。”

一个时辰前,正好是秋时出门的时间……于是秋时道:“好、谨慎是好事,既然醒了,就别睡了,一会你林师叔过来,我们先去找阿闵。”

“那脚步声的人?”

秋时毫不犹豫转身走向司寇闵的那间房,“这事就不用管了,我们先去与阿闵集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还未走到司寇闵房间,秋时就有些心慌,他摇摇头,勉强驱散这种不适之感。

房门紧闭,屋内也静得落针可闻。

秋时蹙起眉,以他对阿闵的了解,那人并不是如此心大的人。

所以这种静谧的气氛越发使他不安。

“咚咚咚。”

他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也没有下床走动的声音。

倒是门被敲击的动作震开了一道小缝,原来这门后的插销并未锁上。

房间内装修与秋时那间别无二致,同样屋中有一面铜镜,阿闵正一动不动地趴在镜子前。

花衡多跟着进门,锁上门,扭头道:“师弟,你快醒醒。”

没有答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弟、师弟……”花衡多走近后,又叫了几声,正欲伸手推他,就被一只修长的手擒住手腕。

手的主人摇摇头,“先别碰他。”说完这句话,又从怀中取出一个话本,迅速翻到42页,这里详细讲解了被夺魂之人出现的症状。

【郇都716年,中元节前十三日,主角白使用阴器‘勾魂令’摄取第一位受害者的魄天冲,第九日,摄取第二位受害者的魄灵慧……】

后五日,主角白分别从不同人身上摄取了气、力、中枢、精、英五魄。

而三魂中的天魂,是主角白引入了自己的魂,地魂为阴,所以他选取了一位青楼女子。

主角白于第九日身亡,第十日是一位道士,被夺取了命魂……三日后的中元节,趁着阴气大盛,主角白与主角季一同走向了新生。

秋时脊背冒出细密的寒意,他问花衡多,“今年是郇都几年了?”

屋内平整的墙面上挂着日历,花衡多上前查看一番道:“师傅,今年是郇都716年。”

“那月份呢?”

“……嗯、七月十二。”

秋时眼前一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上详细介绍了被摄取魂魄之人的症状

【眼瞳涣散,指甲盖月牙处发黑,轻则痴傻,重则陷入昏睡。】

秋时小心移开被司寇闵紧压的手,看到了五根手指月牙都变成了黑色。

三天,如果这三天没有找回阿闵的命魂,阿闵就会永远陷入沉睡,再也醒不过来。而他的任务也无法完成了。

“016。”秋时想起自己已很久没有联系过系统了。

【宿主……有什么事吗】听声音似乎是刚醒。

“……”

“帮我调查阿闵的命魂在哪里,我要去找。”秋时道。

016的气息消失了一瞬,很快又出现了。

【宿主!攻略对象怎么死了!】

秋时心想016还真是不会说话,一天天竟诅咒他,“是他的命魂被‘勾魂令’夺取了,所以阿闵的这缕魂是在地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那魂魄若隐若现】016嘀咕了几句。

又道:【宿主,正是在地府。镜子,是人间与鬼界、也就是地府的交界,宿主可催离魂魄,前往地府寻找,但宿主切记,五日后必须回来】

“我明白了,谢谢。”

秋时想起伏月房屋中,在镜子中看到一位长发女子站在身后,现在看来,并不是镜子映照出了倒影,而是因为某种法术原因,让他看到了镜中的另一个世界--鬼界,那个女人是从镜子中看着外面的他们。

秋时回神,正好看到花衡多在翻看话本,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而页数,正是整本话本的最后几章,动作戏比较激烈。

秋时“啪”一声合上书抽走了。

“衡多。”

“……在。”花衡多看秋时的眼神也变得怪怪的。

“你可看了话本前面在讲什么?”秋时面无表情。

“弟子了解到师弟应当是被夺取了命魂。”

“很好,为师现在要前往鬼界找你师弟的魂魄,你来帮为师护法。”三日时间迫在眉睫,秋时认为能快则快,但魂魄离体是一件极危险的事,连毫无灵气的凡人妖物都不会放过,更不用说修仙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与花衡多一同将阿闵移到床上,然后秋时自己也躺在了阿闵身旁。

他闭上眼,正欲心中默念口诀,催动魂魄离体,房门猝然被一股纯正的灵气击中,轰的一声巨响,房门四分五裂的摔飞在地上,其中一片木条正正飞到秋时耳边。

是林域师徒三人来了。

此时林域面色黑的能低出墨汁来,紧紧瞪着秋时。身后跟着面色惶恐的林戍与从容淡定的林乙。

“秋时,你、做、什、么。”林域咬牙切齿道,几个字眼从牙缝中挤出。

“阿闵被夺走命魂,因为我……我必须要去一趟鬼界。”

这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阿闵是他的攻略对象,他务必要去找他的魂。

“那你就这么随意离魂?”林域抬手,张开手心,躺着一只极小的飞鸟类妖物,“放任自己的躯壳与毫无战斗能力的徒弟看守,师傅曾经就是这么教导你的?”林域冷冷道。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秋时总觉得今天的林域情绪格外激动。

“你会死。”林域补充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灵光一现,他明白了,林域是在关心他,人活这么一大把岁数,到底是对生死之事看开了还是更加惜命,实在是难以说明,但秋时不怕,算起来,他也是死过两回的人了。

“我会安全回来的。”秋时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能请师兄帮我守着身体吗?”

“你,”林域也不知是因为脸上的笑容、还是师兄的称呼晃得晃神,别过头去道,“你去吧,下次不可如此粗枝大叶。”

“谢师兄!”秋时闭上眼睛,恍惚间似是听到林域叹息了一句“如果被丢掉命魂的人是我,你也会来吗……”

只是秋时一睁眼,就见林域正在施将房屋周围设置保护罩,并未看他也无讲话的模样,便没在意,重新合上双眼,催动魂魄离体。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一刻,秋时身体一轻,从床上站了起来,他走到床边,看到床上还躺着一个一动不动自己。

他飘到林域面前挥了挥手,没得到回应。

看来魂魄离体成功了。

转头面向镜子,那个地方,此时已经不是一面镜子了,而是一团白气与黑气交错产生的混合物质,象征阴阳,外观有些像宇宙中的黑洞。

秋时将手伸向这团物质,瞬间,眼前的世界支离破碎扭曲,他被卷了进去,天旋地转间,秋时失去了意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醒过来时,入目是在一片漆黑的平原,天空是一望无际的黑,神奇的是,秋时能看清周围的事物,但仅限十米之内,十米之外的地方笼罩着浓重黑雾,隐隐绰绰能看到有人、不,应该是有鬼的身影。

他单手撑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在这里的魂魄没有了在那种人界的那种轻盈,脚踩在地上也是踏实的感觉。

他往前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遇到一只鬼。浓雾中鬼影绰绰,看似近在身旁,实则远在百米之外。

见到的是一只吐着长舌的鬼,肤色惨白,眼眶中只有眼白,是一只吊死鬼。

行色匆匆,拼命往秋时年面朝向的反方向跑,似乎是在逃避什么。

再往前走了会,鬼多了起来,有浑身焦黑的鬼,还有脑袋上被开了个大洞,血肉掺杂着红白的脑浆,甚至还有没有头的鬼,手中抱着个圆滚滚的球,靠近后秋时发现那是一个脑袋。

而这些鬼的共同点,就是都在面色惊恐地拼命逃跑,一只鬼甚至慌不择路的撞到秋时身上,是一只胖鬼,显些将他撞的突出一口血来。

秋时逮住了这只胖鬼,胖鬼看上去是鬼群中最像人的一只,身上没有可怖的伤口,只是面色青紫,秋时道:“等一下,你们在跑什么?”

胖鬼挣动了几下,发现挣不开后这只看似瘦弱的鬼后,顿时吓的哭喊出声:“放过、放过鬼吧呜呜,后面是阎罗殿的差使在捉鬼啊,我不要被捉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见这只鬼叫的如此之惨,秋时只好先松开他,“阎罗殿差使捉鬼?为何要跑?”

胖鬼脸上的肉抖了抖,摆出奔跑的姿势,“谢谢谢谢,你还是新鬼吧,我好心提醒你,赶紧跑!被阎罗殿抓走就要重新进入轮回,我们这些鬼都是不想进入轮回的。”

说罢,胖鬼后怕的看了一眼身后,也不管秋时反应,闷头冲进雾中。

被抓入轮回?秋时几乎没有犹豫,也转身向后跑,假如被抓住了,且不说还怎么去找阿闵的命魂,若是被发现他是生魂,绝对不能安全走出鬼界。

怕什么来什么,混入鬼群的秋时刚跑几步,就听身后传来一声破空之音,随即手腕一凉,一股麻痛之感顺着手腕极快游走至全身,他两脚一软,直直跪到地上。

几秒钟后,身后传来杂乱但不慌乱的脚步声,一道浑厚的男声传来,“抓到一只鬼,诶?!这只鬼身上没有伤口,怎么办大人?”

被称作老大的男人声音要更加低沉些,他道:“先带回去,到时候一同交给判官处理。”

秋时低头,看到手腕上被拴了一根纯黑发亮的铁链,链条光芒一闪,他就不受控制的站起身,转身,看到了五位身着相同玄色长袍与银质面具的差使,为首之人用腰间缠着一根银质带子,其余四人腰间则是绑着灰色带子。

他手腕上的锁链另一头被延伸至腰间系着灰色带子的差使手中。

差使离开了同事,牵着锁链转身往来时的路走去,连带着秋时不受控制的跟上他,秋时抬头,正对上被叫做大人的探究眼神,他又连忙低下头垂首,假装被吓得瑟瑟发抖、跌跌撞撞跟着那个牵着他的差使,努力伪装成一只胆小的鬼。

差使大人见状终于收回视线,目光向更远的雾气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松了一口气,努力降低存在感从差使大人身边离开,就在跨过那人身边的一秒,手腕突然被拽住了,“慢着。”

差使大人扭头,银质面具到这的光像一面镜子,秋时瞥了一眼就快速低头,他看到了面具之上自己惊慌的倒影,仿佛能通过外皮读懂他内心的想法,无端心悸。

大人伸出一根细长手指,触感湿冷,像一条阴冷的毒蛇,缓缓从秋时额角划至下颚。

瞬间,秋时脊背泛起阵阵寒意,心跳加速。难道被发现了?

