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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三郎道:“就是这儿?”
“就是这儿。”
“处决过人后,把尸首搁在这儿就不管了?”
“是的。”
“好,没你的事了。”
花三郎一指点在他的死穴上,顺手往前一推,那黑衣蒙面人一个身子倒了下去,然后,花三郎一闪身就不见了。
还真灵,八成儿有人会闻死人味儿,没见有人来抬尸,只见那几块石板一起陷了下去。
人影一闪,花三郎在石板陷下去的边缘出现,往下一看,下面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不过一股子血腥味夹带些尸臭直往上冲,连花三郎都为之头皮发麻,发根直竖,急忙退向后去。
一转眼工夫之后,石板又升起合上了,那具尸体已经不见了。
完了,到此完了,上哪儿再找人去,往哪儿再追查下去。
那间石室里,还有两个活人,那个老太婆,跟一个黑衣蒙面人,但是石门已经关上了,不得其门而人。
尽管花三郎才智过人,此时也无计可施,一筹莫展。
这怎么办?
心里发着愁,花三郎顺着甬道又走了回去。
甬道没多长,很快就到了尽头。
如今在这条甬道里活动的,只他一个人。
也许甬道两边石壁后面有石室,有人,甚至肖嫱跟她二嫂都可能在里面,但是,隔着一道石壁,咫尺天涯,他看不见人,人也看不见他,若之奈何!
这帮人,不是在暗中有监视吗,为什么到现在一点动静没有?
他真盼望暗中有监视,发现了他的各种举动,出现一两个来对付他。
可就偏偏没有。
不但没人影,连一点声响都没有,静得象死了一般。
这就不对了,
要说有暗中的监视,为什么到现在不见一点动静?
要说没有暗中的监视,为什么一切事物都是自动,象石门开关,灯光明灭,而且时间都掌握得恰到好处。
花三郎是才智过人。
可是他就是想不通这道理。
而就在花三郎百思莫解的当儿——
南宫玉的小楼上有了回音。
东城根那座巨冢是本朝初年营建的,也就是在太祖洪武年间。
那时候是大户家,还沾点官,历经几代之后,如今这家只剩下一个人,挑挑儿卖柴为生。
他不知道先人这座巨冢有什么奥妙,不过几代的祖先留下来一个木盒子。
木盒子原来很漂亮,紫檀木的,还雕着花。
经几代之后,传到他手里,却成了个破木盒子,雕的花磨平了,木色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他曾经打开木盒看过,里头除了塞块破羊皮以外,别的什么都没有,随手一扔扔在墙角也就没再管了,几年下来,上头已经布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南宫姑娘手下找到了这个卖柴的,如今,他捧着那个破木盒子,就站在南宫玉的小楼上。
他家以前是很风光的大户,可是到了他这一代,打从离娘胎也没见过这种气派所在,这种天仙似的美姑娘,他显得相当手足无措。
南宫玉含笑抬皓腕:“你坐。”
“是,是。”
他受宠若惊,更不知所措,哈腰点头的嘴里答应着,可并没坐下去,他生怕脏了人家那大红团花缎子面儿的椅垫。
南宫玉也没多让,道:“能让我看看你盒子里的东西么?”
“能,能。”
他连忙双手把破木盒递了出去。
南宫玉亲手接过了破木盒,放在几上打开,取出那块羊皮,平摊在几上。
发黄的羊皮上,纵横交错,或直或弯画着许多纹路,细看,那是幅图案。
图案是图案,可不是一般的图案。
这幅图案,有点“古意盎然”,天书似的,让人看不懂。
幸亏南宫玉看见了它,若是换个别人看见了它,仍然是难懂。
娇靥上浮上了异样的神色,一双美目中也闪起了异采,她抬眼望道:“我还没请教,贵姓?”
“我姓沈。”
“洪武年间,有位富甲天下的沈百万,你可知道?”
“不清楚。”
“你的先人,除了这个盒子跟这块羊皮,没有给你留下别的?”
“没有,我也不指望有什么别的,我卖柴过日子,够吃就行了。”
知足常乐。
“恐怕府上历传几代都不知道,沈家的先人,给子孙留下了一笔为数相当大的财富。”
“喔,真的。”
“我不会骗你,也没有必要骗你。”
“姑娘怎么知道——”
“这块羊皮上,画的就是一幅财富埋藏图。”
“喔,真的,在哪儿?”
“就在荒废已久的,沈家那座巨冢之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