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向任何人低过头的季宴,听见这句话,脚下像生了胶水,竟然下意识不敢动了。
任由颜柠和苏岩上了车。
这头,众人也不敢真看季宴的笑话,颜柠这头一走,人群立马做鸟兽散,恨不得自己从来没出现在这里。
只有容冽,漫不经心的走到季宴面钱,手撑在车顶,微微屈下身,看向季宴的目光像一头狼。
他说:上次在南厦我就说过,你迟早得成前夫,与其苦苦挣扎,倒不如乘早放手,或许颜柠还能勉强跟你当半个朋友,友好的吃顿散伙饭什么的。
坐在驾驶位置的王副总瞪圆了眼,这是什么信息量?季宴居然已经和颜柠和结婚了?!
季宴像一头被惹怒的狮子,头伸出车窗,抓着容冽的衣领子,那我也跟你重申一遍,颜柠是我太太,我的东西你就别想觊觎了。
容冽忽然觉得没意思,季宴都已经和他不在一个级别上了,连做他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拍开他的手,漫不经心整了整领带,季宴,你越活越回去了。
季宴朝他的背影冷冷出声,容冽,你别以为你装的人五人六就是个人了!你是什么货色,这世上没人比我个更清楚。我跟你打赌,颜柠要是能喜欢上你,我季宴跟你姓。
容冽幽幽看了一眼季宴,没有被激怒,相反,唇角勾起一丝莫名的弧度,弯腰上了车。
容冽走了,王副总平静好了一会才问季宴,你真跟颜柠结婚了?
季宴躺在副驾驶上,冻着一张脸,从鼻腔里极轻的哼了一声,算是承认了这件事。
王副总很无语,都跟人结婚了,他是怎么把一副好牌打的稀巴烂的?
这么多年同学,王副总对季宴的脾气还是挺了解的,傲娇。
骄傲的跟只开了屏的孔雀是的。
想到当初那些对他爱而不得被弄哭的无数美女,王副总心说,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
苍天饶过谁啊,他季宴也有被离婚的那一天。
手转动方向盘,拐了个方向,车子停到别墅门口,忍不住劝道:你要是真喜欢人家就好好对人家,别等失去了再后悔。
季宴拇指摁下扣子,安全带弹出来,冷笑一声,难不成你以为我娶颜柠,是因为我爱她?
王副总:那不然呢?
我不过是看她乖巧懂事,又可怜她没有背景罢了,季宴道:这世上,能叫我季宴后悔的女人还没生出来。
王副总盯着季宴那浑身被低气压包裹的背影,心说,你就嘴硬吧!
活该你火葬场。
这一头,颜柠报了地址,靠在座位上,烦躁的揉着额角。
季宴这一闹,她和季宴的这桩婚事十有八九是瞒不住了,想到她以为还得顶着季宴前妻的名头被人议论,颜柠就觉得烦躁。
苏岩见颜柠面色不虞,以为她还是担心季宴的骚扰,出声安慰道:你别担心,有我在一天,我就不会让季宴再骚扰你。
颜柠兴致不高的嘟囔一声:要是季宴愿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我应该就算是彻底解脱了。
苏岩消化了三秒才反应过来,你,你跟他结婚了?
