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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男人了然点头,他们是需要过来。

中国女人一笑,你也这么觉得?

是的,法国男人说,你们都是中国人。

中国女人点头,她看向警察,说:是的,我们都是中国人。

大使馆的人走过来,他们径直走到中国女人身边,是你?

中国女人点头,是我。

大使馆的人点点头,扭头看向旁边,旁边站着咖啡店前台人员、警察以及乞讨女孩,他们自成一排,等大使馆的人看过去,前台人员才哈着腰凑过来把事情经过说一遍。

大使馆的人看向警察,伸手,两方交握,大使馆的人说:那我们直接去局里。

警察说好,转身上车。

乞讨女孩被安排和大使馆的人一辆车,中国女人和法国男人也一同上车,车上安静,并无一人讲话,车窗紧闭,车内显得闭塞又拘谨,女孩坐立不安,却又不敢抬头看人,只能不停地眨眼。

直到车子忽然刹车,所有人因为惯性前倾,女孩扑向中国女人怀里,她身上很脏,中国女人却反手抱住了她,握住了她其中一只手。

触及到柔软一瞬,女孩眼眶溢出热泪。

她死死抓住中国女人的手,唇瓣翕张。

中国女人安抚地拍了下她的手背,扭头看向大使馆的人。

很快,司机扭头,说:跑了,他们不是警察。

大使馆的代表人一脸阴沉地看向警车离开的方向,片刻后说:先去大使馆。

车子重新驶离,车内仍然一片寂静,只是片刻后,女孩啜泣声低低响起。

良久,中国女人出声:别怕。

女孩终于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声音里饱含惊恐与绝望,她抱住中国女人,大喊:救救我!救救我!

中国女人抱住她,一下一下轻轻拍女孩的后背,她垂着眼眸,表情很淡,也让人看不到她眼睛里的情绪。

等她抬眼时,与大使馆的人对视,大使馆的人犹豫一下,才问:你是?

中国女人轻轻颔首,是我,郁温。

作者有话说:

小满至,致圆满,和你们。

第二章

郁温并不是第一天来曼城,也不是第一次来曼城,几年前因为私事来过一次,后来又因为作业来过一次,这次说不上私事还是公事。

时至今天,她已经在曼城待半个月了。

大概三个月前,郁温受邀参加六角国的一场画展,展会结束后她和同伴去一座东部小镇玩滑翔,因为滑翔对场地要求极为苛刻,而这座小镇又恰好满足滑翔所有要求,所以是滑翔伞爱好者的天堂,在那里,郁温的同伴遇到太多相见恨晚的知己,大多数时候都是郁温一个人在酒店休息,偶尔才去周边闲逛。

她是在一家二手店铺遇到的安纳西,当时安纳西正盯着一块怀表出神,郁温与他擦肩而过时头发不小心勾到了他肩上的装饰别针,怀表因此摔到地上。

安纳西不得不买下来。

郁温感到很抱歉,想要出钱买下来,安纳西却拒绝了,他戴着帽子,看上去有四十岁,虽然精神不太好,但面孔很英俊,声音也绅士。

也许是命中注定。他说。

郁温意识到这也许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但她并不打算冒犯对方,于是便笑笑再次表达歉意。

她本不想与他深聊,却不想安纳西主动打开了话匣,你是中国人?

我是。郁温点头。

一个人吗?安纳西问。

郁温犹豫一下才点头。

安纳西看出她的迟疑,笑着说:不要怕,我也只是想多转转阿尔卑斯的阳台。

郁温笑着点头说:确实是个很让人难忘的地方。

你也觉得很难忘吗?安纳西问她。

郁温说是。

安纳西笑:她也这么说。

郁温顺口问:玛丽安娜?

安纳西笑:或许形容她为西施比较合适。

中国人?郁温意外。

是的,她是中国人。安纳西陷入了回忆。

但她并不体面。

父母离异,她跟随母亲来到六角国,很快母亲病逝,只余丧心病狂的继父,她还未成年,生活无法自理,也无法逃离魔爪,只能在每个晚上蹲在河边街口卖花。

夜幕初降时,江面平静得像一面磨砂镜,群山居于两侧,在江的尽头交汇,日头就从那处尽头开始一寸一寸地下降,直至消失。

远远地看,是一副完美的莫奈的画作。

很快,西施走进了画中央。

她穿着浅黄色的裙子,小小一只,像画中的日头失而复得。

安纳西忍不住过去认识她,然后拯救她。

但是她后来还是被抓走了,安纳西落了泪,他站在江边,双手搭在护栏上,远处落日西沉,红光肆意,照得他脸上的泪痕像血痕,他声音哽咽,我最后一次收到她的来信是来自曼城,可是我收到信收得太晚了,等我去曼城,什么都没有。

那可真是一个糟糕的国家。安纳西说。

郁温说:其实现在还不错。

但是我没有时间了,安纳西扭头,他摘下帽子,头上没有一根头发,五官瞬间由深邃转为凹陷,他重复道,我没有时间了。

这只怀表,很像当初我送她的那一个。安纳西说。

那天之后,郁温和安纳西没有再见过面。

一周后,导师发来一个文件,是有关于智能普及的调查,文中提到几个落后的国家,其中便有暹罗国,曼城是暹罗国的首都。

当晚,郁温通过几个常驻小镇的滑翔爱好者找到了安纳西,她表明了自己记者的身份,也含糊概括了自己要去曼城的行程。

安纳西很激动,甚至把他那么多年和大使馆建立的关系网告诉了郁温。

这算意外之财。

如果能与大使馆取得联系,她自己的调查也会方便许多。

郁温进曼城并没有直接与大使馆取得联系,前三天她先忙了自己的事情,稍微有点眉头才去找安纳西提及的出租楼。

到了之后才发现,小十年过去,出租楼已经被闹区取代,西施最后一次出现的那间水果店也成了人/流量并不小的咖啡店。

郁温每日不定时不定点地出现在咖啡店,偶尔待上一时半刻,偶尔路过,偶尔坐一整天,终于在第十天,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咖啡店会揽客,甚至会主动为人介绍工作或者住处,而他们选择的人大多都是落单的女生。

除此之外,他们对待乞讨者也很友善。

那么精致的咖啡店,却不担心乞讨者的频繁来往会影响他们的客流量和顾客心情,甚至会在不经意迎面碰上时主动为乞讨者让出位置。

就好像,乞讨者的工作,也算他们的提成一样。

更甚至,乞讨者的地位,需要他们主动谦让。

乞讨者每天不一样,也并没有规律可言,有的时候同一个人可能出现好几天,也有的时候一连几天都是不同的人。

这个女孩,刚出现三天。

就这三天,她就敢试探。

她怎么试探你的?大使馆的人问。

郁温坐在会客室,手边一瓶水,她手上有脏污,是刚刚那个女孩弄的,这里没有湿巾,大使馆的人让她用纸沾水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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