好在下句话就让他收回了心,那人道:“难得看到看见一个皮囊完整的,恐怕三殿那位会很喜欢。”

他往后挥了挥手,道:“去吧。”

“是。”领着秋时的差使应道。

他带着秋时继续前进,很快远离了其他差使。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眼前浓雾消散,一座雄伟城池赫然出现在秋时眼前。

整座城颜色以深色为主,显得严肃沉闷,城墙足有10人站立相叠那么高,冥界没有白昼,只有漆黑的夜笼罩着整座城,有些压抑。

城门无人管控,二人顺利进入,到了城内,秋时发现内部与外观截然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街上有到处都是摊贩,卖着话本,还有灵器一类的物品,街道上遍布灯笼,散发着红绿色的光,街道尽头有鬼在卖艺,周围围了一群鬼,不时拍手叫好,街道的楼中传出阵阵娇小与打趣声。秋时倒是琢磨出些灯红酒绿、纸醉迷金的意味来,也难怪会有鬼不愿进入轮回。

这些鬼模样虽也可怖,却比鬼城之外的鬼模样好上许多,最起码脸上没有伤口,秋时都要以为自己身处人间世外桃源了。

这些鬼与他所见到的胖鬼一样,就是普通的鬼,却能在城中安然自得的生活,秋时有些不理解了。

他开口,向差使问出了这个疑问,据他刚才的观察,这个差使虽然抓鬼,却很善良。

因为差使很高,恐怕有两米高,腿长步伐迈的大,他跟着走的有点困难,差使注意到后,还特意放慢了脚步。

“为什么他们可以在这里摆摊?”秋时扯了扯锁链。

差使回头,沉默了一下,同样的银质面具,秋时在面对这个差使时却没有恐惧的感受。

差使开口道:“因为他们有居住鬼城权。”似乎看出秋时并未理解这意思,又解释道:“鬼城需要鬼来维持发展,但只需要固定鬼数,而三日前,才刚进选一批新鬼填补空缺,其余鬼自然要进入轮回。”

“原来是这样啊。”秋时对差使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那想要留在鬼界,就只有等待填补空缺一条路吗?”

“如果魂魄特别完整的话,也许可以破例留下。”说着,差使看了秋时一眼,“有些鬼生来就有完美无缺的魂魄,而那些破损的魂,修补之时要经历极寒、极热、极痛、极伤方可修补魂魄。”

远处开始有鬼注意到秋时,对着他指指点点起来,许是顾忌他身旁的差使,讨论的声音很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秋时还是听清了。

“你看那边有只鬼,他身上居然没有伤口?”

“以前都没见过他,许是新鬼。”

“可惜了,模样还不错,想必又要被三殿那人要去了,不过我听说昨晚才要了两个人去。”

“嘶,三殿……”那人打了个抖,“快别说了!被人听去,还想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三殿那位。

秋时再次捕捉到了这个词,差使大人提起这人的态度是忌惮,城中的鬼则是恐惧。

“对了,”因为听那些小鬼讲话,秋时被落后几步,小跑着跟上差使道,“请问你有看到一只鬼吗?他大概比我高了一个头,长得很好看。”

“长的好看?”差使摇摇头,“或许你可以去三殿看看,那里的鬼都漂亮。”

“好吧,谢谢你。”看来差使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

又走了一刻钟,秋时一幢高大的建筑下面,下面阴冷潮湿,只有昏暗的壁灯亮着,一间间房子被铁杆隔开--是地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几间牢房关着几只鬼,他们看上去憔悴颓靡,身上透露出绝望的气息。

差使带着秋时走到最后的牢房,旁边的牢房关着一只年轻的鬼,这只鬼倒很冷静,长相也很周正,此时抱膝坐在床上,探究的目光透过铁杆,盯着经过的秋时与差使。

差使从腰上掏出一把钥匙开了尽头的门锁,又看着秋时道:“你进去吧。”

于是秋时乖乖进去了,他在牢内站内,看着差使锁上门,转身离去。

“等一下,”秋时叫住了差使,他骨节分明的手握住漆黑冰冷的铁杆,黑白分明,“我要被关在这里多久?”

差使回头,眼眸微动,将钥匙放回腰间,声音浑厚平稳,“晚上会有人带你去进行审判,在这里等待就好。

“嗯。”

直到秋时走远离开地牢,秋时才将视线放到牢房内,一张简易床铺摆放在角落,上面整整齐齐叠放着一张叠成豆腐块的薄被,旁边是一张桌子。

秋时躺到床上,将被子盖在身上。

他问016:“能检测到阿闵命魂在哪里吗?”

【可以确定处于鬼城中心,无法检测更详细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鬼城中心是审判区,也就是秋时晚上要去进行审判的地方。

又跟016聊了会天后,秋时跌入梦境,按理说魂魄很少会疲惫,不知为何。

他梦到了久违的人,白衣仙人与黑蛇,黑蛇又粗了一圈,不知是否是因他身处鬼界的缘故,那两个人所处的环境居然与他在鬼界所见相似。

昏暗的房间中,黑蛇盘卧在床上,蛇尾处有三道可怖划痕,仙人点灯坐在桌前翻着一本书,他清疏明朗的声音道:“被恶鬼抓伤魂魄,损伤元气,不休养一年半载是好不了的。”

他放下书,走到床上恹恹盘旋的蛇旁边,手中灵气隐现,覆盖在伤口处,没一会,伤口愈合,床上的蛇也变成了一身玄衣,面色青白俊秀的男子。

“我只能帮你疗些皮外伤,修补魂魄还得靠你自己。”仙人坐在床边。

“嗯……”黑蛇幻化的青年闷闷道。

“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一个人不声不响离开,非要去取那个什么勾魂令吗?”

青年埋头装死。

仙人叹了口气,“我去给你取来了,此物阴邪,你若是拿着容易被影响心境,我先替你保管,等你何时有能力持得此物,我再给你。”

“真……的吗?那我……什么时……候算有能力?”黑蛇结巴道,如同牙牙学语的稚子,无法控制口腔与舌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然是你的实力强劲,怎么说也要大乘前期的实力。”仙人道。

“哦,那我努力……修炼。”青年乖乖应了一声,眼中闪着澄澈微光。扭过头背向仙人的一瞬,原本的神情消散殆尽,眸光一暗,神情变得阴毒,仙人在他身后,看不见青年神色,秋时却是净收眼底。

这黑蛇怕是完全没有在仙人面前伪装的那么乖巧。

秋时是被铁链碰撞的声音吵醒的,又有逃离的鬼被抓了进来,关在他对面的房间。

他看过去,是一只愁眉苦脸,脸颊的肉堆在一起,看上去无比憨实的鬼。

好嘛,还是熟人,正是与他撞了个满怀的胖鬼。

胖鬼还在跟负责管理他的差使告饶,无意间往他这个方向瞥了一眼,顿时长着嘴巴瞪大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秋时。

秋时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嗨,好巧。”

胖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胖鬼不求饶了,面如土色的进了房间,看着差使锁上门,离开地牢。

等到彻底安静下来,地牢中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只有隐约其他地牢传出哀戚的哭声。

最后还是秋时先开口,他问胖鬼:“你怎么也被抓了?”

“没跑过别的鬼……”胖鬼愁眉苦脸,眉头拧成大大的囧字。

至于这为何没跑过,秋时没再问。

也许是预感到自己的命运,胖鬼开始絮絮叨叨说起话来。

他盘腿坐在地上,“我不想投胎,我喜欢鬼城,也喜欢鬼城的人,他们对我很好,不会没有理由的打我骂我。”

秋时走近,也在地上坐下,透过铁杆缝隙看着胖鬼。才发现他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遍布许多青紫交错、新旧不一的伤口。

“我叫宋延,你知道吧?”胖鬼问。

秋时表示不知道,他说:“不过我现在知道了。”

“为了留在鬼界,我还去了四极试炼,通过后才知道我这些皮外伤无法消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起四极,你们可知道四极的来历?”一道柔和平缓的声音从秋时左面响起。

循声望去,是隔壁淡定的年轻鬼。

秋时:“我不知道。”

宋延也道:“我不知道,况且我就算知道有能有什么用?”

“嘿老弟,话不能这么说!多了解些总没错处。”年轻鬼提高声音道。

“那你讲吧……”宋延两眼放空,心不在焉道。

得了同意,有了两位听众,年轻鬼侃侃而谈起来。

“三十年前,并无四极,意思也就是说,除了天生死亡时面无伤口之鬼,余下鬼都要进入轮回。这一规定引得大部分鬼怨气横生,生时并无过错,只因死法就被断定命运,实在不公平。而这种鬼数多了,他们自发结成一支队伍--自由之心,潜藏于城外迷雾中,行迹诡秘。随着时间流逝,鬼数越来越多,这支队伍也愈发壮大,从队伍成长为乡、镇、最后演变为一座城--心城。”

秋时猜测年轻鬼是说书的,声音忽轻忽重、忽远忽近、平仄起伏,极引人入境。

宋延也被吸引了,不再颓丧,瞪大眼睛问:“有这么多鬼都不想进入轮回吗?”

年轻鬼摇头,秋时侧望,隐约能看见年轻鬼隐在昏暗微光中的清秀脸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不是,只是他们认可心城的理念,加入了心城。”

年轻鬼继续道:“那段时间,鬼城是真正的鬼城,战争中魂飞魄散的鬼每天都有,城中死的鬼数量远小于心城,毕竟他们每个人都实力强劲,又有阎王店撑着,但心城鬼数基数大,越挫越勇,但也不过是小规模的战争。”

“魂飞魄散……”宋延抖了抖,这对一只鬼来说实在是一件恐怖的事,意味着彻底消散于世间。

年轻鬼轻笑一声,似是觉得宋延反应有趣,“你害怕吗?”

宋延老老实实的点头。

“那你呢?”年轻鬼将视线转移到秋时身上,“你害怕吗?”

秋时自然不会魂飞魄散,但因为系统,他死了也会彻底消散于这个世界,假如他是一只真正的鬼,他会害怕,但是……

“我不害怕死,但我害怕疼。”

年轻鬼偏头,饶有兴趣的看了秋时一眼,呵呵笑了起来。

秋时觉得自己被嘲笑了,他道:“有时候也不会那么怕疼,比如我生气的时候。”

年轻鬼笑的更大声了,连宋延也笑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

等二人止住笑容,年轻鬼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说道:“仇恨往往能让鬼不俱消亡,他们也许是害怕的,但有比生更重要的事增强了勇气。”

宋延道:“那这样看来他们确实成功了。”

“并没有,”年轻鬼的声音低了下去,“连绵不断的战争持续了近一年,心城成员越来越少了,大部分成员死了,新鬼知晓这些事故也不愿意加入心城了,他们明白了乖乖投胎才是最好的选择。”

“三十年前啊,你了解这么详细,那个鬼是你师傅吗?”宋延道。

年轻鬼顿了顿,“三十年前讲这件事的也是我。”

秋时讶异的看向年轻鬼。

宋延惊道:“你三十年前就在鬼界?!”

“嗯,我已经讲了二十七年这件事啦,余下三年待在这所地牢,久了还真有些无聊,年轻鬼道。”

宋延:“在这所地牢待了三年?他们没有抓你去轮回吗?”