颜柠:因为一些意外才结的婚,怕是也瞒不住了,在跟他提离婚,他还没答应。
苏岩见颜柠谈起季宴,眼里都是厌恶,根本没有一个妻子对丈夫的喜欢,心中一痛,原来颜柠过的这么不顺心。
被强迫结婚。
结了婚又离不掉。
盯着颜柠的背影进了公寓大堂,沉默很久,拨通苏信电话。
你说的是对的,他抬头,看着这栋楼里某一幢突然亮起的灯,窗边映出的倩影,眼里闪着坚毅的光,我愿意接手苏氏。
保护她不再被任何人欺负。
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的事。
电话另一头,苏信颠了颠手机,看向苏母,笑着道:你看,这事成了。
苏母眼睛弯起来,她年纪本就不小了,小时候吃的苦太多,底子本就不好,年轻时候又辅佐丈夫一起打拼,是以,这些年虽然条件很好,但是她依然比同龄人看着都要老,甚至看着比苏信要老上十岁。
这样一笑,眼睑干涩的皮肤都皱起来。
苏信却并不嫌弃,拉过她干瘪苍老的手,紧紧牵住,心里的石头落下,浑浊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眼眶微红,你可以安心了,不要再背着我偷偷哭了。
一句话,苏母破了防,眼泪扑簌簌留下来。
儿女都是父母的债,这些年,她心里不好受,又岂不知,苏信心里也不好受。
尤其,他们还是犯过错的父母,这些年说是心如刀绞也不为过。
用力回握苏信的手发抖,很久才平复下心绪。
她又担忧的问道:就是这颜柠,我知道她是好孩子,可是跟季宴的纠缠比我们想象的深,不会是已经结了婚了吧?
苏信沉思了一瞬,坚定的回道:那又怎样?
结了还可以离。
她真正有本事,她的价值不会因为离过婚而打折扣。
配的上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一更
自上一次张阿姨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之后狠狠反省了一下自己, 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看季宴的笑话,她不行。
在季家工作了二十年, 可以说是看着季宴长大的,季宴是有典型的富家少爷脾气,但是他这个人的心不坏,就是骄傲了一点,即便自己身为保姆, 可是他该给的长辈尊重一分也不少, 逢年过节的红包,也很丰厚。
而如今的颜柠变的很好, 很优秀,对她也是打心底里尊重。
她应该做的是撮合他们, 让他们有一桩幸福美满的婚姻。
季宴人还没进门客厅,她已经注意到,走到玻璃门口迎接。
从鞋柜里拿出居家用的绵软拖鞋放到鞋凳边上,又接过季宴的大衣问道:先生,我锅里煮了鸡汤山药粥, 加了姜丝,这大冬天喝了胃里暖暖的, 来一碗吧。
季宴气都气饱了,哪有胃口, 不用了。
张阿姨垫着脚尖挂着衣服, 笑的依旧慈祥,没人喝还怪可惜的, 太太在家的时候每晚都要来一碗, 要是知道我又倒了该嫌浪费了。
季宴冷淡的星眉皱了一下, 她还知道节约?
太太现在可不一样了,张阿姨抬起自己的手臂,这是太太送给我的,我血压血脂高,这个可以随时侧血压,不止是我,连管家也有。
季宴唇角暼了暼,她现在倒是会做人了。
怎么唯独在他这不干人事。
张阿姨又说:先生你还不知道吧,太太现在可受大家喜欢了,不仅会从心里尊重每个人,还很自律,每天起床都去健身房健身,也特别爱学习。
张阿姨忽然转了语调,叹息一声,带了疑惑的说:先生你知不知道太太到底发生什么事,忽然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季宴星眉蹙起来:怎么说?
张阿姨想象了一下以前的颜柠感觉变的很遥远,唏嘘道:你不举得太太的转变太大了吗?好像就是一下子换成了另一个人的感觉。
季宴来了兴致,仔细想了一下颜柠的行为,好像是跟换了一个人是的,他现在已经完全看不懂颜柠了,示意张阿姨继续说下去。
我前一阵给太太整理房间,发现她桌子上的书都是什么量子力,都是什么人的灵魂不灭,张阿姨道:太太以前只知道购物,做面膜,哪里是会看这些东西的人,就好像,张阿姨费力搜索了一下用词,就好像一个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的人,看看能不能有下一世是的,你知不知道太太是发生什么事了?
季宴猛然想起来,盛为说颜柠以为自己得癌症的事,时间线也对的上。
她房间的书还有吗?我去看看。
张阿姨:太太在国外的时候有让我把她的东西都打包好给司机搬走,我当时留了个心眼,只打包了一小部分,大部分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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