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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没事,钱老不必自责,先站一边缓缓。”虞初背着手一步步往前,舔了舔手背上被飞镖划出的血,阴沉着嗓音道:“待孤收拾了这帮刺客先。”
虞初每天都有晨起练剑的习惯,他武功不弱,其实封神也不为过。要不是他身先士卒,亲自带领大军沖杀,让郁国士气大振,盛国也不至于灭国这麽快。
乐师团身法诡异,使的都是暗杀的招。沈茗心走的是将才路线,学的都是光明正大的杀招。所以虽然有侍卫帮衬着,但几百个回合后,沈茗心仍渐落下风。
“闪开!让孤来!”虞初对着沈茗心叫道,而后脚下一踢,勾起一柄剑便加入杀阵。
沈茗心好几次险被刺客伤到要害,额心正沁出冷汗之际,便见一明黄身影闪身而来,一剑格挡住三名刺客的乐器。随着一声中气十足的“破”,乐器俱被剑气劈得四分五裂,刺客也被弹出几米开外。
沈茗心看呆了,又想起什麽似的,向虞初问道:“陛下如此厉害,为何还要逼臣留下来?”
戏子见沈茗心发呆,一个水袖甩来,缠上沈茗心的脖子就往后拖,几秒后只听得一丝裂帛声,沈茗心终于集中精神,刚準备拿起的剑不知是该举起还是该放下——虞初已迅速帮他斩断了水袖。
一夜之间被君王救了两次的侍卫长,脸真是丢到姥姥家了。
“发什麽呆!盛夜明选的侍卫长就点能耐麽?”虞初怒道。而后提剑反手一刺,一个乐师又倒了。
沈茗心:“……”
虞初兴致来了,连斩五人方才罢手。剩下最后一人,是个弹琴的女乐师,同伴都死了,她却毫无惧色,提着古琴又沖上来,但明显能看出她力竭,翻不出什麽风浪。
虞初手一擡,侍卫们一拥而上,押住女乐师。沈茗心刚準备上前确认她口中是否藏有药囊时,乐师便已然口吐黑血,几息之间就断了气。
“罢了,都是死士。”虞初没有苛责沈茗心。
女乐师的戏服在打斗中被划得残破不堪,但腰间坠着的香囊绣着精致的栀子花,倒没被打落。
又是栀子花?虞初眯了眯眼,扯了香囊摩挲,针脚细密,绣工精致,颜色淡雅,过渡自然,是苏绣没错。
他记得盛夜明曾说过,苏绣珍贵,只江南一带的部分绣坊能完成这样的绣工。既然如此,那就好查了。
虞初将香囊丢给沈茗心,“查这个香囊的来源。注意,别惊动送戏班子的地方官。”
钱悯挪到虞初跟前提醒道:“陛下,这个戏班子是临安府献的,直接查临安府便是了,为何不让惊动临安府?”
虞初:“临安府尹孤见过,他没这麽蠢。怕是有人将他们掉包了。”
虞初扫了一眼躲在外围的大臣,下了死命令:“今晚,孤的生辰宴上什麽也没发生。要是走漏了半点风声,提头来见!各位,可都听清楚了?”
“谨遵陛下命。”乌压压跪了一地。
虞初哼笑一声,心道:果真没一个中用的。他又怀念起飞翼和吴王来了。
“钱悯,今晚表演的戏班子也都暂时扣押起来,等案子结束再放。”
陛下果真大智慧。钱悯见识了虞初的果决,对自己的陛下佩服得五体投地,忙答:“是。”
可就是在“情”之一字上有些迟钝——钱悯叹了口气,伺候虞初包扎伤口去了。
安排结局
皇宫里闹了一出刺杀,临安也不甚平静。
盛夜明并不知晓老师宣神隐具体住在何处,第二日一早便起来打探消息。掌柜大叔依然在柜台后敲算盘,仿佛声音越响,银钱便越多似的。
经过第一日的“交锋”,盛夜明大概知道这掌柜大叔得靠哄的,如此,他想起自己先前被姬晨风影响的那副纨绔样儿,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这世子之前是怎麽活下来的。
“掌柜的,向您打听个事儿可否?”盛夜明摸出一串铜钱,轻轻摆在柜台上,发出清脆的几声响,吸引了埋头算钱的大叔的注意。
大叔伸出食指把铜钱沿着绳圈一一压倒,然后挑起铜钱扔进了自己的小私库,又在算盘上动了几个子儿,才对着盛夜明露出对待客人的招牌微笑:“请说。”
“不知……您可听说过一个姓宣的读书人,年三十又五,约摸两年前从胜京来的,与我一般高,风姿绰约,爱穿白衣,腰间总别着根白玉笛。”
“姓宣……白玉笛……”大叔念叨着,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又快速恢複原样,摩挲着下巴思考了片刻道:“姓不姓宣我不知道,白玉笛我倒是有印象,两年前有个擅笛的公子在桥头吹了一曲,引得群蝶环绕,被临安绣坊大家——郑家家主郑浅请去了。据说,那公子吹的便是一管通体晶莹的白玉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