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每天待在这,会不会无聊?”
发现灯光问题的纪汀直到第三周才在床头安上了开关,也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理论,说什么被剥夺所有感官,禁闭四十八小时,可以让人崩溃,可其实反倒是他自己每天都憋不住去找纪潮生的心思,纪教授在地下室里,吃饱喝足,除了上厕所屈辱无比之外,倒是没别的不自在,安了开关之后,提前过上退休生活一样,读书看报,就差皈依佛门,四大皆空。
“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理理我好不好?”
纪潮生没回话,视线落在床脚的铁链上,纪汀的手也跟着抚上那根冰冷的铁链,内里已经被纪潮生的体温养得温热:“可是哥哥会不会逃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哥哥对我狠,对自己更狠,你不心疼我心疼。”
纪潮生不确定纪汀的记忆恢复到什么情况,没有接话。
沉默良久,纪汀下定决心,却还是一脸纠结:“那哥哥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从来不会离开,先离开的是你。“好”
除了不能出门,纪潮生在别墅里真就畅通无阻,轮椅又换了新的,据纪汀解释是最新款,性能更好,而纪潮生也装作没有发现纪汀手机里的定位系统。
毕竟现在纪教授在外人眼里是个死人,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二十四小时,反倒是纪汀必须时不时出门去公司露个脸,步入正轨的公司仅靠龙江一人就可以应付,除非是些棘手的问题才需要纪汀出马,而若是要轮到纪汀出手的问题,则是没有三天解决不了,大段的空白时间也让纪潮生得以安排自己的第二次“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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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你弟人挺好的,至少给钱大方,上次我不过编了个你还活着的证据,你弟还真给了一百万。”
“他那是在证明我是真的死了而已。”
一身黑衣的男人大咧咧横坐在纪潮生的椅子上,下巴搁在手背上晃来晃去:“话说你又找我干嘛?”
“放心,钱少不了你的。”看着男人兴致缺缺的怀疑眼神,纪潮生没好气,知道这人肯定觉得已是“死人”的自己给不出他满意的报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就好说,什么事?”
“帮我再死一次。”
“为什么?我看你现在住在这挺舒服的,有吃有喝,还不用干活,不像我,讨生活的穷苦孩子,哎,可惜我没有个能干弟弟,不然我也想当个无忧无虑的有钱人,只管花钱的那种。”
“你看,上次干活不小心划开一道口子,我都没舍得去买新衣服。”为了证明自己的穷苦,男人扯了扯衣服下摆,露出一道十厘米长的缺口。
“你上周游戏花了多少。”
“我看看,最新入手的那个应该是花了五百不到,四个小时打到离全服第一还差一点,今天回去再充个一两百应该差不多,生存游戏的话,三百?不记得了,打到全服第一了,我就弃游了,没意思,还有……”
有些人喜欢省略一些不重要的单位,比如:万。
“行了,说正事,这次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
“我要你在纪汀面前——”
“杀了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度一天天降下去,门口的树早已脱落下第一片叶子,纪潮生被囚禁在别墅里已经快半年,没有半分不适,反倒是从最开始的震惊与愤怒中释怀,现在偶尔心情好了还会纵容纪汀的一些过分的请求,诸如主动的亲吻,抑或是温柔的抚摸。
可今日的纪汀实在反常,醉醺醺的不说,回来也是一言不发,纪教授主动上前询问缘由都被对方的沉默所挡回来,弟弟抿着嘴,却是死死瞪着纪潮生,有点失望与失落,更多的是委屈,这是……计划被发现?那人虽贪财,但是业界口碑摆在那,一般不会做出背叛雇主的事情。
在哥哥的注视里,纪汀终于开口,却更多是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也好,也是,就这样,那么……也不坏,我能接受。”
醉酒的人毫无逻辑性可言,更是纪潮生所不能理解的存在,面对弟弟的胡言乱语,纪教授没了耐心,问他喝了几杯,回答说没醉,问他醉了吗,说会永远爱哥哥,这不是醉糊涂还能是什么?
纪教授属于厨房白痴,不过纪汀当初设计房子的时候就考虑到纪潮生在房间里畅通无阻的可能性,厨房也是比一般的更大,台面也偏低,纪潮生的电动轮椅在里头可以自由出入,醒酒汤的教程众多,纪教授挑了个步骤最少,所需食材也需要最少的,对着教程好不容易煮出来一碗醒酒汤,卖相不好,气味难闻,出锅时还被纪教授一个手抖粗心地撒掉小半碗,可当醒酒汤被端上桌的时候,纪汀呆滞的神情终于有了波动,漆黑如墨的眼里头甚至是亮起了光。
“喝完。”
纪教授没心情和醉鬼讲道理,去门边把纪汀随手脱下的西装外套拾回来,借着西装的掩护,漫不经心将手搭上门把手,不出意料,被锁死的,看样子需要纪汀的某种身份认证,还是说……只是把自己困在这里头?
脱了外套的男人身上只剩件白衬衫,纽扣开了最上头的两粒,虽说毫无思考能力,但是听哥哥的话似乎变成本能,纪汀端起碗一饮而尽,指尖被滚烫的醒酒汤烫得微红也丝毫不觉,把碗放回原处,继续呆呆坐在桌边,衬衫的衣襟被染上汤渍,纪汀也只是低着头看了一眼,眼神又是直勾勾追上哥哥,追上又避开,估计又是什么无趣的心理斗争。
“哥哥。”
醉酒的人任性起来没有道理可言,纪潮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弟弟勾着腿整个抱离轮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干什么!”
