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若木,让她吃饱了就来他屋里一盏又一盏地擦着琉璃盏,要擦到能发光才算是完成。
一整面墙,五十来个琉璃盏,每日都来,每日都擦。
她怀疑他就是故意折磨她的。
这比她儿时被父亲压着扎马步提水桶,还要累,还要苦。
不是锤子直截了当打击的痛,而是细细碎碎被被棍子暗戳的苦。
她可算是体会到府里大清扫时,下人们的苦楚了。
每每路过后厨,瞧见燕明那一副灰头土脸,被炭火呛得满面苦楚的模样,才有了稍许安慰。
她数着日子,十日总算到期。
子夜,她满怀希冀进了若木所在的屋子。
却见到了不想见到的人。
钱学义,他怎会在此。
前脚刚踏入,她就回头要走,却被若木叫停了脚步。
“进来。”
沈筱筱露着假笑,“不,我就不在此扰了你们谈话,稍后我再进来。”
若木时刻关注着司徒幽的表情,那眉眼的微触,让他越发有了兴致。
“我瞧着那琉璃盏好似积了不少灰啊。”
那灰定是存在他的脑子里。
今日她分明擦拭得可仔细了,可如今寄人篱下,受人桎梏,又有求于人,话,不能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