“我早就通过审判,又不是什么大罪,就被关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罪?”宋延好奇道。

秋时也偏过头竖起耳朵。

“城内人支持心城挑拨离间反叛罪。”

宋延张着嘴“哈”了一声。

年轻鬼解释道:“前些年还未尘埃落定,鬼城中还没这么闲,很少有鬼愿意听我讲话。后来一切稳定下来,听我讲话的鬼才多起来,在鬼城也算小有名气,因为我说了句城内滥杀实在违反道德,就被抓起来了。”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四极由来,由于冥界那一年消散的魂魄太多了,惊动了天上那群人,派了位仙人来冥界处理这事,仙人雷厉风行,各退一步,城内允许所有鬼滞留,前提是经过四极考核,但通过了四极也不一定会被留下。”

“这一制度仍然不公,但仙人又设置一个封印,内外城禁止发动战争,原本城内不接受这一制度,但黑白无常的勾魂令丢了,所有阎罗殿差使都奉命前往寻找,这事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勾魂令。秋时想起曾梦到的仙人,他去帮黑蛇取了勾魂令。

秋时问:“我想问问,那个仙人,身边是不是跟着一身玄色衣袍的青年,肤色很白,面容有些病态?”

“是的,”年轻鬼奇道:“你知道这事?”

秋时哪敢说是自己梦到的,他道:“之前无意间听到的,啊对了!”他转移话题道:“你可曾见过一位大约这么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站起身比划起来,又回想着阿闵的衣着,“然后穿着黑衣,黑长发用一根灰色带子系着,长得很好看的魂魄。”

他只是随口一问,毕竟后来勾魂令到了白郁材手中,不太可能会莽撞到被抓住。

谁知年轻鬼道:“我见过,就在昨天,跟另一位白衣鬼一起被带进来的。”

“那他们现在在哪?”

“这我就不清楚了,后来也被带去审判了,不过我猜审判完后是被……三殿、带走了,难得这两天有这么多皮囊完美的鬼,你也要小心点。”年轻鬼说到三殿这个字时,声音骤然冷下来。

听到审判一词,宋延像被针扎破的气球,立马垂头丧气焉了。

秋时抿了抿唇,年轻鬼与其他鬼都不一样,他很厌恶……更准确来说,是仇恨三殿,他继续问:“三殿是什么意思?”

“阎罗殿一共有由八部分组成,一至七殿守护主殿,三殿属于审判殿,审判善恶,由此筛选出的鬼会进入主殿再次进行审判,其余的进入轮回,成为平民,而我说的三殿,是一个丑陋无恶不作的小人。”年轻鬼咬牙切齿道。

说话间,平稳的脚步声从通道远处传来,有些吵闹的惊叫,很快消失了,熟悉的黑袍与银质腰带,身边跟着两个差使,他直直走到年轻鬼牢房前站定,道:“你的话还是这么多。”

“呵”一声冷笑,年轻鬼明显不想搭理他们,神情高傲的往里走去,隐入黑暗。

差使大人转移视线,看向秋时与宋延,下达命令,“带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右边那位差使用钥匙打开牢门,用铁链锁住秋时手腕,出了房门,很快,宋延也被用同样的方式带了出来。

穿过幽暗冷硬的小道,秋时注意到地牢中少了几只鬼。

顺着楼梯走到地面上后,他看到少的那些鬼也被绑住手,瑟瑟发抖地站在地上。

他们既不像秋时那么冷静,也不像宋延那么颓废,两眼无神的站在地上,带着他们的差使道一声“走”,便拍成一队,双腿僵直的往前走去,秋时也跟在最后面。

一位差使似是队伍嫌弃速度慢,粗暴地用手推赶着秋时,嗓音沙哑,“快点!快点!”

于是整只队伍加快脚步,朝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殿宇走去,秋时能看见那殿宇牌匾上的鎏金大字--三殿,屋瓦冷硬,散发金属质地的光泽,潜在黑雾中,竟是比本就幽深的鬼城还要暗上几分,冷酷的颜色。

等走进了,他们被指挥着进了殿宇门,在门口站成一排,店内正中放着一块刚好能坐下一人的黑色软毛坐垫,坐垫两旁个立着两位差使,他们没带面具,神情如出一辙的严肃。

往上看去,一身红衣、长相妖孽的男人撑头慵懒地坐在主位,眯起眼睛看着众鬼,他另一只手搂着一个身形俊美的男鬼,颇为轻佻的在那鬼身上抚摸着。

看清被搂着的鬼是谁时,秋时瞳孔骤然紧缩--阿闵。阿闵此时也将眼神投了过来,表情仿佛在看一群垃圾,扫视一圈后,又面无表情低下头去。

秋时被阿闵陌生又冰冷的眼神冻住了,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那人只有命魂,而此时命魂似乎并不记得他了。

又一道陌生但火热的视线扫过,秋时不动声色的收起表情,垂首乖乖站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声轻笑。

热气在耳边炸开。

秋时悚然回头,原本坐在主位上的红衣男人不知何时站到他身旁不足十公分的距离,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男人长相妖媚,嘴唇很红,秋时发现这人的瞳孔只有一条竖线,是属于冷血动物的眼睛。

一眨眼,又恢复成正常瞳孔。

男人伸手,抬起秋时的下巴,拇指缓缓摩挲着秋时细腻的脸颊,声音阴柔感慨,“你皮肤可真好。”

秋时垂眸不与此人对视,额上却不断冒出细密冷汗。这人动作温柔,周身却散发强大的威压,一些小鬼甚至无法保持直立,控制不住跪到地上。

“好啦,”男人看上去很满意重鬼的反映,他将手回收,勾了勾唇,“开始吧。”

带着他们进来的差使推搡着第一个进来的鬼跪坐到黑色软毯上,霎那间,如同解除封印一般,原本呆滞的神色惊恐异常,呜咽着哭嚎起来。

“太吵了。”红衣男人嫌弃道。

地上那鬼顿时呜呜噎噎着发不出声音,一张脸憋的通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没一会,这鬼身上浮现几行金色咒印,立在旁边的差使看着那几行字开口,声音与他的脸一样严肃,“四岁那年折断一只麻雀翅膀,六岁那年将隔壁家小孩推入河中,七岁那年在学堂中欺负一名六岁弟弟,十二岁那年给路边乞丐铜钱,十二岁那年帮陌生人打跑施暴者……”

秋时看不懂咒印,但他知道那代表着了人活一世的善恶。

差使念了很久,一直说到42岁才停下来,“四十二岁,出门买粮跌了一跤,卒。”

报完后,交由红衣男人总结,“虽有小恶,总体还是好的,闵,你觉得如何?”

他偏头问阿闵,阿闵却未做回答,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维持着低头的姿势一动不动。

红衣男人叹了口气,从桌案上的签筒中抽出一只签,“铛”一声丢在鬼面前,木质玉签被染成全黑,在地上弹了几下,最终落到跪坐的鬼前,上面是一个字--中。

鬼一直微微颤动的身体平缓下来,呼出一口气,终于不在那般恐惧。差使扶起他,带去了右侧一间房中。

第二鬼紧接着跪坐了上去,又是同样的流程,红衣男人听完后,丢下一只写着‘中上’的牌子。

同样的,这人也被带去了右侧,但进了不同的房间。

接下来的时辰中,秋时听到了中下、下、中、中上、偶尔有上,但极少。殿中只剩下二只鬼了,宋延与他。

差使拖着不情不愿的宋延跪坐上去,同样的咒印浮现,另一位差使冷声道:“四岁父亲去世,六岁母亲去世,七岁被同巷子小孩殴打断腿,七岁被同巷子小孩砸破脑袋,八岁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说别的人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人生,到宋延这里就只剩下苦中偶尔带酸了。

红衣男人也蹙起眉,神情怪异的看着宋延,思索一番后,丢下一块写着‘中’的签。

被拖走时,宋延问了句话,他问到底如何才能留在鬼界。没有人回答他,只有差使强硬的将他拖进了第一个鬼所在的房间。

轮到秋时了,他被差使带着跪坐到黑毯上,有些紧张的弯曲了下手指,他不是原主,也不知晓这神奇的咒文是否能检测出,若是检测出,一切就白废了。

没一会,一股微弱的电流刺激着大脑,他思绪飘渺,差使的声音传入耳中,像滋滋的电流。

“四岁那年推哥哥摔下床,五岁那年**院里的猫将猫尾巴割掉……”

幸亏不是他,秋时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惊惧起来,原主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了,小到将植物铲了,大到欺骗其他人陷入危极死亡。

而差使的声音仍在继续,“二十岁那年偷取哥哥的资料冒名顶替官职,二十一岁抄了一家盐户……”

秋时抬头,发现红衣男人目光沉冷的盯着他,面上是不屑的神情,司寇闵似是也觉得有趣,原本半晚都维持着一个动作的身体终于动了动,有些疑惑的眼神、犹如稚童。

明明秋时没做过这些,原主的所作所为与他半分关系也无,却忽的有种心虚之感,心中空洞,一种疲软压抑的情绪顺着四肢百骸流淌。他不敢在看,连忙低下头,合上双眼陷入黑暗。但如此,他却觉得看不见的四周全是眼睛,嘲讽、幸灾乐祸、惋惜、厌恶的眼睛在对着他指指点点,而他孤独的跪在一座金陵华贵的大殿。恍惚中,似有湿冷的液体从四面八方涌入,溺入口鼻,呛进气管,将胸腔堵塞。

他快要窒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没事……吧?”直到生疏结巴却熟悉的声音响起,手臂被扯了扯,才将他从这可怖的坏境中惊醒。

他睁开眼,眼角微红,眼底的无助还未消散,他抬眸看向那人,那人半蹲着,表情冷漠,眼神却很软,随即眼角传来温热粗粝的触感。

心中空洞的疲软感如潮水般迅速隐去,心脏重新跳动起来。

“阿闵……”秋时动了动嘴,却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你……没事……吧?”阿闵又生涩的重复一遍。

秋时摇头,他想说没有事,喉咙却哽住了,根本发不出声。

“砰。”

一声巨响,将二人被吓了一跳,秋时朝着声源看去,发现红衣男人脸色阴沉,身前的桌子移了位,斜斜歪在地上。

“闵,你过来。”他闭了闭眼,又恢复成嘴角一直带着若有若无笑容的模样。

阿闵眼眸微动,最终还是走了过去。随即一支签被丢下来,砸在秋时手边,上面刻着一个冷漠的字--死。

随即秋时被拖了起来,与此同时,他的大脑仿佛被铁锤翻来覆去的敲打一般,泛起沉闷的疼痛,伴随着恶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什么时候被丢进房间的都不知道,等他意识回笼时,也不知在地上躺了多久,连地面都带上了体温。

