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连两天,薛家良都没露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333、卜月梅不简单
第二天下午培训班结束。
卜月梅回到房间,这个房间从始至终就没有人跟她住,后来她才明白,这是薛家良他们有意为她安排的。
卜月梅内心有些慌乱,有些不知所措,培训班结束了,按理说她吃过中午饭就要跟大家一样回去了。
可是她的心里似乎有什么事放不下。
昨天晚上,龚法成没有跟她联系,她也没主动跟他联系,倒不是她矜持,而是怕他不方便。
薛家良也不在,原定龚法成说今天晚上庆贺她结业,尽管她不会太当真,但她如果真的就此回去,似乎心里也不安,万一龚法成真给她庆贺呢?
上午结束的时候,白瑞德替薛家良强调了任务截止的时间,他说:“由于时间紧任务急,希望各位回去后,尽快向你的上级汇报,争取在一个月内,按照我们的要求,完成单位案件录入工作……”
吃饭的时候,卜月梅有些心不在焉,白瑞德代表薛家良,跟每一桌的学员都象征性地敬了酒,并且拜托大家回去后抓紧进行工作,有什么处理不解的技术问题,及时给他们打电话。
卜月梅回到宿舍,早就碰上其它学员拎着行李,陆续从房间出来,踏上回家的路。
她坐在房间内,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白瑞德敲门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卜姐,你怎么安排?”
卜月梅说:“我回家。”
白瑞德坐不住,在屋里来回走动。
卜月梅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白瑞德晃动着两只手,说:“能没有事吗,冷不丁他失踪了,撂下这么一大摊子事,我都不知道我这两天是怎么过来的?”
卜月梅安慰道:“我看你这两天很有领导才干,培训任务完成得很好,顺顺利利没有出现任何差错,大家既学会了技术,又明确了任务时间,就是薛家良在也无非就是这么个结果。”
白瑞德说:“我明白,可是,他怎么也应该给我个口信,让我心里有底是不是?”
卜月梅认真地说:“瑞德,说不定以后这会成为你们工作的常态,今天是他失踪,可能明天就是你,你该清楚这一点。”
白瑞德怔住了,卜月梅说得太对了,他忽然想去薛家良对卜月梅的评价,她是这条战线上的老兵,素质比你我都高,她能看出这一点,就说明她的确不简单。
白瑞德点点头,说道:“卜姐,谢谢你,我心里有数了。”
卜月梅问道:“你没问问你龚叔叔吗?”
白瑞德说:“我哪敢呀?我连安书记都不敢问,更不敢问别人,只问了公然和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卜月梅很欣慰,最起码在白瑞德的心理,他没拿自己当外人,这对于她将来融入到这个圈子有好处。
赵荣给白瑞德打电话,要他马上过去,会议培训中心的人等着他去办手续,需要他过去签字。
白瑞德说:“卜姐,我得下去了,还有一摊子事要处理,本来那天说晚上大家要聚聚,现在情况有变,可能聚不了了。”
卜月梅说:“没关系,你去忙你的,我一会就走了。”
就在这时,白瑞德电话又响了,是公然,公然问他,薛家良有消息吗?白瑞德告诉她目前还没有。
公然又问卜姐走没走。
白瑞德说:“我正在她房间。”
公然说:“你把电话给她。”
白瑞德举着电话,说道:“公然,要跟你讲话。”
卜月梅接了过来:“公然,有事吗?”
公然说:“卜姐,明天是周六,你今天回去也工作不了,晚上来我家吧。”
卜月梅很高兴得到公然的邀请,从内心来讲,她希望留下来跟他们父女俩聚,但薛家良不在,少了他这个调味剂,有些事她会放不开。龚法成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没跟自己联系,说不定他也有要事,再说,哪能人家一让,你就留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里,她说:“公然,谢谢你,我出来好几天了,今天得回去了,欢迎你们有时间来平水玩。”
“你怎么回去?”
“坐火车。”
公然是个不善于跟人客气的人,她想了想说道:“那好吧,我的车提回来,我去送你。”
卜月梅连忙说道:“公然,听卜姐的话,我这里打车十来分钟就到车站了,可是你要开过来至少要半小时,太麻烦,千万别过来,我又没有什么东西可拿。”
公然沉吟一下,说:“那好吧,卜姐再见。”
“再见。”
卜月梅将手机还给了白瑞德。
白瑞德说:“要不这样,你跟我一块下去,等我把这里的事处理清,就去送你。”
卜月梅笑了,说:“你们不要惦记我,你快去吧,门口打车非常方便,我干嘛要麻烦你们?不要跟我客气了。”
卜月梅一边说一边将他推了出去。
白瑞德只好跟她拜拜,然后一溜烟往电梯门口跑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卜月梅坐在床上,她手里握着电话,想给龚法成发个信息,又怕他不方便,从最近几天的接触中,她从龚法成的身上,已经感觉出山雨欲来的征兆,算了,还是不打扰他了。
就这样,卜月梅坐上了回家的火车。
在火车上,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薛家良肯定是被龚法成派出去执行办案任务了,不然,他不会忘了安排自己的,就是龚法成把她忘了,薛家良都不会不管她。
半路上,卜月梅接到了龚法成用新号码发来的信息:对不起,没时间给你庆贺了,我在外地。
卜月梅的心儿立刻欢跳起来,所有的猜忌都化为乌有,她回道:知道你忙,没敢打扰,我快到家了,你多保重。
龚法成又回道:信息不要保存。
卜月梅:明白。
其实,卜月梅根本就没有保存这个号码,既然是他的秘密电话,她也就不在通讯录里显示他的名字,甚至连代号都没有,因为这个号码,她已经在心里记牢了。
纪委司机老张早早开着车等在车站。
回到这个阔别几日的小山城,卜月梅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334、薛家良终于露面了
晚上,卜月梅洗漱完毕后,躺在自己舒服整洁的床上,两眼瞪着天花板,满脑子想的都是龚法成。
尽管她很向往能跟他共同生活,她也不在乎他的年龄,但平静下来后,她还是有些顾虑的。
这些顾虑主要是她仍然感觉这份感情不大真实,她不是小姑娘了,必须冷静从事,有些事情她要想明白,因为,接下来,龚法成和公然谈完后,很可能就要向自己求婚了,她的感情,不能再经受任何打击了。
龚法成,是何等人物,副省级领导干部,他真能和自己走完人生后面的路吗?他这样的高官,身边真的没有女人?另外,公然会同意吗?即便同意他们,将来能和自己和睦相处吗?
这些问题,她一会提出来,一会又自己解答,一会又反复提出,反复解答,来来回回,想得她头疼了,她把被子往上一拉,蒙住了脑袋。不准备再想了,毕竟,她无法做到拒绝他,一个普通的离异女人,能让全省知名的男人追求,想不虚荣都难。
那么,龚法成到底看上了自己哪儿?是自己长得好看?是胸部丰满?还是身材性感?尽管龚法成已经跟她说了缘由,但卜月梅还是不肯相信,自己真的能吸引他,让他这个有名的铁血男人爱恋?
想到这里,她撩开被子,穿着毛绒拖鞋,来到穿衣镜前,将宽松的睡衣从后背处勒紧,挺起胸脯,看着镜中自己傲人的身姿,还是很满意的。
自从离婚后,卜月梅从未再穿过紧身衣服,更不敢大胆展示自己傲人的身材,毕竟,一个独居女人,是要处处谨慎小心的,所以,她判定,龚法成迷恋的不应该是自己的身体,而是看得见的脸蛋和他说的各种内在素养。
因为他说过,他选女人,除去看着顺眼外,还要有一定的素养,这话,还在耳边回响。
想来想去,她想不出让她拒绝他的理由,脑袋昏昏沉沉的,闭上眼,就睡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夜,手机响了两声,提示她有信息进来。
她惊醒了,拿过来一看,是龚法成:睡了吗?
她回道: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
龚法成:我刚到酒店。
卜月梅不好问他在哪里,就回道:注意安全。
他回道:没关系,有薛家良在身边,他不会让我出事的。
原来,薛家良跟他在一起!
看来,他们在办大案。
见卜月梅没在回信息,龚法成又发道:真想晚上去找你。
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想到龚法成戏弄她时说的话,他在那方面表现不会太差。她的脸不由红了,心儿乱跳起来,暗骂自己内心龌龊,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复他。
龚法成又发来一条:怎么,吓着你了?开玩笑,我那天晚上连吻你都不敢,哪有那个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卜月梅的心乱极了,她回道:不正经。
龚法成:哈哈,睡吧,吻你。
卜月梅也调皮地回道:收到了。
一连两天,白瑞德都没见到薛家良的影子,直到周一早晨上班,他意外看见了薛家良。
他急忙追了过去,刚要从后面捶他,薛家良就是一个利落的侧身,紧接着就是一个抬脚预踢的架势,白瑞德急忙躲开,没好气地说道:“干嘛,大早晨你就尥蹶子呀?”
薛家良给了他一拳,说道:“你还尥蹶子呢?”
白瑞德冲他瞪着眼,刚要说什么,被薛家良制止住了,说道:“一会来我办公室。”
白瑞德很快就敲开了薛家良办公室的门。
薛家良正在给手机充电,看见他进来了,说道:“把老赵他们俩叫过来,咱们开个小会。”
白瑞德一听,他根本不跟自己解释失踪的原因,还让他去招呼人开会,就很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很快,周芬和赵荣两位老同志,手里拿着笔和本,跟在白瑞德后面进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跟他们一起坐在靠墙的沙发上,说道:“这两天我没在家,辛苦各位了。培训班圆满结束,离不开你们三位同志的努力和付出,特别是周姐和老赵两位老同志,我听说一直在班上盯着,晚上也住在了招待所,帮助小白答疑解惑,让我看到了咱们纪委的优良工作品质,白瑞德同志勇挑重担,一个人担负起全部课程,晚上还加班加点上课,我薛家良在此向你们三位同志表示感谢。”
他起身,冲他们仨鞠了一躬。
老赵带头拍起巴掌。
薛家良坐下,说道:“鉴于咱们是新成立的科室,目前工作还不是太复杂,所以我们要继续做好手头的工作,通过这次办班,我对我们几个人非常有信心,我们有了一个精诚团结的良好开头,希望我们一直坚持下去……”
薛家良从始至终没提自己失踪的事,甚至连“执行任务”、“临时有事”、“出差”这样的含糊字眼都没说,白瑞德感觉他的确比自己深沉老练多了。
周芬和赵荣两位老同志,更不会问薛家良突然失踪的事,他们没有对此表示出任何的关心和好奇。
布置完工作后,薛家良说了声“散会”,两位老同志就走了出去。
薛家良坐回办公桌的转椅上,刚要打电话,看见白瑞德还站在他跟前,他笑了,说道:“你怎么不走?”
白瑞德故意颤着一只脚说道:“没得到答案就不走!”
薛家良笑了,说道:“看你,开会连本都不拿,装样子都不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瑞德说:“就您讲那几句话,还至于我拿本记呀?”
薛家良说:“什么叫干不干三分像?开会,就要带笔和本,你看老周和老赵,一看就是老机关,像那么回事。”
“我说薛家良,你少在这跟我摆领导派头?我不吃你那一套!”
薛家良看着他,故意失望地说道:“我没想到你是这么理解问题的?”
白瑞德瞪着眼看着他,说道:“我还能怎么理解?你明明知道我最想知道什么,还跟我瞎摆活,还批评我没有带笔和本,你真老土!”
薛家良笑了,说道:“我都跟你说了,这是装样子。”
白瑞德不高兴地说:“我从来就不会装样子。”
薛家良说:“你这样就不行,如果参加龚书记的会,安书记的会,你也不带本吗?”
“我这脑袋用带本吗?再说了,你能跟他们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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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一听,耷拉下脑袋,垂头丧气地说道:“完了,我在你面前算是完了,没有一点领导的神秘感和尊严感了。”
白瑞德说:“你原来失踪是为了在我面前树立神秘感呀?我告诉你,你成功了。”
薛家良说:“去你的,越说越离谱。不过你的确令我欣慰,你能在我突然不在的情况下,拾遗补缺,顶替上课,而且独自撑下所有的教程,处理得很圆满,你这样的好搭档,我就是举着探照灯都难找,直到现在我还沉浸在幸福当中,可是你却深深打击了我——”
白瑞德听他提起探照灯这件事,就笑了,说道:“还说呢,我看到卜姐郁郁寡欢的样子,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本来说好了给人家庆贺结业,结果呢,四个人有两个不在,人家就走了,孤单单的,好可怜。”
薛家良说:“且轮不到你可怜她哪。”
白瑞德说:“赶紧说正题,是不是又成立专案组了?”
薛家良说:“知道还问。”
白瑞德凑过来,说道:“我也想去,不想在这沉闷的机关里呆着。”
薛家良说:“放心,到时候有你累的。”
白瑞德这才释然,说道:“你说你怎么不给我发条信息,不为别的,就为让我知道你还活着就行。”
薛家良说:“事情紧急,哪顾得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瑞德说:“你一拍屁股走人了,你知道我当时多抓瞎吗?想问领导,又不敢问,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该怎么进行……你呀,今天得请我吃饭。”
“我身上的钱,全部垫了差旅费了,我今天中午还没饭吃呢。”
“那快报销去呀?”
薛家良看着他,说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现在去报销发票,那发票都有地址,不是立刻就知道我去了哪儿?亏你说得出口!”
白瑞德恍然大悟,难怪,上次他们专案组结束后,谢组长才开始汇总发票。
白瑞德竖起大拇指。
这时,电话响了,是安康,他让薛家良去他办公室。
薛家良说:“安书记叫我,我去去就回。”
白瑞德说:“再有任务带着我,你怎么也需要个司机或者助手什么的?”
薛家良笑着说:“我就是司机和助手,你说我还需要司机和助手吗?”
“助手也需要有助手。”
薛家良笑着,开门就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瑞德悻悻地回到办公室,老周和老赵正在看报纸,他一见这个情景头就疼,前几年,他就是无法忍受这种一杯茶水一张报纸泡一天的日子才停薪留职的。
老赵看见他过来了,说:“小白,你过来帮我看看电脑,弹出个对话框,是英文,我不知是什么意思。”
白瑞德过去后,啪啪几下就给他弄好了。
这时,电话响了,白瑞德以为是薛家良找自己,赶忙拿过听筒,就听对方说道:“周姐,那个红烧带鱼我会做了,按照你教我的方法……”
白瑞德没有听完,就将话筒递给了周芬。
然后他便走了出去,他真不习惯这样的机关生活,不是炸带鱼就是焖羊肉,原来那个单位也是一间大办公室,女同志多,天天都是这类话题,没想到,调到省纪委,尽管没有听到公开谈论这些,却在电话里谈开了。
他百无聊赖地走了出来,回到薛家良办公室,想想有三天不见着公然了,他就给公然发了一条信息:“你在干嘛?”
公然回道:准备去看大鸟。
白瑞德一听,立刻拿起薛家良办公桌上的电话,给公然打了过去,说道:“你头去的时候给我妈打电话,别去了她不在家。”
公然说:“打了。”
白瑞德说:“你的车修好后开着怎么样?”
“可以。薛家良露面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刚露面,被安康书记叫走了。”
“哦。”
“你开车去吗?”
“坐公交车。”
白瑞德知道公然舍不得开她的车,在城市跑,她那车费油,就说道:“等哪天有时间,我陪你去买一辆专门在家门口跑的车。”
“你以为我是富翁啊?”
白瑞德说:“你不是富翁,我是呀?”
“跟我有关系吗?”公然的口气一贯的平淡不惊。
“当然有了,难道还用说吗?”白瑞德倒显得理直气壮。
公然显然不想跟她继续这个话题,说道:“我该走了,挂了。”
白瑞德看着话筒,忽然想起薛家良说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句话,他就开始在心里蠢蠢欲动,准备试验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放下电话后,给她发了一条信息:下班后我也回去,你等我。
薛家良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说道:“给你的。”
“给我?”
“是啊,安书记补助你的。”
白瑞德接过来一看,是加油票,说到:“他还真给我补助啊,用不着的,从纪委到招待所费不了几滴油,哪能跟单位那么计较啊?”
薛家良说:“小同志,你太天真了,你还真以为安书记是补助你上次的?这个,是下次的,因为你马上要跟我出去办案。”
“啊!太好了,去哪儿?”
薛家良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小声说:“青州。”
“青……州?”白瑞德也放低了声音。
薛家良笑了,说道:“是不是觉得这点油不够了?亏了?”
白瑞德抖着这张加油票说道:“我说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居然还想补助我油,原来还有下一次呢,不过,他只要让我跟你出去,不给油都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还行,你挣那几个钱,还不够加油的呢,安书记说,机械磨损就不补助了。”
白瑞德笑了,说道:“什么时候走。”
“马上。”
“马上?”
“有问题吗?”
“我刚跟公然说好,她去我妈那儿看大鸟了,我中午跟她说让她等我,要不我跟她说声。”
薛家良说:“严格意义上来讲是不能说的。”
白瑞德说:“我给她发信息,就说不回去了。”
薛家良点点头。
白瑞德匆忙给公然发了条信息:“有任务,中午不回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336、巨大的招商骗局
薛家良开始往皮包里塞东西,他看着站在旁边的白瑞德,说道:“你不回办公室准备一下?”
白瑞德说:“我的办公室在车上。”
薛家良冲他说道:“你牛,赶明儿说什么我也要买辆四个轱辘的车,哪怕我买辆自行车,再背着两车轮,也要凑齐四个轱辘。”
白瑞德赶忙说道:“你真想开,我那辆奔驰就锁在公司的车库里。”
“我开奔驰?你都不敢开,我要是开的话,纪委非得为我成立个专案组不可,调查我这车哪儿来的,你说你安的什么心?你不会看上这个小副主任的位置了吧?”
白瑞德说:“去你的!我不敢开不是怕别人,我是怕我家老爷子。”
“跟你开玩笑呢,咱们走。”
薛家良说着,拎起电脑包要往出走。
白瑞德提醒道:“录音笔。”
“带上了。”
“手机、充电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带上了。”
“钱包。”
“你带着就行了,我的早空了。”
两人下了楼,来到白瑞德的车上。
白瑞德系好安全带,说道:“直接去青州?”
“对,走高速。”
高速路上,一辆帕萨特向着青州疾驰而去,车上的两个人,带着特殊的使命,开始了他们独立办案的经历……
到了青州市区,薛家良拿出安康给他的手机,打开,里面早就存上了这次联系人的电话号码,于是,他拨了出去。
号码拨出的同时,薛家良发现这是一个座机号码。
半天,才传出一个沉闷的声音:“喂——”
薛家良说:“请问,您是康继先先生吗?”
“是的,你哪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康先生你好,我是省纪委的,奉安康书记的指示来找您,请问咱们在哪见面?”
那个人说道:“你来我家吧。”
薛家良怔了一下,说道:“去您家合适吗?”
那个人说:“我所有的活动都是公开的,没必要躲躲闪闪,你就来我家吧。”
“好吧,那您告诉我具体住址。”
“七一东路,东方家园一号楼三单元101室。”
“好的,再见。”
白瑞德说:“这个人很牛啊,敢公开让咱们去他家?”
薛家良说:“是的,就像他自己说的,他所有的活动都是公开的。”
“他要干什么?”
“公开举报青州的汽车城项目。”
“哦?为什么?”白瑞德吃了一惊:“这个项目我在省发改委上班的时候就听说了,好像是全省的重点项目,似乎有五六年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按康继先的话说,这就是一个招商大骗局。”
“啊?怎么会?这个项目是经过三级立项的项目,怎么能是骗局?”
