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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要走,忽又停住:“别急,无论吃用,任何一样不会缺您的,最迟三天,我一定把您要的送进来,交到您手里。”
花三郎道:“玲珑,我不说什么了。”
玲珑看了看他道:“其实,您又能说什么。”
举着灯走了出去,还随手带上了门。
花三郎望着那扇已经关上的门,呆呆发怔,良久,他才缓缓坐了下去。
玲珑回到了房里,吹熄了手里的灯,关上了衣橱门,猛可里扑倒在床上,失声痛哭。
不知哭了多久,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醒了。
醒来满眼金光,天已大亮,猛地想起了花三郎,急急坐了起来。
刚坐起,门外有人轻轻敲门。
“进来。”
两名侍婢推门进来,施了一礼,一名道:“启禀公主,婢子们一早来过了,见公主还在睡,没敢惊扰。”
玲珑没答理。
两名侍婢都用孤疑的眼光看着她。
玲珑沉声道:“看什么,九千岁找过我没有?”
两名侍婢忙低下头去,齐声道:“回公主,还没有。”
“那正好,侍候我梳洗,把饭给我送进来吃。”
恭应声中,一名侍婢施礼退出,留下一名侍候玲珑梳洗。
往妆台前一坐,玲珑吓了一跳,一双美目红肿得象两只熟透了的桃儿。
怪不得两名侍婢在看她,
侍候着梳妆,站在身后的侍婢当然没敢说什么,可是玲珑从镜子里看得见,小丫头是一脸想问个明白神色。
玲珑道:“想说什么就说,别那种脸色,看得我心里不痛快。”
那名侍婢吓得差点把手中牙梳掉了:“婢子、婢子——”
“说呀。”
“是,您,您怎么了?”
“心里不痛快。”
“您有什么心事?”
“心事多着呢,你们解决不了。”
“公主——”
“别忙嘴了。手底下快点儿吧。”
“是。”
让人家问,又让人家问不出什么了。
殊不知,玲珑有她的用意。
那名侍婢还真灵巧俐落,很快地侍候玲珑梳洗好了,正是时候,饭也送进来了。
玲珑吃的,自然是错不了。
可是对一桌的精细不下御膳房做出来的美食,玲珑看也不看一眼,板着脸道:“你们去吧,没我的话,谁也不许来吵我,也告诉他们,今儿个我谁也不见。”
两名侍婢恭应着退了出去。
门一栓上,玲珑就开始忙了,忙把吃喝送了一大半到石室里。
花三郎早起来了,正闲坐着呢。
玲珑没跟他说什么,只坐一下就离开了。
既然不许人来打扰,何以如此匆忙。
不许别人打扰,刘瑾一定会来。
那两名侍婢,就是拦都拦不住的传话筒。
玲珑是料事如神,回到房里坐没一下,有人敲门了。
玲珑拿起筷子往桌上一拍,没好气了:“告诉你们不许来吵——”
只听门外有人说道:“禀公主,是九千岁驾到!”
玲珑故意默然地坐了一下下,然后才过去开门,果然,刘瑾带着两名大档头站在门外。
两名大档头忙施礼:“见过公主。”
玲珑向刘瑾施下礼去:“义父。”
刘瑾微一怔,旋即含笑道:“乖女儿,不能让我老在门站着吧。”
“义父请。”
玲珑又施一礼,侧身让路。
刘瑾进来了,两名大档头留在门外。
看了看桌上的吃喝,刘瑾似乎神色微松,坐了下去,道:“怎么了,乖女儿?”
“什么怎么了?”
“听说你今天谁都不见。”
“没什么,心里有点烦。”
“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做女儿的怎么敢。”
“不是?”
“不是。”
“那今儿个怎么跟我生分,往日都叫爹,今儿个怎么改叫起义父来了。”
“爹跟义父,有什么差别么。”
“当然有,而且我爱听你叫我爹。”
玲珑没说话。
“做爹的怎么得罪你了,昨儿晚上不还好好的吗?”
“谁说您得罪我了。”
“那究竟是——”
玲珑小嘴儿一噘,道:“不想说。”
“秋萍——”
玲珑有点发急:“您不要问,行么?”
刘瑾道:“不行,普天之下的事,只要我想问,还没有人敢不让我问的——”
玲珑娇声道:“我也是大明朝的子民,您要是认为我犯了您的规法,您爱怎么办,就看着办好了。”
刘瑾说上句话的时候,原是绷着脸的,一听玲珑这么说,马上赔上了笑脸,拉过玲珑的手,把玲珑拥在了怀里:“爹的乖女儿,爹的话还没说完呢,你是这普天之下唯一的例外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