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说我技术很差,你舒服都是装的,还说我持久度不行,一次最多十分钟,一夜最多两次,根本满足不了你。”
晏予川原话奉还,一字不差。明饶难堪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啊,哈哈,你记性挺好的。”
“这种评价,一般很难忘记,”晏予川实事求是地道,慢悠悠地补了一句,“既然那麽不好,那不记得了也不重要,不是吗?倒不如重新开始,慢慢磨合,找到最能满足你的方式,你觉得呢?”
“……”
等他们真到了床上,明饶才意识到他给自己挖了个多大的坑。
“晏予川……够、够了吧……我有点……”
“才三次,这就满足了吗?”
他简直要恨死自己当初夸下的海口,却又拉不下脸来认怂,只能咬紧牙关硬撑,“我只是觉得,今天到这里就可……可以了,以后慢慢……慢慢加量……总、总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
晏予川停下动作,轻飘飘地问了句:“是因为我老了吗?”
“什麽?”
“以前年轻,要做一夜才够。现在老了,才三次就对我没兴趣了,是因为我保养得不够好?”
晏予川语气淡淡的,带着一股莫名的忧伤。
明饶的心像是被什麽细脚伶仃的东西挠了一下,连忙解释:“不是!你保养得很好,你……哎呀,那你就、就再做一次……”
说完,他闭上了眼,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晏予川的嘴角闪过一抹浅淡的笑意。
他的手掌极其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庞,凑到他耳边说:“说好的要做一夜,那就得做满,一分钟也不能少,你觉得呢?”
“我、我觉得……啊……”话说到一半,晏予川身下猛然发力,强烈的沖击让他瞬间失去了发声的能力。
玩笑归玩笑,即便晏予川已经尽可能小心,明饶那处本就脆弱敏感,再加上久未使用,经不起几次折腾。
晏予川将他抱进浴缸,给他洗完澡后,掏出提前备好的药膏,细致地给他上药。
深夜的浴室里,空气凝重到令人窒息,仿佛有什麽一触即发的东西悬在空气里,却始终没人敢去戳破。
明饶一言不发地盯着晏予川。
察觉到他的目光,晏予川眉毛微动,却始终没有擡头,在一片心照不宣的沉默里结束了清理,接着将他拦腰抱回床上。
“你先休息,”晏予川声音因极力隐忍而微微颤抖,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说得支离破碎,直至几不可闻,“我出去一会儿。”
为明饶掖好被角后,他手握成拳,仿佛一秒也无法再多作停留,转身疾步而去。
明饶躺在床上,双眼清醒地睁着,失焦地望着天花板。
折腾了一宿,此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他却丝毫没有睡意。
他在铂港一共有三套房産,其中一套是在是他大学期间居住的大平层,就在铂大附近;还有一套是去年刚买好的清水房,与父母家相距不远,到现在没来得及装修。
而他现在所在的,是一栋远离市区的尖顶别墅。
这栋房子是他大二那年买的,装了又拆,拆了又装,几经波折后,终于沦为了他的伤心地。
因而他很少回来,却又出于某种奇怪的执念,至今没有将房子卖掉。
今天他来这里过夜,还是因为大雪天交通拥堵,市区里到处都寸步难行,唯有到这里的路最为通畅。
明饶从床上爬了起来,一扭头,看见床头柜上放着刚才用过的东西。
这几年他都没有过性生活,这些东西自然不会是他準备的,却都是他熟悉的牌子。
液剂特意选的无味,因为明饶不喜欢味道。
其实他并不喜欢用这个。他宁可多痛一点,也想要鲜活地、直接地感受到晏予川,而不是没有生命力的工业産物。
晏予川却还是害怕伤到他,因而每次事前準备都会花上格外长的时间,再挤一些液体在手掌上,往自己身上抹薄薄的一层,不会直接用在他身上。
这段记忆已经很久远了,久远到明饶已无法清晰忆起;这些年,他也一直在潜意识里避免触及任何与晏予川相关的往事。
之所以现在会突然想起,是因为刚才晏予川刚才对他百般呵护、万千温存……种种举动,都和五年前如出一辙。
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确定这不是在做梦,当如假包换的痛意向他的神经末梢袭来时,他的眼眶瞬间变得通红。
并非是因为疼痛。他心中的情绪与“痛”全然无关,而类似于一种近乡情怯的畏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