薛家良说:“这个,我给你粗略地介绍一下,以便你了解咱们此行的任务。康继先多次实名举报青州汽车城项目是个招商骗局。五年前,青州市政府通过招商引资,认识了自称‘日本SL汽车建设集团’的企业负责人,后来双方都有很强烈的合作意向,通过多次接洽和一系列的考察、‘认证’、签约的过程,双方在当年正式举行了‘日本SL青州国际汽车贸易城项目’签约仪式。后来,日本SL这家有名的汽车集团给青州市政府发函,澄清了SL建设集团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与青州市政府合作的所谓‘日本SL建设集团’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冒牌货,其准确名称应为‘日本RNC建设有限公司’,与日本SL集团没有任何关系。”
“啊?这是真的?”白瑞德问道。
薛家良说:“这是真的,我们已经跟日本SL汽车集团取得联系,而且也得到了当年他们发给青州市政府的函件。”
“这……这也太乌龙了吧?”
薛家良说:“这可不是一起简单的乌龙事件。青州市政府累积划拨了高达好几个亿元的财政配套补贴,而项目本身却烂尾了,早就进行不下去了,部分房产还被法院查封冻结。可以说,这是一个造成极大损失的招商引资项目。更奇怪的是,这根本就不是一场复杂的骗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当年,青州市委市政府官员曾特意组团考察对方公司。对方却租用了SL集团对外出租的写字楼,临时布置了办公场所,使考察团的人信以为真,当时就签订了协议。打这以后,青州当地的银行、信托公司、施工企业、融资个人、业主,一同被骗局所害。可见,我们当地的信用系统是多么的单纯,政府一溃堤,全城遭遇洪涝灾害。”
“你以前知道这个项目吗?”白瑞德问道。
薛家良笑了,说道:“我当时只知道有这个项目,声势造得很大,省内的媒体、本市的媒体,那段时间几乎铺天盖地的宣传这个项目。奠基的时候,请了好几个国家部门的领导和社会知名人士参加,后来就有传言说,这是一个永远也建不完的烂尾项目。”
白瑞德仍然疑问重重:“当时官员们考察的时候就没发现问题吗?”
薛家良说:“按康继先的说法,他们当时发现了有些不对劲,以他为首的三个人,坚决反对签约,而且提出了自己的好多疑问,但是没人听他的。青州有关部门的官员,刚接触SL建设集团时,以为抓到了世界500强企业的衣襟,内心激动不已。官员求政绩、求发展的心态可以理解,但是,企业名称有误,企业资质审核失误,数年之后项目失败才‘醒悟’,每一道审核环节都存在重大失误,不是失误,是根本失效,实在太不应该了!假如项目没有烂尾,会不会一直没有发现?抑或还就是将错就错?这些都说不清楚。”
“那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彻底掀开汽车城的神秘面纱,到底看看它是什么模样。”
“这里会不会涉及到巨大腐败?”
“这个目前还不明朗,但最起码存在明显的渎职迹象。”
“会涉及到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吗?”
“如果康继先反映的情况属实,任何人脱不了领导责任的问题。”
“那青州会不会来一次大的震动?”
薛家良皱着眉头回答道:“如果情况属实,会有人被追责的。”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怎么忽然又盯上这个事了?”
薛家良冷笑了一声,没说话。
白瑞德感到薛家良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337、指山卖磨
其实,大大小小的招商骗局,都曾在各地政府的招商引资过程出现过。
多年来,在全国三四线城市中,招商引资、建造新城,是这些城市发展的总体套数。但凡能够引来外资,哪怕仅仅在当地过个账,走个形式,个别官员就可以获得提拔的机会。
假如这些项目能够落地,并且运作成功,不但土地价格飞涨,地方政府还可以狠捞一笔土地出让金,GDP也会有很大的增长,这样一套简单粗暴的经济繁荣的游戏,各地都有不同程度的上演。
不但满足了官员“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理想,还刷新了地方官员的政绩,提升了官员的核心竞争力,为他日后升迁奠定了结实的基础,而且还满足了企业利益、地方GDP增长等多方需求,是许多地方管理者最长袖善舞的技术手段。
白瑞德又问道:“这些情况省里当时不知道吗?”
“知道又如何?你忘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上级压下级,一级压一级,下级骗上级,一级骗一级。”
白瑞德说:“我也听到过这种说法,说为了实现经济突飞猛进的增长,上级把各项工作任务量化成数字,作为官员提拔的条件,就是‘上级压下级,层层加码,马到成功。’可是官员又不都是幸运儿,经济增长由各方面因素决定的,但官员们做梦都想着有朝一日被提拔,于是,就想方设法‘下级骗上级,层层掺水,水到渠成。’这两句话连起来就是一副对联。”
薛家良说:“我曾经跟志华县长去南方一个地区考察,刚进入这个地区境内,就是一个巨大的标语牌,上面写着:打一场招商引资的全民战争!”
白瑞德听后哈哈大笑,说道:“真的?”
“那还有错,等我们越往里走,标语越邪乎,什么‘来吧,这里是零地价!’、‘谁刁难投资者,谁就是人民的公敌’、‘招来500强,给钱又给房’等等,青州也一度提过‘招大商,大招商’的口号。”
白瑞德说:“还真有人民战争的气势,不过想想太夸张、太搞笑了,有点像大月进那个年代。”
“你才知道啊?亏你还在发改委工作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瑞德说:“不瞒你说,别看我在那里呆了好几年,实际上班的天数累积起来还不到半年时间。”
白瑞德说:“那可以理解。你别说前几年,就是现在,地方政府工作的重头戏仍然是招商引资,长期以来,政府主导的招商引资模式大都是‘全民战争’式的全民招商。有些城市,就连公安局、检察院、教育局这样的单位都有招商引资任务。公安局设招商科,搞刑侦的、搞治安的去搞经济,去搞三产,层层签订责任制,下达给干警每人动辄十万甚至上百万的招商引资指标。我们那次参观的南方那个城市,就曾明文规定,谁能邀请世界500强老总到当地考察,哪怕转上一圈,每次就奖励一到两万元的奖励,若成功招商引资,最高奖励几十万元。”
“太疯狂了!”
“是啊,都是政绩惹的祸。有位专家曾总结出中国城市的病症,其中就有倒贴性的单相思症。对于来投资的企业,各种优惠不用说,还享受超级公民的待遇;开车违法不受罚,子女上学自由选,娱乐场所消费不受查;更可笑的是有报道说,某市承诺对所有来投资的客商都给予招商局副局长的头衔,最终这个头衔颁发了138次。”
“哈哈哈。”白瑞德大笑。
薛家良说:“你别笑,我不是在给你说笑话,我是让你了解地方政府是如果对待招商引资工作的,这样,就了解了汽车城诞生背景的大环境了。”
“明白。你继续说。”
薛家良说“你刚才问了一个问题,你说当时官员们考察的时候就没发现这是骗局吗?我只是给你进行了物理解释,现在我给你进行化学解释。你可能不知,当时青州有一项政策,就是将招商引资同干部奖惩挂钩:拟提拔的人员必须能招来商、引来资,否则不用;对能招来商、引来资的干部,破格提拔,哪怕你年龄到限,哪怕你有毛病;连续两年招不来、商引不来资的部门一把手就地免职或调离。靠这些办法招来的资金可能还抵不过花出去的钱;或者自认为本地有良好的环境和项目,但奠了几次,放了几次炮,热闹过后还在原地跑,于是就有了你刚才说的那幅对联。所以,明明知道这是个骗局,但是没有人当破囊之锥。”
“康继先不是一直在举报吗?”
“是的,他的声音太微弱了,完全被淹没在‘全民战争中’了,以至于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后来他索性公开举报,结果又遭到打击报复,最后被处分免职,调离招商局,到新单位后不给他安排工作、不让上班,最后连工资都没地方领。”
薛家良顿了顿又说道:“我前两天就来这里调查这件事,接触了一下市招商局,但他们给不出足够的自证证据,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在这起招商骗局中,也可能有人明明知道问题却装聋作哑不点破,致使这场骗局所到之处够畅无阻,这里,同样不排除有内鬼暗中协助的嫌疑,致使墙上的这个大烧饼越画越大,参与官员获得了相应的物资鼓励,主管官员获得政绩甚至增添升迁的筹码。也就是说,如果对方能够做好充分的伪装,即使在项目落地执行过程中失效,涉事官员也可能不愿意说出真相,而是帮助其瞒天过海,以便维持利益联盟。可悲的是,这场骗局被日方捅破后,这些大大小小的官员们却还在维护这个骗局,人家在指山卖磨、招摇撞骗,我们却在甘愿上当受骗而且自得其乐,这不是猫儿啃尿泡——空欢喜吗?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康继先怎么举报到省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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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说:“原来也举报过,省政府对这件事一直持慎重态度,后来康继先通过关系找到了首都的媒体记者,是记者来了。”
白瑞德问道:“是故意制造的这个契机吗?”
薛家良扭头看着他,严肃地说道:“你可以这样想,不可以这样说出来。”
“明白,我错了。”白瑞德也认真地回应道。
这时,白瑞德放慢了车速,说道:“好像咱们走过了,竟顾着说话了,刚才那个小区大门口好像是。”
薛家良说:“那个是万家乐小区,东方家园还在前面,我记得是个欧式近似于凯旋门的大门口。”
白瑞德问道:“这个康继先原来是招商局哪个科室的?”
“项目开发办公室主任。”
“正管呀?”
“所以了解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驶进一个具有欧式建筑风格的大门口,找到一号楼三单元。
白瑞德将车调好头,熄火,两人这才下车,站在楼洞门前,按响了101室的门铃。里面的人没有接听门铃,直接打开楼道门,薛家良他们走进去。
这时,101室的房门打开,一个带着近视眼镜、四十多岁的男子站在门口,他连问都不问,就请薛家良他们进来了。
他可以不核查薛家良他们的身份,但薛家良不能不核查他的身份:“请问,您是康先生吗?”
那个人点点头,说道:“没错,刚才就是我跟你通的电话。”
薛家良和白瑞德被康继先让到沙发就坐。
薛家良打量着他的家,家具摆设都是一流的,就是缺乏收拾,乱糟糟的,他问道:“就您一人在家?”
康继先说:“媳妇跟我离婚了。”
“就因为这事吗?”薛家良问道。
“可不咋地。”康继先提高了音量,气愤地说道:“因为我被免职调出招商局,后来的单位又不让我上班,工资也没了,媳妇就跟我离婚了。我后来大闹市政府,找王市长解决我的吃饭问题,人家连理我都不理我,突然,昨天晚上他秘书给我打电话,说我的问题王市长很重视,从下个月开始发工资,至于以前漏发的,慢慢再补,结果单位领导也来了,让我今天去上班,还说漏发的工资争取下个月一并补发。我就寻思着,是不是反应的问题得到了上班的重视,不然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
薛家良掏出证件,说道:“这是我的工作证,今天我们奉省纪委安书记的指示,来跟您了解汽车城的情况,接下来的谈话我们要做记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康继先说:“我给省里寄过材料,所有的情况都在材料里面。”
“但我们要找您面谈,想就有关问题,再次了解一下。”
“好吧,既然我敢实名举报,自然会毫无保留告诉你们一切……”
跟康继先谈话非常顺利,康继先早就把汽车城的问题摸得清清楚楚,加之他也是这个项目的参与者,所有好多情况他都知道。
“据您掌握的情况来看,是否有人从中得到了好处?”
“好处显而易见,因为这个项目,从科级提拔到处级的干部有8人,从处级提拔到副厅的有三人,我听说,市长王建国有可能接班市委书记,他应该是最大的赢家,汽车城的好多在建项目,都有他亲戚的参与,他还用得着本人去吃回扣、得好处费吗?”
“您能说具体一点吗?”
康继先起身将桌上一份材料递给他,说道:“这就是我昨天晚上整理出来的一份补充材料,里面都有详细记载,跟我上报的材料不冲突。”
薛家良接过来,是一份手写件。
康继先又提供了两个知情人,一个是康继先的副手,也被调离原单位,如今长期病假在家,一个是当年预算科科长,这个人目前还在招商局,只是不再是预算科的科长了,而是一个不相干的科室普通一员。
他们三个是这个项目的质疑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谈完后,白瑞德将记录内容交给薛家良,薛家良看了一遍后,交给康继先,说道:“开始就跟您讲了,这个您看看,如果跟您陈述的内容相符,就请您在这里签个字。”
康继先看了看,接过笔,写上自己的名字,白瑞德递给他印泥,他在自己的名字上按下手印。
薛家良他们起身告辞。
临走的时候,薛家良嘱咐康继先说:“尽管您所有的活动都是公开的、阳光的,但也没有必要大张旗鼓,所以关于我们来找您,您不要声张,这样对我们调查取证是有利的。我这样说您明白吗?”
康继先说:“我明白,我之前之所以这么大张旗鼓,说明问题是切实存在的,就是想给上级领导以信心,引起上级领导的重视,既然上级下定决心开始调查这事,我就踏实了,不会再到处声张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他们开着车驶出这个小区,薛家良在车里给安康书记打了一个电话,跟他简要汇报了情况,然后向他请示,是否去找康继先说的那两个人,安康指示他们,去找这两个人,重点了解康继先所反映的情况是否属实。
他找到一家小饭馆,简单解决了午饭问题,又开始马不停蹄找另外两个知情人。
他们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两位当事人,都跟康继先的情况一样,在昨天晚上得到了有关部门和单位领导的抚慰,那个养病的副局长,被单位召回上班,恢复副处待遇,那个预算科原科长,也被临时安排了领导职务,尽管回不到预算科了,但也恢复了科级待遇。
很显然,他们的“上司”以此来邀买人心,不希望他们唱反调。果然,两人顾虑重重,都不愿再讲当年的事情了,薛家良苦口婆心给他们做工作,他们才跟陈述了当年的事情,但都再三要求为他们保密。
结束跟这两个人的谈话后,薛家良再次请示安康,能否返回。安康让他们去青州师范学院招待所,跟谢敏汇合,一切行动听谢敏的指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339、另有任务
薛家良这才知道,谢敏也在青州,自从那天他匆匆离去后,再也没见到过他,也许,那天他已经来青州了,但可以肯定的是,谢敏不会是来调查汽车城的,他应该另有任务。
看来,曾耕田和龚法成的确把突破口选择在了青州。
在薛家良的印象中,他这几次跟专案组办案,似乎住军队招待所的时候多,要不就是住在当地宾馆,住学校招待所还是头一次。
他打开专用手机,调出谢敏的名字,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谢主任,我是家良,我们已到师范门口。
信息发出后,就接到了谢敏的电话:“家良,沿着校内那条主路一直往前走,右拐,你就会看到一个教职员工的食堂,我在那里等你们,先去吃饭。”
“好的。”
驶进这个青州最早的学府——青州师范学院,薛家良忽然想起,宋鸽的父亲和目前的男人都在这里教学,另外,她好像也在校医办室。也许真是绕不过的缘分,说不定在这里能够见到她。
进来后,薛家良就打消了顾虑,因为要想碰到她,太难了,这里到处都是学生,也正好是放学吃饭的点,校园各个角落都是仨一群俩一伙的青年学生,他们边走边说笑着,涌向食堂,涌向各个餐饮部。如果不特意去找卫生所找她,估计要想像上次那样偶遇是不可能的。
由于路上都是学生,白瑞德开的很慢,他没有按汽车喇叭,似乎并不急于过去,而是默默地跟着这些学生们的后面,等着他们主动给自己让路。
他由衷地说道:“多么熟悉的校园生活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也感慨地出了一口气,他左右打量着校内景象。
白瑞德又说道:“我真正的青春,就是在校园里,是在大学校园里,懂得了好多我同龄人早的懂的事。啊!我的校园我的青春,一去不复返了——”
薛家良也深沉地说道:“啊,我的肚子我的午饭,开快点吧——”
白瑞德笑了,这才按响了喇叭,督促学生们给他让道。
他又说道:“那个时候,最盼望的是周末,可以跟公然去看电影,我发现我爸爸现在很随我,特别喜欢看电影,喜欢看又不去电影院看,就让我给买回光盘,在家看……”
“小同志,那不是他随你,是你随他,请弄清先来后到的问题好不好?”
白瑞德说:“论出生,当然先有他后有我,但论看电影,绝对是他跟学的。”
“你呀,少在他面前摆资格,他过的桥,都比你走的路多。右拐右拐!”薛家良急忙提示道。
右拐后,又往前行驶了一段路,学生渐渐少了很多。他们看见了教职员工食堂几个字,就把车子靠边停下。
他们下了车,薛家良拎着公文包,和白瑞德走进食堂,里面有许多人就餐,分不清哪是学生,哪是教职员工。
这时,薛家良手里的电话震动起来,是谢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家良,我看见你们了,往里走,向右边看,靠墙位置。”
薛家良抬头看去,就见谢敏一手举着电话,一手冲他们扬起胳膊。
薛家良和白瑞德快速走了过去。
只见桌上,只有谢敏一个人,他已经点了几样菜,正在等着他们。
两个人跟谢敏打过招呼后就坐了下来。
谢敏说:“是不是饿了?”
他们盯着桌上的饭菜,不由得咽了下唾沫,点点头。
谢敏拿起筷子,说道:“那就吃,别客气。”
薛家良看了看,说道:“这就吃啊?”
谢敏说:“不然你还想怎么着?还想喝点?我告诉你们,出来办案不许喝酒!”
薛家良笑了,说道:“我哪儿是那个意思呀?我是说,就咱们三人?不等别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敏说:“你没看见桌上就三双筷子吗,其他人不用管,他们赶回来就吃,赶不回来就在外面凑合了。咱们吃咱们的。对了,那边有开水,你们要是渴的话去接好了。我在房间已经喝过了。”
“我去拿。”白瑞德说着,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拿过一只暖水壶,给谢敏和薛家良的杯子倒满水后,才给自己倒上。
“快吃吧?”谢敏说着,带头夹菜。
薛家良和白瑞德这才开始狼吞虎咽。
谢敏说:“那边还有一个内部小食堂,是专供领导用餐的,但是今天那里有个活动,为一名教务主任晋升副校长而举办的祝贺宴会,原来咱们的人都是在那里就餐,因为这个活动,我就出来了,你们不知道,这个学校可是我的母校,也是我毕业后第一个工作单位。”
“啊?”两个人都吃惊地发出声音。
谢敏笑了,用手理了一下花白的头发,说道:“我从这里毕业后,就留校执教了,工作了不到四年,就被调到当时的行署,给专员做秘书,后来,我的领导调到省委工作,我便也跟着到了省委工作,再后来,我就到了省纪委工作,一直到现在。”
白瑞德说:“您服务的领导还在咱们省吗?”
谢敏笑了,说道:“我服务的领导年岁可是大了,今年应该七十多岁了,早调到北京部委工作去了,离退都好多年了,你们不会认识他的。”
“那么老了?”白瑞德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敏说:“你看我的头发都白了,他哪有不老的道理?”
白瑞德笑了,说道:“我们第一天见到您,就知道您这是少白头,据说现在还返黑了不少呢。”
“噢?情况摸得更准的!不错,有潜力,你们还知道我什么?”
