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带着一路人马赶来, 土匪们看到凭空多出的司马曜,纷纷勒住缰绳,将手按在兵器上,沉稳的军师伸手制止。
司马曜后退一步,将燕无忌护在身后,淡淡道:鸩奴,他们是谁?
是土匪。燕无忌说完,按住司马曜妖化的手,没关系,不算是敌人。
见燕无忌上前,军师叹气道:燕兄弟,就算你不想当寨主,大也可不必把我们都甩在一边,大当家待我们有恩,我们想为他报仇,也同样是真心实意的。
燕无忌走上前,礼貌道: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军师见惯了风浪,笑着客套,接着指向司马曜,燕兄弟,这位是
燕无忌道:他是我的人。
司马曜目光微顿。
军师闻言,再一次审视司马曜,这人一身黑衣,气质脱俗,虽是男子,却姿容甚美,月光下双目不减神采,凌厉非常。一看就不是普通角色。可这样的人缘何会出现在这里,又被一个遭受底层毒打的富家少爷收入麾下?
结合山寨白天的变数,军师惊骇之下,隐约猜到了燕七的身份,但他不敢直说,拿出书生的狡猾跟司马曜斡旋。
司马曜讨厌这种试探,换成以往,他肯定态度强硬,但此刻燕无忌不想伤这些人的性命。他便换上一副温柔面孔,在简单了解情况后,跟军师打起太极。
军师见司马曜见招拆招,心中更加验证猜测,言语中不由更加恭敬,微笑道:燕兄弟,你奔波了一整天,想必也累了,更深露重,咱们且先回山寨吧。说完让人牵来两匹好马。
回到山寨,军师又命人打扫了唯一没有烧毁的厢房,虽然没有烧毁,但这房间地势偏远,又较为潮湿,房间面积也小得可怜。
寨子里出了些变故,厢房就剩这一间了,只能委屈燕兄弟跟司马兄弟挤一挤了。
无妨。司马曜微笑道:挺好的。
军师见司马曜十分满意,有些纳闷,虽然捉摸不透原因,却也松了口气,让人准备了饭菜,烧了热水送过来。
外人走后,燕无忌点了烛火,双手握拳撑在桌面上,脑子里闪过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沉思一般闭上了眼睛。
司马要走到他身边,轻轻拆他腰带,燕无忌全身触电一样跳开,脸上有被吓到的惊讶,别这样,曜哥哥,我把灯点上,咱们就不能先说会话么?
什么?司马曜闻言,红着脸捏了捏手里的帕子,不是的,我我闻到你身上有血腥味,应该是地方蹭破皮了,这里没有条件帮你沐浴,我就想帮你擦擦。
这样啊
两人一阵无言,燕无忌把衣服脱了,后背胸口是横七竖八的淤血条,有新的有旧的。
手里温热的帕子轻轻擦过大小的创口,有些地方破损过于严重,血丝顺着燕无忌毛孔透了出来。
燕无忌安慰道:没事,小伤,很快就好了,实在不行,我也有秘密法宝。
秘密法宝?
燕无忌指着窗台上的香菇,我有它们!
窗台上的香菇一动不动,燕无忌戳了戳,小声道:别装死啊,赶紧说句话,这是我媳妇,你们不能让我在我媳妇面前丢脸啊。
但不管燕无忌说什么,香菇也好,花花草草也好,都沉默不语。
场面有些尴尬,片刻安静后,燕无忌无奈地摆摆手,他们刚还会说话的。
司马曜把燕无忌拉到床边坐下,指腹轻轻摩梭着他内出血的皮肤,燕无忌觉得有些痒痒的,但那些出痧的创面,在被司马曜抚摸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曜哥哥真厉害。
司马曜用帕子打了燕无忌一下,把鞋脱了,我帮你洗脚,早点睡。
噢。
燕无忌乖巧地脱了鞋,司马曜拿来一盆热水,帮燕无忌洗脚。原本脚上连个老茧都没有的燕无忌,此刻全是破皮和裂口,司马曜摸着那些伤口,嘴唇颤抖,只轻轻抚摸,那些伤痕就都不见了。
燕无忌急道:糟了,我好不容易磨出老茧了,你这弄没了,我走山路又要被磨出水泡来,会流血,可疼了。
司马曜抬起头,眼睛理全是通红,燕无忌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刻哄道:没事没事,别人也都有的,其实也没那么疼。啊!曜哥哥,我给你变个戏法吧。
他知道司马曜心疼他,多说一分也能让他心里难受,于是便想转移话题,献宝地拿出匕首割自己手指。
这可把司马曜吓坏了!
那匕首立刻一个弹飞插进房梁,司马曜紧张地捏住燕无忌的肩膀,鸩奴!你这是做什么?
不是,我我就想拿点血出来。燕无忌这些天受伤惯了,也没察觉到什么异常,他看着手心,我也是前不久发现,我有办法让空气里细碎的灰尘闪闪发光,只是需要有一点血。
司马曜抱住燕无忌,急得都要哭出来,我不要看什么粉尘发光,我要你好好的,鸩奴,答应我,永远都不要伤害自己,好不好?
好好好,我答应你。
燕无忌又连发了几个誓言,司马曜放下心来,端着脚盆出去倒了。
远处的草丛里,蹲着哼哈二将。
虎牙大骇:狐狸!你看到没,那个司马曜,在给他洗脚!
狐狸魂都飞了,你看清楚了么!
看看清楚了虎妖紧张道:那能看错吗!
狐狸眯起眼睛,不管怎么说,咱们跟大王是有缘份的。现在连司马曜都听他的,那他一定是个更厉害的大妖怪,咱们跟着他,准没错的。
司马曜听到这两人的对话,只觉莫名其妙,进屋的时候划了道结界,任凭天塌下来,也没人能溜进来。
燕无忌躺在床上翘二郎腿,司马曜说了哼哈二将的事情,燕无忌笑道:倒是想收他俩,但是我是靠着半吊子噱头骗他们的,时间久了怕是会暴露,我又打不过他们,心里总觉得慌慌的,还是算了吧。
傻瓜,你考虑这个做什么,你想收就收。有我在,他们不敢怎么样。
燕无忌心想:可我不能总依靠你啊。他微笑道:让我再想想吧。
司马曜吹了灯,睡到他身边,亲亲他的额头,好。
燕无忌拉住司马曜的手,十指交缠,曜哥哥,我知道你对我好,有些事情,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敢问你。他顿了顿,尽可能严肃,却又不是质问地说:你今天必须告诉我,上次跟你在长安打架的那只大蜥蜴,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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