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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子风目中异采一闪,跺脚叹道:“那还上哪儿找?这下贾爷连半点蛛丝马迹也无处可寻了,你们真是,叫你们把他埋了……”
贾少游一旁淡笑截,道:“老丈,贵属无意中帮了他们一个大忙,但这是出诸无心,有道是‘不知者不罪’,我看老丈……”
晏子风道:“那么老弟要找的线索怎么办?”
贾少游道:“尸沉水中,随水下流,别说不容易打捞,就是容易打捞,如今‘秦淮河’中船灯之赛方酣,我又怎能雇船去打捞尸体?那岂非太煞风景,只好算了!”
晏子风歉然地道:“老弟,我深感不安……”
“老丈,忘了?”贾少游笑道:“咱们之间,何用来这一套?”
晏子风赧然而笑,没说话。
贾少游转注那居左黑衣汉子,含笑问道:“两位把匹夫尸体丢在‘秦淮’何处了?”
居左黑衣汉子忙道:“贾爷,在‘秦淮河’上游百丈处!”
“上游百丈处?”贾少游沉吟一句,旋即跺脚说道:“二位把事做差了,那地方正是赛灯船起点热闹处……”
居左黑衣汉子一惊忙道:“贾爷,看热闹的都全神贯注在灯船上,谁也没有留意……”
晏子风一旁截说道:“老弟,请放心,别说没有被人发现,便被人发现,人是我杀的,晏子风岂是畏事之辈……”
贾少游摇头道:“并不是指老丈怕事,只是那究竟不大好……”
晏子风道:“老弟,我可不在乎那么多,要怕什么不好,我当初就不伸手了!”
人家古道热肠,义薄云天,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贾少游只得道:“怕只怕到时连累了老丈……”
一摇头,道:“我不说了,老丈这份情,我领受了!”
晏子风脸色一整,道:“老弟,这是什么话,你我虽萍水相逢,但却一见如故,我是存心交你这个朋友,我辈轻死重义,为朋友两肋也可以插刀,我刚才不是说过么?晏子风要是个畏事的人,我当初就不伸手了,老弟,请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让他们冲着我来好了,我倒要看看这些狠毒阴损的匹夫都是些什么人……”
这话,是仁尽义至,听得贾少游神情激动,满面感激,晏子风话声至此,他立即说道:“老丈,我什么也不说了,行么?”
晏子风展颜笑道:“这才不愧昂藏七尺躯,须眉大丈夫,这才是好朋友,老弟,来,如今可以再喝一杯!”
贾少游忙一摇头,道:“老丈,别怪我矫情不识抬举,我实在是量浅不胜酒力,难道说老丈不想让我看热闹了不成?”
晏于风笑道:“纵然今夜看不成,还有明夜……”
贾少游道:“看不成热闹事小,醉倒‘秦淮’回不了客栈事大……”
晏子风笑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老弟,人生在世有几回得醉,何况醉倒秦淮?这是风流事,老弟,放心,你醉,我命人把你送进温柔乡、销魂窟住上一宵,明天我来接你,要不然我马上送你回去……”
贾少游忙摇头说道:“使不得,老丈,多谢美意,我生平不喜欢这个调调儿,再说,一宵醉睡尚属小事,倘一醉酩酊,三日不醒,错过了夺宝良机,或者一醉不醒,就此长眠,那可就糟了!”
晏子风哈哈大笑,道:“老弟真个趣人趣语,也罢,老弟既不肯赏脸,那就算了,要不然万一如老弟所说来个一醉酩酊,三日不醒,或一醉不醒,就此长眠,那我的罪孽就大了,老弟,酒不喝可以,菜不吃不行,容我再喝两杯,然后咱们携手把臂看热闹去,来个竟夕之欢!”
贾少游道:“多谢老丈好意,令人不忍拂违,奈何……”
晏子风老眼一瞪,道:“老弟,又奈何什么?”
贾少游道:“奈何还有些琐事要办!”
晏子风道:“老弟有什么待办之事?”
贾少游笑了笑,道:“事关天机,恕我不能奉告!”
晏子风失笑说道:“莫非老弟想独得‘玉蟾蜍’?”
贾少游笑道:“仍难逃老丈高明法眼,老丈,‘玉蟾蜍’武林至宝,此次前来‘金陵’之各路豪雄,没有不想独得的,老丈又何能例外?”
晏子风淡然一笑,点头说道:“老弟,我不否认,人皆有私心,我非上上人,哪有不想独得重宝的,只是,那要看什么情形!”
贾少游道:“老丈,怎么说?”
晏子风道:“倘罗家是被人无中生有,嫁祸陷害,我要为武林伸正义,替罗家消灾祸,倘罗家果有‘玉蟾蜍’,而欲以此为饵,一网打尽天下,我不但必夺,而且要为武林除此奸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