白瑞德说:“还知道您不能染头,天生过敏。”
“哈哈哈。”谢敏大笑。
他的笑声引来旁边人的侧目。
吃完饭后,谢敏跟薛家良前头走着,白瑞德在后面开着车跟着。
白瑞德忽然感到,谢敏不同于以往出去办案,他居然敢公开大摇大摆的在校园漫步,原因可能就是要想发现他太不容易了,因为此时这里到处都是学生。
来到校内部招待所后,白瑞德将车停在门口,跟着他们走上了楼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340、案案相连
来到校内部招待所后,白瑞德将车停在门口,跟着他们走上了楼梯。
这是一栋六层东西向的小楼,应该是这个校园最古老的建筑了,一看就有年头了。
里面没有电梯,但设施高档齐全,这里是校方接待重要客人的场所。
他们来到了二楼,谢敏跟一名坐在吧台后面的服务员说道:“再给我们开了标准间。”
“好的。”服务员立刻在下面写了几个字,然后将一个装有房卡的精致的小纸袋递给他。
谢敏接了过来,交到薛家良手上,说道:“你们俩的,先去休息,休息够了晚上跟我出去执行任务。”
薛家良接了过来,点点头。
薛家良和白瑞德两人就跟在谢敏后面,沿着走廊一直向前走。
来到一个房间后,谢敏站住了,说道:“不是让你们去休息吗?跟在我屁股后面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说:“我们也去房间。”
谢敏站住,看着这两个人说:“这里的破饭不会把你们俩吃傻吧,你们的房间在楼上,这里是我的房间号。”
薛家良一听,才知道他们房卡上写的是307,谢敏的房间是206。
俩人一看哈哈大笑,赶忙转身跑开了。
谢敏看了看他们的背影,也笑了。
两个人进了房间,这个标准间很大,很宽敞,要比外面酒店的标准间大上许多。而且设施高档,一应俱全。
白瑞德说:“现在学校也真会玩,这个招待所从外面看普普通通,哪知到了里面一看,居然是这样的表里不一,绝对的星级标准!”
薛家良说:“不对,现在酒店只要沾上星,就得有电梯,这是星级酒店最起码的硬件标准,这里有吗?”
白瑞德说:“我单指里面的设施。”
薛家良打量了一下房间,说:“这是不入星的超星级标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瑞德说:“什么话到了你嘴里,就是这么与众不同。”
薛家良打了一个哈说:“不讨论这个了,既然领导给咱们安排的任务就是下午休息,那我就不客气了,准备洗个澡,踏踏实实睡一觉,不瞒你说,昨天到家都两点多了,早上又起来上班,实在是太困太累了。”
他说着,就走进浴室,去洗澡了。
北方的三月,尽管天气有些回暖,但倒春寒还很料峭,室内还没到规定的停暖时间,所以房间里的暖气还很热。
白瑞德也脱了厚衣服,只穿着衬衣和衬裤。
他检查了房间的角角落落,又仰头看了看天花板,尽管他知道谢组长选的地方绝对安全,但从小经过爸爸的安全教育,他跟公然一样,时刻牢记家长的嘱咐:出门在外,安全第一。
他将大衣等外套挂在衣架上,然后放进柜子里,来到房间西阳台上,他这才发现,还有两台跑步机,看来薛家良说得对,这里是不入星的星级招待所。
他往下看了看,看不见自己的车,又来到东边的阳台下,往下一看,看到了自己的车。
这是东西都有阳台的老旧小楼,东边的阳台被装成了一个小型的会客场所,西边的阳台是健身区,中间才是起居室,向来出差对住处要求很高的他,对这里非常满意。
薛家良洗完澡后,裹着一件大浴袍出来,他站在地毯上,低着头,擦着头发,说道:“房间里真热,这个浴袍都快穿不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瑞德说:“你昨天是不是也在青州着?”
“是啊。”
“住的不是这里?”
“不是。”
“也是为了汽车城的事?”
“不是。”
“不是?”
薛家良看着他吃惊的表情,说道:“对呀,怎么了?”
“那这里到底有几个案子?”
薛家良说:“有几个算几个,这叫案案相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见白瑞德还在看着他,就说:“其实我跟你一样,也犯糊涂,少问,多做,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薛家良说完,将毛巾展开,挂在洗手间的架子上,他便躺在了床上,扯过被子,由衷地说了一句:“太舒服了……”话没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很快就传来了轻轻的鼾声。
白瑞德可没有白天睡觉的习惯,他躺了会,百无聊赖,就起来穿好衣服,下了楼,敲开谢敏的房间。
谢敏没有休息,他正在接电话,冲着沙发向白瑞德伸了伸手,示意他坐下。
白瑞德没有坐,而是打量着谢敏的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跟他们房间最大区别就是只有一张大床,房间面积一样,设施也一样,但显得比他们的宽敞了不少。
白瑞德发现,在一张桌子上,摆着一只录音笔,还有一个电脑笔记本,显然,谢敏是在听录音,做记录。
这时,就听谢敏对着电话说道:“好的,我们今天晚上先去摸摸情况,然后再跟您汇报,我准备带他们俩去,他俩面孔比较生,哦,是这样啊,那就不让薛家良去了,以免被他们认出,好的,您还有什么指示?”
显然,这个电话十有八九是打给龚法成的。
谢敏挂了电话,看着白瑞德问道:“你不在房间养精蓄锐,下来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瑞德说:“薛家良在呼噜、呼噜睡大觉,我睡不着,下来看看您有什么需要我干的。”
谢敏说:“那好,你听录音,把这个人说的话全部变成文字,不要给他任何修饰,怎么说就怎么记,用我的电脑。”
“这个太简单了,没问题。”
白瑞德说着就坐在桌子前,拿起录音笔,刚要放音,谢敏说道:“等等,还有一道程序你没有履行,把这个签下。”
谢敏递给他一张纸,是保密协议。
白瑞德知道这是例行公事,就在上面签字并按下了手印。
谢敏将协议收进一个档案袋里,说道:“你可以进行了,小点声音,我还要打个电话……”
白瑞德将音量调到最小,耳朵几乎伏在桌上,听一句,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字。
原来,这个受访的人是在回答专案组人的问话,从问话的语气以及背景声音中判断,这个人应该是提供情况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341、太奢靡了!
白瑞德坐在哪儿,一动不动地整理着录音资料,他用心听着,力求一字不漏地将录音记录下来。
听了一会,他大概听出了眉毛。
原来,此人跟他们反映的是一个叫蓝盾招待所的情况,从内容中判断,尽管叫蓝盾招待所,其实就是青州公安系统的一个内部招待所,早年是公安局办的三产,后来清理三产,这个招待所便和公安局脱钩,由一个叫付学军的人承包,但跟公安局并没有完成脱钩,除去蓝盾改名蓝顿外,其余都没变。
这个人介绍了招待所的一些内幕,公安局局长张强直接控股,每年都会从中得到一大笔钱。里面集吃喝玩乐于一体,专门接待上边来的领导,里面还有各个领导的长期包间,盈利主要来自餐饮、康体、健身,还有异性服务。
这里极度奢靡,而且美女成群,还有一些国外美女,一些特殊客人来了,还有“特供”美女专门进行服务……
白瑞德听到这里,想了两个字:腐败。
也巧了,接下来这个人就说道:“我就去过一次,还是跟张强一起去的,他为了增进跟我的感情,死乞白赖拉着我去的,说实在的,打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去了。”
“为什么不敢去了?”
这是谢敏的声音。
那个人说:“说是不敢,其实是不好意思,太奢靡了!我有些害怕。自从去了那一次以后,我整天七上八下的,感觉我就是什么错误都不犯,就凭这一次的经历,要是被人举报了,我就够双开的份儿了。所以,他后来多次邀请我,我都推脱有事,再也没去过。张强可能意识到了我的顾虑,有一次他特地找到我,跟我说,青州的这个蓝顿招待所,要是跟省城那个蓝顿招待所比起来,连小手指头都不是。我说,省城还有蓝顿招待所,他说,也是省公安厅原来的三产,原来是蓝盾驾校,后来在那里建了一个招待所,其实就是一个专属高档会所,是真正意思上的私密空间,那才叫奢华,保证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极度奢靡!那里的服务员,都是按空姐标准招聘的,那里供客人消遣的美女,个个都是天仙,集美貌与才学于一身,另外,还有为特殊客人准备的清一色的纯洁的姑娘,青州的这些美女,好多都是那里淘汰下来的。他说让我最近安排时间,带我去见识一下,另外他还说,在那里,还可以见到许多高级别的领导,那些领导中,只要有一个人啃在我的上级面前说句话,我以后都是前途无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答应他了吗?”
“没答应,但也没有拒绝,因为之前也听说过省城有个秘密的高档会所,据说去那里的人,都是厅级以上的干部,但我不敢去,心里有些慌。”
沉默。
沉默。
谢敏的声音响起:“好吧,你继续。”
白瑞德活动了一下脖子,继续一边听一边打字。
原来,谢敏调查的和薛家良调查的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案子,但薛家良却跟他说“案案相连”,那么,两个案子到底有什么关联?
这时,有人敲门,谢敏开了门,进来两个人。为首的一个人说:“我们去了……”
那个人话没说完,看见了白瑞德,便打住了话头。
谢敏说:“没关系,尽管说。”
尽管谢敏这样说,但白瑞德还是暂停了录音机,站了起来,将文档保存后隐藏起页面,站起身来,跟谢敏说道:“您先忙,我出去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瑞德往出走的时候,特地看了一眼这两个人,面生,没见过,也难怪,省纪委那么多部门,他才来几天,大部分人他都不认识,就是纪委中层干部,他都认不全。
白瑞德回到楼上的房间,薛家良已经醒了。
他睁着略红的眼睛,看着白瑞德,问道:“你干什么去了?”
白瑞德说:“我去楼下了。”
薛家良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已经擦黑了,问道:“谢主任说晚上几点走了吗?”
“没有,我看又回来两个人,不认识,就上来了。”
薛家良起床,穿好衣服,伸了一个懒腰,说道:“这个觉睡得太好了。”
两个人收拾好,薛家良掏出录音笔,又换上了两节新电池。
白瑞德也开始整理口袋里的东西,两个人在屋里做着准备。
这时,房间的电话响了,谢敏叫他们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人来到谢敏的房间,谢敏又在打电话,他们便静静地站在旁边。
谢敏打完电话后,从兜里掏出一张工作证,交给白瑞德,说道:“这是你今晚的新身份。”
白瑞德一听,急忙低头观看。就见工作证上标注的姓名是胡昌林,现任某省会城市的秘书。工作证上的照片居然是白瑞德本人!而且刻着那个省委的钢印。
白瑞德有点惊讶,但是他什么都没敢问。
谢敏又交给他一把汽车钥匙,这个钥匙有四个圈,一看就是奥迪车的钥匙。
白瑞德看着这枚钥匙,跟普通奥迪车钥匙没有什么两样。
谢敏说:“你看仔细了,这可不是车钥匙,而是一个针孔摄像机。”
“啊?”白瑞德吃了一惊。
很快,他就发现了隐秘的机关。
他头一次接触这个,不知怎么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敏拿过来,给他演示了一番,说道:“你操作一下。”
白瑞德很快就掌握了操作要领。
谢敏说道:“把你电话交出来。”
白瑞德掏出了电话,交给了谢敏。
谢敏一看他已经关机了,就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某国外大牌的新款手机,说道:“这个手机有几个按钮,功能都在这张纸上,你必须把它背下来。”
白瑞德低头看了看,闭上眼,默默地背了几遍,说道:“可以了。”
“你一定熟记于心,不能记错,紧急情况下,你就按1号键,无需说话。”
白瑞德点点头,给他背了一遍。
谢敏看着白瑞德,脸上的表情严肃认真:“最后需要对你说的是: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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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德心里就是一紧,问道:“谢叔儿,我还有危险呀?”
谢敏严肃地说:“我们只要出来,各种危险就会伴随而来,必须注意安全。”
白瑞德点点头,说道:“我记住了。”
谢敏又说:“把你身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薛家良保管,你只需要带个这个证件和钱包。”
白瑞德将口袋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说道:“就这些。”
谢敏仔细检查他的钱包,里面有一张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的合影,男孩显然是白瑞德,但是女孩他没有看出来,不过薛家良看见了,那个小女孩是公然。
谢敏看了看照片,脸上露出了笑意。
他又从抽屉里拿出几张名片,放进他的钱包里,这几张名片都是那个省知名企业家的名片。
除去钞票和这一沓名片,他的钱包再也没有别的内容了。
薛家良将公然的照片放进自己的钱包,白瑞德一见就夺了过来,说道:“你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说:“谢主任让我给你保存。”
“那也不能放你口袋里。”
“那放哪儿?”薛家良有些不知所措。
白瑞德想了想,扯过一张纸巾,把照片包好,这才交给薛家良。说道:“不许偷看。”
薛家良没有接,说道:“你还是让主任给你保存吧,我不管了。”
谢敏大笑。
白瑞德一听,说道:“我把照片放我车上,干嘛交给你们。”
谢敏说:“你的车交给薛家良,一会有车来接你。”
白瑞德点点头。
谢敏最后说:“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白瑞德想了想摇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复述一遍手机功能键。”
白瑞德又背了一遍。
谢敏嘱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胡昌林。”
“职务?”
“秘书。”
谢敏点点头,又再三嘱咐了他一遍后说道:“咱们马上下去吃饭。”
白瑞德一听没有薛家良的事,就问道:“就我自己去吗?”
谢敏说:“有人跟你一起去,这个人就是你服务的领导。”
“薛家良不去了吗?”
谢敏说:“他不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我怎么一下子心里没底了?”
谢敏说:“没底是因为你没吃饭,吃了饭就有底了。走,咱们去垫底!”
薛家良拿过白瑞德车钥匙,跟在谢敏的后面往出走。
这顿饭白瑞德吃得有点沉闷,他不时地用眼睛瞟着薛家良。
薛家良知道他心里没底,也知道他眼神的意思,他想让薛家良主动请缨跟他一起去,但薛家良没有,他知道领导这样安排肯定有理由,就冲他暗暗举了一下拳头,给他鼓劲。
白瑞德狠狠瞪了他一眼,扭过头,正好被谢敏看见。
他们吃完饭,早就有一辆新款奥迪车停在门口,后面车窗降下半边,露出一个人的脸。
薛家良不认识。
谢敏冲那个挥挥手,跟白瑞德说道:“你上车吧。”
白瑞德机械地迈着脚步,向那辆车走去,快到跟前的时候,他突然转回,走到谢敏跟前,小声说道:“谢叔儿,看在我即将为事业捐躯的份上,您告诉我,为什么薛家良不能去?”
谢敏笑了,说道:“因为今晚的主角是这个城市公安系统的人,薛家良之前跟他们交过手,难免被人认出,所以他不能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侄子明白了,我走了。”
白瑞德这才跑向了汽车,拉拉开车门进去了。
那个后排座上的人冲谢敏伸出两根手指头。
谢敏也将两根手指头举到脑门前,跟他再见。
谢敏回头跟薛家良说道:“你去开德子的车,我在这里等你。”
薛家良就跑回他们住的楼下,打开车门,想了想,从兜里掏出白瑞德包好的那张照片,看了看,他没有打开,而是给他放在车的扣手里。这才开着车,驶了出来。
谢敏上了车后,说道:“政府招待所。”
薛家良开着车,驶进青州市政府招待所。停好后,他便跟着谢敏下了车,坐电梯,直接来到12楼一个大套间。
这个大套间里面有四五个人,两个年轻精干的小伙子站在门口的里面,一看就知道是便衣。
这间房子被临时进行了布置,办公桌的前面,是一个椅子,此时椅子上坐着一个人,这个人薛家良认识,是王建国的秘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见有人进来,李秘书抬起头,当看到薛家良的时候,他羞红了脸,低下头,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汗。
谢敏走进里面的一个套间,薛家良跟在他的后面,同时,办公桌后面的那个人也站起身,跟了进去。
这个人薛家良认识,曾经跟龚法成一起审过自己,后来薛家良去怀东报道的时候也见过他,姓高,名叫高峰,那个时候大家跟他叫高组长,如今是谢敏的助手。
高组长冲薛家良点点头,薛家良也冲他点点头。
谢敏坐在沙发上,问道:“怎么样?”
高组长点点头,低声说道:“全说了。”
“好。”
谢敏掏出电话,给龚法成发过一条信息:龚书记,李军已招。
很快,龚法成的电话就到了,他说:“你们辛苦了,把他连夜带回,暂时放到第三看守所。你也连夜回来一趟,我们研究下一步方案。”
“好的,我马上安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敏挂了电话,跟高组长说:“我带他回去,让小武子一人跟着回去,留下一个归你,你一会带着人去接应小德子。”
“好。”
谢敏说:“我的车留下,我们开小德子的车回去,薛家良你开车有问题吗?”
薛家良说:“没有,我睡了半天觉了。”
“好,马上出发!”
于是,薛家良赶在谢敏之前下了楼,提前将车开到招待所一个偏门处,因为,刚才谢敏带着他就没走正门口,而是走的楼西头的偏门。
他刚将车停在门口,谢敏就下来了,后面是小武子,他双手死死钳住李军的胳膊,量李军也跑不了。
李秘书低着头,首先被小武子塞进车,然后跟谢敏分别坐在他的两侧。
薛家良将车控门锁全部锁死,开着车,连夜就赶回了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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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将车控门锁全部锁死,开着车,连夜就赶回了省城。
将李秘书秘密安顿好后,小武子便回部队待命。
薛家良至此才知道,这两个人,原来是宝西区支队秘密抽调到专案组的武警战士。
哪知,谢敏看到小武回到部队后,他立刻说道:“马上回三看!”
薛家良有些不解,但又不能问,他快速开着车,由于夜晚路上车少,他们只用了五分钟就赶到了三看,将王建国的秘书李军提出,再次带到车上。
谢敏紧挨着他坐下,薛家良再次锁死全部门锁,一路开车,按照谢敏之前的交待,直奔郊区县的一个看守所,将李军秘密放在这里。
薛家良不得不佩服谢敏的谨慎,尽管武警战士泄密的可能性不大,但他不得不防。
驶出县看守所的门后,薛家良舒了一口气,他问道:“您是担心他的安全吗?”
谢敏说:“是啊,因为我们面对的幕后对手太强大了,他简直无所不能。”
薛家良的心就是一跳,他想起龚法成也曾经这样跟卜月梅说过,显然,这个对手不是王建国,王建国不足以让龚法成说这样的话,再说,王建国也不可能派人来省城跟踪省委常委、省纪委书记。
那么,王建国只能算主脉上的一个蚂蚱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做完这一切,就来到省委家属院龚法成的家里,进门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一点钟了。
出乎意料,省委副书记曾耕田也在龚法成的家里。
两个人脸上的表情相当严肃,看到他们进来,没有客套、没有寒暄。
谢敏坐下就开始跟他们汇报情况。
薛家良烧开一壶水,给三位领导倒上水后拿出一个纸杯,他不便听领导们的谈话,就上了楼。
他上了二楼的客房,他关上门,但却留了一个缝隙,下面说话的声音,仍然能清晰地传上来。
薛家良感觉到,王建国接班似乎没有可能了,汽车城这个招商大骗局,尤跃民和他都难逃干系,肯定要追究他们的领导责任。如果这里面再有职务犯罪的话,估计他们俩就悬了。
这时,就听谢敏在楼下叫道:“薛家良。”
薛家良赶紧开门出来:“到。”
“下来。”
“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立刻跑了下去。
就听龚法成问道:“康继先那个补充材料呢?”