纪潮生的个子摆在那,再怎么疏于锻炼,体重也不轻,纪汀却是轻轻松松将人抱起挂在自己身上,想起哥哥的腿,又贴心地后仰,方便哥哥上半身使劲贴近自己。
纪汀一言不发,走到三楼的阳台,将人压上冰冷的栏杆,这里没有全覆盖的铁丝网,夜空是完整的一大片,并未被切割开,醉鬼纪汀此时还记着不能冻到哥哥,将自己的手垫在纪潮生的屁股上,隔绝开冰冷的温度,下巴搁在哥哥的肩窝里头,看着漆黑一片的夜空:“干你好不好。”
“你疯了!放开我,你喝醉了。”
嘴上说着放开,可是因为坠地的恐惧,反倒是纪潮生紧紧抱着纪汀。
两人疯狂的行径不是没有过,兴致起来,纪汀直接在轮椅上,掰开屁股就坐上去的行为不是没有过,可是纪潮生没有和醉鬼做爱的习惯,更别说这个醉鬼听不进去别的话,这种情况下的性爱无疑是最糟糕的。
“哥哥,不要,试图,和醉酒的人讲道理。”
“好,不讲道理。”
纪教授松开勾住弟弟脖子的手,往后仰着身子,重心离开地面,半个人悬在空中,下一秒就要坠地,纪汀不可置信,目眦尽裂,自己也跟着半个身子探出栏杆,把人拽回来,紧紧搂在怀里,整个人不住地颤抖:“哥,你!”
“我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潮生无所谓,现在看来,自己这条命,弟弟看得比自己还重。
真是气急了,纪汀张着嘴半天找不出话来,只能发狠地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愤怒。
“哥,你的命,不止是你自己的。”
一只手抱紧了纪潮生防止对方再想出些愚蠢的方法来逃离自己,另一只手从裤口袋里掏出一根宽布条:“抱歉,哥哥,我怕我不忍心。”
“什……”
纪潮生的声音被纪汀堵住,弟弟的吻技又提升了,就连他也招架不住,不过舌尖上残存的醒酒汤滋味让人并不好受,闭着眼沉浸在弟弟的吻中,眼皮上突然覆上柔软的布料。等到成功将布条缠上哥哥的眼睛,纪汀也退开来,离开前还依依不舍舔着哥哥的嘴角。
视线被剥夺,又没了轮椅,相当于没了双腿,整个人悬在栏杆上,唯一熟知的便是面前这具滚烫的身体。
可是他不习惯突然闯进后穴的食指,眉头皱了皱,厌恶的神色被黑色布条遮去大半,纪汀盯着哥哥的脸,看不够一样,哪怕是隔着布料,也忍不住去猜测哥哥现在的表情,应该是厌恶,哥哥喜欢听话的自己,可是面对叛逆期的自己,哥哥没少冷言冷语对着自己,幸好,幸好他提前遮住了哥哥厌恶的眼神,堵住了哥哥嫌弃的话语,不然他不知道自己的勇气可以持续到什么时候。
“哥哥,最后一次,我保证。”
最后一次?纪教授听不懂弟弟的哑谜,只知道后穴里的手指已经增加到三根,比起他吞下性器的本领,纪汀的手上功夫显然更为熟练,打着圈试探哥哥的敏感点,可是从未容纳过旁物的后穴哪怕只是轻微的哈气都可以引来颤抖,更别说此时大肆戳刺的手指,纪潮生闭着眼抱紧了弟弟,在弟弟的怀抱里颤抖着,害怕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是怕哥哥的身体不能适应,纪汀的动作幅度都在试探的范围里头,就连亲吻也是注意着克制。两人的唇舌分开后,皆是心跳如雷,鼻尖抵着鼻尖,湿漉漉相贴,二人的呼吸纠缠着,纪潮生体力不行,被吻得气息不稳,刚缓过神,纪汀又追着吻上来,手指也探进一步,耐心等着后穴适应自己的存在。
也不知碰到哪里,纪潮生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两人的身体本就紧贴,毫无距离,纪汀更是第一世界察觉到了哥哥的敏感,耐心碾着每一寸穴肉,寻找着哥哥体内的正确答案,实际上纪潮生的全身在纪汀手下都是敏感点,弟弟只需要站在那里,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体温,一切属于纪汀的事物都可以成为令纪潮生疯狂的存在。
可是,背叛不可原谅。
“你真恶心。”
情人耳语的距离,纪潮生顺着纪汀的拥抱附到弟弟耳边,捅出最伤人的那把刀。
纪汀手下的动作停了一瞬,然后沾着润滑液的手退出来,哥哥的后穴还长着小嘴,依依不舍。
“……那就继续觉得我恶心吧。”
真是被酒精冲昏头,纪汀把纪潮生从栏杆上抱起来,将人毫不怜惜撞上冰冷的装饰墙,纪潮生吃痛,躯体紧绷起来,扩张过的后穴也跟着缩紧三分,可纪汀也不待对方反应,将自己的阴茎直直捅进哥哥的后穴,既然已经恨与讨厌,不妨让这份情感更为浓烈,就这样,再恨自己一点,再讨厌自己一点,也好过平淡对着自己喊弟弟,轻描淡写说自己要去同女友约会。
“哥哥,那些女的会这样对你吗?”
