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德音微诧,看向了他。
只见陆修齐眉间如有寒霜一般,神色清冷。
“我记事,远比他们想象中更早一些,三岁那年,我母亲突然不见了后,大雪的天气里,他将我丢在了山里面,是祖母身边的人把只剩一口气的我寻了回去,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没有父亲了。”
谢德音从不知还有这样的一段往事。
三岁的孩子,冰天雪地的山里面,这是不想让他再回去了。
因为陆修齐母子的存在,便是陆府的耻辱,所以,便容不得他们母子。
谢德音望着他时,如同看到前世自己的昱儿一般,他们不过是个幼童,又有何罪?
陆修齐说完,闭眼不愿去回忆那段往事,再睁开眼时,迎上她那双悲悯的双眼时,陆修齐浅笑了一下,眉眼间冰雪俱融。
“都已经过去了,我也不再是那个需要人庇佑的幼童,我已长大。”
他语气低缓,似乎怕她心中自责一般,温和道:“所以,你不必自责,他这样的下场,是他罪有应得。”
此时金子和元宝都缓过来了,练武之人本就比谢德音这样荏弱的体质更易恢复一些,进来之后看到床榻上的情形,两个人都脸色难看。
丫鬟来了,陆修齐退后了两步,之后道:
“你们扶着夫人先回去,这里我来处理。”
谢德音估计着名声,毕竟平阳候此时衣衫不整,正想开口时,听着陆修齐说道:
“我会处理干净,绝不会有一丝风言风语流传出去。”
谢德音微怔之后道谢,由着金子和元宝扶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