薛家良赶紧从桌上把自己的公文包拿过来,掏出来,递给龚法成。
龚法成看了看,交给曾耕田。
曾耕田摇摇头,他脸色凝重,说道:“你看了就行了,我就不用看了。”
薛家良又拿出跟康继先的谈话笔录。
龚法成接过来,粗粗看了一眼就放在茶几上。
曾耕田说:“你把那个地图拿出来,我在琢磨琢磨。”
龚法成弯腰从茶几下面拿出一个长纸卷,薛家良赶忙将茶几上的水杯撤走,谢敏扯了几张纸巾,将茶几上的水擦干净。
曾耕田将地图摊开,龚法成递给他一个放大镜,曾耕田倾下身,来来回回仔细地看着。上面,有龚法成用红铅笔标注出的路线、小三角等各种各样的符号。
薛家良这才发现他们看的是一张军用地图,抬头没有标明这是一张什么样的地图,但在右下角处有一行铅笔字:武警总队野外军事训练路线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字面上理解,这是一次很正常的军事训练,既然是军事训练,不可能总是在营地进行,野外训练是非常普通的一种训练方式。
但此时这张地图在夜深人静被两位领导拿出来研究,而且是在这样一种特殊的环境下,就不得不令薛家良浮想联翩。
尽管薛家良此时无法捉摸出这张军用地图跟他们眼下办的案子有什么关系,但他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他们在下一盘大棋,在指挥一场看不见的战争,之所以缜密部署,疏而不漏,也许就是为了避免哪怕出现一点点的硝烟。
曾耕田撂下放大镜,说道:“嗯,暂时按你说的方案,不排除以后有变,到时再及时调整。”
龚法成卷上地图,放到一边。
谢敏说道:“两位领导,如果没有我们俩的事了,我们还得赶回青州。刚才老高给我发来一条短信,说德子他们回来了。”
曾耕田说:“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就这样,薛家良和谢敏走出龚法成家。
关上这道栅栏门的时候,薛家良回过头,透过窗帘,他隐约地看见曾耕田和龚法成还在商量着什么。
这个时候出入省委家属院,会不会被人盯梢?薛家良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看清,周围没有任何车辆和行人,只有西口那条南北马路上偶尔有车经过。
深夜,如此安静,谁能想到在这么宁静的夜晚,一场雷霆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和谢敏回到青州师范学院的招待所后,天,已经微微泛白了。
谢敏在车上小睡了一会,他搓搓脸,下了车,忘记了穿外套,薛家良赶忙将外套递给他。
他们上了二楼,也许是听到了脚步声,走廊的一扇门打开了,高组长站在门口。他居然没有休息,在等谢敏回来。
薛家良这才明白,市政府招待所只是一个临时问讯处,高组长他们并没有在那里住,他们也住在了这里。如此隐秘办案,让薛家良受到了许多启发。
薛家良将公文包给谢敏放到房间,他说道:“谢主任,您如果有事再招呼叫我。”
谢敏点点头,然后冲高组长指指沙发,两人便坐了下来。
薛家良出门的时候,给他们反锁了房门,他便回到了三楼,轻轻打开房间的门,就见白瑞德早躺在床上睡着了。
薛家良暗笑了一下,心想,今天晚上他这点活儿肯定也不轻闲。
这样想着,就小心地关上房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脱下外套,放到椅子上,唯恐把他吵醒。
他走到白瑞德的床边,给他盖上踢开的被子,刚要转身,猛然看见他扔在地上的衬衣,就见衬衣的领子上有好几处口红的印记,而且还是鲜红和粉红两种颜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344、衬衣上的口红印
薛家良伸出两根手指,捏起地上的白衬衣,举起来,抬头打量了半天,不由地笑了,心说:为了工作,还真豁出去了。
他将衬衣重新扔在地上,就像是一个侦探寻找证据一样,打开床头上面的壁灯,俯下身,仔细看着白瑞德的脸和脖子,希望能在这些地方发现他没有处理掉的口红印记,他找了半天,没有。
刚要关灯,就见白瑞德睁开了双眼,说道:“你是不是还想撩开被子看我失身没有?”
薛家良没有防备,冷不丁被他吓了一跳,随后哈哈大笑,故意举着手机说道:“哥们,你还真有两下子,为工作献身,我告诉你,我已经把你衬衣上的口红印拍下来了,回头让公然看……”
不等薛家良话说完,白瑞德一下子伸出手,抱住薛家良的脖子,把他按倒在床上,就去抢他手里的手机。
薛家良没有防备,举着手机不让他够到。
哪知,白瑞德真急了,他把薛家良按在下面,一屁股坐到他的身上,拼命去够他手里的电话,薛家良被他骑在下面,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手机被他抢了过去。
白瑞德得手后,一下子跳下床,拿着手机就跑进卫生间,反锁住门,坐在马桶盖上,开始查看他的手机,这才发现他的手机是关机状态。
他急忙开机,调开相册,直到把里面存储的照片全看到了,也没有发现他衬衣的照片。
薛家良在外面敲着门,说道:“给我手机,你把我手机训臭了你赔我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瑞德顾不上搭理他,仍然低头在检查他的手机。
薛家良使劲敲着玻璃门,大声说道:“你侵犯公民的隐私,手机里有我的个人秘密,我要告你!快点给我!”
白瑞德也不示弱,在里面大声说道:“你少跟我咆哮!我看完再说。你把照片存哪儿去了?我怎么没找到?”
薛家良“哈哈”大笑,说道:“瞧你那怂样,破坏你们俩好事的事,我能干吗?我在逗你玩儿呢,你还真信了?我说哥们,怎么一提公然,分分秒秒都能把你吓尿?”
“我当然吓了,谁像你那么老谋深算,雷霆万钧都不惊。”
薛家良笑了,说道:“你快点开门吧,我也要方便方便,晚上在你老丈人家喝了那么多水,都没顾上放就往回赶,你要是不想把我憋出毛病来的话,就快点开门,我告诉你,我们老薛家就剩我一个人了,祖宗八代还指望我传宗接代呢。”
哪知,不说这还好,一说这,白瑞德在里面更不急了,他说:“那你就多憋会吧,我说老薛,你可真够老谋深算的,通讯录里怎么好多都是没有名字的电话号码?还有,没有一条存储信息,相册里也没有可以引起联想的照片?”
薛家良得意地说:“废话,昨天谢主任怎么跟你说着,我们出来办案,每时每刻都有危险,万一手机落到坏蛋手里,你这里要是存着家人的号码,不是等于把炸弹送到敌人手里吗?你手机里该不会都存着吧?”
白瑞德说:“唉,向你学习,我一会也该删的删,该抹的抹,对了,那个,你多等会儿,我可能要大方便。”
薛家良一听,颓废的说道:“好,您慢慢便,你从容地便,你不慌不忙地便,我憋死还不行吗?”说完,薛家良转身,躺在了床上。
躺在床上,他不再理会里面的白瑞德,而是在脑子里想着青州的局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建国的秘书被纪委带回省里,势必缺口会从秘书身上打开,那么,王建国的处境就会岌岌可危,甚至政治生命被终结;尤跃民目前还没有明确的处理意见,但也可以想象,即便不被双开,他的政治生命也到头了,那么,青州官场就会面临更大的地震,书记、市长出事,肯定会牵出一串窝案,甚至会造成官场塌方。
那么,未来,谁会是青州下一任的主官?
侯明,会不会这次有晋升的可能?
说起侯明,薛家良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已经好长时间不跟侯明联系了,应该是自己做得不够,无论如何,侯明都应该是自己的伯乐之一,哪怕他是听了龚法成的话。他待自己不薄,等回省城后,一定要跟他联系一下。
脑子里正在胡思乱想着,卫生间来传来冲水的声音,随后就是白瑞德洗手洗脸刷牙的声音。
这个坏蛋,都便完了还不肯出来。
此时,天已大亮,白瑞德来到他的床边,把手机放到他的床头,说道:“老薛,去吧,别憋着了,再把孕育小蝌蚪的地方憋坏了,我将来就真的没有薛家侄子了。”
薛家良躺着不动。
白瑞德说:“你跟我装蒜,信不信我给你揉小肚子?”
白瑞德说着,手就真的往他小肚子上压下去。
薛家良一急,赶紧捂着肚子,坐了起来,一边往卫生间里走一边说道:“唉,那个纯情、率真的年轻人,一去不复返喽——那个灯红酒绿的地方不就是去了一晚上吗?要是连续泡几晚上,这出来还不变成西门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瑞德反驳道:“你说什么呐?我还是我,你以为衣服上有几个唇印就不是我了?你也太小看人了——”
薛家良从卫生间出来后,故意神秘地说道:“小看你?我不信你到现在还守着自己的初吻?”
“当然守着了,初吻要是没了,其它还说得上吗?”
薛家良弯腰捏起他的衬衣,说道:“我看衣服上的口红颜色都不一样,应该是你遭到了群美的围攻和青睐。”
“去你的。”白瑞德一把扯过衬衣,就要往垃圾桶里塞,这时,从口袋里掉出一个小纸团,薛家良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把纸团捡起,展开。
就见上面写道:“哥,救我,这里是魔窟,我知道你不会出卖我,我真名吴小娟。”
吴小娟?
这个名字好熟悉!
猛然,薛家良想起,赵志华让他给安排工作的那个女大学生就叫吴小娟,后来赵志华出事后,她从天舜公司神秘失踪,再也没出现过。
难道,这个吴小娟,就是那个吴小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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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德见薛家良眉头紧皱,端详着上面的字迹,他夺过来,看了一下,说道:“老薛,对天发誓,我不知道这个字条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是谁塞我口袋里的,我可是清白的,你不能回去后跟公然胡说八道。”
薛家良看着他,严肃地说道:“你仔细想想,是谁把这个纸条塞你衬衣口袋里的?”
白瑞德无辜地说:“我怎么知道,当时那里领班的叫进来七八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子,我都懵了,不敢看她们,她们穿得太少了,那胸,那屁股……”
薛家良打断他的话,说道:“跟你亲密接触的女孩子长什么样?”
“怨,冤死了,我怎么敢跟她们亲密接触?你不许血口喷人!”白瑞德急赤白脸地嚷道。
薛家良见白瑞德一个劲想洗刷自己,就认真地说道:“瑞德,你听我说,我认识一个女孩子,也叫吴小娟,是赵志华的红颜,赵志华出事后,她就失踪了,管超的案子牵出天舜集团,专案组当时想从财务总监常美玉身上打开缺口,当时常美玉也失踪了几天,专案组就想找到这个吴小娟,因为吴小娟除了老总钱义外,是常美玉最亲近的人,但她却神秘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后来常美玉被捕,据她交代,她也曾试图去找吴小娟,因为她发现财务室的电脑被人动过,这台电脑只有吴小娟有密码,常美玉寻找吴小娟,就是为了封住她的嘴,防止她说出什么,但是没有找到,吴小娟的家也不是身份证上的住址,当然,后来从常美玉的手镯里发现了天舜集团所有的秘密往来账目,也就不用吴小娟证明什么了,但我心里一直有个疑惑,就是这个吴小娟到底去哪儿了,难道人间蒸发了?”
白瑞德知道管超的案子,就是他开车撞死的刘三儿的弟弟,薛家良给他介绍过这个案子的前前后后。
薛家良又说道:“所以,请你务必仔细回忆一下,是谁吻的你,她长什么样,又是谁借跟你亲热的机会,将纸条塞到你口袋里的,你好好回忆一下。”
白瑞德尴尬地一咧嘴,说道:“老薛,我没有蒙你,那些个女孩子,我哪有……兴趣呀!倒是他们积极主动,又是让我们喝酒,又是往我们身上凑的,说真的,我真没拿正眼看他们,再说了,我们又不是去寻欢作乐去了,是执行任务,哪敢醉入花丛啊——”
薛家良点点头,说道:“没事,我也就是这么一问,其实这个吴小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念在志华县长的份上,我觉得有必要过问一下。这样,一会咱俩去找谢主任,把这个情况跟他汇报一下,看对案子有没有帮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瑞德一听,就将这件衣服塞进垃圾桶,说道:“要去马上就去,我可不想沾上什么,到时说不清。”
薛家良说:“你着什么急?谢组长跟我一块刚从省城回来,你让他睡会儿吧。”
白瑞德说:“那我去找高组长,我昨天回来也是跟他汇报的,哪知又出现了这个情况。”
白瑞德穿好衣服,就要出去。
薛家良一见拦不住他,就说:“等等,我跟你去吧。顺便也把我知道的向他汇报。”
他们俩下了楼,宁静的校园,早就有学生起来跑步。
他们敲门,里面无人应答。
白瑞德抬手,想再敲,被薛家良一把抓住,举了了起来,说道:“别敲了,让他睡会吧。”说完,他看了看窗外三三两两晨练的人,就说道:“咱俩也去跑跑?”
白瑞德显然惦记着字条的事,说道:“不想去。”
薛家良说:“走吧,昨天谁在感慨,啊,我的青春,我的校园,今天就跟霜打了一样?不会昨天晚上精尽人衰吧……”
不等薛家良的话说完,白瑞德就抬起一脚,照着他就踢了过来,薛家良一下子跳开,就往楼下跑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瑞德只好追他下去。
他们俩人跟在一群男女学生的后面,慢跑起来。
当他们来到操场,远远的就看见两个熟悉的背影,那是谢敏和高峰在散步,一边走着一边低声交谈着什么。
难怪敲门没人开。
白瑞德捅了捅薛家良,薛家良此时已经看见了他们,俩人便向他们跑去。
跑到他们后面,两人并未超过他们,谢敏和高峰这才回过头。
谢敏看了看两个人,说道:“不错,一分精神一分财,有战斗力!值得表扬!”
薛家良和白瑞德两人一边一个,仍然小跑着,跟在他们左右。
谢敏说:“你们两个大小伙子,跟在我们身边干嘛,往前跑呀?”
薛家良说:“报告,白瑞德昨天晚上隐瞒了一个重大情况,在我积极干预下,他决定主动向领导坦白自首。”
“去年的。”白瑞德顶了他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敏笑了,说道:“有什么情况?小德子昨天晚上是跟高组长汇报的吧?”
“正是。”
高峰说:“那就说吧?”
白瑞德看了看四周,说道:“还是回去到房间说吧。”
谢敏和高峰笑了,说道:“好,我们走一圈后就回去。”
白瑞德一听,就跟薛家良一起跑开了,他们沿着操场跑了一圈后才发现,谢敏和高峰早已经走出了操场。
白瑞德看着他们的背影,说道:“老薛,你看,不按牌理出牌吧,说走一圈,半圈不到就回去了。”
薛家良笑笑,就带头往回跑。
回到二楼,两人跟了进去,高峰问道:“有什么情况,赶紧说。”
白瑞德看着薛家良,说道:“你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说:“明明是你干的事,干嘛让我说?”
“是你发现的。”
谢敏说道:“你们俩搞什么鬼,快点说,还有任务呢。”
白瑞德看着薛家良。
谢敏说:“家良说吧。”
薛家良说:“是这样,我回来后,进到房间,看到他的衬衣扔到地上,我就给他捡了起来,这才发现领口处有颜色不一样的口红印。”说道这里,他故意不说了。
谢敏说:“他昨天晚上去执行特殊任务,这个,可以理解。”
薛家良说:“我知道可以理解,但从衬衣掉出一个字条。”
薛家良说着,就将那个字条递给了高峰,高峰一看,问白瑞德:“还记得是谁塞给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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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德说:“我根本就不知道,当时挺……挺那个的,我们后来就躲开了这几个女孩子,去打球了,关键问题薛家良还没汇报呢。”
“哦?还有什么?”谢敏看着薛家良。
白瑞德指着薛家良,说:“这个吴小娟他认识。”
高峰眉头一皱,严肃地说道:“薛家良,认真点,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家良就将吴小娟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最后说:“因为我没有见到本人,所以不敢判定这个吴小娟,是不是赵志华的那个小老乡。”
谢敏说:“你们汇报这个事有什么意义吗?”
薛家良说:“这个没想,只是想跟领导们报告这个情况。”
“也许,他想救这个吴小娟……”
白瑞德说完这句话,就偷偷地看着薛家良,又看着谢敏。
谢敏说:“这个不用你们操心,那个地方存在不了几天了,你们警惕性很高,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值得表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瑞德一听,摊着手,冲着薛家良说道:“不需要救了。”
薛家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几个人吃完早饭后,谢敏给薛家良和白瑞德布置了最后一项任务,并告诉他俩,这个任务完成后他们就可以直接回省城。
白瑞德一听,就急了,说道:“谢叔儿,不,谢主任,刚这么两天您就要开除我们呀?”
谢敏不解:“开除?”
“对呀,我还没干够呢,不想回单位,又是一张报纸一杯茶水混半天,要不这样,我给您开车得了,外带一辆私家车,不用单位给我加油。”
谢敏笑了,说到:“我马上就回省城,你还留在这干嘛?”
白瑞德一听,泄了气,说道:“我们任务完成了?”
谢敏说:“我们的任务暂时告一段落,你是不是不想走?”
薛家良一听,就在旁边坏笑了一下,说道:“他就是有这个意思,不过你的衬衣已经扔了,再去一次,我估计你就没有衣服可扔了。”
“去你的。”白瑞德给了他一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敏说:“你们俩找这个人谈完话后,如果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就不要在这里逗留了,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是。”
“明白。”
两个人应道。
薛家良和白瑞德要找的这个人,是青州市招商局现任局长。
他们来到市招商局办公室,刚一见面,薛家良将证件往他跟前一亮,他立马就瘫坐在老板椅上,额头就冒出了汗珠,擦汗的手抖得不停。
他的反应,让薛家良和白瑞德不解,因为这个局长,刚刚上任一年多,汽车城的事跟他关系不大,是前任上的事,但他这种过激的表现,引起了薛家良的警惕。
薛家良凌着目光问道:“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不问还好,这一问他更紧张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们来了,我能不紧张吗?上任后就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成天提心吊胆,天天给别人擦屁股,我原想,可能我这任见不到你们来了,没想,你们还真来了……”
他一边说着,又擦了一下汗,这才起身,打开一个带密码的文件柜,又打开文件柜里面的一个上锁的抽屉,搬出一大摞材料,说道:“你们想了解的都在这里,从我上任第一天起,我干的事都在这里,我替别人干的事也在这里,你们带回去慢慢看吧。”
薛家良翻看着,里面记录得很详细,来龙去脉都有,包括王建国的小舅子承包汽车城三期建设的后续合同,按照他的记录,在一次饭局上,前任局长也就是现任青州副市长找他谈的话,在座的只有王建国的小舅子和副市长带的一个年轻女人。这位副市长态度很坚决,语气也很霸道,说这个合同在青州,就得跟王建国的小舅子签,没有第二个人。散席的时候,王建国的小舅子塞给他一张卡,据他记述,这张卡里有多少钱他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抬头看着他,指着这一处的记载说道:“这张卡里有多少钱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卡呢?”
“文件袋里有个信封,所有的卡都在里面,我都做了标注。”
“你怎么标注的?”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这位局长看着薛家良。
薛家良此时后悔不迭。谢敏没有特别交代跟这个局长要特别接触,只是找他公开了解一些情况,但没想到,居然透着这么大的猫腻儿。
外面的人还在敲。
薛家良迅速收起这些材料,放到自己屁股底下,然后说道:“你去开门,就说你有事。”
局长擦了擦汗,平静了一下问道:“谁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我,局长。”
局长小声说:“是办公室主任。”
薛家良点点头。
局长随后问道:“有事吗?”
“李市长说给你打电话打不通,手机关机,座机不通,才给我打电话,让我看看你在单位没有,他说你在单位的话就等他,他马上过来。”
这个局长立刻紧张起来,看着薛家良,不知如何是好。
“你就说,知道了。”
“知道了。”
“政府到这里多长时间?”
