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句,逗得浓眉大眼壮汉也笑了:“花爷,礼不可废!”
“那就别想让我松手。”
浓眉大眼壮汉的笑,变成了苦笑:“好吧,我听您的,恭敬不如从命。”
花三郎这才一笑松手:“我见过一位鲁俊,一位盖明,你阁下是……”
浓眉大眼壮汉垂手道:“海鹏见过花爷。”
“海鹏,气魄够大,劳驾给我通报一声吧。”
“花爷,您来得不巧,我们爷出去了。”
花三郎一怔,道:“那还是不巧,只有改天再来拜会了。”
他要走。
海鹏忙拦:“花爷,您全当行好,救救海鹏。”
花三郎愕然道:“这话怎么说?”
海鹏道:“有眼无珠,对您无礼,这是头一罪,您来了,又放您走了,这是第二罪,两罪并一,您以为海鹏吃罪得起。”
“头一样,不知者不罪。第二桩,总教习自己不在,会有这么严重?”
“原没那么严重,可是谁叫来的是您啊!”
“这么说,我来倒给您惹了麻烦了。”
“您这是给海鹏加第三罪了。”
花三郎笑了。
海鹏哈腰摆手:“好歹您请等我们爷回来,他一大早就带鲁俊、盖明出去,也该回来了,您请里头坐吧。”
这一来,花三郎倒不好不坐了,笑笑往里走去,海鹏忙关上门,三脚并成两步赶了上去。
总教习府的前院不算大,等于是个练武场,除了大厅跟两边厢房,没几间屋。
海鹏带着花三郎,过大厅而不入,绕过大厅,踏着青石小径直往后去。
花三郎道:“待客不在大厅,你带我上哪儿去?”
“那儿是招待一般客人的地儿,让您上那儿坐,那是海鹏真找来了第三罪,您请书房坐吧,南宫姑娘来,都在书房坐。”
入耳一声“南宫姑娘”,花三郎心里,莫名其妙有点异样感觉。
总教习府的后院可相当深、相当大,树海森森,花木扶疏,亭、台、楼、榭一应俱全。
项霸王的书房,座落在正东长廊上,推开门,海鹏恭恭敬敬的把花三郎让了进去。
花三郎进门为之一怔,好大,敢情是一大通间,一头是书房,一头却是个客厅。
客厅也好、书房也好,无一不雅。
四下里,挂着几幅字画,仕女、花卉、翎毛都有。字,集各家之大成,楷、行、草、隶,甚至篆也一应俱全,再看看那落款,那颗小钤,赫然全出自南宫玉之手笔。
花三郎对这位才女,又多认识了一层,对这位才女,也不能不由衷的佩服。
单看那幅王右军的“兰亭序”,简直就象真迹。
这,恐怕连花三郎都自叹不如。
“花爷,您请坐啊!”
海鹏这一声,唤醒了花三郎,他“呃”地一声坐了下去,但是一双目光,还舍不得离开那些字画。
海鹏道:“全是我们爷求来的,我们爷原珍藏的有几幅名家字画,可是南宫姑娘的这几幅一裱好,我们爷就把它们全摘下来,换上这几幅了。”
花三郎道:“这几幅毫不逊色,赶明儿我也求几幅去。”
“您坐会儿,我去给您泡壶好茶去。”
海鹏行了出去。
花三郎站起来,背着手走向一幅仕女图,一幅幅往下看,越看越爱,越看心里越佩服。
正看着,一眼瞥见书桌后墙角,放着一个漆木架子,架子上横托一物,盖以红绫。
这是什么?
既然把花三郎让到了这儿,就该没有他花三郎不能看的。
花三郎信步走了过去,掀起了红绫一角,他看见覆盖在红绫下的东西了,看得他心头一震。
那东西不是别的,赫然是一尊独脚铜人,擦得发亮,亮得耀眼。
花三郎是个大行家,他知道,这尊独脚铜人绝不是摆设,而是一种兵器,必然是项霸王的兵器,这种兵器叫“八宝铜刘”。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属于轻兵器,而这“八宝铜刘”,则属于重兵器里的重兵器。
这种重兵器,没有千斤膂力,别说使它,两只手拿它起来都不容易。
据花三郎所知,普天之下,擅使这种重兵器的不多,屈指算算,恐怕也只有项霸王一个。
可见,项霸王有惊人的神力。
其实,项霸王使这种重兵器最恰当不过了,这种重兵器里的“霸王”,也只有项霸王配使。
花三郎正自怔神间,一阵雄健步履声传了过来,他放下红绫转过身,海鹏端着一壶茶,跟另一个黑壮的汉子走进了客厅。
两个人望见花三郎站在木架旁,都微一怔。
花三郎当即含笑道:“项爷的兵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