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她看走眼了,这居然不是白草莓而是菠萝莓,口感跟菠萝一样。这种水果历史上一度濒临灭绝,后来经过重新培育才保存下来,也是一斤上百元的昂贵角色。
田蓝再看其他水果,感觉空间真是下了血本,给她吃的都不是凡品啊。黄皮白肉的黄龙果,长的像彩椒又像是迷你版南瓜的红果,据说只有酋长才配吃的红香蕉,还有乍一看让人以为是大红桃的红肉苹果以及果肉酷似鱼子酱的指橙。
好吧,她肯定自己是进入昂贵水果大赏专场了。
一时间,田蓝甚至生出了诚惶诚恐。她何德何能啊,居然得到了空间如此厚爱。这这这,真是给你给你宠爱,如果这都不算爱。
于是,她战战兢兢地吃完了所以浑身上下都写满了高档昂贵四个大字的水果。呃,光盘行动是对美食最好的赞赏。
田蓝打了声饱嗝,然后睁开了眼睛。
戴金霞从上铺下来,闻声笑道:饿了吧,走,咱们去吃早饭。
田蓝回味着红肉苹果的美味,恍恍惚惚,她果然是升级了,她得到了空间的无上宠爱。
哎哟,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呢,她也没干啥啊。
很快,田蓝就发现这宠爱的来源对象似乎不止空间。
中午吃饭时,食堂送到工地上的脸盆里居然堆满了胡萝卜炖羊肉,能看到肉块的那种,秒杀2021年众多学校食堂的那种。就连汤也是白萝卜炖羊骨头羊杂汤,汤上面还漂着厚厚的油花。
新兵蛋子们集体疯了,天啦,今天到底是什么节日,居然吃大餐!哎呀,宁甘的滩羊好吃果然名不虚传,太香了,完全是入口即化,丁点儿都吃不出膻味。还有萝卜羊杂羊骨头汤,喝的田蓝都瞬间恍惚,怀疑自己又睡着了,进入了美食空间。
好喝,真好喝,完全可以排进吃货田曾经喝过的羊杂汤里的TOP3。
男知青跟送饭的师傅开玩笑:大叔,咱们以后能不能天天都这伙食待遇?
食堂师傅笑骂:天天吃,还不得吃垮了农场啊。不过你们开荒的时候倒是可以每天来这么一顿。
大家震惊了,田蓝心中也是一声卧槽,农场啥时候这么阔气了?三百多号人的饭啊,每天起码能吃掉一头肥羊。
师傅笑着拍知青的肩膀,像是感慨又像是赞叹:你们这帮学生兵啊。师长发话了,我们食堂每天可以逮一只连队的过路羊,给人记账,年底再结账。
这是没条件也创造条件给他们开小灶。
大家面面相觑,男知青们更是个个面上发烧。就因为他们为了盒罐头光屁.股打赌的事情,农场都赊账给他们加伙食了。
食堂师傅笑道:别有思想负担啊。好好吃饭才能好好干活,你们不是说要在这上面种牧草嘛,等到草长出来,多养几只羊,咱们就能把账给还回去了。
知青们这才稍稍宽心,冯祥生代表大家表态:好,我们大干特干一百天,争取开垦一万亩荒田!
啊,到那个时候,他们肯定起码能给国家多交三百万斤粮食,多养十万只羊。
田蓝在心中摇头,年轻人,目标要放远大点。一亩地三百斤粮食十只羊怎么够?起码得再翻一番。不说亩产万斤,那也起码得朝着千斤的小目标一路前进!