“十分钟。”
“那你给我们找间屋子,我回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
白瑞德站起来,把他办公桌上的电话线插好。原来,他们进来的时候,白瑞德已经悄悄把他办公桌上的电话拔了,并要求他把手机关机。
局长显得很紧张,他想了想说:“银行卡上都有标号,我和本上的记录相吻合。”
薛家良说:“一会再谈,我们先避一避。你别紧张。”
薛家良将屁股底下的一大包文件袋抱在怀里,装进白瑞德提着的公文包里。看着还傻愣着的局长,说道:“快点,给我们找躲避的地方。”
局长这才回过味,说道:“跟我走。”
他领着他们出来,走廊里没有人,他直接推开一扇门,里面有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同志,正在低头写东西,他说:“小王,这两位同志是我朋友,先让他们在你这等会。”
小王点点头。
白瑞德趁局长出去的时候,关上门,顺便滑上了门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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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起身给他们倒水,白瑞德坐在靠门口的两把椅子上,怀里紧紧抱着公文包。
薛家良来到小王的窗前,这里正好望见下面的大门口,他正好看见一辆奥迪车的车尾巴进来了。不大一会,就传来走廊里的脚步声。
“哎呀李市长,欢迎您视察。”
“怎么回事,电话打不通?”
“早上手机没电了,座机一直没响。”
“不可能,我一直给你打,你们办公室主任也打不通。”
“我刚才试了试,没事呀,可能没放好……”
这时,传来关门的声音,他们再说了什么就听不见了。
薛家良和白瑞德对视了一眼。
薛家良如坐针毡,他环顾着小王这间办公室,将角角落落都巡视了一遍,想着,如果遇到特殊情况,怎么把文件隐藏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小王屋里的电话响了,是办公室让她去拿什么材料。
薛家良说:“小王,我们是局长的私人朋友,别跟别人说我们在你这里。”
小王点点头,笑着说:“我懂。”然后走了出去。
薛家良关上门,跟白瑞德说道:“从现在开始,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这包文件,其它事情交给我。”
白瑞德勉强地笑了一下,说道:“你在交代后事吗?”
薛家良抬起脚,但却没踢下来,说道:“不得不防,怪我考虑不周。”
白瑞德说:“不怪你,咱们是例行公事。”
这时,薛家良冲他做一个禁声动作,然后躲开门口,小王推门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份材料。
小王低头忙她的事,薛家良和白瑞德两人支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局长的门开了,他出来送客。
小王说:“局长的客人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点点头,他来到窗边,就看见刚才进来的那辆车驶了出去。
这时,局长开门进来,说道:“过来吧。”
两个人如释重负便走了出去,跟他来到办公室。
白瑞德反锁上房门,这次没再给他拔电话线。
薛家良说:“你们谈了什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局长显然比刚才镇静了不少,他用理了一下头发说道:“他听到风声了,说省纪委的人在这里,在到处找人谈话,问找没找我。”
薛家良说:“这样,咱们出去谈吧。”
局长说:“不行,他让我去市政府,王建国找我,他是给我打不通电话,不放心,亲自过来看看的。我跟你说,你找我谈话也是这里面的内容,你先看看这材料,如果有疑问或者还想了解其它的问题,你随时给我打电话,我给你一个私人号码……”
局长说着,就扯下一张台历纸,写下这个号码。白瑞德接了过来。
薛家良说:“好吧,我只问一个问题,你为什么留下这些资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局长说:“我没到这个局之前,康继先已经开始四处告了,所以,从上任第一天起,我就加了小心,我不想卷进去,我完蛋了,我的一家老小都跟着倒霉,我不能不服从组织调遣,只能在这个范围内,做点事情。”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反映这些情况?”
局长冷笑了一下,说道:“在青州,稍稍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个汽车城是怎么回事,但是没人带头捅破这层窗户纸,涉及到的人太多,我更不想捅这马蜂窝,再说了,康继先他们三人的教训有目共睹,谁还敢跟大多数人作对,我只想自己干净就成了,做这个档案,也是为了提前留一手。”
薛家良点点头,他不能指责他什么,也不能教训他什么,只能跟他握手,说道:“谢谢你配合,我会如实向上级汇报的。”
就这样,薛家良和白瑞德走出局长办公室,下了楼,当他们开着车驶出去的时候,才看见局长也下了楼,坐进了车。
回去的路上,薛家良皱眉不语。
半天,白瑞德才问道:“老薛,咱们回省城?”
薛家良这才回过神,看了看表,说道:“咱们宿舍拉什么东西没有?”
白瑞德说:“没有,咱们出来的时候,不是都检查过了吗?”
“是吗?东西都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拿了,你要是想去找吴小娟,就直说,不过我不会同意你去的。”
薛家良说:“你瞎说什么呀?我哪有那心情,我先给薛主任打个电话,请示一下我们是回去还是继续跟招商局长谈。”
他给谢敏打通电话后,简单跟谢敏汇报了一下情况,最后请示下一步工作。
谢敏想了想说:“你们先回来,等咱们研究一下那些材料再说。”
挂了谢敏电话,薛家良说:“回省城。”
回去的路上,薛家良一直在睡。昨天夜里,跟谢敏跑省城一个来回,他一会眼都没合。
回去后,白瑞德把从青州招商局带来的材料,抱到薛家良的办公室,薛家良将他们暂时锁在柜子里。
他给安康打了电话,安康办公室没人接,刚要打手机,这时,他桌上的电话响了,是谢敏,谢敏让他把这些材料抱到他的办公室。
薛家良抱着这些材料,便上了楼。来到了谢敏的办公室。
他还是第一次来谢敏的办公室,就见谢敏眼睛布满了血丝,他就说道:“您休息下吧,眼睛都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敏搓搓脸,说道:“不行啊,要先将这些看完,然后才能决定下一步怎么走。”
薛家良说:“不在这一时,您还是先休息去吧。”
谢敏说:“你要是真心疼我,就先帮我把这些文件筛查一遍,把有价值的标注出来。”
薛家良说:“行,那我抱回去看?”
“就在这看,这是纪律。”
薛家良一吐舌头,赶紧点头称是。
谢敏又说:“到里屋去看吧。外间看这东西来了人不方便。”
薛家良点点头,就抱着这一摞材料进到了里间。
里间是一个很小的卧室,薛家良拿过一把椅子,将材料摊铺在床上,便认真仔细地看了起来,不时在材料上做上折印,写上编号,然后按照编号里的内容,把自己认为的重大和疑点部分写在信签纸上,以便按图索骥,能快速及时地找到相关内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348、阮晓丹杀了人
薛家良发现,每当这个局长受到一笔好处费后,都会在本子上加以详细说明,并且标注出银行卡号或者存折号,这些银行卡和存折,有的是别人直接给的他,有的是自己存到银行的。正如他自己所说,这就是他的交待材料,读懂这些材料一点都不难。
中午,到了下班时间了,薛家良直起身,走出小卧室,一看外面早就没人了,谢敏不知什么时候走的,而且也没告诉自己一声。
薛家良转回卧室,将床上的东西整理好,扯过一个枕头盖上,将窗帘拉上,这才走出办公室,并给他将房门反锁上。
他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电话就响了,是郭寿山。他接通了电话。
“猴子,好长时间不见了,是不是又想我了?”
郭寿山这次一反常态,没有跟他打哈凑趣,而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家良,说话方便吗?”
薛家良一愣,从口气里听出他有事,不知为什么,他立马想到了刘三儿,这段时间太忙了,都没顾上过问刘三儿,也认真地回道:“方便,我办公室没人,你说吧。”
“林老师死了。”
“哪个林老师?”
“咱们高中的班主任林之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淡淡地“噢”了一声,既没表示悲痛,也没表示惊喜,甚至都懒得问是怎么死的,就跟从来都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林之华,曾经那样伤害过他稚嫩的心灵,给薛家良心中留下了难以抹平的沟壑,薛家良什么时候想起她,都跟“羞辱”两个字连在一起。以至后来毕业后,为了不见到她,薛家良拒绝了一切形式上的同学聚会。如果说薛家良这一辈子有什么人可以不原谅的话,那么这个人不是管春山,不是他的政敌,而是林之华,一个在学生时期深深羞辱过他的人。
显然,他的态度是郭寿山早就料到的,所以郭寿山并不介意他的反应。
郭寿山继续说:“她早晨是被阮晓丹杀死的。”
“什么?”听到这话后,薛家良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不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了,反问道:“你是说阮晓丹杀死的她?”
“对,是我带人出的现场,刚刚回到局里,马上就给你打电话。”
“为什么?你简短截说”
郭寿山说:“是这样,阮晓丹的丈夫从野外小队回来了,由于她的丈夫是一名找油技术人员,一年有半年时间在外面勘探,加之她丈夫是个同性恋者,跟阮晓丹根本就没有男女感情,结婚好几年了,从未跟阮晓丹同过房……”
薛家良打断了他,说道:“这个情况我知道。”
郭寿山又说:“他的婚姻是林老师做的主,是林老师硬给儿子挑了个媳妇,但后来跟儿媳圆房的不是她的儿子,而是他的弟弟,也就是阮晓丹的顶头上司、邮政局局长……”
“这个我也知道,说我不知道的。”薛家良再次打断了他的叙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郭寿山愣了一下,接着说:“好多次阮晓丹的丈夫都该探家,由于家庭对他没有吸引力,他都将假期让给了别人,因此,在单位人缘极好,年年是先进工作者,这次回来是述职的,被提为副处长了……”
“噢。”
郭寿山感觉到薛家良应该不知这个情况,就说道:“他回来后,没有在家过夜,又去找他的同志朋友了,阮晓丹知道后,就打电话让他立刻回家。本来对阮晓丹毫无兴趣的他,没有理会她,阮晓丹受不了,这么多年的无性婚姻让她崩溃了,她电告他,如果十分钟不回来,就去单位举报他,举报他是同性恋患者,让他当不成官,并且跟他离婚,也许这种情况发生多次了,所以这次她丈夫仍然没拿阮晓丹的话当回事,阮晓丹写好了离婚协议书,早上来到林老师的住处,告诉她,她要跟她儿子离婚,再也不过这样守活寡的日子了。”
“她婆婆冷笑了一声,说道,你别办傻事了,你刚当提了正科,当上团委书记,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就想当陈世美,小心我把你那点烂事给你公之于众,让你做不成这个官……家良,说到这里,我怎么都想象不出,我最最尊重的班主任老师,居然……居然对阮晓丹做了那样的事。”
“哪样的事?”薛家良机械地问道。
郭寿山说:“她居然让亲弟弟跟阮晓丹圆房,而且还留下了证据,因为她弟弟是阮晓丹的上司,她就说是阮晓丹勾引自己舅公,为博得上位而不择手段……家良,我一上午心口都憋得难受,现在都不舒服,就想找谁打一架……”
这事,阮晓丹在那天晚上就跟薛家良说了,所以薛家良并不感到奇怪,他说道:“你接着说。”
“据阮晓丹交代,林之华这句话,经常放在嘴边上,每当阮晓丹有离婚的念头,她就用这件事威胁她,所以她也习以为常了,说道,这次离婚是铁定的了,你尽管去向外界公布,我做不成官,你儿子也做不成官了。哪知,林之华说了一句十分恶毒的话,激怒了阮晓丹,阮晓丹这才跟她扭打起来。”
“什么话?”
“林之华说,这么多年,尽管我儿子没让你变成女人,但是你也没闲着,平水这些有名的官员、阔佬们,不都曾经把你骑在身下玩弄吗?你那个家,就是个淫窝,别以为我不知道,谁去了你那里,我都知道,如果你非要鱼死网破的话,我倒无所谓,半截子入土了,但是你的好生活就毁了……阮晓丹怒不可遏,便跟她扭打起来,失手掐死了她……”
“是阮晓丹报的警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也是她叫的救护车……家良,怎么办,我心里好堵,好难受……”
“林之华的儿子呢?”
“我们到现场后通知他了,他傻了,完全傻了……”
“我知道了——”
“家良,我给你打电话不光告诉你这些,你回来一趟吧,阮晓丹想见你,她说有些话,只配你听。”
“这是她说的?”
“是的,是她跟我说的,不过你放心,没有旁人听到,她说她这辈子唯一佩服的就是你,说你是真正的男人,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要当面向你忏悔,走向刑场的那一天她就不后悔了。”
沉默。
“家良,你在听吗?”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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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寿山说:“家良,看在咱们曾经好过一场的份上,你就满足她吧,尽管她是杀人犯,她趋炎附势、攀附权贵、见利忘义,对你做出了那样的事,但我现在恨不起来她,她是这世上最可怜的女人……”
薛家良沉默了一会后说道:“我考虑一下,这边也很忙,我手上有案子,如果回去,只能抽晚上的时间。”
郭寿山说:“我知道,我昨天去看刘三儿,他说给你打电话你关机,而且关了好几天,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任务出差了。”
薛家良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刘三儿怎么样?”
郭寿山说:“他不错,我岳父一个劲地夸他,说他勤快,认真学艺,每次收工都主动归置工具,打扫卫生,这个月给他加薪了,他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这个。”
薛家良嘱咐道:“在刘三儿这个问题上,你要多费心,我现在顾不过来他了,你要经常敲打他,就算为了我好吗?”
郭寿山说:“这个不用你嘱咐,出于职业因素,我也不会让他在我眼皮子底下再做出从前的事的。”
薛家良又长出了一口气:“好,拜托你了,我如果回去,再给你电话。”
挂了郭寿山的电话,薛家良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走着,他一方面憎恨林之华的变态,毁了这个家,一方面又同情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更深深地同情阮晓丹,那个跟自己有过一晚情的女。
就像郭寿山说得那样,尽管阮晓丹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但他却恨不起来她,试想,如果她嫁入一个正常的家庭,会有这样的悲剧吗?迄今为止,薛家良没有研究过林之华的儿子为什么会成为那样的一个人,但他百分之百地相信,在儿子的成长过程中,肯定和家庭有关。上学的时候,薛家良跟他同届不同班,知道林老师的儿子学习成绩很优秀,长得也是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只是性格有些内向而已。据阮晓丹说,在他们的新婚之夜,丈夫就曾经跟她明确坦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随时愿意跟他离婚,结婚,是迫于母亲的压力,他不会难为她。那么,也就是说,儿子应该很早之前就有了这方面的倾向,但是母亲没有积极妥善的引导,更没有尊重儿子的选择,而是强迫他结婚,还上了一个年轻姑娘的幸福,甚至是那么不堪的让自己的亲弟弟跟儿媳……
薛家良不愿想下去了,他丝毫不同情林之华,对一个教了他三年的班主任老师死于非命,他不但不感到悲伤,还有些恨意,下地狱的就该是她,她毁了自己的儿子,还毁了另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他对阮晓丹也深深地同情起来,之前的恨意荡然无存了。
想到这里,他给侯明打了过去。
侯明接通后开门见山地说道:“家良,你听说阮晓丹的事了?”
薛家良说:“是的,刚听说,就给您打电话了。”
侯明叹了一口气,说:“我正为这事烦呢,说来也凑巧了,正赶上宝山都市报的记者在这里,本来他们是想追踪报道直选经验的,偏偏就这么寸,这个时候出了这档子事!”
“啊?这么巧?”
“是啊,现在孔部长正陪着那个记者聊天呢,目前记者还不知道他要报道的主角成了杀人犯,我正愁不知怎么打发他呢。”
薛家良也没有好主意给他,就说道:“那我不打扰您了,您先去处理这事吧。”
挂了侯明的电话,薛家良又给卜月梅打了过去。
卜月梅刚下班回到家里,她似乎对阮晓丹没有多大的同情,说道:“家良,你该不会是为阮晓丹的事给我打电话吧?”
薛家良说:“正是,我刚听说,给侯书记打了一个电话,他正要去接待记者。”
卜月梅说:“是的,他想让我一块参与接待记者的事,我退出了,本来阮晓丹上位我是极力反对的,但是胳膊拗不过大腿,就是不出这事,将来说不定会出什么样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卜姐,你这样一说我倒想起来了,阮晓丹好像是突然提出要参选团委书记的,而且还被选上了,是不是尤辛的原因?”
“那还用说吗,按说她是不符合条件的,首先,她在原单位没有干过团委工作,再有,单位里反映她作风不好的大有人在,开始是没有通过咱们审查的,可是上边有人说了话。侯书记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次直选四个岗位,两个出事,我看侯书记也很烦。”
“卜姐,那你为什么不出面接待一下记者?帮助做做工作,这有什么不好吗?”
卜月梅说:“首先,弄虚作假我不会,再有,说假话我也不会,所以我只有选择回避,我不出面还好,如果出面说错了话,岂不更给他添乱,我这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嗯,我理解你,我都调走这么长时间了,纪委书记这位置就没有人竞争吗?”薛家良试探着问道,他也想探探卜月梅的底,这样做,也是为了龚法成。
卜月梅说:“家良,别说纪委书记还是县常委,就是一个芝麻大点的官都有人竞争,侯书记找过我,问我是否有这方面的意思,我明确跟他表态了,我不会接这个担子,一来我没有那份能力,二来我是女同志,又是单身,不想抛头露面,只想安心过自己的日子,所以我没有应他。”
薛家良说:“也对,将来你肯定是要来省城工作的。”
“家良,你还不了解我吗?就是没有龚书记这件事,我也不会跑动的,我不是做一把手的料,自己几斤几两还是能评估出来的,当个副手替一把手想着点事还能凑合。”
“嗯,我了解你,现在有比较明确的人选吗?”
卜月梅犹豫了一下,说道:“肯定有,我看小娄就很有希望。这只是我个人私下的一种感觉而已,没有任何辅证。”
卜月梅一向说话认真、严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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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说:“别说,如果从咱们内部挑纪委书记的人选,他还真是比较合适,他那块谁接?”
“这个目前我还看不出,再说了,现在市里的人事工作都冻结了,市委书记一天不来,咱县上的纪委书记就会空缺一天。”
“你说得对。卜姐,把工作安排安排周末来省里吧,我们都忙死了,你也不关心关心我们?”
薛家良转移了话题。
卜月梅说:“正因为你们忙,我才不能去给你们添乱。”
“怎么能说是添乱,你来对我们大家都是安慰。”
“是添乱,你想,你们那么忙,不会把我搁在一边不管吧,我就是一个人猫在宾馆里你们也不会踏实,所以说,等那么忙过后我再去。”
“哦,是不是有人向你汇报过我们很忙这个情况?”
卜月梅笑了,口气轻松了不少,说道:“是啊,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结果吗?”
薛家良的心情也逐渐轻松起来,他说:“这个老同志,学会过河拆桥了,还没结婚就连媒人迈过去了。”
“哈哈。”卜月梅笑了,说道:“他可是每次来电话都跟我提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是不是批评我?”
“呵呵,是表扬你,说你做事机警认真,没看错你。”
“哦,那还差不多,卜姐,我挂了,可能的话你就来转转,周日起早再走,龚书记忙得连饭都吃不上,你别的忙帮不上,还不会给我们做做饭吗?我替某位同志申请一下精神犒劳。”
“这个……”
“来时给我打电话,我去车站接你。”
卜月梅听出来了,他不希望卜月梅坐单位的车来,就说道:“好,我去的话就给你打电话。”
薛家良长出了一口气,他的思维在阮晓丹和卜月梅两个人身上绕来绕去。
这时,白瑞德给他打来电话,问他在哪儿。
薛家良说:“我就在办公室。”
白瑞德说:“不可能!我刚才去办公室找你,你没在。”
“我去谢主任那儿了,刚回来。”
白瑞德说:“行,那我回去接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我干嘛?”
