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恳求。

贺知安回想着这个词,觉得这压根就是个让他心甘情愿钻进来的圈套。

非常可怕的圈套。

他本能的意识到这一点,但却没有生出半分逃脱是心思。

这才是可怕的地方。

贺知安的肩膀止不住的寒战——不光是肩膀,他浑身都怕冷一般微微哆嗦着,然后从紧咬的牙缝里发出一丝声音:

“从法律效益上讲,你这算婚内出轨。”

岑云回愣了一下,略显迟钝地挑起眉尾,有些哭笑不得。

他从身侧抓过一顶四沿金丝帽,牢牢扣在了贺知安头顶上,遮住贺知安既委屈又愤愤的眼神。

好像是在说:别说那劳什子鬼话。

帽子的尺寸同样偏大,茸茸的皮毛帽檐将贺知安小半张脸都兜住,他不太舒服的挣扎起来,试图把帽檐推上去。

“好了好了,别乱动。”

岑云回松开手,帮他拨开刘海带正帽子,顺便把坠着绿松石的挂绳带,牢牢地系了在下巴上。

然后拍了拍贺知安彻底变得毛茸茸的脑袋:

“怎麽能算婚内出轨呢,我出轨谁了?我结婚证上的法定伴侣叫贺知安,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的,那你叫什麽?”

贺知安鼓着腮帮子,脸颊被包得更加圆滚滚:“我叫达拉崩吧斑得贝迪蔔多比鲁翁,今天我就要带上最好的剑,翻过最高的山,杀掉恶龙拯救公主。”

岑云回乐得没边,死皮赖脸要歪在贺知安身上,没完全穿好的深色藏袍的袖身从肩膀上滑下去,香肩半露似的。

贺知安推他,没推动,哼哼唧唧又说了两句不着边际的话,岑云回合眼听着,偶尔附和几句。

“把戒指摘下来,我才不要戴。”

他扥着婚戒,白金戒身却死死箍住了拇指,怎麽也拽不下来。

毕竟是戴在食指上的尺寸,即便是岑云回的,也并不比拇指粗到那里去。

虽然戴上时轻而易举,摘下时蹭得手都红了,却也没能顺利取下来。

几家欢喜几家愁,贺知安愁眉苦脸,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草原上,迫切得需要求助消防员。

岑云回倒是没能发挥出自己演技的半分水準,喜形于色,看得贺知安使着劲翻了个白眼。

*

戒指一时摘不下来,贺知安就一时不敢再把手爪子伸出来,就怕有粉丝心细如发,掘地三尺。

毕竟互联网时代只要肯锲而不舍的深挖,别说黑历史了,祖坟都能扒出来十八代姓甚名谁。

贺知安砍了爪子般落了个半残,甩着袖子对岑云回进行精神上的暴力袭击,却听帐篷外传来一句女声:

“岑老师,您準备好了吗?差不多就开始拍摄了。”

贺知安闻声楞了一下,紧接着想起来,姓岑的穿这麽花里胡哨的原因,是要去给郭必行当行走的工具人。

彼时他才真正仔细看了一眼岑云回。

虽然岑影帝这小半生中饰演过的角色无数,侠客将军不足挂齿,异邦皇子也是时有,但贺知安却从未见过他的藏袍打扮。

比起影视剧中动辄刺绣满身的藏风服饰,这间导演临时在镇上买来的藏袍不禁显得朴素许多,缁色暗纹大身,金棕织金衣缘,肥大的下摆被系在腰间,本是很压身高的穿法,却仍旧衬托他器宇不凡。

贺知安一时觉得,岑云回其实很适合去演藏地寺庙中,经年不出山门的喇嘛,任世事变迁,只扫门前雪。

“喜欢?”

岑云回察觉到他的目光,所谓“清冷佛子”一秒爆改雪地拉橇犬,嘴角都快翘到了天上去。

贺知安忙嘘了一声,指了指帐篷外。

但很可惜,造型师小姐姐耳朵还不聋,她顿时面露难色,心中奔跑过无数自己撞破奸情被迫下岗,从此背井离乡孤苦无依死不得其所的悲情境遇。

这能算工伤申请劳动仲裁吗……

造型师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句,只听拉链随着“滋啦”一声被拉开,一个毛茸茸地身影“嗖——”的就从自己眼皮子底下窜了出去。

好消息,没有奸情。

坏消息,你们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在这换衣服?

岑云回面色如常,造型师期期艾艾。

不过要是没看错的话,贺老师头顶上的帽子是和岑老师的藏袍配套的吧我说……那是道具啊快还回来!

*

草原昼夜温差大,单单的羽绒服已经不太能起到很好的保暖效果,吃过饭后,大家把能穿的衣服全都套在了身上,恨不得只露出一双眼。

逃窜出狱的贺知安把两只手缩在袖管里,企鹅似的摆着两只小短手,陈牧生正好把给他留的泡面热好,招呼他赶快过来吃一口。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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