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秋歌很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了,一时间有些恍惚,但定睛一看,确实是认识的:纪治?
嫂子?我就知道是你!纪治兴奋地走了过来,他们说今天下午三号厅有位卫总,我一听叫卫秋歌,就猜是你!哪有这么巧,叫这么少见的名字!
卫秋歌笑着回:你在上班?
纪治点头,表情有些骄傲:我现在是客房部的经理!
呃,恭喜。卫秋歌客气地回道。
她和纪治也只有几次家庭聚会的时候见过,私下并没有说过话,但是这回纪治对他的态度却是反常的热络。
那你先去忙吧。卫秋歌说道,话里透着不想再多谈了。
纪治却并没有想走的意思:嫂子,我下周五过生日,你来家里一起吃顿饭吧!
卫秋歌嘴角尴尬地抽了抽:那祝你生日快乐,但是饭就不了吧。
纪治像是看不明白眼色:嫂子,你来啊,你来吧!我们现在住在爷爷老宅里,你回来了,怎么也得给爷爷上柱香啊!
卫秋歌被架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
卫总,周经理此时办好了手续,将身份证递了过来:房开好了,这是房卡。
就一张?卫秋歌看了眼周经理。
纪治拿出了那副狐假虎威的样子,对着周经理说道:我嫂子来,你给开了间什么房?标间?你让我嫂子住标间?
周经理一脸茫然:嫂子?
卫秋歌急忙拦住了纪治:不是,他叫错了。纪治,谢谢你的邀请,下周我去老宅见你,你先去忙工作吧。
几番左右糊弄着,算是把这两个人的话题岔开了。
周经理,卫秋歌见纪治走远后又过去说道:辛苦您再开一间,我们肖总休息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
哦哦哦,好嘞好嘞。周经理人精一样,立马就明白了。
肖年侧过头,小声道:你要是怕他误会,我们别来Vanity不就好了。
卫秋歌:家边上便宜的酒店你又不肯住。
所以呢?
这么贵的房间,肥水不能流外人田。卫秋歌回道。
本质里,她还是那个抠抠索索的卫秋歌,旧习难改。
两个人才起身准备去房间,这大厅上又出现了熟人。这回没人叫她,是卫秋歌自己先把头扎进了肖年怀里躲着。
怎么了?肖年不解。
没事。
肖年左右看看,回道:纪修不在。
我知道。卫秋歌回。
那你在躲谁?
卫秋歌:用你管。
等那人上了电梯之后,卫秋歌才把脸露出来,整理了下头发。
You#039re so weird。肖年评价。
本来进门时,她还想着动些小心眼,撺掇肖年去找纪修,这样就能暗戳戳地把自己在这里的消息告诉他,也许没准可能,他既然都找机会送自己回家了,就不无可能再过来和她待会儿。
在车上时,两个人一言未发。可卫秋歌能觉得出来,纪修是有话想说的,也许给他多创造些机会,他便能对自己讲出来了。
但她刚才看到了韦凡。
像是虚无的泡沫碰到了外面真实的空气,啪地碎了。
周五纪治生日那天,卫秋歌特意到得有些晚。她想着来见见大妈,看看老房子,给爷爷上柱香,意思意思便走就好了。
她进门的时候,屋里坐了不少人。
屋子的格局明显变了,里面的装饰也全都换了样子,根本看不出当年爷爷居住时的痕迹。
但是爷爷的遗像却恭敬地摆在了正中间。
本来的陈列厅被改成了饭厅,饭厅变成了客厅,客厅上了隔断,多了一间房。
屋里的沙发上,纪治和纪青云坐在最里面,旁边还有纪修大妈,纪部长和周尘,纪齐纪平,另外还有些她见过几次,但是叫不上称呼的亲戚。
大家看到卫秋歌倒也不惊讶。
秋歌来了?纪修大妈先站起来招呼,她样子倒是比前几年富态了。
嫂子来了?纪治也站起身招呼。
卫秋歌点了点头,开口一个个叫人问候。
纪齐已经是大姑娘了,但是那刻薄倒是一点没减:她和纪修哥已经离婚了,现在不能叫嫂子了。
卫秋歌有些尴尬。
那就叫姐姐好了。纪修大妈先递了台阶,一家人计较那么多干嘛。
谁跟她是一家人。纪齐小声念叨。
气氛稍微缓和了些,卫秋歌先去给爷爷上了香,然后在纪修大妈旁边坐了下来。
我今天来的时候,地铁上坐我后面的有两个老外地,在那特别大声的叨叨叨,特没素质,我就回头骂了他们一句,立马老实了,我看这帮外地人就是,没素质欠骂。纪家远方的一个表姨说道。
屋子里的外地人只有卫秋歌一个,纪青云故意扫了一眼,看卫秋歌表情并无异状。
她突然说道:秋歌,表姨可不是说你啊,她是说别的外地人。
对对对,我当然不是说秋歌了。
这话说出来,就有些欲盖弥彰了。
卫秋歌抬起了头,微微笑了笑:没事,表姨,我出门有车,不坐地铁的。
那位表姨被这句温温柔柔的话损得颜面全无,但是又让人挑不着理。
周尘本来在旁边给纪部长剥着橘子,她有些惊诧地望向这位前儿媳,她还是那个卫秋歌吗?
韦凡认可地点了点头,在门外小声对纪修说:你看你还着急忙慌地跑过来,现在的秋歌可不是好惹的。
本来想帮卫秋歌出头的纪修停住了脚步,他有些意外但又有些意料到地笑了笑。
她现在,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本来听到纪治请她过来的消息,还生怕她在这堆人嘴里吃亏受委屈,想都没想就打算拉着韦凡过来给纪治添些不痛快,没想到多余了。
他还当她是高中那个被人围观着说两句就手足无措的小女孩,她早就不是了。
韦凡和纪修走进了正厅。
哥!韦凡姐!纪治急忙热情地迎了过去。
屋子里的男女老少都站了起来,除了安心吃橘子的纪部长。
卫秋歌看着两人,脸色不由得黯然,但她很快又恢复了原样,没被人看出端倪。
纪齐还是那副冷嘲热讽的嘴脸,不过这回她不敢大声了,只小声在纪平耳朵边上说:瞧瞧,爸爸进屋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这么大阵仗,还真是吃谁拜谁!
妈妈,吃谁拜谁什么意思啊?纪平问。
周尘往两个人嘴里一人塞了一瓣橘子。
凡凡!纪青云笑得和蔼可亲,好久没见你了,凡凡又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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