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以确定自始自终被友人甲抱在怀里的那尊诡异神像,绝对不是什麽正面吉利的东西。
──我们遇到脏东西了!
实际上以遇到「脏东西」来称刚才的过程是相当笼统且充满了不确定X。「脏东西」这词狭义来讲应该是指某种对象,要说我们的遭遇是「撞鬼了」也不为过。
可是,除了诡异景象跟友人、自己貌似中邪的行径,我们确实没有在那栋白屋中看到什麽或是类似鬼怪、鬼魂、妖怪、魔神仔,甚至是外星人的东西。
这里还真的不得不佩服文字的博大JiNg深,可以将一种现象以一个对象做成b喻,广义的连同不确定X都涵盖入内,表达出T验者没办法具T道出的情境。
其实对「脏东西」不用太过深入探讨抑或是非得JiNg准标示出某种目标物。毕竟文字、语言就只是意思、目的及情绪表达的一种途径、手段跟工具,除去吊书袋卖弄文学造诣、搬弄文字的趣味X,回归最原始的情绪想表达的意境,就是──有某种不确定是什麽的「东西」,把我们带入祂想给我们看到跟碰到的事物中。
过程中,我们确实没有撞见那些虚构、cH0U象与总称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然而,可以很确定有「东西」参与了这场局。如前面所提到的营造出这一场闹剧。
然後因为不确定那是什麽,又如同沾染上什麽,它可能对接下来的自己甚至是人生出现影响,人们为了划分阶级与身分区别,也能称作是自我保护的本能,一概视其为不洁、wUhuI、灰黑的事物;又参杂入宗教、神秘、鬼神思想,最终出现了「脏东西」一词。
说实在话,这个词汇跟认定实在是歧视X满满。更别说有时候还是我们主动要去接触它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之,当时我也没有时间跟心思像现在去思考什麽歧视跟文字意涵,反正就是可以确定白屋里有东西,讲白点就是有鬼;然後我们撞见的是鬼要给我们看到的「幻境」,目的是让我们接触到这一切。
又或是只要有其中一人把祂想给我们的东西带走即可。
神像。
不,可能所谓的「脏东西」就存在於那尊神像之中。
不是带走它,而是带走祂。
这个如茅塞顿开的想法其实在我想从友人甲手中弄掉神像同时就已先透过身T化作行动,强拉着对方上车後更是强烈。无奈面对整个人宛如穿山甲紧抱神像缩在副驾驶座的友人甲,我和其他两人只能面面相觑。
事到如今,总不能为了保护自己,把中邪友人丢在山上吧?
只是为了确定方才的一切并非只有自己看得到的幻觉,我还是先和其他两人b对白屋内所见景象,最後一致认定神像里有「脏东西」後,共同决定赶紧驱车下山找间g0ng庙处理。
尽管当下还是风和日丽的下午,但考虑到各种可能状况,高速行驶之余我仍全程神经紧绷,深怕一个闪神就所有人一起陪葬。好在没有再出现什麽奇怪的幻境、鬼打墙,又或者是脑袋、手脚被不知名力量g扰C控,安全的回到市区。
途中我们罗列出附近大大小小的庙宇,最终还是决定前往某位与父亲有私交的庙坛,谁知道接下来却出现始料未及的情事。
友人甲消失了!更准确来讲是突然不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车子停好,我们所有人都下车准备把他拖下来的空档。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不可能在那短促不过几秒的空档就从汽车的副驾驶座消失的。
即使是在车门打开,对方以聘美世界短跑冠军的脚程跑离。马路到庙坛之间没有任何遮蔽物,我们三人也肯定能看到友人甲急奔而出的过程。
然当下b起不敢置信,从一开始就被异象植入恐惧及无限放大想像的我们,只能傻愣原地好一下子,良久才想起来此目的,慌张查看车子跟周遭每个角落,可惜仍是无果。
见太yAn逐渐西下,再次一筹莫展的我与其他两人只能y着头皮进入那间私坛,抱持着就算找不到人还是弄清楚怎麽一回事,後续到底该怎麽办才好。
结果得到的是师傅给予意料中也是意料之外的答案。
「你们那个朋友惹上不该惹的东西了,但一开始是他自己主动去碰的问题,现在……」
原本对我们突然造访,即便是在知道我是好友的儿子仍甚感不悦的私坛师傅,快速听完来意後,绕过神明桌上香同时娓娓道出这段话。讲到此,稍微停顿下来,接着那张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脸转向我们。
「情况已经变得跟一开始有所不同,因为他把你们几个人也拉进来了。被迫参与这场闹剧。要说是命,也可说是命。这件事我明白跟你们说,我没打算搅和,很快就会结束了。该给的、该还的,早晚都会回来。」
面恶师傅C着一口如布袋戏表演抑扬顿挫的台语,可是听得懂意思也知道对方讲出哪些字词的我,还是对这充满天机不可泄漏、不可破坏命运哑谜般的口吻先是不解、诧异,然後恼怒。
显然他表达的很清楚,这是友人甲跟我们的「命运」,他不打算介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时尚年轻气盛的我听来就变成──这是你们自己闯出来的祸!我不想收拾残局,也别把我卷进去!