“嘶--”他翻身坐起,痛苦的敲着自己的脑袋。

这看上去就是一间普通的狭小卧室,摆放着现代化的家具,角落里放着拖把与扫帚,床旁边摆着一张书桌,上面放着一盏点亮的台灯,还有几本书、几只笔。

这个环境秋时很熟悉,虽然好久没见过了,但仍旧下意识坐到书桌前,抓起一只黑笔,手指翻飞间,笔飞快旋转起来。

这是他现代的家,虽然小,但因为住了很多年,充满了他自己的气息,还挺温馨。

他神情逐渐迷茫起来,突然一惊。这里并不是他的家,不知为何这里也有这么一处与他现代居所相同的地方,总归不是好事,秋时脸色难看起来。

就在刚才,他的记忆告诉他,他不是真正的寸荷,同卵双胞胎的出生概率极小,因为环境、种族的影响,连父母有时都会难以辨别。

原主却是例外,弟弟心思狠毒,仿佛为了印证人性本恶一般,从小就是坏孩子;而哥哥温和善良,像一张白纸纯洁干净,两兄弟,黑白泾渭分明。

但哥哥对他的这个令人厌恶的弟弟很好,小时候忍让,长大后包容,甚至最后耗费巨大灵力给弟弟一介凡人续命,最后将生命都给了弟弟。

许是当局者迷,秋时也算是了解了哥哥这么做的原因,弟弟从小就没有同理心,也在欺负人,更多的时候是在遭受别人打骂,父母每日都与他说要照顾弟弟些,说的多了,这话就如同催眠的魔咒,让他认为弟弟更重要,这也导致后来的悲剧。

若说哥哥真的良善,也不尽然,但秋时不做评判,因为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闵找到了,在三殿阎罗身旁,白郁材却不知所踪。

又一天很快过去,秋时坐在房中看了一天的书,从前这里放着数学与物理、计算机之类的书,现在这些书变成了修仙中级课程,练气后期入门之类的书。

也许是因为吸收了原主的记忆,原本原主哥哥渡过来的灵气也可以自如使用了。

秋时通过书上的法诀,一整个白天加夜晚的吸收下来,进去金丹初期,他自己感觉不出来太大的区别,最大的不同就是液态丹田转化为有型的固态丹元,这让灵气使用更加精纯。

几乎就在他突破至金丹期的同时,外面传来吵闹声。

随后是开门声,秋时睁开眼睛,看到年轻鬼正倚着门散漫靠着,开口道:“走吧,我设置的**阵时效不长。”

“多谢。”秋时微微一笑。

就在昨天,地牢中,秋时听到沙沙声后将紧靠墙壁的床移开,看到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与一张年轻俊秀的脸。

年轻鬼在挖一条密道,他手中拿着一块铁片,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是他挖这条密道的工具。这条逃生之路他已经挖了一年多,就在昨晚终于就要挖通,却被秋时发现了。

就在他打算准备处理掉秋时的时候,那人却说可以帮他隐藏,作为交换条件,需要回答几个问题。

稍加思索,他同意了,灭口的话,差使盘问搜查起来,这一切就功亏一篑了,甚至连那人得寸进尺要求带他一起走都答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了卧房,秋时回头,却发现里面哪是什么他现代的卧室,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年轻鬼解释道:“死室本无形,会幻化成**之人心中所想的地方。”

“嗯。”

“我看见你的房屋了,很奇特,以前从没见过。”

“嗯。”

年轻鬼斜睨了他一眼,“你是傻子吗?只会嗯嗯嗯的。”

秋时道:“我不是。他又指着外面倒在座位上的阿闵,“我想把他也带走。”

年轻鬼无所谓的耸肩,“随你便。”

加上靠在秋时背上的阿闵,三人出了殿宇,年轻鬼却是站定不愿走了,他挥了挥手,“好了,不送,快回你们自己的世界去吧。”

秋时登时瞪大眼睛,“你……我……”

“我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年轻鬼说完这话,步履轻快的转向了屋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状,秋时背着轻如纸片的阿闵命魂快步城外走去。

走远后,却听到身后传来欢呼声,纷乱的脚步声突然响起,他回头,远远看到一个黑点,鬼鱼跃而出,朝着周围四散开来。

顺利走到城外,秋时并没有减慢步伐,红衣男人醒之后,恐怕是要暴怒抓鬼了。

离开鬼界的出口在鬼蜮边界,行走一刻,背上的阿闵醒了,看清眼前情况后,“啊”的惊叫一声。

搂紧了秋时脖子,惴惴不安道:“这……这是要……去哪?”

“回属于我们的地方去。”秋时边回答边放下人,改牵着手闷头往前冲。

“我们的……地方?在……哪里……”阿闵不乐意走路,结结巴巴问道。

秋时确信这阿闵这是真傻了,魂魄完整时讲话流利却不喜开口,如今傻了,话说的结巴却问个不停。

“在很前面很前面,”秋时放软语气,像哄小孩子那样哄着阿闵,“那里可比这儿好多了,在坚持一下就到了。”

“好!”司寇闵对秋时的说法深信不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围很久没有遇见其他鬼了,连浓雾中的隐绰鬼影也越来越淡,直到什么都看不见。

走了很久后,秋时停了下来,他不会记错,这株枯树他在荒原中已经看到三次了,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这枯树造型奇特,枯枝稀疏,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树身上有三个相对应的空洞,形成一个三角。

明明朝着前走实际是在绕圈……这是遇到鬼打墙了。

鬼遇到鬼打墙,虽然他只算半个,秋时也觉得好笑,人遇到鬼打墙,往往是因为黑夜中辨不清路,迷失方向,以为是在向前走,实则是在一个地方转圈。但他是魂魄态,又是迈入金丹期的修士,怎么可能会被黑暗与浓雾迷惑视野。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其他东西在这里布了迷阵,将他困住。

想到这,秋时也不白费力气了,没有光与声音的指引,极难找到正确的路,于是他直接拉着阿闵原地坐下了。

然后抽出一缕灵气朝上探去,他要看看困住他们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灵气上升十米高后,突然一闪,随后平白消失。

果然……他被困在迷阵中了,秋时若有所思。只是不知是有鬼故意设阵于此随意困人,还是刻意困他与阿闵。

突然,手臂被轻轻扯了一下。

阿闵道:“不是……要出去……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回过神来,笑了笑,“嗯,是要出去,不过不用我们自己走了,一会自会有人来送我们一程。”说这话是应为三日之期马上就要到了,有人会比他更急。

“嗯…”阿闵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乌黑的眼眸朝天空而望,灰蒙蒙一片,无月无星。

等到原本灰暗的天空彻底陷入黑暗,秋时知道那人就要来了。今晚是拼凑季小公子魂魄的唯一日子,中元节……鬼节。白郁材不可能放弃这一机会。

直到在冷硬的土地上快坐成一座雕塑,空气中出现细微变化,秋时睁开双眼,眸中划过暗光。危险的气流向面门袭来,他偏头,躲过凛冽的风,睁开明亮清朗的双眼。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地上,尘土飞扬。

他安抚性的拍了拍阿闵手背,牵着人站起身。

周围黑雾四起,瑟瑟风声在耳边刮过,平地凭空出现十根泛着青白色的柱子,每根柱子下面用锁链高高吊着一个魂魄……除了最后一根,是空的。而这些柱子将他与司寇闵围在正中,像欲捕食柔弱美味羊群的狼群。

他在柱子上看到了身材臃肿的男人、容蕊、一身白衣的白郁材,都了无声息,面白如纸的挂在柱上。

一缕魂魄穿着俊逸白衣,带着顶丝质幕,背手篱站在柱下。

风吹间,衣诀翻飞。

他缓缓转过身,赫然是另一个白郁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来吧。”他朝着司寇闵伸手,声音一如既往的清疏柔和,仿佛不是让人上这送命的柱子,而是去乘舟划水一般。

阿闵动了动腿,手被秋时更紧握在手中。

“别去!”秋时道。

司寇闵乖乖点头,“好。”

远远的,秋时柔和但坚定的声音被灵气稳稳传进柱下的白郁材耳中,“白郁材,何必?他不会期望你这么做的。”

“我找不到他了……”白郁材低着头喃喃一句,风很大,一句话被吹的破碎。

沉默半晌,他突然抬头,烈风吹过,将他的幕篱纱幔一角吹了上去。

在捕捉到白郁材因此而隐现的面庞时,秋时瞳孔猛地放大,面露惊色。

那该是一张怎样的脸……一半布满了诡异的黑色咒迹,像烫伤、又蚯蚓、蜈蚣一样,爬满了半张,而另外半张脸很干净明丽,像是天使和恶魔,只一眼,这张脸就又被落下的幕篱挡住了。

“上来。”没有得到反应,白郁材似乎不太高兴,声音都低沉下去,对着司寇闵道:“别让我说第三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不放人走,只剩命魂的司寇闵又很听秋时话,自然无人搭理他。

“啧”白郁材看出来了,所以开始不耐烦起来。

秋时看出来了,这白郁材有着白郁材的样貌、同时举止行为也与他之前所见别无二致,但实际上却有了很大的变化。

这也许--视线上移,那里绑着一模一样却了无生气的人,一个缺了魂魄的人,还是完整的人……还是他最初遇见的那个人吗?

忽的,远处传来浅铃被风吹动碰撞发出的清脆声,这声响给深黑的鬼域套上一层朦胧的白膜,像母亲哄睡的呓语,又像陷入深眠的沉沦。

周围一切如潮水退散而去,剩下的只有叮叮作响的铃与轻软悠和的风吹拂在脸颊上。

秋时微眯起眼睛,神色变得迷茫起来,过了会,他嘴角浅笑,眼神直直望着一个固定的点,复又专注的朝上而望,似乎那里有什么极具魅力的事物诱惑着他,而那里只有望不到边的乌黑。

而秋时也确实看不见哪里有什么,这是一中自骨血中生出的绵密细腻之感,很舒服,像躺在羊水中的婴儿,他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家。

就在他愈发沉沦于这种感受时,颈边一凉,一道劲风刮过,冰凉之感后有黏腻温热的液体涌出,再然后是尖锐的刺痛。

秋时猛回神,伸手捂住脖子,朝前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郁材一只手中悬浮着一个黑色铜铃,正在发出平稳舒缓的悦耳乐声,另一手的食指与中指夹着一块散发寒光的飞镖,有一角上带着丝殷红,脚下还放着一个小型沙漏,里面的流沙正以缓慢均匀的速度下落,流失了将近一半。

黏湿温热的液体从脖颈上那道细且长的伤口上溢出,此时变得热辣疼痛,他收回手,好在手心只有少量的血。

但……他身边空了。

阿闵的命魂站在最后那根柱子下面,背对着他,微仰起头部看着上方。

白郁材手指轻动,飞镖瞬间隐入宽大衣袖间,眉目间闪过一抹困惑之色,已经走到这一步,只差最后一步就能成功,他想杀了秋时的魂魄。所以方才飞镖是直朝着那人的大动脉而去的,力度与准度足以削掉那人半个脖子,但最后关头,飞镖却无故偏离角度,只划了一道微不足道的伤口。

但他无暇顾及了,沙漏流沙不断流逝,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只能加速催动黑色铜铃发出阵阵**之音,催动着柱下之人举起双手,锁链下探,将这魂魄锁住吊了起来。