“我妈妈要给我接风,我刚才给公然打了电话,她已经在半路上了。”
“你妈妈给你接风,公然作陪,多好的组合,我算干嘛滴?不去,再见!”
薛家良说着就挂了电话。
刚挂了,白瑞德又打进来了,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劲,赶快下楼,我马上就掉头。”
薛家良来了犟脾气,说道:“你就是在楼底下我也不去!这么大的人,怎么这么不懂事?老太太希望看到的是你们两个人,而不是我这个第三者,你们娘仨个说说话,多么美好的家庭氛围,老大不小的了,真不懂事,我去食堂吃,一会还有事,挂了。替我向老太太问好。”
薛家良坚决地挂断了电话,不再理会白瑞德的反应,带上房门,下了楼,向后面的机关食堂走去。
下午,他没有看见谢敏,由于把房门给他锁上了,所以他也进不去了。
他下午跟赵荣和周芬呆了一会,看了看入网情况,回到办公室,整理了这几天的工作日记。本想去跟安康书记汇报,可是从上午到下午,他的办公室门始终都是紧闭着的。
薛家良感到,似乎所有的人,都在一盘棋忙活,而这操控棋子的人就是曾耕田和龚法成。
白瑞德还没有来。想起这几天没有单独见过龚法成,就想将这几天的事情跟他汇报一下,顺便再把平水的事跟他汇报汇报,看他有没有好的主意。
主意已定,他便开始在脑子里做准备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卜月梅不来,龚法成又那么忙,他就想提前去他家,犒劳一下这个老同志。
忽然他很想吃饺子了,便想着买点饺子去他家,这样想着,就给龚法成打了电话。
龚法成立刻接了电话,说道:“家良,有事?”
“我没事,晚上我过去,买点饺子,咱们吃饺子。”
“好,你来吧,我如果回不去,你让小然给你开门。”
“她有事。”
薛家良没有告诉他公然去了白瑞德妈妈家。
“哦,那好,我让小冯回去给你开门。”
“好的。”
薛家良忽然想超市的饺子太难吃,饭店的饺子香料味太浓,反正龚法成也回不来,自己学包饺子吧,厨艺是每个人必学的技艺,人总是要吃饭的,况且一个单身男人,必须学会做饭。再说,看到公然学做饭,感觉做饭这个活儿不但很有意思,也很有艺术性。
这样想着,他再次给卜月梅打了电话,问她饺子怎么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卜月梅笑了,说:“你在宿舍还能包饺子?去外边吃吧,也不麻烦。”
薛家良故意逗她,说道:“哪是我想吃呀,是龚先生想吃。”
卜月梅说:“你就逗我吧。”
“我没有逗你,既然你不来犒劳我们,我们只好自食其力、自力更生,我刚跟他约好,今天晚上去他家吃饺子,他一会让司机回来给我开门。”
“哦,那你们想吃什么馅的?”
“我当然是想吃传统的猪肉白菜馅的,但是不知道他想吃什么的,所以向你请示。”
卜月梅想了想说:“唉,太复杂的你也做不了,就白菜猪肉吧,我上次见他家储藏室有五六棵白菜,应该没吃完,保险起见,你可以买着一棵,要不然他家没有白菜了,你俩只好吃猪肉大葱馅的了。”
薛家良一听,说道:“我还是买着一棵吧,肉丸的太腻。”
卜月梅又说道:“他家的冰箱里有肉馅,好像他比较喜欢做饺子,肉馅都分成小份在冰箱里冻着呢,你进家第一步就是化肉馅,我教你一个快速办法,你拿出一份肉馅,放在温水里浸泡,带着食品袋,如果食品袋漏水的话,你再加一层,如果不慎进了水,你想办法把水挤出来,多换几次水,肉馅很快就花了,千万别用微波炉解冻,你掌握不好时间,就会把肉馅烤熟,趁化肉馅的功夫,你要先坐锅熬点油,他们家的油是亚麻籽油,熬到六七成热后关火晾凉……”
“你等等,我拿笔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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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拿过笔,快迅把她刚才的话记在纸上,然后说道:“卜姐,继续说。”
卜月梅说:“油放凉后,就把化好的肉馅倒入锅内,为什么要熬点油,我看了,他家的肉馅比较瘦,这样吃着会发柴,放点熟油口感会滑嫩。第一步,很关键,记好,先用白酒调,用普通白酒,千万别用茅台、老白干和料酒,这些酒有异香,四钱酒盅半杯,倒进去后正反方向搅拌一百下,加入葱末姜末,记住,姜一定要去皮,皮苦,再搅拌正反一百下,倒入酱油,再接着打一百下,这道工序必须有,不能偷懒!肉馅提鲜全在这一步,要搅到上劲,将葱姜酱油的鲜味完全搅到肉馅里,最后放盐,搅拌均匀后等上十分钟就可以往里掺白菜了。最好再放一缕韭菜,超市里有卖的,既提鲜颜色又漂亮。还有一点切记,千万不要放味精鸡精饺子粉五香粉什么的,这些香料容易将食材的原味盖住,记住,这是纯家常味道的,简单、清爽、清香,保证你们俩吃不停。”
“哈哈,我现在就开始流口水了,卜姐,就那么着,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我再随时问你。”
“好的。等等,我有最关键的一步忘了告诉你了,和面,提前把面和好,软硬都行,硬了你擀皮费劲,包的时候不易捏到一起。”
“明白。卜姐,你说你要是在多好,咱们一起包饺子,多热闹,就跟过集体生活一样有趣,周末来吧,我们等着你。”
“再说。”
薛家良记了满满一张纸,又在心里复习了一遍,这才穿上外套,关电脑,走人。
他来到附近的一家超市,猛然看见好多人在排队买卤肉,他一看,队伍都排到很长了,同时,空中弥漫着一个浓郁的肉香味,立刻勾起他的馋虫,心想,这家的卤肉肯定好吃,也加入到队伍中。
他买了两只卤仔鸡,两只猪蹄,两只猪耳朵,心里很高兴:老龚同志的下酒菜有了!
他拎着这袋子食品就上了出租车,到家后才想起没买白菜,估计卜月梅说的清爽、清香是做不到了。
正在沮丧之际,就看见小冯开着龚法成的车进了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有看见薛家良。
薛家良在门口下了车,拎着东西走了进去。
不知为什么,他发现门口有些变化,原来紧挨着大门口警务室的武警岗亭,往里挪了二三十米的距离。
他想起有个监视龚法成这事,就拎着食品袋,故意绕到后排房,又从后排房的西侧绕了出来,这才进了龚法成家的院子。
小冯早就等在家里,见薛家良进来了,说道:“首长好。”
薛家良笑了,说道:“我不是首长,肩膀齐为兄弟,叫我薛哥吧。”
小冯笑着说:“薛哥,首长让我跟您一起包饺子,他要回来吃。”
薛家良说:“对呀,我怎么忘了这个茬了?当兵的都会包饺子,太好了!”
小冯说:“我只会擀皮,不会调馅。”
薛家良说:“这个我来,你去附近超市买一把韭菜回来。”
“好的。还买什么?”
“等等,我看有没有白菜。”薛家良就走进储藏室,开开灯,拿出一棵白菜,说道:“没了,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小冯便走了出去。
“给你钱——”
小冯摆摆手。
薛家良没再坚持,一把酒菜,两块钱足够了。
薛家良打开冰箱,拿出一小份肉馅,按照卜月梅教的办法,浸在水盆里,开始操作。
小冯买回韭菜后,摘干净,洗净。薛家良开始调肉馅。
薛家良完全按照卜月梅说的去做,一丝不苟,打肉馅的胳膊都酸了,他便让小冯接着打。他开始切韭菜、剁白菜馅。
剁馅的技术不用教,小的时候,没少帮妈妈干这个活儿。
还别说,按照卜月梅说的办法,肉馅打得久了,香味就渐渐出来了。薛家良闻了闻,说道:“太香了,果然跟饭店的味道不一样。”
小冯也凑过来,闻了闻,说:“肉馅香,我胳膊明天就开不了车了。不过没关系,要想吃得好,胳膊就得搅一搅。”
薛家良哈哈大笑。
他忽然想起应该先和面,尽管他没有亲自做过,但打小就见妈妈每次包饺子都是提前和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卜月梅的电话打了进来,问他准备得怎么样了。
薛家良说:“都弄好了,忘和面了。”
卜月梅笑了,说道:“没关系,你把面揉成团后,不停地在盆里摔,摔个几十下就滋润了,就可以立刻包了。”
“不用醒了?”
“不用。”
薛家良挂了电话,就开始在面盆里摔面团,直摔得他冒了汗,心说,卜月梅这都是什么法子呀?怎么都是卖力气活儿呀?
摔了几十下后,再揉,果真柔软滋润了。
他庄重地向小冯宣告:“开包!擀皮!”
两个人经过一番手忙脚乱后,整整包了三大篦帘的饺子。
薛家良看了看表,捶着腰,说道:“首长怎么还不回?”
小冯说:“在我们老家,饺子是唯一不用等人齐全就可以吃的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一听“哈哈”大笑,说道:“正解,正解,有理论根据就行。下锅!开煮!熟了后我们开吃!小冯,你看锅,不许把饺子煮坏,我去切凉菜。”
小冯便站在锅边,不错眼珠地看着蒸锅。
薛家良把买来的卤鸡,撕巴撕巴摆在盘里,一阵肉香味就扑鼻而来,他经不住诱人的鸡肉,便往嘴里放了一大块,不由地说道:“哇,太香了!怎么我今天买的熟食都这么好吃!”
小冯一听,就回头眼巴巴地看着他,不住地咽口水。
薛家良给他塞嘴里一块,两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猪蹄也很软烂,同样用手掰开码在盘子里。
猪耳他切成丝,又切上一些绿韭菜,凉拌在一起,看着很诱人。
小冯将这些端上餐桌,摆好。
第一锅饺子刚煮熟,两个人正准备吃,这时,龚法成跟曾耕田进来了。
薛家良一看,赶忙说道:“来的早不如来得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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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冯赶忙起身,又拿出一副碗筷,放在餐桌上。
他们俩个人进来的时候,表情都有些凝重,看到饺子后,曾耕田笑了,说道:“呦呵,薛家良还有这么一手哪,法成书记跟我说,薛家良在家里包饺子,我还不信,我以为又来做饭的了,结果一看,还真是你呀?”
薛家良端着碗说:“我先把这个饺子吃了,尝尝咸淡,不瞒您说,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做饭,而且还是包饺子。”
薛家良顾不上大家看着他,一边吃一边惊呼:“天哪,太好吃了,太香了,这是我做得的吗?分明是钓鱼台国家一级厨师的标准,错,厨师都做不出这个家常味,果然是清爽清香,我再尝一个。”
他刚要伸筷,曾耕田就把那盘饺子端了起来,说道:“你别尝了,该我尝了。”说着,就用手捏了一个。
龚法成在旁边说道:“洗手了吗?”
曾耕田说:“我自己的手自己吃,洗不洗也无妨。”
“哈哈。”薛家良说:“您坐下吃,我去给您煮。”
龚法成一看还有酒菜,就说道:“领导,咱们整两杯?”
曾耕田说:“整两杯就整两杯。”
今晚的饺子,得到了曾耕田和龚法成两人的高度好评,三大篦帘饺子,四个人吃的一个不剩,而且薛家良带的熟食也所剩无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奇怪,是不是他们两个中午没吃饱?
曾耕田酒足饭饱之后,才想问薛家良:“薛家良,你怎么没把我儿子叫来吃饺子?”
不等薛家良回答,龚法成就说道:“我女儿也没来呀?”
薛家良说:“他们中午回宝东区了,白姨说给德子接风,公然也去了,叫我,我当时有事没去。”
曾耕田站了起来,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道:“不行,薛家良害人不偿命,我吃这么饱,肯定血糖会升上去的,我得出去走走。”
龚法成连忙说“小冯,陪曾书记去走走。”
小冯赶忙放下手里正洗的碗筷,擦着手,穿上外套,便出去追曾耕田去了。
薛家良便接着去洗碗。
这时,家里的电话响了,龚法成去接电话。
薛家良竖起耳朵听了听,应该是卜月梅,因为龚法成讲电话的声音都跟平常不一样了,声音明显柔和了,只有恋人间才会有这种声音。
“呵呵,我们刚吃完,吃的饺子,真没想到,这薛家良还会包饺子,这小子,闹了半天还藏了一手,啊?是你教的,哈哈,我还冤枉他了,原来他是现学现卖呀。是的很忙,这段时间事很多,也很杂乱,不敢分心……”
听到这里,薛家良缩回身子,继续洗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将厨房收拾好后,龚法成也打完了电话,他进来说道:“原来是小卜教给你的呀?”
薛家良说:“是啊,我应该得到她的真传了,我自己都觉得太好吃了。”
“坐下说。”龚法成示意薛家良坐在餐厅的椅子上。
薛家良坐下,感觉他似乎有话要说。
果然,就听龚法成说道:“青州班子的事基本定了,安康去任市委书记。”
“啊?太好了!我最初还以为会让大鸟市长接班呢?”
“就冲他敢吃大鸟,就接不了班,何况还有那么多的问题没有定性,怎么可能让他接班,省领导才没那么糊涂呢?”
薛家良说:“他不是一直在跑动吗?我听说送出的高级字画就有好几幅。”
“是啊,自打尤跃民辞职后,他的确没闲着,经常往北跑,但官位不是靠字画就能跑出来的,要是那么简单的话,我们都去带着字画跑去了,我们还要党委干嘛?还要组织部干嘛?如果这样明显带着病的干部被提拔到领导岗位上,那真的就是犯罪,谁提拔谁犯罪,字画在某种程度上可能会管用,但地级市委书记那是一方大吏,高层领导跟下边的人打招呼也是很谨慎的,况且咱们这位省委一把手来了后,对他们那一干人的做法早就有所耳闻,所以,我从来都不认为王建国能接班。”
“尤书记怎么安排的?”
“他的问题主要还是在他老婆身上,当然,他也不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另外,事情发生后,主动申请辞职,而且积极配合调查,我估计问题不是太大,但肯定职务保不住了,这次研究青州班子问题的时候,没有涉及到他,一把手似乎还是很可惜他的,我猜测,最终也就是给个闲职养老了,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说到这里,龚法成叹了一口气,神情有些沉重,也许,有彼及此,他想到了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故意把话题引开,问道:“您刚才说青州班子的事基本定了,是不是还有变数?”
龚法成说:“这是我说话的习惯,已经定了,常委会研究通过了,今天下午耕田书记代表省委已经跟他谈话了,明天他就会去上任。”
“王建国还是原来的位置吗……”
“今天下午,耕田书记也跟他谈了,严厉指出目前青州存在的问题,尤其是那个招商骗局,都知道是骗局了,就连SL汽车集团都知道是骗局,特地发函来澄清这件事,好几年了,但青州政府仍然捂着盖着不捅破,劳民伤财,甚至还在投资!耕田书记已经正式向他传达了省委的决定,正式派驻专案组进驻青州,调查汽车城问题,查到谁,谁负责任。”
“那我们之前不叫专案组呀?”
“也叫,但却不是公开的,这次是公开的。”
薛家良明白了,这就是调查套路,之前他们做的所有工作都叫暗访,都是秘密进行的,掌握一定证据后,再进行公开调查。
难怪省委在这个时刻派去安康任市委书记,就是防止地方势力干预调查!
他又问道:“有没有说蓝顿的事?”
龚法成:“这是另一条线上的事,眼下还不能公开触及这个问题,专案组进驻后,有些问题,该公开调查的公开调查,该秘密调查的,仍然会秘密调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353、请假没被批准
“安康书记到任后,对我们的调查会有帮助吧?”薛家良又说道。
“是的,不然干嘛赶在这个节骨眼上派他去青州当市委书记,不过不能指望他,毕竟有些事他不了解,他只能在政策上支持。”
“最起码我们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了。”
“不对,安全问题时刻要提防。”
“嗯。”薛家良点点头。
龚法成又说:“安康调走后,谢敏接任他,高峰接任谢敏。薛家良,安康到任后,肯定要对班子来一次重组,你有什么想法吗?”
薛家良眨着眼睛,一时没理解,问道:“什么想法?”
龚法成说:“比如,你想不想下去?”
薛家良摇着脑袋,说:“不想,我守在您身边,能学到许多知识,再说我刚调上来就下去,别人该说三道四了,再说了,我现在什么成绩都没有,资历又这么浅。”
龚法成说:“你能意识到这一点我很欣慰,还是在上边多见识一些东西得好,等有培训的指标,你去党校学习学习,提高提高。”
“嗯,我听您的。对了,今天我给卜姐打电话,跟她聊了会,我调上来后,纪委书记一直由她代理,前几天侯明找过她,想让她接任纪委书记,她回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龚法成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他看着薛家良问道:“哦,为什么回绝?”
薛家良就把卜月梅说的话跟龚法成学了一遍。
龚法成说:“她的确是一个没有多大官瘾的干部。”
“您准备把她放在什么部门?”
龚法成说:“哪顾上这个事?”
薛家良说:“不如让她也到纪委部门工作吧,最好到我这个科室,这样我们再出去,家里也有个明白人。”
“那样的话,纪委就成我们家的了,不行!等忙过这段,再想她的事。”
“还有一个事,平水侯书记这次搞的直选可能有点小麻烦。”
“什么麻烦?”
薛家良说:“这次直选上来的那位团委书记,今天早上把她婆婆杀了?”
“啊?这个侯明,怎么搞的?先有候选人大摆酒席,现在又出来一个杀人犯!”
龚法成立刻严肃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和侯书记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这说明他审核不严,才让这些人进了候选人的圈子,甚至通过直选当上了团委书记!”
“您别生气,我跟您慢慢说……”
于是,薛家良就将阮晓丹的前因后果跟龚法成说了一遍,当然,他对龚法成隐瞒了和阮晓丹有过一晚情的事实。
龚法成说:“这样的干部明明就不合乎当初候选的条件,还让她进入了候选,甚至当上了团委书记,侯明是怎么搞的吗,一个市委书记女儿的话都听?”
薛家良为侯明辩解道:“他应该不是听了尤辛的话,而是团市委的人参加了竞选现场,可能当时他左右不了形势了。”
“左右不了就不要搞这些花式选举吗!他当时跟我说不要搞这一套,我说刚上县委书记不久,而且又是从代县长的位置上当上的县委书记,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这些盯着你的人,不光是一个平水县,还有青州全市的干部们,要踏踏实实,埋头苦干,认真做几件事出来。他当时也改变主意了,但后来听说市委很支持他这个想法,多次督促他让他放手去搞,结果怎么样?年轻干部,特别是提拔得比别人快些的干部,一定要管住自己求政绩的欲望,低调做人,这是修炼的第一课,其次才能说怎么造福一方,让一方稳定安宁,而不是上来后就热衷搞那些花架子。”
龚法成脸上的表情相当严肃,要知道,侯明可是他的得意门生啊!薛家良不好说什么了。
龚法成看了薛家良一眼,说道:“你光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吗?”
“不光是,我……想回去一趟。”
“为什么?”
“一是出了这事,我回去看看,再有,公安局的人跟我说,有些问题阮晓丹不想交代,想让我回去做做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等薛家良的话说完,龚法成就问道:“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我跟她的丈夫是同届不同班的同学,她的婆婆是我高中时的班主任,另外,她在邮局上班的时候,我在政府办,她也没少帮我。”
“就这些?”
“就这些。”
龚法成说:“不行,眼下这么忙,你回不去。是不是你的义气之心又在作怪?”
