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船上还有毒.贩的同伙。叫他们抓住了,自己要么就是一个死,要么就是生不如死。掉进河里,在海南锻炼出一身好水性的自己,起码还有一线生机。
田蓝否极泰来,落水的时候抓到了船桨。凭借这根船桨,她虽然差点冻死,但到底还是没淹死,居然叫她支撑着抓住了一艘船的船边。
趴在船檐上喘气时,跟条垂死老狗般的田蓝不得不确信,她在上个世界做太空育种时,肯定是不小心炸了银河系,否则不至于遭受如此悲惨的命运。
要死了,11月的江水能冻死人。
田蓝扒着船往上爬,她要不立刻找个地方取暖,就得被冻成一具冰尸了。
翻身上船的时候,田蓝跪在地上,狠狠地蓄积了一把力气,才勉强扶着窗户站起身。
结果没等到她缩起来,大晚上黑灯瞎火的,屋里人居然跑到窗户边上,看见她就发出尖叫:啊,鬼,水鬼!
莫名其妙的,田蓝冲着对方喊:别叫,龚丽娜,是我,田蓝!
话说出口的时候,田蓝一阵茫然,龚丽娜又是谁呀?
然而屋里人却已经认出了她,跟那名为龚丽娜的小姑娘在一处的好几个人都喊了起来:田蓝,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儿?周老师,是田蓝!
然后呼啦啦的,一连串的脚步声响起,从船舱跑了出来。
领头的女人约莫20来岁,文静娇美的脸上满是惊惶:田蓝,这是怎么搞的?
她也没指望田蓝作答,说话时就伸手架着浑身湿漉漉的姑娘往船舱去。
周围人七手八脚,一并过来帮忙。
有人拿来了干净衣服,有人献出了自己的毛巾,还有人拿着炉子上的热水张罗着给她擦擦身体。
洗澡什么的是不要幻想了,就船上的环境,一大冬天的想洗澡,估计是嫌自己冻死的不够快。
好在热水擦身,也能大大的缓解冰冷河水带给她的冲击。
最起码的,换上干净衣服的田蓝都能手里捧着茶杯,老老实实地回答众人的疑问。
我妈为了大.烟土,逼我在客轮上接客。
一句话,冲击力不亚于飞机上丢下的炸.弹。
胸口佩戴着女师校徽的姑娘们彻底炸窝了。
好几个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她怎么能?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田蓝瞧着大家的校徽,结合自己穿越后了解到的信息,琢磨出来了。这些可爱的姑娘是原主在女师的同学。不过因为要嫁人,唉,准确点讲应该是被送人,原主已经于一个多月前便离开了学校。
现在看着这一张张天真明媚的脸,田蓝忍不住叹气:为了抽大.烟倾家荡产卖儿卖女卖妻的比比皆是,每天都在发生。我们本以为这些都是穷人家才会发生的事,事实上任何时候都可能落在我们自己头上。
女师学生们还是难以置信,好几个人都嚷嚷出来:她好大的胆子,你都已经嫁到霍家了,她怎么还能让你去干,去干那种事情?霍将军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田蓝默默地看了她们一眼,直接打破了年轻姑娘粉红色的幻想:霍将军开着车逃跑的时候,可没捎上我。
事实上,前面还各种霸道总裁深情款款自我催眠的都以为是真的了的男人,当时就吓得屁滚尿流,逃之夭夭了。谁要是真情实感地想当这个民国姨太太,估计那会儿就直接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
女师的学生们面面相觑,完全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朝着这种方向发展。
周老师叹了口气:我原本不希望你们任何人给人做姨太太。但日本鬼子打进来的时候,我想到你进了霍家的门,还以为起码能够平安无事。
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结果呢,结果就是她的学生被逼着跳江,差点儿丢掉了性命。
周老师安慰面色青白的女学生:别怕,既然逃出来了,就跟那个腐朽落后的家庭彻底决裂吧。你回来上课,咱们继续往前走,去长沙复学,继续学习。你放心,校长她们已经押着行李先过去了,等我们到的时候,学校就能重新建起来了。
田蓝刚想说长沙不行,她陪她家老太太看《战长沙》时,记得清清楚楚,长沙打了四次会战,空袭极多,风雨飘摇,那里应当摆不下任何一张安静的书桌。
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船工焦急的辩解:太太君,没有,我们这船上没有军人,都是学生,都是群连鸡都不敢杀的女学生。
船舱里的人听到动静都吓得脸色发白,周老师立刻站起身,挡在最前面:你们是谁?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军人。
走进来的三位日军瞧见船舱里一众女学生,脸上露出了淫.邪的笑容,彼此交换了下眼神,嘴里叽里咕噜了几句。
田蓝心陡然往下沉,完蛋了,日本鬼子烧杀掳掠,奸.□□女那是出了名的。他们自己都承认强.奸对他们而言就跟吃饭睡觉一样司空见惯。
果不其然,三个日本兵根本没提军人的事,直接伸手指着周老师还有龚丽娜跟另外一位女学生,叽里咕噜的一串话。
旁边对着他们点头哈腰的翻译站在女师的师生面前就颐指气使起来,一把公鸭嗓子发出的声音刺耳的很:你,你们,我们怀疑你们是特.务,是破坏大东亚共荣圈事业的特.务。
周老师吓坏了,本能地替自己和学生辩解:我们是女师的老师和学生,我们根本不是什么特.务。
翻译狞笑:是不是,要搜过身才知道。他伸手指着面前的年轻女士们,你们,统统脱光,皇军要好好检查。
女学生们发出尖叫,周老师更是面色惨白,说话都在颤抖:你你们
她一句话没能说完,日本鬼子们就竖起了枪。
女学生们吓得哭了起来,就连田蓝面对他们凶狠的眼神时,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跟抗日神剧里软绵绵的滑稽形象不同,站在他们面前的日本兵一句话都不用说,周身散发出来的杀气就让人心惊胆战。
那是杀过人的人才有的眼神,杀了无数人才有的眼神。
他们只有三个人,可是带给船上众人的压迫感却不逊色于千军万马。
在这样的视线紧逼下,船舱里的女人连哭都不敢哭了,好几个人都哆哆嗦嗦地将手伸向斜襟上的纽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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