“只有我上过哥哥对不对,其他人都是被哥哥上,所以我依旧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有我……”明明得偿所愿,纪汀的声音落寞,醉醺醺的人格外脆弱,哼哼唧唧竟是哭了出来,身下动作不停,哭声也不停,断断续续,比纪潮生这个被强迫的人还来得委屈。
纪潮生已经分不出力气来骂纪汀,后穴正在打开一个陌生全新的领域,痛感与快感一同袭来,纪潮生不得不承认哪怕是处于愤怒中的纪汀,也是不忍心真正伤害他,从他第一次闷哼开始,自己这个醉酒的弟弟就已经渐渐放缓了节奏,力道也跟着减弱,不过对于纪潮生来说,还是只能勉强吃下。
后背抵着墙,随着纪汀挺腰的动作,纪潮生的身体也跟着一上一下耸动着。
脊骨与瓷砖磨着疼,因为视线被剥夺,纪潮生顺着纪汀驾着自己的双手寻到弟弟的肩膀,也不客气,一口咬下,嗜血吃肉的力道,咬得嘴角都发酸才满意。松开牙关时纪汀的皮肤上已经有青紫的痕迹浮现,纪汀的肌肉因为疼痛紧绷着,可身下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反倒是看哥哥已经适应自己的尺寸,力道跟着加大,肉与肉撞在一起,同远处的烟火声重叠在一起。
十二点已过,国庆节,举国欢庆的日子,郊区的别墅里头,流着相同血脉的爱人正在给彼此留下最为深刻的记忆。
纪汀在纪潮生体内射精的那一刻,在心里头对着烟火许愿。
烟火不管人间的愿望。
但纪汀不在乎,他也根本没指望自己的愿望能够实现。
他对烟火许愿说:哥,我永远不会和你分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酒醒过后的纪汀更是彻底安静下来,他的记忆并未因醉酒而断片,自己……上了哥哥的场景还在脑中不断回放,肩膀处的牙印还未消散,淤青反而是更加明显,像是个吻痕,对,这就是哥哥留给自己的吻痕,对着镜子,纪汀轻轻抚着自己肩头疼痛不已的伤口,笑得开怀,笑到后来,竟是从眼尾落下滴泪。
而外头的纪潮生因为昨晚弟弟的疯狂之举,腰酸背痛,反锁了门,从卧房的枕头底下摸出一张纸条,阅后,撕成看不出原貌的碎片,冲进马桶里,闭了眼,等待明天的到来。
天还没亮。
纪潮生的假死计划十分顺利,趁着纪汀外出的时候,被人蒙着眼睛带离了别墅,空中的气味渐渐陌生,变成冷冰冰的金属气息,为了计划的真实性,两人并未商讨过多的“绑架”细节,纪潮生转账,那人干活,仅此而已,很合适的交易关系,钱货两清。
但是对于一个不良于行的人而言,被人反绑着手塞进车尾箱并不好受。纪教授想要变换一下姿势都尤为困难,狭窄黑暗的空间里头,可以清晰地分辨出内里夹杂的蔬果味道,也不知道那家伙从哪找来的交通工具,车技还不行,颠得他头晕脑胀,无法思考。
也不知道七拐八拐进了多少个街巷,想必是为了避开监控,但是又要留有足够的尾巴让纪汀循着味追上来。好几次纪潮生的脑袋重重磕上一旁的黑箱子,也不知道那里头装着什么,沉甸甸的,脑袋磕上去都纹丝不动,撞在鼻尖上差点没把鼻梁骨撞碎。
车停了下来,接下来的光线的涌入,不过眼睛上被蒙得死死的,只能感受到那光的温度,眼睛里却只有微弱的光芒,拖着后领把人扯出来,真把绑匪的粗暴演了个十成十,就是苦了自己这个人质,本来只想说做个样子,没想到那掉钱眼里的人还可以这么敬业,连细节都不放过,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手腕上少说也得被勒出一道红印。
可直到眼睛上的布条被扯下,纪教授看着面前绑匪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才意识到,事情在不知不觉间失去了控制。
“好久不见,纪先生,或者说,纪教授。”
这么多年过去,陈文岚的金丝眼镜不见了,眼尾也生出细微的皱纹,可那双蛇一样的眼睛还是没变,依旧冷冰冰盯着猎物。
陈文岚俯下身,同往日的老朋友更为贴近点,手里的手电筒对着纪潮生的眼睛,眼睛陡然受光,纪潮生狼狈地别开眼,又被抓着头发掰回来。
“托你们兄弟俩的福。”
陈文岚一只手控制住纪潮生,一只手扒拉开自己的左眼,纪潮生这才得以看见那眼眶里头,是一只灰扑扑毫无光泽的眼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急,演员还没到齐,尤其是我们的最佳男演员,可不能缺席。”
没心思同纪潮生叙旧,陈文岚也不可能容忍自己示弱,他不会示弱,只会复仇。
将纪潮生绑死在一堆纵横交错的钢筋旁边,陈文岚坐在这里唯一的椅子上头,不住摸着自己的手腕。
等人的时光并不好消磨,纪潮生却也不急,看样子陈文岚的目的是纪汀,也不知道自己的好弟弟在外头又闯了什么祸,值得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陈先生都如此焦躁。
算算时间,从纪汀发现不对到查到这里,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拿了钱不干活也不是那人的风格,发现自己的工作被人抢了,也不是会善罢甘休的主,就看他能不能机灵点,咬上弟弟的尾巴,外头的人在努力,自己自然也不能闲着,于是纪潮生闭了眼准备睡上一觉,醒来应该刚好赶上看一场好戏。
弟弟已经是个成年人,应该学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而不是什么都依赖自己这个做哥哥帮他擦屁股,更何况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良于行的数学教授,纪潮生明明闭了眼,大脑却比平常还更为活跃,陈文岚既然敢孤身一人,必然是有所准备,纪汀发现自己不见之后,会愤怒,会失去理智,会失去冷静这一最为出色的武器,这种情况下面对陈文岚,胜率不大,轻则受伤,重则丧命,丧命……纪潮生不受控地联想到血液,断肢,以及冰冷僵硬的尸体,他不断尝试说服自己,弟弟已经是失去价值的瑕疵品,是需要被摆脱的累赘,死亡也将没那么可怕。
对,可以接受。
纪教授粉饰着死亡,而全然忘记,之前看到因火灾而受伤的纪汀时,恨不得手刃陈文岚的那种愤怒。
一箭双雕,既可以摆脱陈文岚,又可以摆脱纪汀,再好不过的安排,唯一的缺憾是纪潮生这个棋手将自己摆上了棋盘,成了枚棋子。
纪潮生是半梦半醒间被陈文岚拖起来,脖子上架上一把微凉锋利的匕首,从天微亮等到夜色四合,看来弟弟这次的慌张程度更甚以往,若是百分制,勉强六十分及格的水准。
“哥,抱歉,我来晚了。”
纪潮生偏了偏头,还没开口批评弟弟,脖子上的匕首又含着怒意贴近了三分,以此惩罚人质的不老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哥,你说,我们俩的事情,为什么要扯上我哥呢?”