一旁的跑山友人无疑是看到我的神情,还有准备上前理论胜过求情的徵兆,赶紧凑近拉住我才使我稍稍冷静下来。如今回想,确实一介外人根本没有为你收拾残局的义务,庆幸当时自己没有因为冲动另外惹出是非。
只不过事情也不能这样算了。人都不见了,用膝盖想也知道人命关天,而就在我对这位完全不顾情面,依旧自顾自忙自己的师傅不抱希望,甩开束缚转身要走出门之际,又听到那唱戏旁白般的台语。
「如果你们真要一意孤行我也不会阻止,但做之前至少为自己跟家人想想,是否值得用这些去换取一个不确定也不圆满的结果。
生Si有命,命不由己;若为改命,运犹可为;若为改运,命亦枉矣。」
当时我不懂那咬文嚼字的语句究竟想诉说什麽,但如果要说我没有把它听进去肯定是否定的。否则我现在不会将它从记忆中覆述下来,走出庙坛後,做出「回家」的决定。
是的,我没有继续带着两名友人去其他g0ng庙寻求帮助,而是开车将两人载回去後,直接回家。
在於如前面所说,师傅那段意料之中也意料之外的话。
简而言之,我并非完全不清楚友人甲那番突然失控又消失的背後可能原因。重点是,这件事就连随行的情侣档也知道。
友人甲有签赌跟赌博的习惯。
当时正值liuhe彩跟大家乐等各种正规彩票、非法签赌、地下赌盘盛行的年代。国中就与我认识的友人甲在高中毕业後没有继续升学,为了承担单亲家计,其毕业後不断换工作,最後总算开始在一间水电行当起学徒,收入微薄,但至少生活逐渐稳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显然他觉得赚钱的速度不够快,不只无法供应自己饮酒、跟同事上小吃部的开销,另一方面不事生产、喜Ai奢侈品的母亲同步造成他极大的JiNg神压力跟经济负担。
正因如此,加上其父於国中时去世留下的遗产已快花凿的关系,才会让他走入想靠赌博翻身的田地。
我与友人甲国中毕业後渐渐没了联络,再次遇到他是上大学後的某一天。
那天友人甲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前,明显就是在等我回来,讶异跟惊喜之余我和他话匣子大开的闲聊,才知道对方是因为缺钱才会找上我。
大概是我一直都没有搬家,友人甲还记得我住在哪里、家境情况才会来找我吧?如果当时我年纪大一点或是出社会,恐怕就不会秉持义气相挺,连白纸黑字都没有签,就阔气的借给对方好几把钞票。
而友人甲其实本X不坏,基於交情,除了不停感谢,几次下来也有借有还,只不过随着时间拉长,他也没有再向我借钱,我亦没有再询问他什麽时候还钱了。
尽管这样,我还是会不时关心对方近况。许是碍於面子又或者真如他所言,家中经济有逐渐好转,之後就能还清向我借的债务,在後来出游见对方甚至还可以请我们吃饭,就连劝戒他不要再签赌这件事我也没再提起,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他却被一尊显然邪门又来路不明的神像给蛊惑,消失在我们所有人面前。
自那一天後,对於是否期望友人甲再次出现,即使是为了借钱这个目的,我不时心生矛盾。
我和其他两人也没有报警,具T来讲是三人商量後的结果。
可能我内心深处就是希望友人甲从此消失,以免哪一天他再出现找上我的时候,惹祸上身或是必须帮他收拾残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和那位师傅的心态一样。
我跟友人甲终究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朋友罢了,我没有义务必须牺牲掉拥有的一切,又或如师傅所讲的可能牵连到家人,只为了换取他一个可能圆满的结局。
老实说,当初光是为了借钱给他这件事,我就和父亲吵过几次架。友人甲确实已经影响到我跟家人的关系了。
更遑论只是跑山同好的那对情侣档跟他的交情。会跟他们两人认识,也不过是间接的关系。友人甲的失踪对他们而言应该是更不痛不痒吧?
总之,就像劝戒友人甲戒赌那样,虽然难以压抑内心的歉疚跟愧疚,我还是回到原本友人甲还没出现的生活。不,是b起之前更加自律,也不去跑山跟FaNGdANg玩乐了,断掉跟某些人的联系,重新专注回大学生活上。
期间我当然也纳闷友人甲的母亲与警察为何没有找上门来,反正那些都不关我的事。
当时师傅就是这个意思吧?所谓一切都是命运,不要去反抗它、改变它,不然就得抱持会牺牲一切的觉悟。
但我是胆小鬼,我不想承担也不敢承担最终的後果,所以就这样吧……
假如友人甲的消失也是他自己的命运。
然後这件事从那天後过了十几年,等到我再次得到友人甲的消息时,已经是我三十五岁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友人甲的车被发现停靠在郊区大排水G0u旁,被火焚烧到只剩下骨架,但却没有找到人。
不只是车内,警方也没有在他的租屋处发现踪迹,且据悉友人甲已经失业将近半年了。
这些资讯都是我从登门拜访的警察那边得到的。我也真佩服警察为了厘清友人甲是否卷入什麽情杀、仇杀等事件,找上了早就十几年没跟他联络的我。
可能是从亲人或什麽管道得知我跟友人甲过去曾有债务关系吧?我猜的。因为当下问警察他也没打算跟我讲清楚,即使我主动以这个前提询问。
不过,我也因此得知了原来友人甲家人只剩下母亲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骗局。
原来这场闹剧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由友人甲设计的局。
难怪当时师傅说他不想参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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