“阿闵。”秋时不再被**音影响,他唤了一声,如他所想,并无回应。

视线划过沙漏……今天是三天之期的最后一晚。而白郁材就是一个普通人,秋时第一次见面就探测过了,而他如今所有的这些无论是将他困于此的封印、还是催动那黑色铜铃所用灵力都不合理,他想起白郁材脸上诡异的咒印,突然觉得白郁材太白了,不是因为衣服,而是身上散发着一种白光。

就像飞蛾扑火时突然明亮起一瞬的光。

思绪间,阿闵已被玄铁锁链牢牢锁在了柱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嗡鸣轰响伴随着地面塌陷,巨大的圆形台从地面延伸,在他旁边,亦是十根柱子的正中央。

此刻那上面凝着一淡淡人型,抱膝埋首坐在地上,是位扎着高马尾的少年虚影。

白郁材定定注视着虚影,目光流转间,似怀念、有哀伤。半响,

一挥衣袖,足两个手掌长的狼毫毛笔出现在他手中,同时前面出现了一副立体虚影,虚影中,有十根小柱子,每根柱子上绑着一个魂魄,正中央站在皮肤极白、模样清俊的魂魄--是秋时,旁是一座圆台。这是现在真实场景的缩影。

白郁材执笔点在柱子下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身上,连出一道直圆台的墨迹。

与此同时,真实场景中,中年男人身上也同样有一道白光连接在了圆台虚影少年身上,很快,柱子上中年男人的魂魄暗淡下去,圆台中的少年身影却清晰了些。

随即是第二条线、第三条线……每当白郁材用狼毫笔在缩小显示的虚影上连出一条线,真实场景中就出现同样的线,柱子上的魂魄像被按灭开关的卧房,一下下变得灰暗,而圆台上的少年愈发真实起来。

这是最后拼凑季小公子魂魄的邪阵。

眼看连到了第六条线,秋时不再原地观察,单脚在地上蹬了一下,轻盈起飞,手中凝聚出一团灵气,飞身朝着白郁材袭去。

感受到杀气,白郁材却面色不变,有条不紊的继续划着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顿觉不对,想收回手时却已来不及。

就在碰到白郁材的一瞬,金光乍现。

“噔”一声嗡鸣。

秋时手臂一麻,灵气消散,他从半空中跌落,重重倒在坚硬如铁的地面上,喉中腥甜,铁锈味自口中弥漫,一抹红从嘴角溢出。

方才攻击白郁材,他用了全力一击,但那灵气所产生的力道,却尽数被反弹至他身上。

秋时仰躺在地上,脑中嗡嗡作响,目光涣散地看着从柱上延伸而下连至圆台的线,向一座笼子,锁住飞鸟的笼子。

沙漏中,流沙只剩小半,成阵的时间就快到了,而此时魂魄也传输到第八个人了。

秋时浑身上下无一处经脉不是痛的,虽有金丹修为,却从未磨练过实战经验,遇到危机时刻,反倒无措起现在的处境来。

直到熟悉的机械音响起,唤醒了他。

【宿主,别颓废了,快打起精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闭上眼睛,有些虚弱的勾了勾唇,在睁开时,又是浓烈的战意。单手撑地,摇晃着从地上站起来,稳住身影,他又如一道风,出手击向缩小虚影,灵力没过虚影砸进地里。暗土地上出现了一道深壑裂痕,虚影却一丝变化也无。

他调整吐息,又是一击,犹如蛟龙,这次的目标是狼毫毛笔,击中的刹那,狼毫笔尖一偏,原要连上的最后一笔落入圆台旁地面,未连成功的墨线闪了闪,随后消失不见。

此法有用。

他集中精神力,接下来的每一击都落在狼毫笔上,虽不能阻止白郁材彻底停下,但能扰白郁材分神,始终无法落实最后一笔。

这足够了,只要拖至沙漏完全落完,他就会取得胜利。

眼看流沙流尽,最后一笔始终连不起来,白郁材忧急起来,握着毛笔的手微微颤动。终于,在秋时再度袭来时,他身体一偏,同时口中念念有词,他用身体挡住了这一击。

又是一声沉重兵器相撞的嗡鸣声。

秋时被撞飞十米之远,落在地上,激起阵阵尘土,被砸的地面下沉几分。几乎没有一丝犹豫,他又翻起而起。

刚站稳,只听耳边一道诡异劲风挟裹着沙石,如利剑如刀刃,穿体而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胸口一凉,像破了个大洞,透着簌簌寒风。

秋时低头。

白衣被血迹洇湿,越来越多的鲜血涌出,身体热度消散,一股浓浓的无力感漫0上心头,仿佛生命力也随着血一同流失了。

秋时闭上眼睛,放任自己的身体倒在地上,破了个大洞的身体像通风口,漏着冷风。

终究还是失败了,想着以后的阿闵会变傻,而命魂……

“你……没事……吧?”

“我们……不是要……出去吗?”

“是啊,回到属于我们的地方去。”

……

秋时闭上眼睛,跌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边,趁着无人干扰,白郁材迅速持狼毫笔连成最后一道墨线。

阵成。

白光乍现,圆台上的少年仍是蜷缩双腿的模样,虚影近似有了实体,能看到修长的双手细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公子。到后来,甚至能看清少年面颊上柔软细小的绒毛。

“呵呵……”白郁材笑了起来,不是狂笑,而是内敛优雅的。他信步走到圆盘旁,坐下那抹虚影边上,轻轻将头靠了过去,做出依偎的姿态来。

从前也是这样的,那时他还很小,只有现在一半高,他没有母亲,这是自他懂事起他就明白的事。

父亲不喜他,偶尔能见到的季宰相与夫人对他很好,他很感激,但父亲不让他与宰相一家有过多来往--除了他们的小儿子。于是他将这种感激之情转移到了他们孩子的身上。

季小公子自幼体弱,所以虽是世家公子,却没什么好友,一来二去,他们顺其自然的成为了彼此的唯一玩伴。

再后来,父亲去世前告知了他一个惊天秘密……他并非父亲亲生,而是季宰相与长公主的孩子……

那一天,他好像也跟着父亲一起离世了。直到他听说季小公子时日无多,才醒悟过来,也许是醒悟的太迟了,总之他没有得到想要的那个人。

在那人去世那天,他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不知怎的就走到一处断崖边上,又不知怎的就掉了下去,他腿受了伤无法行走,本以为会那样死去,但后来他又活了下来。

他被一株开了灵识的真菌救了,又被指引着在涯底的山洞内捡到了一本叫做《勾魂术》的书,还有散落在旁的众多法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收获与付出往往是成正比的,他平白得了这天道的眷顾,却不用花费什么努力,自然是不可能的。真菌是一修仙大能的灵宠,它在这里等了很久,因为主**身灭了……最终等来了白郁材。

这一切的报酬就是白郁材这一世的肉身。

突然,白郁材倚靠的动作微微僵硬,他不可置信的别过脸去,看到身边的人瞬间焦黑枯萎了下去,一道又一道白光狭着魂与魄飞向四处,最终……虚影缩成一个小人偶,那是凝聚灵魂的引子。

极冷淡声音顺着凉风传了过来,像冬天刺骨的寒风,“非常抱歉,恐怕你不能如愿了。”

这声音、秋时惊讶的瞪大眼睛,他扭头看去。

黑色挺拔的身影如松扎根在荒原上,唯有衣诀被风吹的飘摇--是司寇闵,他眼神冰冷,看向秋时时,眸色顿时下沉。他上前半跪在秋时身边,而他的身后,居然还有一位司寇闵,怯生生地探头探脑着,随即小跑着蹲在秋时另一边。

现在有两个司寇闵了,一个冷漠聪慧,另一个单纯好骗。他们一左一右陪在秋时身旁。

天还是黑的,风轻软拂面。

沙漏流沙此时已完全堆积在了同一边,预示着一切真正彻底结束。

白郁材双手抵头,静默地坐在圆台上,他没有奔溃、亦没有歇斯底里。许是带着幕篱的缘故,看不清神色,而他旁边,放着一个暗淡的巴掌大的小人偶。

片刻后,他伸手取下幕篱,随意扔在一旁。容貌与之前秋时所看的别无二致,半张脸布满可怕的咒印,另半张却清俊异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想起曾经在人才书院看到的科举榜,探花榜上密密麻麻写满了爱慕之词。

周围一切都在散去,白郁材也一样,这本就只是幻境。最后……那里只剩下宁静而又空旷的荒原,与一些散落着的法宝与一颗发光的圆形珠子。

秋时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两个一模一样徒弟,心境有些微妙,明明头上的好感度是一样的,两边都是50。

他灵光一现,正欲向016说些什么。016就先开口了。

【只有50,不可相加】

秋时:哦。

为了方便区分,秋时决定叫冷漠司寇闵阿闵,结巴司寇闵为小闵。

小闵扶起他,脸上露出心疼的神色,他想去碰伤口又怕碰痛他似的,搓着手无措的站着,眼中泛起莹莹泪光,道:“对不起……都怪我……”

阿闵面无表情的瞥了小闵一眼,“废话。”

小闵眼中水雾凝聚。

秋时看的心中好笑,面色苍白的扯起嘴角,这算什么事啊,自己把自己欺负哭了吗,他之前怎么没看出这个徒弟心思如此矛盾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摸了摸小闵脑袋,安慰道:“不怪你,是我自己的问题了,不哭了啊。”

阿闵喉中发出一声气音,秋时猜测又是在嘲讽小闵了。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瓶,冷冰冰道:“这是林师叔让我带来的,这药能治魂魄上的伤。”

魂魄受伤现于形,身体受伤则不会对魂魄造成损伤,所以林域他们也能知晓秋时在鬼界的大致情况。

“谢谢。”秋时接过玉瓶想起身,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是如何进来的,不是昏迷过去了吗?”

阿闵道:“我那时睡着了,感觉有人进来取走了我身上一样物品,我想阻止,却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直到方才才醒过来,知道了师尊,于是林师叔让我也一同进来了。”

他顿了顿,抿着唇,脸颊上突然出现一抹可疑的红晕,“谢谢师尊……”

秋时心中暗笑,还未说话,一双温热有力的手拖住他的头,粗糙的指腹擦过耳后,痒痒的。

是小闵将秋时脑袋扶到了自己腿上,道:“这样靠着……舒服些……”

“咳……谢谢。”

“我来帮师尊……上药吧。”小闵没有关于秋时的记忆,但听到阿闵叫那人师尊,又隐约有了印象,便自告奋勇着想做些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这我自己来就行。”秋时连忙回绝。

“但师尊这样,还可以自己来吗?”

“没事。”

那风确实在他前胸与后背上造成了对穿伤,但不知是运气好还是什么,总之并未伤到要害。

秋时坐起身,背对着两人,将伤处的衣袍扯开些。一道锋利的伤口从左侧肋骨垂直往下,足有二十公分。他拔掉瓶塞,忍着痛将白色药粉撒在了伤口处……的旁边。

伤口上药、尤其是这白色药粉看上去就像碾碎的盐粒,真直接撒在伤处他恐怕真就没法活着出鬼界了。

反正那两个人在他身后看不见他的动作,他装模作样的上了药,正欲包扎起来,手却被人从身后按住了。

阿闵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师尊从前也都是如此上药的吗?”

