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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自己贬得太厉害了。”
“姑娘有理由高抬我吗?”
“你中的,是‘阴山’‘百毒谷’的暗器。”
“‘阴山’‘百毒谷’?”。
“你知道,我是替你疗伤的人,看不出你的‘症’,我就没办法下药,事实上,我治好了你的伤,而且,我的胸蕴,还不至差得连‘阴山’‘百毒谷’的暗器都看不出。”
“‘阴山’‘百毒谷’的暗器又如何?”
“内行厂的高手里,有阴山、百毒谷的人、而且那天晚上有人闯进内行厂谋刺刘公公,而就在当天晚上,你身中阴山、百毒谷的暗器,倒卧在胡同里,这些不应该,也不会是巧合。”
花三郎点点头道:“我明白了,姑娘的意思是说,我是那刺客。”
“不是么。”
“姑娘是要杀尽天下姓花的。”
“呃!”
“这是加灭九族的大罪,刘公公的行事为人,普天之下没人不清楚,他恐怕不止是灭花三郎的九族,世上的姓花的都难幸免。”
“你害怕吗?”
“三厂之中,有我这江湖升斗小民置辩的余地么,我为自己辩解有用么?象花三郎这么一个人,死不足惜,但是若连累了普天下的姓花的,那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非下十八层阿鼻地狱,永不得翻身不可?”
“你这是暗示我不要作孽吧?”
“我不敢,事实上姑娘应该知道,我说的是实情实话。”
“奈何,刘公公待我不错。”
“刘公公对姑娘是不错,这应该任何人都看得出,姑娘周旋于权贵之间,往来皆朱紫,连三厂的高手,甚至大臣都为之侧目,姑娘应该感恩图报。”
“这么说,我若是把你和盘托给刘公公,应该是不为过了。”
“感恩图报是美德,谁能说,谁又敢说是过份。”
南宫玉目光一凝,轻柔的目光里,透露出一丝逼人的威棱与厉芒,她没有说话,花三郎也默然未语。
老半天,南宫玉目光中的威棱与厉芒突然敛去,目光又轻柔得象一泓水,她檀轻启,只说这么一句:“你居然跟我将上了,厉害,好厉害!”
花三郎吁了一气,缓缓说道:“不敢,我无意跟姑娘对抗,不过凭藉姑娘对我的一份关爱而已。”
“呃!你这话……”
“姑娘若是有陷花三郎于冤枉之心,又何必等到今日。”
南宫玉美目中异采飞闪着:“好会说话,好一个有陷花三郎于冤枉之心,你的确有过人的机智,把自己防卫得滴水难进……”
目光一凝,接道:“既是你有这种凭藉,为什么在我面前连句实话都没有。”
“姑娘天人,在姑娘面前,假话与实话,又有什么分别!”
南宫玉美目中异采暴闪,道:“好了,你我的这个话题,就到此打住,从今以后,对你,我不再多问……”
花三郎急忙接:“谢谢姑娘,其实,世间事还不就是这么回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只要彼此间的利害不冲突,应该是互容的,姑娘说是不?”
南宫玉的娇躯微微震动了一下,道:“我不懂你这话什么意思。”
花三郎笑笑道:“姑娘刚说过,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了。”
南宫玉深深看了他一眼,道:“话既是我自己说的,我就应该头一个遵从,我就拿你当你所说的那种人,往后我这儿,希望你能常来。”
“姑娘这是……”
“你这种人,不往我这种地方跑,往哪儿跑。”
“姑娘说的是理,但是我不希望姑娘因为我这么个人,开罪了这位权极一时的项霸王。”
“你也应该有一双慧眼才对,项霸王如果是你说的那种人,他也就不会把你再带到我这儿来了。”
“我的眼光不比姑娘差,就是因为项霸王是这么个磊落英雄,我才不能伤害到他。”
南宫玉扬了扬黛眉:“恐怕你弄错了……”
“没有,至少对项霸王,我不会弄错。”
南宫玉神情震动了一下,欲言又止,终于没说话。
花三郎站了起来,道:“我该告辞了。”
南宫玉缓缓站起道:“项刚晚半晌会来……”
“那未必是为着我,再说,象他这种人,我并不太愿意深交。”
“呃!”
“身份悬殊,自惭形秽。”
“项刚绝不会……”
“他虽然不会,我却不能不这么想,姑娘忙吧,只要我在京里不走,得空我会来拜望的,告辞。”
他刚一声“告辞”,小红、小青都进来了,小红道:“项爷的乌锥还在,恐怕是特意给花爷您留下的。”
花三郎呆了一呆:“盛情可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