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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帝当年有意放过他是真,可他自信,即使雅帝没帮他,他也能达成所愿。
只是过程会曲折很多。
他会愧,却不会悔。
“你确定,恢複身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与孤清算从前?”虞初问。
这话刚出口,一鞭就横贯他的胸口斜着打了下来。
力道狠绝,不留余地。
盛夜明慵懒地翻起眼皮瞧狼狈的虞初,幽幽冒出三个字,“你说呢?”
古禅原想,盛夜明定是做戏,如今看这一鞭子太真了,便口不择言,急道:“雅帝!手下留情!陛下心里一直有您的!”
这边对峙的二人同时转过头。
虞初眸如寒潭,不悦古禅擅作主张。
盛夜明则满眼讽刺,毫不在意,还顺势又给了郁皇一鞭,怨道:“聒噪。”
古禅:“……”
虞初为质时也受过伤,但因被雅帝护着,基本没受过刑。
后来征战沙场时身先士卒,一刀一枪都粗暴得很,并不像这般被捆着动也不能动,钝刀子割肉般得挨鞭子。
因为无法反抗的无力感,会让他忆起那些茍且的屈辱岁月。
他被绑在刑架上的手捏紧拳,来压制翻涌的怒意。
这人定是有苦衷的。
他闭上眼,告诫自己。
鞭声越来越密集,盛夜明下手也越来越不留情面,饶是虞初也有些吃不消,面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
古禅同杀无赦已经不知该如何劝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世子挥鞭。
他们十分纳闷——平时不是虚弱就是吐血的人。这时候哪那麽精神呢。
盛夜明瞧虞初不肯看他,嗤笑一声,“阿初,你该不会以为,孤有何苦衷吧。”
虞初豁的一下睁开眼,正对上盛夜明戏谑的眼神,只觉心髒似被攥紧一般,透不过气。
他深呼吸一口气,又叹出来,半是试探半是无奈。
“所以,你想要什麽。複国吗。”
“阿初聪慧。”盛夜明用鞭子去描摹虞初的下颌,狡黠一笑,“不过,不是现在……”
虞初眼底现出一丝阴霾。
“你想孤做你的傀儡?”
盛夜明摇摇头,把鞭柄压在虞初的唇上,“嘘——阿初,盛国本就是孤的,孤也只是先给你,再拿回来而已。”
他若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古禅。
“喏,你的亲卫不也说了,你心里有孤,等孤重归王位,便封你为一字并肩王如何。”
“孤再问你一遍……”
虞初咬着牙,压下鞭伤带来的痛意,“你想要的,真的是複国吗?”
盛夜明眼神闪了闪,又迅速恢複清明,而后挑眉,朗然一笑。
“阿初啊,殷寄到底跟你说了什麽,让孤在你心里,好像成了没有一己私利的光风霁月之人。”
“吴~”的一下,盛夜明再一次将鞭子甩过去。
鞭伤刚好叠在一条旧鞭痕上,让虞初猝不及防,不可避免地将疼喊了出来。
“疼?”盛夜明把鞭以戳进那伤口里搅了搅,“阿初,你当初杀孤那一剑,可比这……疼,多,了。”
“雅帝!!!快停下!!!”
古禅忍不得了,“盛夜明!你再继续,便是弑君之罪!就算再有苦衷,也没谁护得了你!”
“护我?”盛夜明咧开嘴,露出大白牙,“阿初,你觉得,孤现下,算是谋逆吗?”
虞初已疼得两耳嗡鸣,只是强撑着一口气,看眼前人早是模糊的影子。
他隐约听到执鞭人说“谋逆”二字,便猜测着意思正色道:“对。若你再打一鞭,谋逆弑君之罪,你担定了。盛,夜,明。”
虞初的意思,大概是再来一鞭,他就承受不住了。
盛夜明听起来,却觉得这是在撕破脸。
他莞尔一笑,似是听到了什麽笑话,与此同时,一鞭挥出,从虞初的颈侧一直打到左下腹。
“是麽。孤,拭目以待。”他道。
盛夜明打完,倒也没真打算担弑君之名。
他喊人给虞初放下来,又喊了大夫来治伤。
然后就这麽站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瞧大夫给虞初清创,上药,包扎,全程没动一下。
既没帮忙,也没什麽心疼的意思。
古禅瞧着,心越来越凉。
他认定的君后,怎麽突然就转了性子呢……
那头,殷寄、沈茗心查到,那些死了的富人,全都是中毒而亡。
中毒之前,下人们都闻到过一种异香。
富人死后,遗産多由妻妾把持,每月家里开支如流水,没几年,两年之间,基本都没落了。
他们查完所有卷宗已是第二天正午,这时,才传来消息,虞初等人失蹤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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