“……嗯。”完蛋。

“我来吧。”阿闵语气淡,却带了些不容反抗的意味,“你来帮我。”后半句话是对小闵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下来的事,秋时不愿回想,总之他的脸色从红到白,再从白到青,又变成黑色。到后来,伤口甚至痛的都要麻木了。

再度回过神来时,入目是两张同样俊美的五官,秋时却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身后是一块供他倚靠的巨石,缩不了,所以他只能在石头上蠕动着,后果就是牵扯到伤口,痛的“嘶”一声。

“师尊!没事吧……”小闵担忧道。

阿闵也带了些忧虑,刚才这人突然昏了过去,也将他吓了一跳,“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现在好多了。”

这是实话,比起刚才,确实好多了。

好在药是上品灵药,药效很快,伤口处发出淡淡青光,混合一股浅淡草药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秋时捏了个净身诀,重新换了身衣裳,身上也算无大碍了。

除了腿还有些软,应该是失血过多的缘故,脸色也很苍白。

“我们去那里看看。”秋时指着前方散落一地物品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阿闵点头,走在前方。

小闵则小心翼翼的扶着他起身,三人一同走到那里。

是一些宝物,狼毫毛笔、黑色铜铃、锋利到反光的飞镖、还有一个金色……

诶……珠子呢?秋时揉了揉眼睛,方才明明看到了。珠子是妖的内丹,白郁材无灵力却能重伤他,确实有可能会被妖感染生出内丹。

但那里只站着神色如常的两徒弟。

也许是看错了吧……他这么想着,将狼毫毛笔与黑色铜铃还有其他的物品拾起,一同放进了储物袋中。

同时,在他拿起黑色铜铃时,一道机械音传入脑海。

【恭喜宿主找到勾魂令,奖励金币:50,当前金币,590,请再接再厉】

勾魂令……原来这黑色铜铃就是勾魂令,也难怪具有迷惑魂魄的功效。

勾魂令也算是法宝中的顶级神器了,但对秋时用处不大,毕竟他不是鬼界之人,拿着也只能做收藏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了想,他又将勾魂令取了出来,递给阿闵,“这个你拿去吧,感觉会更适合你。”

“适合我?”阿闵接过。

秋时道:“勾魂令通体漆黑,而你的眼睛、衣服甚至连头发都是全黑的,给你使用最适合不过了。”

阿闵:……

他转手将勾魂令给了小闵保管,小闵颇欣喜地放进袖中。

天空不再是深黑色,隐约泛起灰白,这是天将亮的象征。

昨晚是中元节,人们总会在这个节日烧纸钱祭拜先祖,于是今日的鬼界格外热闹,浓雾中鬼来鬼往,尖细的笑声不时传出。

“我昨天晚上去看我那不孝子,好嘛,见到我直跑,硬是被我逮住抽了一顿。”

“我儿媳上个月生了龙凤胎,两个娃可爱的很,还对我笑咧。”

“还是我家女娃娃有出息,被溟山派选中修仙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走吧,出去了。”秋时笑着道。

小闵乖乖牵住秋时的手,道:“好。”

阿闵盯着他们紧牵着的双手,看了两秒又看向远方。对他来说,长得一模一样的魂魄对着那人这么亲密……这感觉很奇怪,像糖葫芦那么甜,内里却是微酸的果肉。

突然,手中覆上一阵温热。

是秋时牵住了他,“这里雾很浓,小心别走丢了。”

“好。”

又跨过漫长的时间,三人来到了鬼域边界。那处仍是来时是黑白相间的宇宙黑洞模样。

秋时最后摸了摸小闵的脑袋,紧了紧阿闵的手,有些不舍起来,人界的阿闵哪会这么乖乖给他摸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秋时有些困乏的睁开眼,屋内还飘散着尚未消散的青色灵气。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都未动过,身体并不是得到休憩后的舒适,反而是剧烈运动后的疲累感。

同时,他身边的司寇闵也睁开了眼睛,二人相对视一眼。

“还好吗?”秋时问。

“好……”阿闵嗓音有些干涩,他闭了闭眼,猛地掀开被子离开了房屋,背影有丝仓皇逃窜的意味在。

秋时抿了抿唇,也下了床梳洗一番,出了门。

夏季的天亮的格外早,又因为地处郊外,周围种满了绿植,空气极清新,蛙声蝉鸣此起彼伏,安宁又充满活力。

秋时看见不远处的亭中,林域正闭着眼睛入定,而前面的空地上,林戍与林乙在教花衡多练武运气。

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其乐融融的和睦景象。

他走过去。

林戍林乙见到他,行李道:“秋师叔。”

秋时道:“在练功吧,继续努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衡多刚与林戍对练一番,被虐的不清,还在呼哧呼哧喘着气,“师……师傅,您终于回来了!徒儿要被虐**。”

秋时道:“多练练是好事,你们继续。”

之前他在鬼界吃了缺少实战经验的亏,此时自然敦促徒弟多实战演练。

“花师弟,请指教。”林乙抱拳行礼。

“啊--”

不再管花衡多的哀叫声,秋时走到亭中,姿态闲散的坐下。

林域早已闻声睁开眼睛,一注视着他的方向,淡淡道:“出来了?”

“嗯……谢谢你。”假如没有林域,恐怕他既救不到阿闵,自己也出不来。而外面……他虽出来时没看到,也能知晓这三天林域是一直帮他布着保护阵的。

林域没接受他的道谢,只问道:“伤口怎么样?”

秋时按了按胸口,已经不痛了,只是摸着有道鼓起的疤痕,应该是结痂了,于是他说,“差不多无碍了。”

“嗯,那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宰相他们呢?”秋时问。本以为知道了季家家族秘辛,被察觉后定会被赶出去。

林域道:“他们知道了白郁材就是亲生孩子,我将他去世的信息告诉了他们,他们就去找尸体了,但是没找到,据说是消失了,我想应该是不愿意见到他们吧……总之,他们现在整日闭门不出,更无暇管我们。”

“原来如此。”

难得林域一次说这么多话。秋时有些感慨,假如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白郁材也是希望能与父母相认的吧。但他只是局外人,也只能是感慨。

“既然你们醒了,就回溟山吧,下来这一趟实在有些久了。”林域道。

秋时道:“好。”

据说一峰出任务,完成时间从不会超过三日,这次倒是拖着他们八谷这么个拖油瓶,被迫打破最长任务时间记录。

直到离开宰相府,秋时都未见到宰相与长公主,倒是碰到一位宫中信使,用马车装了好几堆文书送来给宰相处理。

他们出府后,司寇闵才从长公主屋内出来,他方才进去去做告别。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有些血缘关系的亲人,这一走,恐怕下次再见面就得是几年几十年、甚至这辈子都无法再见面了。

从郁郁葱葱的林中出来,再一次进了繁荣的郇都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了妖物害人,城中热闹了许多,到处是百姓的交谈声,还有骂架声。

经过欲语酒楼时,他们看到了一家新开的糖水铺子。铺中跑出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脸上还有未痊愈的粉色疤痕,他一溜烟钻进了隔壁糕点铺子。

没一会,两个稚童玩闹的声音传了出来。

“安静!”

糕点铺子老板猛地大吼一声,吓得俩小孩噤声。没一会,中年男人一手提溜着一个小娃娃放在铺子门外,拍了拍他们的头,道:“乖啊,出去玩,别闹你爹你叔我了。”

说完,转身进了屋。

“嘶,刚才那小孩怎么看着有些眼熟……”秋时蹙起眉,嘀咕着。

林域提醒道:“是之前郊外农户的小孩。”

这么一说,秋时也想起来了。

那确实是在农户中见过的小孩,只是那是奄奄一息满脸疮斑,与现在活蹦乱跳的模样很不一样,所以他没认出来。

“师尊之前见过那户人家?”司寇闵不知何时来到一旁,站到他身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道:“是啊,就是第一个死者的亲人,那家人中只剩下孩子与他阿妈了。”

正说着,糖水铺子中走出一位面容和善妇女,很瘦很瘦,却容光焕发,眼中也流露着幸福的光,她手中攥着两块麦芽糖,招呼着给了门前玩闹的孩童。

“小圆小枫,你们过来。来,一块一人,乖乖在这边玩,不许走远了。”

“好”“好!!我不会带着小圆走远的,谢谢大娘。”

“真乖。”妇女揉了揉两个小孩圆滚滚的像汤圆的脑袋瓜子。

妇女收回手,正欲回铺中,却在看到秋时一行人时“啊呦”惊叫了一声,“道……道……”

秋时赶紧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喊出声,他们并不想暴露身份。

妇女收回下一声‘长’字,快步走过来,恭敬道:“太感谢你们了,若不是二位道……二位恩公之前给的药膏与银子,恐怕我与小圆现已不在人世了。”

“银子?”林域淡淡问了一句。

妇女回答道:“是啊,就是这位离开时给的一两银子,我用来租了一间铺子开店,现在每天能赚温饱,还能存些钱……对了!几位快请进,尝尝我做的糖水吧,可好喝了!”

“不必,一会我们就离开。”林域面无表情的摇头拒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也道:“谢谢大娘,不过我们得赶着回去了。那您独自一人开店,没遇上别人骚扰吧?”

妇女竟是有些赧然地笑起来,眼神不时瞟向隔壁的糕点铺子,道:“刚开始是有人会来**,但是李大哥帮了我几次后,就没人敢来了。”

“李大哥是谁啊?”花衡多一直听的认真,此时插嘴道。

妇女道:“是糕点铺子的老板,他是个好人,妻子前些年也去世了,看我一个人带着小圆不方便,总是帮衬着我。”

林域道:“你身上的伤好多了。”

之前见妇人,虽未询问,他与秋时却是都看到妇人想刻意隐藏起的伤,那上是一大片一大片深浅不一的,不是磕碰出来,而是被人打的。

“啊,”妇人下意识低头,搓着袖子窘迫道:“之前小圆他爹每次去酒馆喝了酒就回来打我。当年我模样不差,又做的一手好糖水,想娶我的人不少,最后却是嫁给了一个穷小子。结婚后我想去卖糖水补贴家用也被拒绝了,后来因为没几个钱,刚赚到就被拿去喝酒了,又嫌弃我不赚钱……好在现在过上了自己喜欢的生活,所以真的很感谢几位。”

秋时道:“不必多谢,这得是您自己有这勇气。”

原本只是肩不能扛的妇人,有着独自经营、独自抚养孩子的勇气,确实很可贵。

“走吧,掌门来催了。”林域压低声音道。

“各位稍等,”大娘也听见了,她一路小跑着进了店铺,没一会,就提着六个纸袋出来了,“这是糖水,我不会别的,还请几位一定要收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状,众人也不好意思再推脱,便接过拿在手中。

糕点铺子的大叔此时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走了出来,看到此景,还以为又是混混来搞事,撸起袖子吼道:“你们干什么?!还敢来是吧,看我今天不揍的你们……”

“不是,李大哥,这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我遇到的贵人。”大娘拉住了大叔手臂,解释道。

“啊哈哈哈哈,原来是贵人,快请进快请进,中午我备饭菜,还请各位放开了吃。”大叔跟表演川剧变脸似的,说着就要拉离他最近的司寇闵,被不动声色的避开了。

“不必破费,我们今日有事要尽快离开。”秋时伸手将他往身边带了些,他知道阿闵不喜欢与别人有肢体接触。

大叔爽朗笑了几声,“好好好,那改日还请众人光临。”他视线划过众人,突然觉得面前这群人有些眼熟,他揉着鼻子,蹙起眉,在看到花衡多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哎,等会,你们不是之前踩我房顶的那几个人吗?”

