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词-(41)(2 / 2)

已不知是今夜第几碗了。

云中任喝得醉醺醺,躺倒在药炉旁边,这回咕嘟咕嘟的声音真响在他的耳边了。

流光仙尊坐在地上,半身倚着塌,一手垫着脑袋,一手垂在地上,手上还挂着酒壶。她闭着眼,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喝醉了,银白的睫毛上落着一抹月光。

酒酿腐蚀了理智,云中任痴痴地看着她,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慢吞吞地爬起来,挪到流光仙尊身前,单手靠着竹椅,看着她。

最初他只是想靠近些看她的睫毛他从没有见过那样的睫毛,是银白色的,仿佛闪着微光,叫人辨不清那是月光还是她本来光芒。

但过了一会儿,他看到了什么,疑惑地歪了歪头。紧接着,由本能操控,他做了个理智尚在时绝不会做的动作。

他伸出手,痴痴地、轻轻地、悄悄地,带着某种困惑,摸上了流光仙尊的腰。

入手先是沁凉的青纱,随即是滑腻的丝绸,再接着

你在做什么?

云中任一惊,酒醒了大半,半身冷汗登时就下来了。

流光仙尊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对上她的眼睛,云中任一个激灵,猛地抽回手,却忘了自己还单手支在竹倚上,一下子失去平衡,仰头倒在地上。

他来不及去摸摸疼痛的后脑袋,先是紧张地去看流光仙尊,却发现流光仙尊又闭上了眼,像是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一样。

但即使是错觉,云中任也彻底地醒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也不敢细思自己为什么想去探流光仙尊的腰,更不敢想那个可能他是绝不接受那个可能的,流光仙尊身上怎么会有

他踉踉跄跄地爬起来,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房间。

如果他敢在这个时候回一次头,便会发现,身后,流光仙尊又睁开了眼。她下意识地将手放在腰间,皮下蠕动着什么,薄薄的衣衫几乎包不住动静,若叫人看见,绝对会吓一跳。

大门砰地一声被关上,遥遥地,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第64章 远客二十五

几乎是落荒而逃。

云中任反手关上门, 三步并作两步,面朝下扑倒在被褥里。

真是鬼迷了心窍了!云中任抓狂地想,他怎么能那么想?他怎么能那么想?这根本是胡思乱想, 莫名其妙!他其实根本不知道温酒汁是什么东西, 按照流光仙尊的描述, 那只是带一点致幻效果的迷药, 是她佐酒的下酒菜,虽然用酒佐酒是有点奇怪但她那么喜欢喝酒,云中任也听说过有些酒鬼喜欢将两种不同的酒混在一起喝,说不定流光仙尊也是这样的呢?

云中任抓抓头发,干脆脱了鞋钻进被褥里,他喝得实在有点多, 方才的惊吓也不过叫他清醒了一会儿, 等缓过神来,酒劲就后知后觉地往上涌,就着那股迷糊劲儿,他强行压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命令自己闭上眼。

睡觉!他对自己说,一觉起来, 流光仙尊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闭上眼,侧过身面对墙壁背对门板, 据说这是最容易睡着的姿势。

辗转反侧,长夜难眠, 醉意和困意真是这世界上最不可捉摸的两样东西, 该来的时候不来, 不该来的时候却又从不缺席, 终于等到它来了,却又缥缈如风,你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却根本抓不住。

半刻钟之后,云中任对自己说:快睡觉。

两刻钟后,云中任再次对自己说:快睡觉。

三刻钟后,云中任还在想:睡觉,睡觉。唉算了。

他好像是认了命,又好像是期待已久终于能去做自己最惦念的事情,机械地坐起身,深呼吸一口气,猛地掀开被子,一脚踩进鞋里,汲着后跟,啪嗒啪嗒跑到门前,推开门

屋内,流光仙尊还保持着那个半靠在榻上的姿势,她闭着眼,一手垫在脑下,挂着酒壶,另一只手垂在地上。

仙尊?云中任走过去,您醒着吗?

没有回答,流光仙尊闭着眼,只有月光毫不吝啬地倾泻在她的身上,莫名地,叫云中任想起百鬼仙尊说过的话,流光仙尊守着这座守望太阳的高塔,却是个见不得阳光,只能生活在黑暗里的病人。

百鬼仙尊说这话时的表情云中任相信,如果不是为了在外人面前给尚且还是三长老的流光仙尊留点面子,他大概会毫不客气地把病人这个词换成怪物。

云中任跪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把她手里的酒壶解下来放在地上,又碰了碰她的手,小声道:仙尊?

流光仙尊仍然闭着眼,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大约是真的睡着了。

云中任便坐下来,久久凝神着她的面颊,眼神闪烁,内心挣扎不已。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伸出手

他抚上了流光仙尊的腰。

那个姿势其实很轻佻,叫人浮想联翩,如果流光仙尊在这个时候睁开眼说不定会认为他是个登徒子。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很坚定,没有任何别的想法,这一次他神志清晰,手也很稳。

沁凉的青纱,滑腻的绸缎,薄得几乎透光,云中任的不小心瞥去一眼,手猛地一颤,几乎是立刻就想抽回手,但他强行忍住了,只是闭上眼,沿着那一块地方慢慢摸索着,指间贴着绸缎这布料太薄了,如果有什么伤口,应该可以摸到

半刻钟后,云中任如负释重,他下意识睁开眼,入眼却又是流光仙尊那单薄的衣裳,倒抽一口凉气,踉跄着后退几步,整个人面朝上摔倒在地上。

直到这个时候,云中任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几乎被冷汗浸透了,一阵凉风吹来,冷得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他没有力气坐起来,就这样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对面,流光仙尊仍然静静地闭着眼,云中任眯着眼看过去,只觉得流光仙尊好像整个人在发着光,莹润的光,这个姿势让她看起来像个醉后卧倒的神像。

如果流光仙尊是神像,那他就是个太奇怪的信徒,分明只是摸了摸神像,却好像做了什么亵神的事情,自己把自己吓得够呛。

但云中任举起手,看向自己的手掌,哪里仿佛还残留着丝绸滑腻冰冷的触感。

没有伤口。他想,这种蛊虫他了解得不多,但之前听流光仙尊说,上一个病人也是腰腹处有伤口,他体内的蛊虫也是从腰腹处的伤口进入体内的所以,这种蛊虫如果要进入人的体内,腰上应该是会有伤口的吧?

所以说,果然是他想太多了。喝酒误事,原是真的,他就不应该手欠,万一叫流光仙尊发现该怎么办?

云中任懊恼地想着,又过了一会儿,他从地上爬起来,本想回房间换掉这身满是冷汗的衣裳,脚步踏出去又看到流光仙尊房间里大开的窗。

他想了想,怕流光仙尊这样睡着会着凉,便把窗户关上,又从柜里寻了件披风给她披上,才小心退出了房间。

一夜宿醉,云中任本以为自己能睡到自然醒,毕竟流光仙尊喝醉后从没有人敢来吵醒她。

但第二天,他是在一阵刺耳的尖叫声中醒来的。

他茫然地从被褥里坐起来,宿醉后的脑袋又晕又疼,他靠在床头,半晌,迟钝的思维艰难地理解了那声音其实不是尖叫,而是尖锐的叫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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