“闭嘴!”
“怎么,文哥现在还要亲自干活了,以前不是喜欢什么事都交给别人吗?除了一时兴起碾死一两只老鼠,脏活累活不都是给那谁……抱歉,忘记名字了。那人现在哪里去了?绑人这种事都留给文哥,真是不敬业。”
纪汀除了最开始的那一句哥,后面甚至没多看纪潮生一眼,反倒是不遗余力地帮助陈文岚回忆他的光辉过往,吹出梦幻美好的泡影,然后一一戳破。
“抱歉啊,文哥,忘了文哥现在只是个给人打工的,不可同日而语,是我粗心了。”
“你是不知道,你那娱乐城现在被拆了,建了个酒店,一晚上还要不少钱,文哥想故地重游吗?念在旧情的份上,我可以请文哥睡上十天半个月,再找几个文哥喜欢的水灵灵的姑娘——对了,文哥,你,还喜欢女孩子吗?”
纪汀气人的本事如旧,毫不留情专往陈文岚的痛脚戳,纪潮生收集的消息里头,倒是隐晦地提及过陈文岚在狱中的生活,没有女人的铁栏杆里头,眉清目秀的陈文岚自然而然充当女性这一身份。
“闭嘴!”
陈文岚那颗灰扑扑的眼球也似乎可以冒出火来,在弟弟那里受得气,自然而然在纪潮生的身上找了回来,手起刀落,陈文岚将匕首斜斜刺进大腿,只余了个把在外头,纪潮生的腿只是肌肉萎缩,并非毫无知觉,疼得往前弯了腰,又被陈文岚毫不怜惜拽回来,被迫仰着头,方便纪汀欣赏哥哥痛苦又美丽的面容。
“好好,我闭嘴,文哥不爱听这些吗?”
视野开阔,纪汀可以看见大股暗红的血液顺着大腿流下,在地面上汇成一小片红色的湖泊,条件性往前半步的脚却是没有进一步动作,放松的站姿变成了微微前倾的姿势,声音如常,似乎面前只是同自己毫无关联的陌生人,而非自己最为依赖的哥哥。
“那我们换个话题,不聊以前了,文哥不爱听,那说点什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需要你闭嘴。”
陈文岚没有废话,往纪潮生的肩上扎了第二刀,因为骨头的阻拦,刀尖在里头还稍稍转了个弯,匕首离开后,显得伤口更为血肉模糊让人不敢直视,纪汀却是终于将视线落在了哥哥的身上,在那伤口上停留了许久许久,再没有说话。
愚蠢,意志薄弱,如此脆弱就放弃了自己的本来意图,伤在自己身上,疼也是自己疼,刀子落在名叫纪潮生的人身上,为什么纪汀要露出那样悲哀的神色,这不是主动把软肋暴露在陈文岚面前吗?纪潮生的思维开始混乱,疼痛感时不时跳出来提醒他,死亡的脚步正在逼近。
不过纪潮生忘记了,自己同弟弟朝夕相处,自然而然锻炼出察言观色的本领,可陈文岚不同,在他眼里,只能看到一个冷血的男人,面对亲哥哥还能如此淡定面不改色,血腥气想必已经抵达对方的周遭,更应该明白这不是作秀,不是无聊的演戏。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拿着匕首的人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匕首离开了人质的身边,威胁式地往前挥舞着,发泄着,纪汀依旧没动,只是带着嘲讽的笑,看着昔日呼风唤雨好不风光的男人成为如今这样紧张兮兮又敏感多疑的憔悴样。
“这样,我也不贪心,只需要你杀了自己,我便放了他,怎么样?一命换一命的买卖,你知道的,这是笔划算生意。”
胡闹,一个双腿残疾,生命力正急速流逝的人,同一个双腿健全,身体健康的人,二者有什么可比之处?将人命摆上纸面进行计算,哪怕计算的对象是自己,纪潮生也可以毫不犹豫得出纪汀的价值大于自己的选项。
可纪汀显然不这样想。
陈文岚扔过来的匕首有些面熟,同交易那晚他用来杀了四个“叛徒”的匕首一模一样,还真是记仇。
“文哥,你这样多没意思,报仇这种事,不应该亲手来吗?”