花衡多知是因他的原因才被认出来,目光闪躲,忙道:“不是的,我是今儿才进的城,您一定是看错了。”边说,边脚底抹油般溜了。

“不可能?!”大叔说着又撸起袖子。

于是一行人也都面不改色的走了。

剩下大娘拦着预备将他们好好收拾一顿的大叔。

回溟山派时,正是下午,阳光落下,树影斑驳,路面上的碎石与落叶泛着淡淡金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行人依然是来时的队列,林域走在最前,不过这次是秋时与司寇闵走在了最后。

“师尊看上去很开心的模样。”司寇闵偏头,看见温和的日光照在秋时脸上,在睫毛下投下浅浅阴影。

“倒是确实不错。”秋时柔和的对着他弯起嘴角。

实际上,这种状态从大娘喊他贵人就开始了。

之所以被称之为贵人,是因为他的话语、行为或者只是小小的帮助改变了一个人的人生,改变对一件事的态度。

有些人终其一生都遇不到一位贵人,可他却被别人称之为贵人。这种感觉很奇妙,无法用言语形容……这也许就是为何帮助别人自身也能感受到快乐的原因。

前面的人在讨论大娘大叔。

花衡多道:“那大娘一定是喜欢暴躁大叔的。”

林戍哼了一声,“我可没看出来,那应该是感激。”

花衡多辩道:“若说是感激,为何不对师傅师叔脸红?况且你看,他们的孩子如此要好,又都是没有伴侣的,怎么可能不会看上眼,我就觉得般配。”

林乙道:“但是花兄,那大娘之前一直被前一位丈夫**,还会很快与另一个男人搭伙过日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额,”花衡多面部抽搐一下,想了想道:“但是你看,大叔也是喜欢她的,不然那么健壮的大叔怎么会轻易被大娘拦下。”

这点林戍林乙都同意。

林域却道:“那为何不是糕点铺子大叔尊重女性?”

林戍忙赞同道:“是啊,师傅说的对,也许只是大叔有涵养。”

“那这样的话,大娘更有可能爱上他了,毕竟这与他**的丈夫对此起来,实在好了太多。”

就这么从天亮争辩道太阳下山,进了门派还没分出个所以然。

林戍最终以让花衡多明早五时去练武场与他跟林乙比试比试,勉强取得胜利。

毕竟花衡多听了这消息,是垂头丧气走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与众人分别后,秋时并未直接回自己的柳林小木屋,而是半路转道去了藏书阁。

他明白了修仙单修炼心境与脉络实在是错误的决定,所以打算去藏书阁借本郇都大陆地图。

这个世界是修仙界,自然有许多获取法宝,提升灵气的地方。

藏书阁一层的墙面是一张巨大的黄铜制地图,上面显示郇都大陆的具体构造,有四大板块。

南面是郇都主城,北面是妖兽森林,主城与森林中间横埂着溟山,以溟山派为主的个个门派保护着郇都城免受妖兽森林中妖物的侵袭,而在妖兽森林北面,是深渊魔域。

秋时唤来负责看管藏书的老者,讨要了部《郇都地域记》与《妖物全志》,道了谢后便抱着两本书回去了。

八谷,向木屋走的途中,秋时还遇到了闷闷不乐蹲在湖边的花衡多,向着水中的红鱼嘀咕着明天又要被林戍林乙混合双打了。

秋时想到早晨林乙还夸花衡多身手不错,想来也是个擅长搏斗的好苗子,便取出了在鬼界得来的飞镖,即使是白郁材一个没有内力的人也能用这飞镖伤他,想来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倒是可以送给花衡多。

花衡多也是极好哄的,得了镖后,似乎是已经打了胜仗一般,兴高采烈地张开双手想给秋时一个大大拥抱。

还没碰到秋时,就见秋时身后伸出一只修长、青筋分明的手来,正正按在花衡多肩上,让他再无法前进分毫,淡漠的声音传来,“不许对师尊做出不敬之事。”

“诶……师弟?!”花衡多惊道,“你怎么在这儿,走路都不带声的,吓我一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在等师尊。”司寇闵淡淡道。转而,牢牢桎梏住花衡多肩膀的那只手向下,划过秋时微泛着冰凉的手背,握住手腕,直接牵着手腕将人带走了。

花衡多看着眨眼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空地,呆了片刻,突然反应过来,“诶!师弟,等等!!”难道不是你这样强行将师尊拉走更不敬些吗?花衡多大大的不解。

司寇闵状若未闻,只拉着秋时一路疾行,浅了不听去了他的桃林木屋。

“呼……怎么了,阿闵?”直到进屋,秋时的手腕才被松开。方才这一路下来,因为司寇闵长的高,腿也长,他跟的有些急,手中还抱着两本厚重的书,所以说话难免喘气。

“你根本不是我师尊对不对?”阿闵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似是要看到他心里去。

“什……么?”秋时卡壳,怎么可能?阿闵怎么会知道他不是原主……但他面上却是不显露半分。

“你还装傻,”不知想到什么,阿闵耳根有些红了,他清咳两声,继续道:“在鬼界时的那条咒印中,我都看到了。之前记忆还未归位,所以我没想起来,但现在……”

鬼界咒印……

秋时记起来了,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并非是真正的八谷谷主,而是谷主的弟弟,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

但这好像也不比被发现真实身份好。

秋时面不改色,“我失忆了。”真的。

司寇闵:……所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道:“我虽不记得之前的事了,但无论如何你、还有衡多与小眠他们,都是我的徒弟,我自然会希望你们好。”

他继续道:“这些天你先自行修炼,到时候我会申请你们去妖兽森林试炼的名额。”

说完这话,秋时也不再逗留,直接推门离开了。

他该给司寇闵时间去消化,他也该先逃跑想想搪塞的措辞。

实际上,司寇闵确实想了许多。他以前很不喜欢自己这个师尊,甚至厌恶。但是这些天,那人给他的感觉却仿佛彻底换了个人似的,不仅仅是对他们这些徒弟好起来……他甚至能看出林师叔原本那么不待见他师尊的人对师尊的态度都变了。

而刚才那人还说……过些天会带他去妖兽森林试炼。妖兽森林大约是每一个修仙之人渴望前往的地方。那里妖兽遍布,击杀妖物所得的内丹无论是用于修炼,亦或是用于兑换宝物都极有用处。

同时那里异常凶险,假如没有指引,一般普通修士进入再想出来都难。

但想进入的人仍旧络绎不绝,毕竟那是修炼的最快途径。

从前,他们八谷是没有这资格的,没有一名八谷弟子参加过妖兽森林试炼。

而如今……司寇闵抬头,眼中闪动着晦暗不明的光,他的右手上有一条若有若现的咒印,细看去,竟于鬼界中白郁材脸上的咒印别无二致,不过一个呼吸间,就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郇都地域记》中详细说明了郇都大□□个板块的构造、地形与凶险程度。

秋时主要想去妖兽森林,其他三个板块便粗略查看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郇都主城地势以平原为主,适合百姓生活,同时灵气稀少不适合修仙。

溟山隔绝了郇都城与妖兽森林,以溟山派为主的门派保护着郇都城免受妖兽森林中妖物的侵蚀,属于山地地形。

而深渊魔域则是魔物活动的地方,据不知几百年前的前辈记载,魔域灵气极为充裕,却常年刮着刮骨罡风,能将人的皮削去一层。

地面裂痕随处可见,地表之下是滚动的岩浆,就连地皮的温度都高的能将人蒸熟。所以魔域中的大魔实力都很强悍,而那些魔力微弱的小魔,往往还没成熟,就死于恶劣环境。

最主要的查看的是妖兽森林,顾名思义,就是满是绿植的森林,似乎是令人心旷生怡的风景区,实则危机四伏。

森林有三个区域,外环围着一圈并无威慑力的小妖;中环则是秋时预备前往的地方,妖物实力高于外环;内环则是生活着百年、千年乃至万年的大妖,秋时自知实力不足,并无前往内环的打算。

同时,妖兽森林也并不是随意进出,门派弟子若想进入历练,只能通过一年只有一次,恰巧就在下个月的妖兽森林试炼,试炼期限一个月。

妖兽内丹精纯,吸收内丹精气是最快的修炼之法,运气好的话还能得到妖兽珍藏的上品法宝。

届时试炼会由各门派长老坐镇,保护试炼弟子安危。

《妖物全志》中则记录着妖兽森林中的妖物种类,外环多是小型哺乳类妖物,比如兔子、狼与野猪之类的生物;中环多是飞鸟爬虫与藤蔓类可完美隐藏于地形的妖物;内环妖物体型庞大,实力强悍却稀少,无需通过地形等外在因素潜伏捕捉猎物,通常蛰伏于自身地盘,具有极强的领地意识。

时间如流水,眨眼便过了一个月,到了前往妖兽森林历练的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次溟山派派出了二峰峰主与一谷谷主坐镇,参加试炼的弟子除了溟山派,还有其他的三家门派,分别是嵊山派、御林派与峨眉派。

各门派选出了百位弟子,将会分成十六队从不同入口进入妖兽森林。

远处一座高耸入云的亭台阁楼上。

“秋师弟,你这是作甚?”一位身姿曼妙、模样昳丽的紫衣女子不解开口。

她身边站着一位身量高挺却瘦弱的男子,一双极美的手虚虚搭在朱红色的围杆上,脸却只是一普通男人的模样,眉骨处还有一道细小的伤疤,看着实在违和。

秋时的声音从男人口中传出,弱弱道:“师姐,我今日也打算去妖兽森林。你知道的,我那些徒弟灵力不高又没有经验,我总该是要陪在一旁的。”