“不全是,我今天下午跟卜姐通了个电话,我说让她过来犒劳一下咱们,她没同意,但也没强烈反对,这样我想第二天把她带来了。”
龚法成看着他,冷笑了一下,说道:“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批准你回去吗?”
薛家良“我当然不会,大公无私这个词就是为您而诞生的。”
“忽悠我没用,谁敢准你假,我就停他的职。”
薛家良仍然不死心,说道:“我晚上回去,然后第二天早上保证头上班之前赶回来。”
龚法成:“那也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小冯陪曾耕田散步回来了,薛家良起身要告辞。
龚法成说:“家里又没别人,这么晚了,你就在我家委屈一宿吧,明天早上不误上班就是了。”
薛家良没再坚持回去,晚上,他没再跟龚法成深聊,因为他感到龚法成有些累。
事实上他错了,龚法成拿出那张军事地图后,回到书房,摊开,又开始长时间地对着这张地图研究……
第二天,薛家良刚一上班,就接到了公然的电话。
“薛家良,你马上出来我在你们单位门口等你。”
从公然的口气中,薛家良听出她似乎带着某种情绪找他,他很纳闷,不知道公然一大早气冲冲地找他干嘛。
他说了声:“好的,我马上下去。”
薛家良出了办公室的门,在经过本科室的时候,他想看看白瑞德来了没有。
推门进去后,就见白瑞德和另外两名老同志一样,坐在办公室的后面,正在拿着一张报纸看,他的桌上也摆着一杯茶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354、白瑞德失败
薛家良看了白瑞德一眼。
白瑞德看见他进来后,没有理他,而是垂下眼皮,继续看着手里的报纸。
薛家良瞬间就感觉出有事,且不说今天上班后,白瑞德没有像往常那样,到办公室跟自己贫嘴,而且看见他后还爱答不理。
周芬问道:“薛主任有事吗?”
薛家良就坡下驴,说道:“我找下白瑞德,瑞德,你来一下。”
白瑞德耷拉着眼皮,放下报纸,极不情愿地走了出来。
薛家良又重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等着白瑞德进来后关上了房门,说道:“怎么了?蔫头耷拉尾的?”
哪知,白瑞德狠狠地瞪着他,冲他吼道:“你说哪?还不是你闹的?”
“我?我怎么了?”
“你说你怎么了?你那是什么狗屁理论,纯粹就是害人的理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说道:“你们两口子是不是吃错药了?一个大清早找我,让我出去,一个对我连吼带叫,我招你们惹你们了?”
白瑞德一听,立刻问道:“公然找你?”
“是啊,刚给我打了电话,气气囔囔地说:薛家良,你给我出来!我在门口等你!”
白瑞德赶忙说道:“你千万别去。”
“我为什么不去?”
“你要是去,就是找不自在,弄不好她还会踢你!”
薛家良感到这里有事,就问道:“你给我说说,到底我做错了什么,别让我猜谜好不好?”
白瑞德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也许没……做错什么,但是你的理论有错!所以我劝你,别去,真的别去。”
薛家良想了想不由地笑了,他用手指着白瑞德,说道:“是不是你昨天践行了我的理论?”
白瑞德瞥了他一眼,说道:“还说呐,你那是什么狗屁理论呀?还跟我摆活了半天,根本就不好使!不但不好使,公然还跟急了,差点没踢死我,我屁股现在还疼呢,你说你薛家良也真够损的,咱们上辈子没仇吧?你干嘛这么害我……”
“哈哈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禁不住放声大笑,直笑得弯下了身,抱住了肚子。
白瑞德一见,气不打一处来,照着他的屁股狠狠地踢了一脚。
薛家良没有防备,差点被他踢了个嘴啃地。
他就势坐在墙边的一把椅子上,还在捧腹大笑。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薛家良赶快憋住笑,说道:“请进。”
说完这句话,才想起门锁着,就冲白瑞德指了指。
白瑞德开开门,周芬从外面进来,她说:“薛主任,刚才办公室通知,半小时后让你去会议室开会,说是龚书记过来给开。”
“好的,我知道了。”
待周芬走出去后,薛家良再次大笑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瑞德看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道:“幸灾乐祸!什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纯粹就是你成心害我,还编出这么一套狗屁理论。”
薛家良仍然止不住笑,半天才站起来,说道:“我那个理论,是针对大多数人而言的,不包括公然这样的小众人物,你在她身上试验,要掌握好火候,要看她的情绪,不能不管不顾一下子上来就开始‘坏’,她不踢你还等什么。”
白瑞德说:“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还一上来就坏?我也是先从摸她的手开始……哪知,哪知……”白瑞德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尴尬极了:“反正,二十多年的友谊让你给我毁了,什么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统统被她视为粪土了,一钱不值了,我也真是的,怎么叫了你这么个朋友,还偏偏那么相信你,还那么听你的,我这不是自毁长城吗?”
薛家庄止住笑,认真地说道:“她跟你恼了?”
“当然,气得她都哭了,我从没见她这么生过气,说这么多年,一直拿我当知己看,没想到,我做出了不尊重她的举动,她郑重宣布跟我决裂。”
“你怎么表态的?”
“我能说什么,赔不是呗,我说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听了薛家良的话,以为天下的女人都喜欢男人冒坏,交往这么长时间了,我也想往进一步走走……算了,不跟你说,反正你这次是害惨我了。”
白瑞德说着就要走,薛家良赶忙拉住他,说道:“你干嘛跟他说是我给你出的主意?”
“本来就是你给我出的主意,我干嘛不说?”
薛家良捂住脸,说道:“完了,我还真没脸出去见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她也行,让她踢你几脚,给我出出气!”
“去你的!”
薛家良抬起脚,做出要踢他的架势。
哪知,白瑞德根本就不躲开,而是不屑地瞟了他一眼,然后背着手走了出去。
薛家良没有踢他。他想了想,还真不能去见公然了,公然在气头上,肯定说话不好听,他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而影响大家的友谊,所以决定冷处理。
他拿起电话,给公然打了过去:“公然,不好意思,我刚接到通知,马上要开会,是龚书记回来给开,可能是宣布安康书记调走的事,你要是不急的话,等我开完会咱们再见面。”
公然听着,一句话没说就挂了电话。
薛家良对着话筒又“喂”了两声,心说,公然这个脾气,还真够白瑞德对付的,难怪到现在连嘴都没亲上,看来,自己可能还真害了这个痴情小子了。
但是……但是……
薛家良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提前五分钟,薛家良带着笔和本,来到会议室,里面已经有很多人了。
他认识得不多,选在一个后排靠墙不显眼的位置坐下。
这时,一个人夹着本过来了,说道:“薛主任,我是宣传处的,有时间派人给我去看看电脑,总是出故障,年前就找外面的人修过一次了,但效果还是不行。”
薛家良点点头,说道:“好的,散会后我给您去看看。”
“哪能你亲自去看呀?派个小伙计就行了。”
薛家良想了想,说道:“我下来就安排。”
参加陆陆续续人都到齐了,很快,走廊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安康在前,龚法成还有省委组织部一名副部长健步走了进来。
谢敏和另外几位班子成员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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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由龚法成主持,他说:“同志们,今天开会时间不会太长,二十分钟左右。”
这是龚法成一贯的作风,每次都先报出开会时间。
“下面,由省委组织部刘副部长,宣布省委组织部的决定。”
刘副部长说道:“根据工作需要,省委组织部研究决定,安康同志,不在担任省纪委副书记,调任青州市市委书记,由谢敏同志接任安康纪委副书记一职,高峰同志,接任谢敏任第三审理室主任,大家对以上三位同志表示祝贺。”
全场响起掌声。
安康有一个简单发言,他感谢省委对自己的信任,感谢纪委两任书记对自己的培养,感谢全体同仁对自己工作的支持和帮助,表示到了新的工作岗位,会继续发扬纪委的优良传统,踏实工作,老实做人。
由于安康马上要跟刘副部长去青州市委上任,所以他的发言只用了三分钟,然后和组织部的领导提前离会。
送走安康和组织部的领导后,龚法成没有走,他有一个简短的讲话,高度评价了安康同志的工作业绩,也高度评价了谢敏同志,希望各位处室主任,支持谢敏同志的工作,做好各自份内的事情。
散会后,薛家良看了看表,用了二十二分种的时间。
回到办公室,手机就传来信息提醒声音。他打开一看,是龚法成发来的:你可以回平水,捷达车在大门口不远处,晚上务必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一看,高兴坏了,他马上就开始收拾东西,这时,白瑞德进来了,他手里拿着捷达车的钥匙,说道:“小冯让我交给你。”
薛家良接过来,看着白瑞德说:“兄弟,我马上回家,有急事,你的事,等我回来再说,回头我好好跟公然解释,请你们俩吃饭,保证让你们俩重归于好。”
白瑞德已经不像早晨那么气了,说道:“你既然有事,就先去忙吧,我的事自己会处理。”
薛家良说:“宣传处主任的电脑坏了,你过去帮他看一下。”
“好吧。”
薛家良收拾好东西后,拿着钥匙就下了楼。
出了大门口,就见那辆捷达车,停在离单位大门口五十多米远的地方,一看,又换了一幅牌照,既不是军牌,也不是那天那个地方牌照。
他解锁,坐上车,调整好座位和后视镜的角度后,便开着车向前驶去。
快到平水境内的时候,薛家良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他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哪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电话传来一个女人略带嗲气的声音:“薛主任,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了,我是思莹啊。”
薛家良一愣,心说思莹也是我称呼的?
孔思莹自己可以这样称呼自己,但薛家良不能,他跟孔思莹还没有熟到这份上,就说道:“哦,孔部长,你好,有事吗?”
“有事,我快到省城了,是为阮晓丹的事来的,侯书记可能跟你介绍了情况,那个都市报的记者偏要报道这件事,侯书记一大早就派我来省城公关来了,我想请你帮帮忙,看找报社哪位领导合适?”
薛家良一听,说道:“孔部长,太不巧了,我也是为这事回来了,我都快到咱们县城了。”
孔思莹一听,口气立刻变了,说道:“啊?哎呀,薛家良,你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老老实实在省里呆着,你往回跑什么呀?”
薛家良一听她这话居然愣住了,他跟这位孔思莹并不熟,她调来平水时,薛家良早就被借调到了省里,一共跟她也没见上几次面,更没有单独见过面,她上来就这么说话,还真让薛家良不知说什么好。
可能孔思莹意识到了什么,她赶紧解释道:“哦,你别生气,我也是急的,刚才在路上找了大学的几位同学,他们跟这家报社都没有关系,我那点关系也是在澜县做宣传部副部长时认识的,但没有跟都市报的人打过交道,另外你知道,今天咱们市来了新书记,他第一天下车,你说再遇上报纸给咱们捅这样一篇文章,这不是往侯书记脸上抹黑吗?所以说话急了点,你别介意。”
薛家良说:“没关系,只是我真的跟这些媒体没有打过交道,平时也接触不到他们,这样,你该怎么进行就怎么进行,我也给你琢磨,看找找谁合适。”
“怎么是给我琢磨?是给咱们平水县琢磨,咱们都是为了工作,为了平水。”
薛家良听了她这话,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好,这个孔思莹说话也太霸道了!是真的不懂官场规矩还是被侯明给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男不跟女斗,看在侯明的面子上,薛家良也不能因为几句话就跟她计较,他说:“是,孔部长批评得正确,您先进行您的,我也想想,琢磨一下给平水县找谁合适。”
“咯咯。”孔思莹居然笑了,她说:“这就对了,你尽管调离了平水,可还是平水的人,要尽力呦。”
“是,遵命。”
薛家良以自己的幽默方式,化解了孔思莹的居高临下、颐指气使,排遣了对孔思莹的厌烦,女人,一旦受宠,怎么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呢?她说话办事的水平,跟卜月梅比还真差了一大截。
孔思莹来省里灭火,这事做得对,如果这件事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见报,对侯明的确不好。
薛家良想着,就给白瑞德打电话,问公然认不认识都市报的人。
白瑞德说:“我还不清楚,要不你直接问她好了。”
薛家良本想说让白瑞德给他问问,但想想他们俩个人刚闹了别扭,让白瑞德问,公然会认为他成心给他们搭桥似的,再说,他们从小的感情,用得着外人掺和吗?想到这里,薛家良就给公然打了电话。
公然接通电话,上来就说了两个字:“请讲。”
薛家良感到她的口气很冷,他顾不上公然的态度,说道:“公然,我现在回平水的路上,我们县出了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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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便在电话里,将侯明直选、阮晓丹上位以及她杀人的事跟公然说了一遍。
哪知,公然冷冷地说道:“跟我有关系吗?”
薛家良说:“我想请你帮忙,你认识都市报的记者或者领导吗?”
“何意?”
“晚上把他们约出来吃个饭,我们县的宣传部部长已经到省城了,目的就是不要刊登这篇稿子,不能见报。”
公然说:“薛家良,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不掺和政治,你找别人吧。”说完,不容薛家良说话就挂了电话。
薛家良本想再给她打回去,但想到公然的个性,她是不会管这种事的。
这样想着,他就没再给她打,况且公然说得也在理。
过了一会,公然发过一条信息:“我的确不认识都市报的人,也没有可疏通的关系。”
薛家良本想给她回条信息,但眼下开车,想了想还是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平水后,郭寿山早就在一个小饭店里等他。
他们俩人吃饭的时候,薛家良问了下阮晓丹目前的情况,郭寿山说:“很安静,什么话都不说,从昨天到现在没有吃任何东西。”
“绝食?”
“不是,她不想吃。”
薛家良说:“咱俩说句私话儿,阮晓丹这种情况,有自我防卫的性质吗?”
郭寿山注意到了薛家良的用词,他没用“正当防卫”,而是用了“自我防卫”,他说道:“这要看法院怎么裁定了。”
薛家良想了想,又试探着说道:“我路上一直在想她这事,我们能做什么呢,只能到时凑钱给他请个律师。”
郭寿山说:“我也是这样跟她说的,她说她的钱完全请得起全国最贵的律师,但是她不请,法院怎么判都行……”
薛家良在郭寿山的带领下,直接来到县看守所,见到了阮晓丹。
阮晓丹被戴上了重刑具,她被女警察带到一间审讯室时,坐在受讯的椅子上,始终没有抬头。
薛家良看着她,昔日那个貌美如花的阮晓丹,一夜之间,就凋零了,她始终低着头,等待着审讯人问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晓丹。”
当听到薛家良这句呼唤时,阮晓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抬起头,两只美丽的大眼睛,慢慢聚拢起光亮,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眼里,就淌出了两行泪水。
薛家良冲她微微笑,目光温和地看着她:“猴子告诉我,说你想见我,我就赶回来了。”
阮晓丹泣不成声:“谢……谢,谢谢你肯回来见我……”
“晓丹,我知道你有苦衷,你知道你是个要强的姑娘,工作上积极肯干,政治上要求进步,你是一时糊涂才做出了这种事,人,都会有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你别灰心,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希望你配合警方,老老实实交代自己的问题,争取宽大处理……”
阮晓丹泪流不止,她说:“家良,我对不起你,当初,如果不是我给尤辛出主意,你和小宋也不会……也不会……要不然,你的孩子都有可能出生了……”
薛家良抬起手,制止住了她,说道:“晓丹,事情过去了,就不要提了,我好几百里路赶回来,就是想看看你,想告诉你,配合警方,老老实实交代问题,争取宽大处理,按我说的去做好吗?”
薛家良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阮晓丹点着头,不住地抽泣,说道:“我会,我会,家良,我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我对不住你,对不住小宋,对不住你们……”
阮晓丹低下头,反复说着这句话,她最后索性把头埋在手铐上,悲痛欲绝,伤心地哭泣……
半晌,她没有再听到薛家良的声音,抬起头,用手腕擦了一下泪水,这才发现,对面,已经没有薛家良的人影了,桌子后面那把椅子空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再次低下头,悲恸地哭了出来……
薛家良不忍看见阮晓丹的泪水,更不敢深想阮晓丹杀人的原因,一想到这些,他跟郭寿山的心情是一样的,犯堵,堵得难受,所以,他便悄然离开了。
门外,郭寿山一直在等他,看见他红着眼圈出来了,没有问他话,只是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
薛家良说:“应该没有问题了,寿山,我晚上还要赶回去,我先去县里看看。”
郭寿山点点头,一直送他到车边,目送着他消失在大门口。
薛家良给卜月梅打了电话,他说:“卜姐,我回来接你了,你做好准备。”
“什么?真的?”
“那还有假,我是奉命回来接你的,你可不能让我一人回去。”
卜月梅笑了,她知道龚法成绝不会让薛家良特地回来接她,就说道:“别蒙人了,你是为阮晓丹的事回来的吧?”
薛家良一听,就泄气了,说道:“卜姐,那么睿智干嘛?”
卜月梅笑了,说道:“家良,别闹了,我不想去,你们太忙了,我不想去给他添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说:“我快到县委了,一会见面说。”
卜月梅正在忙着培训后薛家良他们安排的工作,她放下电话,想了想,给龚法成发了一条:你们忙,我就不要去了,等你们忙过这段我再去。
龚法成只回了一个字“好”,便再无下联。
卜月梅感觉龚法成的确是忙,忙得只给她回了一个字。
很快,薛家良就推门进来了,他说:“我先去侯书记那儿,你做好准备,一会就走。”
“家良,你进来,我有话说。”
薛家良进来了,说道:“什么话?快说,就是别说不去的话。”
卜月梅笑了,说道:“家良,你的心情我理解,我刚给他发了一个信息,我说我不去了,等你们忙过这段我再去。他说‘好’。”
“哎呀,你跟他说干什么?他怎么可能好意思邀请你呐?我在电话里就跟你说了,忙,是真的忙,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忙,正因为忙,你才应该去。”
卜月梅不好意思了,说道:“家良,说实话,我想去,恨不得天天都想去,还是那句话,他在忙大事,我去了会分他的心的,过了这段,我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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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见卜月梅说得实在,就说:“也行吧,不去就不去了,那我先去侯书记那儿了,一会我就走了,晚上他还让我赶回去呢。”
“家良,别急,侯书记不在。”
“不在?”
“是呀,他和建强县长还有老苏,都去市里开会去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哦——”薛家良明白了,今天上午,安康在省委组织部的陪同下,去青州就任,上午宣布完任命决定,下午肯定接着开全体干部大会。
薛家良说:“那好,我正好也有事,来的时候领导特意嘱咐让我早点回去。”
“我跟一块下楼回家,给他们带点东西回去。”
薛家良看了看表,说道:“来得及吗?”