纪汀挑起下巴,露出最为脆弱的脖颈,眼睛微眯,带着笑意,将手上的匕首转了个圈,顺着脖子往下,轻轻抵上自己的心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纪汀里头还是件灰白色的衬衫,西装外套的纽扣被全数解开,那尖利的刀锋轻而易举挑开衬衫,刺穿皮肉,鲜血在胸前开出一朵刺眼的花,纪潮生想叫出声,嘴巴却怎么也开不了,声音压在胸腔里头,来回撞着。
幸好纪汀有分寸,手中的匕首见了血之后老实停在原地。不过纪汀这个意欲自杀的人神色放松,似乎不是因为恐惧一类的情感而放弃将刀刺进心脏,而更像是在给陈文岚选择的时间,亲手报仇,还是,看着自己死去。
两人僵持不下,先前激动的陈文岚也渐渐冷静下来,纪潮生的心也随着绑匪的冷静而下沉,弟弟还是这么愚蠢,先前明明已经快要成功了,陈文岚已经往前小半步,差一点就可以处在外头人的射程之内。这道题最方便的解法便是一枪的事情,纪汀以前没少接触这些,按道理比自己这个玩票性质的枪械爱好者来得懂行,也更有门路,不过他却在最后一刻放弃了这一方法,为了什么?
子弹不长眼,纪潮生想自己或许已经猜到了答案,却是不愿相信,不愿相信世界上有如此愚蠢的人,为了一个人质,愿意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建筑物四周无窗,唯一的开口便是来时的大门,视野开阔,有没有狙击手或者埋伏一类的一眼便可知,除非是角度更为刁钻的埋伏,刁钻到子弹都无法进来。
“不想吗?杀我哥有什么意义?你觉得我这种人会在意血缘这种可笑的存在吗?还是你就那么自信,杀了纪潮生,会让我生不如死?”
陈文岚怔愣一瞬,将匕首重新抵上纪潮生的心脏,自信满满:“既然不在意,那你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我只是想陪文哥玩最后一次游戏而已,为什么我们俩的事情要扯上别的人,不觉得很幼稚?”
纪汀摊手耸肩,有些不屑:“既然文哥不愿意,那我先走了,还以为能玩一场畅快的,结果……”
剩下的话纪汀没说,只是长叹一口气,将匕首丢回陈文岚脚下,转身欲走,只剩最后一步就要离开这座巨大的钢铁牢笼,脚步轻快沉稳,没有半分不舍,就连纪潮生发出的痛苦呻吟也没能让对方有半点同情。
陈文岚不知从何处摸出来一把老式手枪,往纪汀的前进的路上开了一枪,火光冒出,没装消音器的手枪差点没将人质的耳朵震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子弹提起点兴趣的男人回过头,看向那把还冒烟的枪,前几年淘汰下来的,转轮填弹式,黑市有钱就能买到,想不到几年不见,陈文岚所接触的玩具就已经从有市无价的最新款变成这种自己当玩具都没兴趣的破铜烂铁。
纪汀有些失望,绕过那枚嵌进水泥地的子弹,可还没出大门,又是两枚子弹呼啸而至,一枚擦过他的上臂,露出血红的肉,一枚却是射中了小腿,让他整个人不受控地往前歪去,及时扶住了墙面,大口喘着气,以此来舒缓些许疼痛。
“文哥,枪法不行了,下次记得对准点。”
纪汀以血作笔,将西装外套脱下来,在左侧偏上的位置打上一个叉,又慢腾腾将衣服穿上:“文哥,看准了,下次打,记得对着心脏。”
不够,这还不够,光是死亡并不恐怖,陈文岚眼里,死亡反而是解脱,而纪汀给予他的,光是死亡还不能泄掉他的心头恨。
“停下。”
听到对方松口,纪汀才一脸失望地回头,语气极度不耐烦:“文哥还有什么事吗?这个点了,我速度快点还可以赶上飞机。”
“我和你玩。”
“以命赌命。”陈文岚的声音平静,完好正常的右眼却是有着不正常的疯狂神色,人命在他的眼中不过是可以交易的物品,哪怕被摆上商品位置的是自己的性命,他也可以轻描淡写将这种赌命行为称之为游戏。
“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文哥嘛,刚刚那是什么胆小鬼。”
陈文岚和纪汀都是生意人,不平等的买卖从来不做,人命昂贵,唯一可以与之相称的,自然是另一条人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为人质的纪潮生失去价值,被绑住双手随意丢在一旁,作为游戏的观战者,可作为观众的纪教授还是有点作用的,至少可以让游戏双方欣赏到旁人的惊恐神色。
“哥哥,放松点,只是个游戏,玩完我们就回家。”
纪汀胸前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血止住了,那大朵的玫瑰也并未继续生长,玫瑰的主人站在十米开外,安抚着哥哥的情绪,似乎只是少年放学回家的路上,被游戏机吸引过去而已。
时间,需要更多的时间。
纪潮生手边没有钟表一类的物件,只能借着天色推测大概的时间,而在那命运的某一刻到来之前,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准备一个机会。
而那头的游戏已经开始。
工具有限,复杂的花样没法玩,简单的俄罗斯转盘再合适不过。
淘汰的转轮手枪只可以塞进四颗子弹,如今里头刚好只剩最后一颗,飞速转动的轮盘不知最后落在谁头上,陈文岚亲昵地擦了擦枪身,却是在扣动扳机的最后一秒转身将枪口对准了纪潮生。
空枪。
“真遗憾。”
陈文岚笑眯着眼将枪口调转,交给纪汀,接过手枪的男人毫不客气,对着陈文岚毫不犹豫开了第二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依旧空枪。
“很遗憾。”
破坏游戏规则的纪汀丝毫没有羞愧感,只是单纯以行动表达了对陈文岚破坏规则的不满,手枪重新回到陈文岚手中。
只不过这次,纪汀的手没有松开,牢牢将枪口抵住陈文岚的心脏:“文哥,既然是游戏,我们还是遵守游戏规则,你说是不是?”
