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旁边的仆人递来帕子,她们也学着捂住口鼻走进去。
二舅在看纸上写的东西,没擡头打招呼,四舅对姬九思说,“你来了。”
姬九思点点头。
而后,二舅擡起头,朝姬九光使了个眼神,示意姬九光给她们说说。
姬九光说,“昨晚我跑了很多家药房,只查到一家药房,也就是仁和堂,他们在私下售卖一步倒,看店的伙计说,六舅的确去过那儿,但没买过一步倒。”
姬九思纳闷,这麽快就撇清六舅的嫌疑了?
下一秒,姬九光指着跪在地上的男仆说,“是他!是他在六舅走后找伙计买一步倒。”
兇手又成了六舅的男仆?档次一下就降低了。
姬九思没发表意见,等着姬九光继续往下说,姬九归忍不住提出疑问,“一步倒不是他能买得起的东西,他得当十年仆人才凑得齐五克一步倒。”
“别急,我这不是没说完,”姬九光接着说,“钱是六舅出的。”
“你自己坦白吧。”姬九光盯着那男仆,好似要把他盯穿。
男仆的头埋到地下,“不是我干的,毒是六老板下的,六老板也不是我杀的,是他误食。”
死无对证,任他怎麽说,无法解释得清。
“你确定?”姬九光不相信他的话。
男仆磕头,“我哪有那麽大的胆子?我上有老下有小,得赚钱养家,我若去杀人,那我的姊妹们、孩子们可怎麽办?”
“据我所知,你家最近在修新房吧,你在我们家干了二十年,那二十年的工钱不足以支持你修一个两百平米的房子,你的钱又是从哪儿来的?说!”姬九光句句紧/逼。
胆子小点的人,这时候就该招了。
男仆整个人抖成了筛子,却没辩解。
姬九光又说,“带人来。”
马厨娘过来了,她在这里做了四十年的饭,厨房里干活的人都听她安排。
“说说吧,昨天你究竟看到了什麽。”姬九光发话了。
马厨娘诶了一声,“昨晚我做好客人要吃的饭菜后就出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正好遇见刘五从厨房里出来往反方向走,等我进去就发现厨房里没人,我还以为他是来找谁说话呢。”
箭头指向刘五,姬九光问他,“你还有什麽好说的?”
刘五咬牙切齿地说,“不是我干的,我只是帮六老板买过一步倒,但我没往饭菜里下毒。”
姜言栀听到后槽牙咬碎,咬成粉末的声音。
当即,刘五倒在地上,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站在外面的仆人连忙跑进来做急救,姜言栀作为大夫却没出手。
因为,这人压根活不了,他的后槽牙藏得有粉末,一咬碎,那粉末就钻进他的五髒六腑,不出一分钟就能了结此生。
果然,刘五停了下来,闭上眼睛咽了气。
姬九归看向二舅和四舅,“怎麽办?”
二舅看向姬九思,“你想怎麽处理?毕竟你是受害者。”
“你们看着办吧。”姬九思将问题抛了回去,她不喜欢跟死人计较。
二舅吩咐姬九光,“刘五拖去乱葬岗,六舅就火葬吧,埋到别处去,不得立碑,不準有人给他烧纸上坟。”
埋到别处等同于逐出族谱,二舅在处理家事这方面毫不含糊、对错分明,姬九光不敢有任何意见,立马叫人拉走尸体。
四舅跑过来问姬九思,“昨晚睡得可好?”
最怕别人突然的嘘寒问暖,姬九思倒退了一步,拉开与四舅的距离,“还好还好。”
“吃早饭了吗?我们还没吃呢,要不一起吃?”四舅格外热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很想和姬九思搞好关系,耐不住姬九思性子冷淡。
姬九思好意思地说,“我们想出去转转随便逛逛。”
二舅问,“那中午验血?”
姬九思说,“我们会赶在那之前回来,你们放心。”
“行吧,快去快回。”二舅放她们离开。
姜言栀原本吃过早饭,打算回屋里睡个回笼觉,姬九思硬生生拖她出来,美其名曰,带她转转,看看风景。
姬家处处埋着定时炸弹,一个不小心,就会爆炸,是一个绝对不适合睡觉的地方,姬九思不想队友的性命在那儿终结。
循着薄荷浸在肉汤里的清新香气,姬九思来到一家专卖米线的店里坐下,云南的特色早餐,米线占其一。
姬九思:“就吃这家,你们没意见吧?”
梁惜月:“没意见。”
任如初:“我也没。”
姜言栀说随便,她吃饱了,嘴就不挑,吃什麽都行。
四个小碗牛肉米线端了上来,薄荷的香味从鼻子钻到天灵盖,姬九思瞬间清醒了不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