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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面积小,站进去两个人就有些难以转身,岑云回传菜童子似的站在门口,把碗碟一趟一趟捧出来,贺知安娴熟地从桌边柜里掏出两瓶酒,心虚地咳嗽:

“就喝一点。”

说是喝一点,但最后谁也没有只喝一点,两三杯酒下了肚,谁也听不见劝。

电视里在重播昨晚的晚会,喜气洋洋的音效在不大的客厅内蔓延,宋女士絮叨着贺知安种种糗事,又讲当年他们结婚时,自己是怎样的震撼。

“先是说交了男朋友,又说要和男朋友去国外结婚,发了照片一看结果是岑云回,吓都要吓死了,怕你压力大疯了,好悬都快给你找医生看看去,结果呢,还真把人领回来了,你刘叔差点都要报警了。”

贺知安有些喝多了,红着脸,也红着眼,他托着下巴听母亲代替自己将那些遗忘的,碎成片的回忆穿成一串儿,久久未能回神。

“那怎麽没报,就应该把他抓起来。”

他眯着眼睛,在桌子下拍开岑云回的手,盯紧都影子都要晃成俩的宋蕴霞。

宋蕴霞瞪了他一眼:“把你抓起来还差不多,净说些胡话,我看你是喝多了,来小回,咱们娘俩走一个。”

岑云回压低杯口,和长辈碰了个杯——白酒烧胃,他并不太喝,火辣的液体顺着喉管淌下去,让他有些皱眉。

贺知安有些护犊子,嚷嚷着要再和他妈喝一个,结果一拎酒瓶,轻飘飘的,俨然见了底。

他还要再开一瓶,却被双双拦下,岑云回把他的脸掰过来,摸了摸额头,又在他眼前晃了晃,贺知安颤着眼皮,呆呆盯着他的手瞧。

“你干嘛,有蚊子?”

岑云回捏他的脸蛋:“多了,都说胡话了。”

宋女士递给刘叔个眼神,后者很快就把没开封的酒收了回去,她转移话题似的道:

“这次回来,要是不着急就多玩几天,你刘叔今年正好退休,我们打算这去外面旅旅游,散散心,你们有没有什麽打算?”

贺知安像是捕捉到了什麽关键词似的:

“要和我们去S镇嘛,爬雪山,大草原!”

宋蕴霞楞了一下,又看了眼娴熟地把他扽起来的岑云回,无奈道:

“那你真是是要累死你老娘了。”

*

带着两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去爬雪山,确实不是什麽很好的主意。

海拔太高,山路太险,高反连成年人都吃不太消。

于是过了年,约莫大年初五,两队人马在机场分道扬镳,一个南下,一个又北上。

贺知安这几天在家呆的太滋润,脸颊上都多添了些肉,本就圆润的脸部线条侧看像蜡笔小新,岑云回时不时就伸出手,在他脸蛋上捏一把。

这厮也没少吃,但或者光合作用不止能喂饱植物,还能有助于消化,看着比年前还又更瘦了些,直让宋女士百思不得其解。

贺知安哪敢说岑云回天天晚上折腾,把护着脖子的围巾又往上拽了拽,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h市到s镇,飞机转高铁又转大巴,手机信号在颠簸中一格一格衰退,眼前的视野也愈发开阔。

雪山仍旧像他们上次来时一样,宁静的驻守在天边,巨大的山脊没有因为距离的遥远而变得渺小,而是像天边的银线,划开一条明亮的河。

桑吉措吉说得没错,雪山一年四季都是美丽的,她从不等待,也不离开,风和羊群都在追逐她,人妄想征服,但也只能追逐。

即使山永不会动。

贺知安最后看了一眼手机,微博广场新一轮的热度已经被某个好笑的小品占据,他在除夕夜发的新年快乐,评论区也只剩下几句平和的同乐。

他尝试着搜索曲老师的微博,置顶还是两条,最新转发里,却多了一条岑云回路演时的饭拍。

这条饭拍贺知安也很熟悉,是岑云回回答的问题合集,最后一条关于婚姻,也关于粉丝。

他似乎执着于同路人,共行者的概念,不厌其烦的重複着,好像世界就是条平行轨道,总会有人中途下车。

贺知安探出头去,民宿没有地暖,屋外和屋内一样的冷,他穿着件褐色摇粒绒棉服,许是太厚了,动作笨拙,整个人都搭在了窗子上。

岑云回正蹲在池塘边喂鱼,大冷的天,鱼吃的哆哆嗦嗦,他也哆哆嗦嗦,左手插在兜里,吸取这最后一丝凉气。

贺知安叫他一声,他回过头,少见的有点慌乱:

“怎麽了。”

“想骑马吗?”

岑云回站起身:“走?”

说走便走。

冬季来s镇旅游的人要比当初更多一些,当初租给他们马的马廄前零散站着些游客,大叔虽不太清楚为什麽都往他这里跑,但还是乐呵呵卷着旱烟,热情的给所有人介绍他的马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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