一闪而过的兴奋转瞬即逝,纪汀敏锐捕捉到这一细微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思考,陈文岚已经毫不犹豫扣响扳机。
第三次空枪。
“你说的对,游戏规则还是要遵守。”
陈文岚将枪口抵住纪汀的心脏,没有松手,剩下的那一颗子弹已经毫无悬念,而失去悬念的游戏将变得无趣。陈文岚曲着指节,带着恶意的笑容。
在扳机扣下的那一秒,纪汀侧身,猛地扭过枪口对准了陈文岚完好的右眼。
依旧是空枪。
枪里头根本没有一颗子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看来你最爱的还是那个残废哥哥。”
陈文岚从外套底下抽出另外一把手枪——装有第四颗子弹的手枪,对准了坐在血泊之中因失血过多虚弱不已的纪潮生。
枪声响起,纪汀只觉得自己的速度太慢了,太慢了,自己的记忆也回来得太慢,哥哥永远是自己最爱的哥哥,他怎么可以忘记呢?
那些自以为来路不明的疯狂爱恋,冥冥之中或许早已注定,掺杂着欺骗的爱意不被哥哥接纳,可是,可是……可是什么?纪汀说不出来辩解的话语,欺骗已经存在,无可挽回,可是爱也存在,就像光与影子,纪汀不否认自己的欺骗,可是他不能接受被一同否定了自己的爱。
子弹穿破皮肉的声音十分细微,疼痛感袭来也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被子弹贯穿胸膛的男人呆愣着低头看自己胸前那个洞,鲜血大股涌出,他还有未完成的心愿,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顺着子弹的方向,男人跌倒在地,勉强想看清面前人的模样,却只能看着眼前的人影晃动,渐渐晃成纯黑的色块,然后,男人睁着眼,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陈文岚还没来得及扣下扳机。
可纪汀还陷在枪声带来的恐惧与不安之间,将血泊之中的纪潮生自然而然理解为子弹下的亡灵,小腿的血同纪潮生的血混在一起,纪汀整个人不住地颤抖,搂着哥哥温热的身体,想要借此来减缓温度的流逝,嘴唇发着抖,好半晌才挤出来一个“哥”字。
“哭什么?”
纪潮生因失血而无力的声音在纪汀眼里更是哥哥命不久矣的证据,却还是不想在哥哥面前丢脸,胡乱擦去脸上的泪,反倒将整张脸擦得血糊糊的:“没哭。”
身后传来厚重的脚步声,这次是他输得彻底,可鱼死之前尚还想挣个网破,纪汀捡起哥哥身旁的匕首,眼神死寂地转过身,来人却已经在身旁刮过一阵风:“成功击中劫匪,人质失血过多陷入昏迷,多处开放性创伤,叫担架过来!快!”
劫匪?人质?纪汀茫然四顾,视线同地面上的陈文岚交汇,对方的右眼也失去光泽,变成灰扑扑的死人模样,周遭人来人往,步履匆匆,纪汀紧绷的神经陡然放松下来,身体也跟着放松下来,再也支撑不住,歪倒在陈文岚的身侧,引发又一阵惊慌的脚步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覃警官,这次多谢你了。”
“纪教授,哪里的话,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况且我之前还去旁听过你的课,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救自己老师这是应当的。”
纪潮生双手交叠着盖在腹部,身上缠着绷带,却丝毫不损他的矜贵气质,语气也如同上课一般:“哦?是吗?希望我的课对你来说不是安眠药。”
“怎么会,纪教授的课我都做了笔记的,受益匪浅。”话音刚落,覃壹便打了个哈欠,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覃警官先回去休息吧,这次事情也多,我这边没什么大碍,我弟……纪汀他也没事的,睡一觉养养醒来就好了。”
“行,那纪教授你先休息,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和大王,王警官说,就门口那个。”
“嗯,谢谢你们。”
病房门合上没多久,又大摇大摆进来一个学生模样的男人,一坐下就开始哭丧一样叫唤:“纪老师,你没事吧?”
被纪教授以眼神警告,才注意到一旁沉睡的纪汀,收敛了音量,带着笑:“我来看看纪老师您。”
“这次你又捡漏了。”
“怎么能这么说呢,覃壹可是我叫来的,枪法和我有得一拼,虽然借了你弟的名头,不过救你命的还是我,反正一个子不能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的计划为什么会被别人知道?”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这不还活得好好的吗?”杀手有点心虚,声音越来越小。
“已经划到你账上了。”
“嘿,谢谢老板。对了,你记得休息好了想想怎么说,不过编故事这活你擅长,我就不掺和了。”
“你怎么进来的?”
“我现在可是纪老师你的学生,大三数学系唐……”
男人卡了壳,皱着眉思索。
“等等我看一眼,唐纳,啧,这名字,取得和处方药一样,也不知道这人的爸妈怎么想的。”
借了别人的身份,男人还要挑三拣四,撇着嘴嫌弃这嫌弃那,顺手从纪潮生床头的果篮里挑了个薄皮多汁的梨出来,三两下啃完了,还要嫌弃人家核大。
“对了,你那个计划,还需要继续吗?都进医院了,方便,你想要什么死法?自己挑,这次算我理亏,不额外收你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了。”
“嗯?为什么?”
