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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是把事情解决了,不然你我都麻烦。”

贺知安晃了下神,硬着头皮也不敢保证,指尖死死扎进肉里,攥得骨节发酸。

戒指好解释,但是戒痕呢?

他此时无比庆祝,原主的婚戒戴在了食指上,终归是给这件事留足了解释的余地。

但是他娘的随随便便买三百万的戒指也不正常啊!这要怎麽说,对不起我钱太多了所以买这个玩玩?

怎麽听怎麽隔天就会出现在法治经济频道上,给自己的职业生涯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呢。

这能怪谁,贺知安鞠着躬从导演身边退出了,看着影视棚里搭建的高脚戏台,萌生出一种玉碎人亡抗强梁的哀伤感叹。

逃避可耻但有用,不然再跳一回呢?

只要跳下去,摔个灵魂出窍,自己就再也不用管这一屁股烂事。

要是万一没摔好,三魂七魄只飞出去三窍,下辈子躺床上做植物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贺知安怔怔盯着高塔尖,绿幕之下,任何过分的真实,都显得虚假。

夜戏拍完,已经到了淩晨一点。

影视棚里被灯光打得亮如白昼,猛得出来,不由让人感到一阵阴阳颠倒的恍惚。

站了片刻,寒风袭人,钻进贺知安拢紧了羽绒服里,将浑身上下吹了个透心凉。

他回头看了一眼,棚里的大灯正挨个熄灭,伴随着滋啦的电流声,游蕩在穿堂风中。

一位身材娇小的小助理也踩着关灯的调子急匆匆的跑出来,气喘吁吁的,手中还攥着个黑色保温杯。

“贺,贺老师,杯子我拿出来了,呼——你看看是这个吗?”

这个小助理是剧组配给贺知安的,本身还是个不大的实习生,常常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屁颠颠跟在人身后,打伞打偏,倒水烫嘴,虽然指哪打哪,就是打不準罢了。

贺知安接过来保温杯,道了声谢谢,忽然想起她似乎是本地人,便问道:

“你知道这附近有什麽很高的建筑吗?”

小助理先是楞了一下,有些丈二摸不到头脑:

“有是有,城西有座摩天轮,一直开到淩晨两点,几乎是全市最高的建筑了。”

贺知安擡手看了眼时间,然后转给了小助理回程路费:

“辛苦你打车回去,我去处理点事情,不顺路了。”

与我无关

大半夜跑来坐摩天轮的,不是看多了纯爱番的热血少年,就是日剧第十一集被分手的右位或女主,这些人处在一个量子纠缠的状态里,哪怕下一集就解开误会下下集就烟火大会,今天也要忧伤的响亮。

贺知安是挺忧伤,但摩天轮的看门大爷比他表现的更忧伤。

谁能懂后半夜打烊前刷好杯子收好工具忽然来了新单的痛苦,谁就能参透原本打鱼晒网的养老岗,突然降临新官上任乱点火的卷王上司的崩溃。

也就能间接体会披着军大衣捧着红枸杞,腰带里还别着唱戏机的大爷是如何的忧伤。

唱戏机里凄惨的唱:再无人过荒凉野——

大爷凄惨地道:“来坐摩天轮?”

贺知安:“啊,是……”

他看着眼前用栅栏圈地似围起来的摩天轮,巨大的圆形钢筋网像是朝着天空张开的口子,叮铃当了吊着一连串风中飘摇的铁皮盒。

从表面上来看,这座摩天轮位于一座游乐场的中心地带,但因为周围的配套设施几乎全部报废无人使用,便只剩下了这一架年久失修的庞然大物。

大爷见了鬼似的上下打量着贺知安,实在是想不太明白,这深更半夜怎麽会有小年轻想不开过来坐这个老伙计,难道现在年轻人都乐意複古到这种份儿上了?

他擡眼看了看屋里挂着的钟表,离下班还有漫长的半小时,这荒郊野岭的,过来一趟都费老鼻子劲,撵人走确实是不太地道。

贺知安同样也有点期期艾艾,只不过他是在思考,待会他要是跳下来,会不会把大爷吓得也跟着厥过去。

一尸两命——不不不,这可不能一尸两命。

他讪讪想要开口,大爷却掀开了胸口挂着的小牌子,指了指泛黄胶皮套里的收款码,在袅袅戏音里扯着大嗓门:“小伙子,20块钱一次,一次15分钟,上就扫码!”

贺知安刚要说的话跟被踩了尾巴似的收了回去,扫码下单,接着大爷就扭开了栅栏,把他放了进去。

离近了,摩天轮吊着的座舱伴随着吱吱扭扭的音效朝他逼近,像极了死神来了。

贺知安心一横:我才是死神来了!

他擡脚坐进去,刚踩到铁皮板,就顿时觉得整个座厢都随之一颤,老化生鏽的内框扑簌簌掉着粉末,贺知安被颤得腿软,重心不稳得扶着护栏,蹭了一手铁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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