我愿祖国是大粮仓,就从现在开始吧。
第21章 六十年代好种田
然而理想很丰满, 现实太骨感。
宁甘四季分明,大西北的冬天来得气势汹汹。就在大家刚奋战完一千亩台田,准备朝着下个一千亩出发时, 一夜西北风吹过,条田边上的排水沟都上冻了。
妈呀, 真的是一夜入冬,半点折扣都不打。
大家哪里还顾得上去挖新台田, 都忙着去农具厂催提水风车。虽然挖出来的水塘深,有地热帮忙不容易结冰, 但是他们听说农场冬天能达到零下十度以下呢。必须得趁着水塘也结冰前赶紧把水给灌上。
农具厂的工人们自从接到场里分配给他们的任务后, 这些天同样没闲着, 一直在加班加点搞设计, 光是原始设计图就四易其稿。到后面生产的时候, 他们更是挑灯夜战, 辛苦程度丝毫不逊色于工地上的知青。
现在要水车的人过来催促, 负责水风车的周师傅就招呼其他人:走走走,都过去,我们现场再看看情况。
埋头干活的工人却焦急地喊:师父,咱们短了一截链条, 到时候风车恐怕转不起来。
周师傅急了:怎么会短一截?日,这帮熊货, 一天到晚抠抠索索的, 给啥都不痛快。你动作快点, 去把我自行车的链条下下来。
啊?所有人都傻眼了。
小徒弟结结巴巴:你车子链条?
女知青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周师傅,你车是新买的啊。
这年代的自行车属于妥妥的大件, 骑出去拉风程度不逊色于豪车。自行车得用工业券不说, 一辆车要好几百块钱呢。周师傅也是攒了好几个月的工资才买上的自行车。
崭新的车子呢, 因为骑车人爱惜,即便在这样的环境下,瞧着也跟刚从商店里拿出来的没两样。
周师傅却满不在乎:哎哟,车子没链条再换一副就是了。快点快点,别耽误时间,这天说冷就冷。到时候上了冻,你们想扛冰上去,哭死你们都不行。
知青们回过神来,对对对,时间不等人。他们可得赶紧灌溉好台田。
要不怎么说建国初期的这二十多年,整个华夏是开了外挂呢。
不说两弹一星,也不提牛结晶胰岛素和青蒿素,更不说红旗渠和杂交水稻这些。就说说他们宁甘农场的农具厂吧。一直生活在内陆地区,从来没见过提水风车到底长啥样,只凭着几张模糊的大致外形图和他们积累的丰富经验,农具厂师傅愣是把水风车给倒腾出来了。
瞧瞧着大西北的冬风,向来都是给人找事的祖宗,惹都惹不起,啥时候也成了乖乖干活的好宝宝了。风车在狂风的吹动下,真的一格格地将水倒进了台田的圩埂内呢。
太阳正好,即使风沙遮天蔽日,高大如楼房的水风车转动时带出的水花还是叫阳光照出了色彩斑斓的荧光。虽然比不上七色彩虹,但也姹紫嫣红好几种颜色呢。这闪闪亮亮的,像珍珠也像水钻,总之,那都是又美又炫的财宝。
别说是知青们了,就是跑来看热闹的农场老职工都嘴巴张得老大,结果一阵风过来,一不小心叫灌进了一嘴巴盐碱沙。他呸呸呸一通之后,开始笑骂:狗日的,还能这样来啊,真他妈活见鬼了。
这时代的抽水机属于稀罕物,即便是军垦农场,大家灌溉时用的也是水车。娘哎,踩水车的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的。一天水车踩下来,再结实的棒小伙子不死也要脱层皮。
没想到,居然还能人不吃劲,就靠着风把水灌到高处。
老职工开始骂农具厂的人:你们早点干什么吃的?哦,人家娃娃细皮嫩肉你们就心疼,好东西都敞开了给他们用。我们老皮老脸你们就不当回事了?
周师傅也骂回头:是你们自己笨,下什么单子出什么货,你们又没人找我们做水风车。
薛秀琴好奇:咱们甘宁风这么大,为什么大家想不到用风车啊。我听说外国的风车特别多,他们还用风车拉磨呢。咱们可不能被他们比下去。
徐文秀辩白:我们也有的,南边沿海地区就有风力水车,应该跟这种差不多。
薛秀琴却执着:那为什么这边就不用?这边风好大的。
这下徐文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是宁甘地区科教文卫都落后,好多地方等支宁青年过来以后才能建起学校招收学生,不然本地都找不到老师上课?还是这里以前少数民族特别多,人家有自己的特殊信仰,认为不能随便用风?
田蓝给出了自己猜测的答案:其实也许是因为海风基本属于清洁风能,方便利用。而宁甘这边风大沙也大,沙子打在风车上,对风车的伤害太大,相形之下损耗率比较高,所以用的人就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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