问出口男人就觉得后悔,交易关系,扯太多私情对自己没好处,就算面前是个大方的老板,也不能有过多的人情纠葛参杂其中。
“算……”
“因为,后悔了。”
对什么后悔,纪潮生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是后悔计划了这次“伪装绑架”而不慎置弟弟于险境之中,后悔纵容弟弟囚禁自己,后悔洗去弟弟的记忆与情感,给他安上属于他的另一种人生,后悔囚禁弟弟,后悔……值得后悔的事情太多,纪潮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走到这里,爱与恨不再纯粹,掺杂着太多其他的情感,可是,可是……
学生“唐纳”看望完老师之后,见老师无碍,欢天喜地回学校去,纪潮生撑着床沿挪到一旁的轮椅上,缝合好的伤口有崩裂的迹象,纪教授毫不在意,只是为了离隔壁床的纪汀更近一米的距离。
药水瓶某种程度上和沙漏没有区别,都是无聊的计时工具。
纪汀体内的子弹被取出,万幸的是没有伤及要害,不过睁开眼时还是被一瞬间袭来的疼痛感疼得倒吸了口凉气,脑袋混沌,一抬头就看见纪潮生坐在病床旁的轮椅上。
哥哥在纠结,在痛苦,纪汀看得分明,可是他猜不出原因,只能保持长久的沉默,终于等到纪潮生开口:“我是纪潮生,你在绑架中丧失了记忆,你叫纪汀,是我的弟弟,亲弟弟,同时也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哥哥这一番自我介绍,纪汀摸不着头脑,挑了挑眉,却还是本能地保持着沉默。
“我的爱人。”
纪汀只觉得自己或许因为伤口感染而产生幻觉,只感觉全身的体温正不正常地升高,傻乎乎重复哥哥的话语:“爱……人?我在做梦吗?”
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在弟弟的反问中消失殆尽,没好气扭过头:“是梦。”
还没走开,被人亲热掰着身子转回去亲吻,明明是个伤情更为严重的伤者,动作幅度比自己这个只是失了血的人还大,毫无章法地亲吻,不多时伤口便崩裂渗出血来。
好不容易把人推开喊来医生,对方还死犟着不肯去处理,问缘由也不说话,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哥哥,不敢挪开半寸。
脸上还有未褪去的绯色,纪潮生干咳一声,努力找回属于哥哥的威严:“不是梦,快去处理伤口。”
得到保证的纪汀这才万般不情愿地跟着医护人员进了手术室。
纪潮生不确定自己这次的决定会不会让自己后悔,不过——
纪教授垂下头轻轻擦拭上胸前新沾染上的,属于纪汀的血迹,抹开一个暧昧的轮廓出来,像是在胸前留下个吻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的他将坦然接受弟弟对自己的谎言,一如坦然接受自己对弟弟的爱意。
就在医院快成为兄弟俩另一个家的时候,两人终于得到医生的准许得以出院。
出院那日,没有旁人到来,纪汀站在纪潮生的轮椅后边,弯下腰,同往日一般冷静,是个值得托付的成年人,可在纪潮生眼里,却是有着藏不住的孩子气的兴奋:“哥,我们回家。”
“嗯,回家。”
远处,灿烂的烟火盛开,纪汀才后知后觉意识到,竟是再过两日就是新年。
烟火不管人间的愿望,但是烟火管着人间的喜乐。
这次,他对着烟火承诺说:哥,我永远不会和你分开。
是承诺,不是许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可能是弟弟撒娇上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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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教授“死而复活”,自然需要给一个合理的交代,陈文岚成了最完美的替罪羊,一个疯子干出什么事都不会让人觉得意外,按理说这是最合适的结局,纪汀仍然不满意。
“那位关小姐……”
纪汀近乎咬牙切齿,却还是拼命掩藏,看上去风轻云淡,实际上他的这点情绪早已瞒不过纪潮生,生出逗弄弟弟的坏心思,纪潮生故意拖长音:“关小姐?你说欢然吗?嘶——”
一个不慎,纪汀的指甲刮蹭上哥哥的脊背,留下一道红痕,被热水一淋,更加显眼,看得纪汀自责不已,显然忘记平时在床上这点伤没人在意。
浴缸里的两人呈现环抱的姿势,纪教授舒服地弓着腰身,方便弟弟帮忙清理自己的够不到的伤口。
为了防止伤口泡水,纪潮生本想搬个板凳,结果转身板凳就被纪汀暗中搬离,脱光了一推门就看到自己本该上班的弟弟出现在浴缸里,瓷白的浴缸配上瓷白的人,光溜溜的人暴露在冷风中也没有半点羞耻之心,仗着自己身体素质好,伤口愈合早于哥哥,双腿一曲,就要当纪教授的人型板凳。
“哥,快关门,冷死了。”理直气壮,坦坦荡荡,叫人想赶人都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纪教授好笑,却也没出声赶人,撑着栏杆反手合上门,刚走到浴缸旁就被纪汀整个抱起,舒舒服服泡进散发着花香的水中。屁股被纪汀的膝盖骨硌得不舒服,扭了扭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这一扭,伤患还没说话,倒是纪汀把人按住,倒吸了一口气。
“哥……”
“嗯?怎么?不是我的板凳吗?板凳不可以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缓过劲老实下来的纪汀真就安安分分给纪潮生清理后背,最可怕的伤口已经愈合,伤口周围圈着薄薄一层凝固的药膏,指腹抹不下来,纪汀便用手指甲轻轻搔着,看着哥哥的肌肉敏感地紧绷着,纪汀不自禁俯下身在纪教授的后背落下一个吻,再无其它。
药膏被清洗干净,得了趣的纪汀却还不收手,绕着突出的蝴蝶骨打着圈,身下的性器从见到纪潮生的那一刻便开始清醒,现下已然精神抖擞,危险地抵在纪教授的股缝处。
外头隐约传来铃声,手机自带的铃声,是纪潮生的。
“好了,洗完了放我出去,估计是——关欢然打电话来了。”
纪潮生起身,还没有碰到卫生间里安装的栏杆就被纪汀拖着小腿又拽回浴缸按回自己怀里,溅起大片的水花,幸亏干净的衣物都留在外面。
得知纪然的离去,关欢然就已经知道自己“女友”的身份已经消失,纪潮生“死亡”那段时间每天浑浑噩噩,也算个痴情人,好不容易快要放下,又得知纪潮生“死而复生”的消息,希望也跟着重燃,却不再是死缠烂打的姿态,更偏向于朋友的姿态生活在纪潮生的世界中。
纪潮生本人无所谓,依旧对谁都是温和的模样,纪汀却是好几次没能维持住表情,暗中散发着醋意与怒意,现在更是吃味地故意离纪潮生更紧,近乎亲密无间的距离,把人圈在自己的地盘,还偏要用陌生官方的口吻:“请问纪教授如何看待关欢然关小姐?”
