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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刚道:“我是说好不容易,总算让我把他找到了。”
“不管怎么说,到我这儿是客,两位请里头坐吧。”
项刚道:“我不坐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晚半晌再来,把人交给你了,你们聊聊吧!”
他没等任何人说话,扭头大步走了。
南宫玉微微一征,香唇启动,欲言又止。
花三郎想叫住项刚,可是他也忍住了。
一转眼工夫,雄健蹄声由近而远。
项刚走了。
南宫玉那双令人心悸的目光,落在了花三郎脸上:“没想到你还会跟他上我这儿来。”
花三郎心里莫名其妙的一懔,连忙避开了那双目光,道:“这也该来谢谢姑娘,同时也为我的不辞而别致歉。”
“那我就不敢当了,请里头坐吧。”
“不了,谢谢姑娘,我也不坐了。”
“喔,既然这么急着走,何必又要来。”
“我说过,该来谢谢姑娘。”
“呃,那你刚才谢过了,是该走了。”
花三郎一时没说出话来,也不知道走好还是不走好。
南宫玉看了他一眼:“我得罪你了,还是我这儿有针儿会扎你?”
“姑娘说笑了,姑娘对我,有活命之恩。”
“人那有见死不救的,举手之劳,我可不敢这么想。”
花三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原不是这样儿的,他无所不能,无所不精,会说话,能说话,而且懂说话,可是现在,他不但局促,而且过人的机智,健锐的词锋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都好了吧,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那轻柔的一句,问的是他的伤势。
花三郎打心底,猛泛起一阵激动:“谢谢姑娘,全仗姑娘的精湛医术,我已经完全好了。”
“那我就放心了,救人总要救到底的,你说是么?”
花三郎又一次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南宫玉那轻柔话声又道:“你不会忍心让人家说我不懂人情世故,不懂待客之道吧。”
花三郎忙道:“那我怎么敢……”
他话还没说完,南宫玉已微侧娇躯,轻抬皓腕。
那话声,那双眸子、眼神,就是铁石人儿也不忍再拒绝,何况花三郎是个血肉之躯的人,他没再说什么,暗里咬咬牙,毅然走了过去。
进了小楼,是个精雅小客厅。
花三郎曾经在南宫玉的香闺里待过,不辞而别的时候,也曾经经过一个小客厅,但不是在这座小楼里,也不是眼前这个小客厅。
那又是什么地方?
花三郎无暇多想。
但是南宫玉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意,告诉了他:“以前我住的是上房,刚搬到这座小楼来。”
原来如此。
好好的为什么搬过来,一定有她的理由。
两个落了座,小红献上了一杯香茗,然后跟小青双双退了出去。
“喝一尝尝,是来自宫里的贡品,九千岁赏的。”
项刚是刘瑾面前的大红人,南宫玉有赏自刘瑾的大内贡品,应该不足为怪。
以南宫玉这么一位风华绝代,天香国色,极负才名的奇女子,不管她是干什么的,只交结权贵,往来皆朱紫,似乎也不足为奇。
花三郎轻尝了一,果然不同凡品,人生津,齿颊留香,他忍不住赞了一声:“真好。”
南宫玉马上又改了话题:“项刚是在什么地方找到你的?肖家。”
花三郎心头猛一震,脱道:“姑娘怎么知道?”
南宫玉微微一笑道:“京畿地面的事,很少有我不知道的!”
花三郎微带诧异地看了南宫玉一眼。
南宫玉微笑又道:“肖家是‘内行厂’的外围组织,也是‘内行厂’的跟线,九千岁有很多不愿让人知道的事,都是假手肖家人去做,在京城里要找个人,项刚自然一定会去找肖家。”
花三郎心中暗道:“原来如此……”他心想,南宫玉对“内行厂”所以能知道这么多,是因为她来往皆权贵,尤其有项刚这么一位须眉知己,可是,她又为什么毫不介意,毫无戒心的把这里秘密告诉他呢。
花三郎他正自心念转动,只听得南宫玉又道:“大名满京华的‘天桥’‘大书’韩,是你的朋友。”
花三郎心头又震,道:“看来姑娘早就找到我了。”
南宫玉笑笑道:“进出这个宅院的人品很杂,‘天桥’的事已经嚷嚷开了,事情起因于肖家收规费,项刚既然是在肖家找到了你,你就很可能是‘大书’韩的朋友。”
理由虽然牵强了些,但说得通。
花三郎道:“我在‘大书’韩的棚子里听说书,碰上肖家的人去收规费,一时按捺不住才管了这档子闲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