这人是经过一番伪装的秋时,脸上带了张□□。秋时必须得混进这次的历练,不单是为了弟子,也希望能借此次提升自身实力……与增进阿闵的感情。

此次试炼开启后,只有各门派弟子可进入历练,一来是为了磨练这群年轻修士的心性、检测真实实力;二来则是因为一个月的试炼结束后,门派会清点各小队的战利品。

如妖兽内丹、法宝等,获得第一名的小队还会得到门派提供的额外丰厚奖励,为了公平公正,每个小队中都有四个门派的弟子。

“你啊……”紫衣女子无奈摇头,“那说好了,只可使用金丹修为,不可再高了啊!若是露馅了,可不要说是我溟山派的人。”

“是!”秋时面露喜色,他知道师姐这是同意了。至于露馅,根本不可能,毕竟他就只有金丹期修为,只是有016帮他掩藏,才无人看出他的真正修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说着,乌泱泱的人头从远处涌来。是个门派弟子们到了。

“多谢师姐!我先走了。”秋时作揖道谢,转而飞身从亭中下落,趁着无人注意,不动声色的跟上了大部队。

因为是四个门派,所以他们穿的都是代表门派的道服,溟山派的是以白色为主,蓝色点缀边角的弟子袍。

嵊山派是白红色、御林是白绿色、峨眉是鹅黄色的。

几种颜色交错,倒是颇具青春气息。

人群中,秋时的眼睛如同雷达,一眼就监测出了司寇闵的位置,旁边跟着花衡多与凌眠,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子,看上去与花衡多关系不错。

该说不说,皇族之人确实天生具有吸引人的魅力,此时司寇闵身边正围了一群其他门派的女孩子,甚至还有些男生。

秋时加快步子走近,才听到他们的交谈。

说交谈也不甚准确,多是他们自行交流,司寇闵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在前面走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众人碰壁也不觉尴尬,偶有几个人离开又很快有其他人填补上空缺。而真正安静下来已是一个时辰后了,从他们知道司寇闵是八谷弟子后就不在好奇讨论了。

到底是容貌重要还是实力重要,在修仙界几乎不用选择,因为只要实力强,一直用假面示人也无人质疑。

溟山派八谷算是修仙界无人不知的,因为谷主很怂,弟子很弱,而去妖兽森林,自然是寻找靠谱、实力强劲的队友更好。

即使不是同队队友,遇到之后能帮持一把也是极好的。

等到一切事物都准备好后。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从天而降,他手中捧着几朵金色的花,抖动间,花瓣纷纷洒落,飘飘然划过众人,触碰到肌肤后,就会由光芒闪烁。

等到所有人都被花瓣检测过后,众人面前浮现了颜色不一的缎带与相同的黑色布袋。

一名老者浑厚的声音响起,不知是何时出现的,他是妖兽森林的管控者--夭灵长者。此时正凭借深厚内力将声音准确传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

“现在,请各位取下门派交流法宝,放于我的储物袋中,将面前的缎带绑在左手手腕上,在妖兽森林中得到的物品都需放于这黑色布袋。”

秋时那条是青色的,他取下别在腰间的传音石,传音石便自动漂浮进了老者身旁巨大的口袋中,随后将青色缎带系在了手腕上。期间他瞥了一眼阿闵的缎带,也是青色,花衡多是红色的,凌眠是黑色。

每一名弟子在参加妖兽森林试炼前都必须读一本《妖兽森林试炼介绍》,门派也会开课教授试炼规则。

夭灵长者用金色花瓣在短时间判断每个人的实力,将四百余人分成16个小队,每个小队内弟子实力参差不齐,但最终合并后的实力……小队与小队间的实力基本持平。

缎带就是小队的象征,相同颜色的缎带意味着他们是同一小队,同时缎带具有联络队友的功能,遇到危险点燃后可呼唤坐镇的长老相助,但那样也会失去继续参加试炼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寇闵也是青色缎带,秋时自然而然的朝他靠近。

等秋时靠近后,发现阿闵身边已经站着两个模样相同的姑娘了,看模样应该是一对双胞胎,她们长的一模一样。

自称是姐姐的人名叫程星,嘴角有颗小痣,性格柔和软弱;妹妹名叫程月,她面颊光滑,性格强势。

程月满脸不情愿,朝着姐姐吐槽,“呿,真是的,怎么跟这种人一队啊,溟山派八谷……没有比这更烂的吧。”

“嘘,”程星忙捂住程月的嘴,“月儿,不可无礼!”她又对着司寇闵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妹妹她被宠坏了。”

“切--”程月满不在乎的翻了个白眼。

司寇闵倒是眼皮都没抬一下。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是各自寻找属于自己的小队的时间。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他们,最后青色缎带组共有二十四名弟子。

他们聚在一起讨论每个人的实力与任务分配。

团队中实力最强的是一名叫嵊行的嵊山派男弟子,长得很高,秋时猜测至少有一百九十公分,眉眼是经过风霜侵蚀磨练后沉淀下的沉稳。据说是第六次参加妖兽森林试炼了,经验很多。

于是他理所因当的成为了队长,分配队员进行不同分工。一个团队自然不可能想去捕捉妖兽就捕捉妖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嵊行分配实力比较弱的弟子去砍柴烧饭搭建庇护所,其余人则一同捕猎野兽。

到时候可以轮换进行处理。

嵊行眉头紧皱,并没有因为多次参与试炼而感到轻松,“你们进入后千万不要随意离开部队,真出事即使点燃缎带,长老们也不一定能第一时间赶到。”

“好的。”“嗯。”……

几乎等他们差不多有了初步安排后,夭灵长者的声音就响起了,到了众人入试炼的时间了。

“现在请重弟子进入妖兽森林,各道长听令--”

“开!!”

一声不容动摇的命令响彻云霄,飞鸟惊林。

负责坐镇的仙师同时发功,原本平静无波的空间像被丢进石头的湖面,被强大的灵力挤压、晃动着撕开一道裂缝。

“走吧。”嵊行道,率先进入法阵。

其余人跟着他鱼贯而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趁着混乱时刻,秋时状似不经意走到了司寇闵身旁。

彼一进入,秋时就敏锐捕捉到了空气中流转的危险气息。

原本明亮的天空迅速暗淡下来,变成灰色,看不见太阳。鼻息间满是泥土与草地的腥气,地面湿濛濛的,远处笼罩着水雾湿气,似乎是刚下过雨。看这样子,一会还会继续下雨。

“啧……天快黑了,”嵊行蹙眉,抬头看着天,忧心道:“来的真不是时候,我们得快点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在走。”

他又大声朝着后面喊了几声,“后面的!都快点跟上!”

“是。”穿着白衣红边的弟子纷纷附和道,他们都是嵊山派弟子,都很是敬重这位大师兄。

其余人也跟着附和应是。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往深处行去。

这一片区域是巨石嶙峋的陡峭密林,一直往前走,在天黑之前,众人终于发现了一片湖,湖周围有许多大小不一的山洞,用于当做营地休整再适合不过了。

他们来的途中还遇到了不少野生妖物,都是些未开神智的,没有内丹,也不值钱,只能用来填饱肚子。他们当中大多人都是筑基期,还有小部份是修仙阶段中最弱的练气期,都无法辟谷,所以填饱肚子还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司寇闵是他们这一队男性中内力最弱的一个,被安排去找干柴火用于生活烧食物取暖。除了司寇闵,其他人都推三阻四着不愿去寻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雨后寻找干的木材,难度不亚于大海捞针,没人愿意当这个冤大头。

秋时见状,便自告奉勇一起去。

难得有人毛遂自荐当这冤大头,众人纷纷同意了。

秋时站到司寇闵旁边,司寇闵抬眸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中并无情绪,看上去有他无他阿闵都无所谓。

嵊行叮嘱了一句,“不要去太远了,如果找不到就回来,别勉强。”

“好。”秋时道。

这附近的树都是些小树,地面都被浇透了,散落在地上的树枝被水一浸,根本无法使用。

二人又往更远处走了些,直到看不见营地众人的身影。他们又向东走了很久很久,终于看到了一片生着巨大树木的密林。

秋时压低声音,指着密林方向道:“我们去那边看看。”

密林中的树树冠巨大,枝叶茂密,是天然的防雨棚,运气好的话,应该可以在那些巨大树冠下捡到一些尚未被雨水浸透的木材。

司寇闵淡淡应了一声表示同意他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人踩着湿软的泥土,朝着巨树林走去。

这里的地面相较外面干上许多,确实能找到不少半干的木材,秋时将它们都拾起来放进储物袋。

这里灵气也比外面浓郁许多,唯一不好的就是因为灵气浓郁,植物长的都很高很健硕,连杂草都有小腿那么高,既容易被锋利的草刮伤,还影响视线。

秋时不管这些,只埋头苦捡树枝,想要快些捡够了离开。此处的气息让他不是很舒服,似乎是恐惧害怕,有些心慌。

突然,他明白了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了……太安静了,一个树林中连一丝一毫的动物嚎叫声都没有,是在很不正常。

与此同时,司寇闵也察觉出不对,朝着秋时的方向靠近。二人对视一眼,脊背相贴,警惕打量着四周。

“嗷呜~”一声尖厉狼嚎划破夜空。

沙沙的脚步声中,一匹银灰色皮毛的狼从一棵巨大的树干中缓缓现身。

碧绿的眼睛像沼泽,凶恶的盯着秋时与司寇闵,龇着尖厉犬牙,透明唾液顺着牙尖滴落,脊背崩的像一张拉满的弓,随时会猛地攻击二人。

就在秋时将注意力放在这匹狼身上时。身后被笼罩起一层浓黑的阴影,潮湿腥臭的热气喷洒在他脖颈处,让人头皮发麻。

他正欲出手,就被阿闵拽着手腕闪离了原地,于此同时,身后传出一声轰然巨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站定后,秋时向后看去,发现原来站立的地方地面塌陷,灰尘四起。散去后,一匹狼的身影逐渐显现,体型足有成年男人的三倍,大张着嘴,吐着猩红舌头,锋利的牙齿能轻易咬掉一个人的脑袋。

这两匹狼已不是未开神智的凶兽,它们甚至知道声东击西。

那狼见偷袭不成功,低吼一声,连同另一只狼一同朝着二人扑来。

秋时迎着其中一只飞身而上,手中幻出灵力,在快靠近狼时,翩然侧身,堪堪躲过灰狼锐利的、闪着寒光的指爪,让狼再度扑了个空。

趁着狼落在地上还未反应过来时,涌着汹涌灵力的手重重击在狼的脑袋上。

“咔嚓--”骨头的碎裂声,灰狼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凄厉惨嚎后,就软了脖子,断气了。

秋时收回击在狼头上的手,从个人储物袋中掏出一把通体漆黑、巴掌大小的小剑……就是之前见到的毫不起眼的那把,但储物袋中只有这样一把锋利的器具。

拔掉剑鞘,虽说外表粗糙,里面的剑倒很锋利,秋时没花什么力气就把剑插进了灰狼体内,轻而易举刨出了一颗完整内丹,也算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好剑。

收剑回鞘后,秋时顺手将这把小剑别在腰间,同时将妖丹放入黑色布袋中。

小剑剑身上刻着两个字--踏月,应当是这把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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