“这个问题……我需要好好思考才能回答你。”
逗弄小孩一样,纪潮生也学着官方的语气打着太极,外头的铃声还没有停歇,誓要打断两人的黏糊劲。
“哥……”
“不喊纪教授了?”
“……纪教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有什么问题需要纪教授解答吗?解答完快放我接电话。”
纪汀沉默下来,在哥哥看不见的地方一脸委屈,也不知道将自己的委屈摆在对方眼前来博得同情与关注,手上的行动还偏偏不老实,帮哥哥擦着身子的手带着白白一大捧泡沫就顺着往下轻轻帮哥哥清理着性器,俨然没有放人离开的意思。
“别闹了,电话。”
“……我吃醋了。”
“嗯?你说什么?声音太小,纪教授没听清。”
“……吃醋。”声音反而更低了,不过电话铃声也同一时刻停下,在寂静的环境中,吃醋二字纪潮生听得分明。
看着弟弟终于将自己的小心思摆在自己这个做哥哥的面前,纪潮生也不继续,右手在水下找到了纪汀的手,十指相交,带着对方的手揉捏清理自己的性器:“帮我洗干净,好吗?”
承认自己醋意的纪汀后知后觉害羞起来,把头埋在哥哥的肩窝里,手却诚实地享受着哥哥的引导。
可事实证明,纪汀从来不是个老实孩子,右手倒是木偶一样乖乖跟着纪潮生的手走,左手闲逛着闲逛着就状若无意地靠近纪潮生的后穴,浅浅地抽插,本来纪潮生已经忽视那到处揉捏的手,可当手指触及后穴的时候,纪教授还是不受控地想要躲避,自己上次被弟弟上的经历属实不美好,纪汀上次存了“不能爱就恨”的心思,自己痛,纪潮生也痛,一场性爱下来两人没一个讨到好,连带着纪教授还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
察觉到哥哥的紧张,再一想到自己先前干的事,有些心虚:“哥,那次是个意外,我保证,这次我温柔点,你会喜欢的。”
算了算日子,养病这些天最过火的行为也就是时间稍长的亲吻,按弟弟的性子,忍到现在属实不易。
可是就是纪潮生思考的这么一个迟疑,落在纪汀眼里就是犹豫拒绝,弟弟得不到应允,身段放得更低,脑袋在肩窝里小幅度转动着,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哥哥的皮肤上,声音明明是低沉的男声,听上去却是委屈至极:“哥,好不好,你就当满足我一个愿望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
本来做好持久战准备的纪汀得到肯定回复,所有的行动暂停一瞬,然后变成狂喜的小狗,双臂将哥哥往怀里带紧三分,纪汀本想顾及哥哥的伤口,还虚虚隔着一掌的距离,纪潮生却是顺从地蜷缩在弟弟硬实的胸膛里:“没事,已经愈合了。”
誓要一雪前耻的纪汀算是耐心至极,带着服侍的意味,一切以哥哥的满意为先,浸在温水里的后穴被微凉的手指触碰,哆嗦后渐渐平静下来,纪潮生努力平缓着呼吸,告诫自己要放松,可越是想越是不自觉将注意力集中在被异物入侵的后穴中,纪汀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银白的肛塞,纪潮生很确信自己从未买过这种样貌的肛塞,更加紧张,后穴也一波一波收紧着。
“哥。”
“嗯——”纪潮生微微偏头,被人掐着下巴扭过头去,唇瓣温柔地轻咬着他的下唇,舌尖也是耐心地在门口等候着主人的同意,纪教授闭着眼微微张口,下一秒那条柔软的舌头进来像是要舔着每一颗牙齿,软乎乎地划着圈,还没来得及感慨弟弟懂事了,在亲吻下放松的后穴陡然被塞进那颗肛塞,想要往上躲避的身子被搂在怀里动弹不得,呻吟也在弟弟的口中化为闷哼,纪教授颤抖得越是厉害,纪汀吻得就越深,纪潮生看着眼前颤抖的眼睫毛,也跟着闭上了眼。
等到怀中的人安静下来,纪汀才松了力道退开点距离,轻啄着哥哥的依旧紧闭的眼皮:“哥,你看,没那么可怕对不对。”
可偏偏弟弟越温柔,纪教授越是不可抑制地想起旧事,害怕与痛苦,血液与伤痕,这些是他曾带给纪汀的一切。他对于性事并不热衷,旁人口中欢愉的事情在他这更多是占有弟弟的仪式。
“对不起。”
没头没尾的一句道歉,让纪汀怔愣一瞬,然后是更为温柔的亲吻,从耳垂到肩胛,再到突出的脊梁骨,在纪汀如水的亲吻之下,浴缸里的水温明明已经变得微凉,纪潮生却觉得身上烧起一把火,在火最为旺盛的时候,纪汀的性器将那颗沾染润滑液的肛塞取而代之,在纪潮生的陡然变调的呻吟中,纪汀的声音跟着响起:
“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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