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听澜看了看最高处的两个名字,对他道:“老伯,我来吧。”
他也不等人回答,径自踩了木凳上去,伸手去够榜单的顶部。
“哎呀,多谢多谢。”衙役有些意外,忙替他扶着缺脚的凳子,“郎君看出我腿脚不好了?我这是风湿痛,老毛病了。”
卫听澜将榜单的残余部分揭了下来,拿在手里轻轻吹了下灰。
单薄红纸上,“祝予怀”和“卫听澜”两个名字挨在一起,墨色有些旧了,那是它们一道经历过的风雨的痕迹。
他小心地将纸折好,转头对那衙役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个小药瓶:“老伯,这药你拿着,虽是跌打损伤药,也能缓解风湿骨痛。”
衙役看到他把那红纸当宝贝似的收了起来,本还有点纳闷,这会儿却顾不上问了,忙道:“不不不,这怎么使得?这药肯定很金贵吧……”
卫听澜没等他推拒完,直接把药瓶往他怀里一塞。
衙役生怕摔了药瓶,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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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忙脚乱地接稳了。他捏着药瓶,心里难免有点感动,冲卫听澜离去的背影喊了声:“谢了啊小兄弟!”
卫听澜没回头,抬手挥了两下算作回应,便渐渐走远了。
三月初三,擢兰试如期而至。
谢幼旻到底没能抢到心仪的舍友,不甘不愿地独自住了卯字舍。卫听澜依旧寸步不离地守着祝予怀,夜里两人也心照不宣地同榻而眠。
只是祝予怀总有点心虚。
自从除夕夜做了那个真假莫辨的绮梦后,他连睡觉都提心吊胆,生怕自己在梦中发出什么不得体的动静,被身旁的人听见。
卫听澜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听得他大半夜在那翻来覆去,实在没忍住,伸手把人按住了。
“九隅兄,”他睡意朦胧地咕哝,“你在烙饼吗?”
祝予怀被他按住了腰,立马隔着被子不敢动了。
他浑身紧绷了一会儿,才小声道:“对不起啊……我有点睡不着。”
卫听澜困得快不行了,脑子也不大清醒,打着哈欠道:“那我哼个曲儿,哄你睡?”
祝予怀愣住了,轻轻“啊”了一声。
卫听澜以为他是答应了,闭着眼往他身上拍了拍,竟真的哼起歌来。
那是首不成调的曲子,没有唱词,他哼得很轻,大约是困了,声音比平时要绵软温柔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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