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骨下方传来蚀骨的痒,看不见让兰浅的皮肤变得更加敏感,钻心的痒带来密集的生理性颤抖。
仿佛有许多个小舌头,无数张嘴在他身上啃咬,兰浅脊背一阵恶寒。
被触肢吸过太多次,他明白这是触肢身上的粉色吸盘,不光上半身,他的双腿也很快被占领。
兰浅无法判断胸口有多少触肢,他的呼吸被压迫,触肢不断蠕动拥挤,试图往他的皮肤钻,发出吱吱吱的可怖声响,让人不寒而栗。
他浑身都在发抖,这种抖是自己无法控制的,连嘴唇都在轻颤。他用尽全力抓着刀柄,光着的身体肌肉紧绷,像一张拉满的弓。
他想求救,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另一场溶解,亦或是触肢化开他的皮肤,吮吸他的血液,将他活活生吃。
恐惧的反应是无法隐藏的。
人类越是惊惧,怪物就越是快意。
在兰浅看不到的天花板上,无数个坠着拉丝粘液的黄色眼球直愣愣的盯着他。有的眼球贪婪地睁开,有的眼球微微弯起,因兰浅的害怕而万分愉悦。
这是上位者对低等造物的绝对俯视,人类在怪物的眼中像蚂蚁般弱小,是能够让他品尝到报复欲的玩物。
如果把看不见的人类丢入腥臭的蛇窝,人类该多么绝望。
兰浅此时此刻,不就在体验这种绝望吗?
会哭吗,会叫吗,会求饶吗,会使出人类那低劣的手段,在怪物面前苦兮兮的装可怜,央求,勾引,诱惑吗?
可惜,他不会动容,他就是为玩弄兰浅而来,兰浅被弄得越惨,他的快感越强,更加兴奋!
就在怪物克制不住心中的亢奋时,兰浅紧抓着那把匕首,大力往上一挑。
没用的,区区一把匕首根本不可能对触肢造成任何伤害,挠痒痒都算不上。
一片恐怖的黄色眼球中,高等造物的蔑视越来越浓。
他以为会听到兰浅的尖叫声,谁知,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兰浅将被划开的触肢攥在手里,肌肉缩紧,奋力一拉,将触肢拉到面前。
他没有一丝犹豫,张开嘴,伸出舌头,将那截被划开口子的触肢含进喉咙里,用力一吸。
不光所有眼球,所有触肢在这一刻齐齐静止。
眼球不敢置信的看着不着寸缕的人类,看他用洁白的牙齿咬着触肢,看他笨拙的舌头往触肢的伤口延伸,看他湿红的口腔侧壁被疯狂的触肢不断戳刺。
鲜红的血液顺着兰浅的唇角往下流,把他的嘴唇染得嫣红。
触肢在过于亢奋下,不断往兰浅身下挤,将他被掩盖的身体暴露。
他的肌肤白里透粉,在黑色触肢的映衬下,宛如蛇窝中唯一一朵纯白的雪花,漂亮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