“来得及。”
薛家良跟着卜月梅回到家,卜月梅从楼下的储藏室里搬出两只纸箱,放进了薛家良的后备箱。
薛家良告别了卜月梅,踏上了回省城的路。
不知为什么,这一趟来去匆匆的,薛家良都没好好看看自己的家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了高速路后,他特意扭头往西看了一眼,山峦掩映下的小县城,上空淡淡地漂浮着一层淡淡的薄雾,这样的薄雾,他非常熟悉,似乎总是和家乡一起伴生在他的记忆中……
当他快驶进城区的时候,孔思莹又打来电话:“薛主任吗?我是小孔。”
她的口气客气了很多。
这才是他们间正常的通话形式,以薛家良和她只是认识并无私交的关系来看,还是这样说话听着舒服。
薛家良也客气地说道:“孔部长,对不起,我回来后一直在忙,还没顾上给平水琢磨找谁的事。”
孔思莹笑了,说道:“不用你琢磨了,侯书记给了我一个电话,我通过这个关系,找到了这家报社的副主编,他是主管审稿发稿的副主编,有实权,他今天晚上约了这个记者,跟咱们在锦溪饭店见面,侯书记让你和我一起招待他们。”
“这个……”
不容薛家良说话,孔思莹就说:“这个什么?不许打退堂鼓,这是侯书记指示的。”
刚感到一丝的舒服,孔思莹又恢复了本来面目。
薛家良说:“别说是侯书记,就是孔部长的指示我也不得不服从啊——”
“呵呵,这就对了。”
这个女人,难道这么喜欢坐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说:“报告孔部长,我可以出席招待记者们的晚宴,但有个情况我必须跟你汇报,我第一次请假的时候,领导就不批,今天大领导来开会,我又说,他才勉强批了我的假,让我下午头下班必须赶回去。您看这样行不行,如果晚上领导不找我,我就陪下来,如果领导找我,我必须随时离开,我最近手头上也有任务。”
孔思莹说:“侯书记也说来着,说可能你不会有时间,他让我跟你商量,看你能不能抽出时间来。这样,你过来一趟,给我助助阵,有事的话你随时离开,这样行吧?”
“行!多谢孔部长理解。”
“行了,就别打趣我了,我在锦溪饭店等你。”
不知为什么,最后几句话孔思莹说得还蛮像那么回事,女人吗,就该这样有分寸,太拿自己不当外人,不是任何男人都能接受的。
薛家良低头扫了一眼电话,龚法成没有找他,他便径直将车开到锦溪饭店,服务员把他带到一个豪华的雅间。
客人已经到了,正在喝茶交谈,看气氛还是比较融洽的。
见他进来,孔思莹站起身,给薛家良做介绍:“薛主任,这是侯书记的朋友孙处长,这位是宝山都市报的于主编,这位是记者郑清。”
薛家良一一跟他们握手。
当那位副主编听说薛家良在省纪委工作,就说道:“最近我听说省纪委的人都在忙着办案,看来,咱们省要发生点大事了。”
薛家良挨个给客人倒茶,说道:“哦,是吗,我刚调来时间不长,又是在网络技术部门,对办案的事不太清楚。”
那位副主编说:“最近两三年,的确抓了不少基层贪官,老百姓都在说,有本事就抓几个大个的,真正摸摸老虎屁股,擒贼先擒王,王,听懂是哪个王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就是一惊,尽管他没听过这句话,但他能意识到这个王指的是哪个王,就悄悄地将手伸进口袋里,按下了录音笔的开关按钮,问道:“擒贼先擒王,这是一句俗语,难道还有特别所指吗?”
侯明的那个处长朋友说:“小薛啊,你听他给你摆活摆活,他是有名的时政评论家,对你了解省城的政治环境有好处。”
薛家良赶忙起身给他倒茶,说道:“请您指点迷津。”
副主编哈哈大笑,说道:“听说过政法……王这个说法吗?”
薛家良摇摇头,说道:“没有。”
“你这就不行,要想尽快融入到省城这个圈子,必须了解省城的政治生态环境,多跟这些通天的人接触,才能快速进步。我有个同行同学,我们俩都是首都一家传媒大学毕业的,他去了省政法报,我来到了都市报,每当跟他聚一次,就受一次刺激。”
“为什么?”
“为什么,贫富悬殊,所有的行业报纸都砍了,一份都不剩了,但就是他们这份报纸没砍。”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人家的顶头上司厉害,不但不砍,反而越办越红火,除去省委机关报,就得说政法报了,吃的是皇粮,而且旱涝保收,我们就不一样了,我们是自负盈亏,一天报纸没有热点,就卖不出去,就会引起广告客户的抱怨,这也是我们要加大对负面新闻报道力度的原因所在,像小郑这样的一线记者,每个月都有一定任务的负面稿件,如果连续三个月完不成任务,就可能被解聘,所以,还请你们多多理解……”
孔思莹不失时机地说道:“于主编,这个您放心,我来的时候,也请示了我们领导,今年,我们县要加大旅游景区的宣传报道任务,软广告硬广告一起来,我们首选就是咱们的都市报,因为这是全省唯一面向百姓的报纸,也是办得最好的一张报纸,发行量大,很受百姓欢迎。而我们宣传旅游,也主要是面向百姓、面向市民,所以我们就想搭上贵报这个平台,扩大我们的知名度,最终把我们县的旅游经济发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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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副主编一听孔思莹这样说,非常高兴:“哦?那太好了,太好了!不瞒你说,我们报社天天过的都是等米下锅的日子,有你们的支持,我们就会增加办报的信心,把宝山都市报办成群众喜闻乐见的报纸!来,以茶代酒,敬你们!”
薛家良一听,赶紧吩咐服务员上菜。
这时,侯明那位朋友孙处长说道:“老于,我在我们移动公司就是搞销售的,我忽然发现报社要是想拓展业务范围、增加盈利渠道简直是太容易了!放出一批记者,打着曝光的幌子,到基层随便转那么一圈,保证是满载归。”
听他这么说,那个记者郑清差点没把刚喝进的水喷出来。
大家“哈哈”大笑。
孙处长说:“你看,你看,我的话连你们的记者都有同感!”
郑清赶忙擦擦嘴,说道:“一不小心呛到了,您继续说。”
“不说了,说多了那么于副主编脸该挂不住了。”
哪知,于副主编也不避讳,他说:“我们就那么点伎俩,还被你识破了,不过我们毕竟是都市报,是面向老百姓的报纸,影响力度还是有限的,咱们省的日报那才叫一个厉害,前两年一篇报道,就干倒了一名县长,那种情况,你就是跟报社签订二十年的广告合同也不管用。”
孔思莹感觉他们说得太露骨,急忙打圆场,说道:“我们的确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所以媒体监督很重要,别说你们省级的媒体,就是我们县级的媒体,我给他们开会的时候,每次都会强调新闻监督的重要性,鼓励他们在采访、报道中,注重发现问题、揭露问题,真正起到舆论监督的作用。”
薛家良感觉孔思莹很会说话,而且说话也很有分寸,全然没有在他面前说话那么随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副主编敢于自黑,也说明他是个坦诚的人,但也不完全是这样,媒体监督不当,有时也是很麻烦的事,甚至主编副主编的乌纱帽都难保,但增加负面报道,从上至下都有硬性指标压着,有时媒体也是“既想当裱子又想立牌坊”的角色,所以,就在这种夹缝中生存,手段玩得好的,羚羊挂角,玩得不好的,就会给人造成像孙处长说得那种印象,
酒桌上,薛家良发现那个叫郑清的记者几乎不说话,而且滴酒不沾,无论大家怎么让他就是不喝。
主编知道他闹情绪,就说道:“小郑是我最欣赏的记者,为人耿直、正直,如果不是孙处长出面邀请,我是说什么也不会赴约的,刚才说广告的事,纯属是开玩笑,如果我们的报纸真办得那么随意的话,估计早就停刊了。”
“咱们是自家人,开玩笑。”孙处长解释道。
于副主编又说:“咱俩的关系你不用解释,你是什么时候见我什么黑我,不黑我你不舒服。我也是从记者做到副主编这个位置的,所以我理解我们郑记者的心情。你们想,明知道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是手短,明知道自己苦心得到的新闻素材有可能还会引起轰动效应的新闻,就要胎死腹中,谁心里痛快?发现好的新闻线索,比给他几万块钱还令他兴奋,这是什么?这就是职业快感!作为一名记者,不能将自己所见所闻报道出去,那种滋味,就跟文人为了三斗米折腰还感到屈辱。所以他头来的时候,要跟我辞职,我是一顿连拍带骂,这才服软,这不,终是给了大家的面子,来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孙处长问道。
“不是因为你们的广告合同,也不是因为这顿晚宴,是他念及旧情,不好一走了之,因为当初是我亲自把他招进报社的,他不好给我撂挑子了。来,小郑,我敬你。”
小郑一听,赶忙起身,端起水杯,跟副主编的酒杯碰了一下。
孙处长说:“小郑,你不喝酒说不过去吧?这里就你年轻。”
于副主编赶紧冲孙处长摆摆手,说道:“他不能喝。”
孙处长说:“怎么不能喝!年轻人喝不了白酒,喝啤酒总归没问题吧……”
于副主编严肃地说:“你就别对付了,我说他不能喝就不能喝,他跟我出去,都是我给他挡酒,有这样的道理吗?所以,你就别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发现这个于副主编水平很高,自黑的同时,还矫正了孙处长的说法,还名正言顺地得到了平水县的广告,他刚想要敬他,这时就听孔思莹说道:
“郑记者是个有骨气的人,让我佩服,来,我敬你,欢迎多去平水,多多监督我们的工作。”
郑清没有跟她寒暄,也没有说话,只是很有分寸地冲他点下头,举起茶水杯,跟她碰了一下,喝了一口水,孔思莹则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
服务员赶忙过来给她的酒杯倒满了酒。
薛家良开始敬酒,当他敬到郑清的时候,说道:“兄弟,我跟你有同样的经历,你是辞职没有辞成,被领导扣下了,我是辞了一周,被领导押解回去了,就为这个,我就要敬你一杯。”
旁边的于副主编说:“他之前已经辞过一次了,我没让他走,所以这次又提出辞职,我才发了火,狠狠地骂了他一顿。”
薛家良一听,说:“哦?那你比我牛,我就辞一次,来,再敬你一杯。”
郑清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快别说了,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是换个话题喝吧。”
孙处长说:“小郑上次辞职不会也是因为稿件曝光的事吧?”
于副主编说:“怎么不是,就是。那次,他下乡采访,偶然得知有人建了一个超大、超豪华的墓地,而且当地政府还为这个墓地划拨了二十多亩的良田,专修了一条墓地专用柏油路,还有专人定期打扫。在耕地这么紧张的情况下,建这么一处私人豪华墓地,肯定不是一般人所为,职业敏感让他开始调查暗访,后来得知,是我们省内一位高官的父亲的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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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于副主编提高“省内高官”几个字,除去郑清,所有的人都看着他,听他说。
“死者是原来监狱一位普通的狱警,有一年秋天请假回家收秋,他开的手扶拖拉机翻车,把他摔沟里压死了,后来,这家的长子大学毕业后,分配到派出所工作,没几年当上所长,又当上县公安局局长,市公安局长,最后到了省里,当上了这个系统的王,据说他当县公安局局长的时候,他爸爸死后的身份就摇身一变,变成了因公殉职,成为烈士,他也就成了烈士后代……小郑在走访中,还得知,每年清明他回家祭祖,都带着一溜的警车,浩浩荡荡的,每次都会有二三十辆,而且,他的祭祖方式很特别,不烧纸钱、不摆供品,而是拉来好几箱子弹,二十三人冲着天空放枪,放半小时后,才开车走人,有的时候也不立刻就走,就地就餐,因为里面有餐厅厨房,提前早就有人为他扫墓准备好了一切……”
“这是真的?”薛家良有些震惊。
于副主编说:“当着小郑呢,不信你问他。”
薛家良看着小郑,小郑苦笑了一下,摇着头说道:“别提了。”
于副主编说:“小郑回来就想报道这事,稿子都写好了,我一看,那还了得!坚决给压下了,后来不知怎么这事让‘王’知道了,好家伙,把主编和我叫去,大骂一通。”
“以后祭祖的时候又放枪吗?”薛家良问道。
郑清说:“当地百姓说年年放,我是去年才知道这事,不知道今年清明还放不放?”
孙处长说:“离清明也没有几天了。”
于副主编说:“他爱放不放吧,不关咱们的事,人家祭奠的是烈士,放枪对于咱们普通百姓是不敢想的事,但对于人家不算什么,在人家职权范围内,放个枪算什么,什么时候他放导弹就有人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也放不了导弹。”孙处长说。
薛家良感到,这个情况很重要。
这顿饭进行的时间不长,因为于副主编中途接了一个电话,便匆匆散了。
临分手的时候,孔思莹将两张卡偷偷塞给于副主编和小郑的手里,小郑看到于副主编暗暗收下,便没做声,也收下了。
等大家送走于副主编和孙处长后,小郑折回来,将卡还给了孔思莹,说道:“你们可以践踏我的人格,但不能践踏新闻。”说完,扭头就走。
薛家良赶忙走上前,说道:“兄弟,留个电话吧,以后方便联系。”
郑清看着薛家良,冷笑了一声,说道:“不必了。”
送走客人后,薛家良问孔思莹:“你有小郑的电话吗?”
孔思莹说:“有。”说着,从包里掏出他的名片。
薛家良迅速将小郑的电话输入到手机通讯录中,当然,他用了代号。
孔思莹看着薛家良,说道:“你欺骗了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一愣,问道:“我欺骗你什么了?”
孔思莹怨忧地看着他,说道:“你说晚上有事,结果碰到了你感兴趣的话题,你就又没事了。如果不是遇到你感兴趣的话题,保证你中途就溜了。”
薛家良看着孔思莹,由于酒精的作用,孔思莹的脸有了一层酒晕,煞是好看。
他说道:“你这就冤枉我了,我开始也是这么跟你说的,有事叫我我必须撤,领导没叫我,就是没事,但我不得不提前跟你说明,免得到时你又批评我。”
孔思莹看着他,她想站起来,似乎头晕,没起来,又坐下了,说道:“薛家良,扶我一下。”
薛家良想了想,她今晚没少喝酒,就过来把她从椅子上扶了起来。
哪知,孔思莹的手臂居然搭在他的肩上,身子完全靠在他的身上,说道:“送我回房间。”
薛家良没办法,总不能让她一个人醉着回房间吧,所有就架着她进了电梯。
哪知,到了电梯里,孔思莹居然双臂抱住了薛家良,把头靠在他的怀里。
薛家良想推开她,但却推不开,他就这样架着孔思莹走出电梯。
从孔思莹包的兜里掏出房卡,他打开门,一看才知道,这是酒店比较高档的房间,薛家良在心里骂道:特么的,小娘们还挺会享受!一个人敢这么铺张浪费,敢情不花你自己的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将她放在床上,此时的孔思莹,不知是真的醉了还是半装的,拉着他的手,嘴里喃喃地说道:“别走,陪陪我……”
薛家良说:“孔部长,你喝多了,我给你倒杯水,我得赶紧回去,还有事……”
说来也巧,正在这时,龚法成打过电话来了,他说道:“薛家良,你到底回没回来?”
薛家良赶紧说道:“回……回来了。”
“立刻到反贪局来接我。”
“好,我马上到。”
薛家良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孔思莹,就见孔思莹正睁着眼看着他,似乎没有了刚才迷醉的神情。
他说道:“孔部长,对不起,我得赶紧走了,领导招呼我呐。”
孔思莹冲他摆摆手。
薛家良给她反锁上门,走了出去。
薛家良一路小跑进了电梯,然后快速向车跑去,开开门,打着火便驶出这家省城比较著名的锦溪宾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开着车,驶进了反贪局院里,正好龚法成在两个人的陪同下,从反贪局后面的一栋小楼里走出来,而不是前面的办公大楼。
这两个人薛家良都认识,一个是反贪局局长郭天亮,一个是技术科的刘科长。郭天亮和龚法成是战友,看来,龚法成来这里不是为了跟他叙旧来的。
薛家良没有下车,刘科长给龚法成拉开后车门,龚法成坐了进去。
他们告别的时候没有说话,一切都用手势。
坐进车里,龚法成闻了闻,问道:“你喝酒了?”
薛家良说:“喝了一点。”
“不可能是一点,一点没有这么浓的味道。”
薛家良说:“平水县的宣传部长来都市报公关,让我坐陪。”
“公关?为那个团委书记的事?”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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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法成没说话。
这时,薛家良就听到龚法成的肚子在咕咕叫,说:“您是不是还没吃饭?”
“是呀,老郭想让人买饭过来,我没让,本来我们加班都是秘密进行的,他的车让司机开走了,我也坐着车半路又打车过来的,不好让不相干的人知道我来在这里,加之心里有事堵着,也就想不起来饿了……”
薛家良说道:“对了,我今天晚上得到一个重要情报。”
龚法成说:“是不是青州那个招商局局长又向你反应新情况了?”
“不是,他如果打电话,也是谢主任、不对,是谢书记接。我这个情况可能对您有点用……”
于是,薛家良就将刚才在饭桌上听到的消息跟龚法成说了一遍。
龚法成半天没言语。
薛家良反而心里没底了,又说:“这个真的不是道听途说,是真的,我有这个记者的电话号码,您不相信的话,可以……”
“我信,他做什么我都信。”龚法成默默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路上,龚法成没再说话,一直沉默。
快到家的时候,薛家良终于忍不住问道:“难道,咱们真的管不了他吗?”
龚法成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咱们这一级纪委,管他费劲,他是副部,我也是副部,就连耕田书记管他都费劲,如果不费劲的话,我们也用不着这么费心费力了……你以后就会知道,铲除一个毒瘤,不亚于部署一场三大战役,难啊,方方面面因素制约着,但再难,还是那句话,碰上了我龚法成,即使我办不了你,也会找到支点。”
“那为什么还不下手?我感觉,您和曾书记谋划得多,行动得少,而且时间长。”
“你说得没错,现在的形势是所有的点,都在往一处赶,赶到一定程度了,这些个点,就汇聚成一个脓包,自然而然就会被挤破,你提供的这个情况很重要,最起码我们又多了一条路径。”
“我在饭桌上悄悄录了音,回去后放给您听。”
薛家良开着车,驶到省委家属院这条路的时候,他习惯四下看了看,就见又有一辆不明身份的车辆趴在路边,难怪龚法成要跟部队借这辆旧车,看来,他这是在跟对手斗智斗勇。
薛家良照例开着车,从后边绕出,绕出的时候,他便灭了车灯。
龚法成的公务车,堂而皇之地停在门前的停车场上,给人的印象他按时下班回家,而且回来后就没再出去。
最近一段时间,几乎天天是这样的情景,司机小冯开着空车下班回家,然后打开房间的灯,这辆车整晚都按兵不动。其实这个家,只有司机,男主人不在。
而这个时候的龚法成,有可能开车,有可能打车,秘密约见他认为该约见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简直就是一场不动声色的暗中较量,看似波澜不惊,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
头下车的时候,薛家良看见了公然的车停在一边,他不想见公然,就说道:“卜姐给你们两家带了点东西,要不我先给前院送去?”
龚法成点点头,就下了车。
薛家良开着车,黑着灯,小心地从西侧绕过去,驶到了曾耕田小别墅前面,这才看见,白瑞德的车也在家门口。他就给白瑞德打电话。
白瑞德出来后问道:“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反正两个纸箱子,你们两家一家一份。”
搬下一个箱子,薛家良问道:“我把这箱给龚书记送过去,你跟我去吧。”
白瑞德说:“你别去了,公然在家。”
“那也得去啊,她爸找我还有事呢。”
“那你要小心,别跟她硬碰硬,我估计她回来就是等你的,准知道你要回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十有八九,我说兄弟,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白瑞德说:“我不去,我已经想好了,决定疏远她几天了,她也伤了我的心。”
“别呀,你就这么知难而退了?”
“你少在我面前冒充教父了,你那些歪理邪招我再也不试了。”
这句话,还真堵住了薛家良的嘴,他还真说不出什么了?
白瑞德说:“老薛,我不想在纪委干了。”
“干嘛,刚干这么两天就想当逃兵?”
“我想去青州跟老安去干,一句话,不想在省城呆了。”
“哦——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公然啊,你难道因为昨天的事,就断了你们俩两小无猜的感情?”
“去你的,反正我不想在这干了,我心里其实很难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咳嗽了两声,知道白瑞德说这话是带着情绪说出来的,就转移了话题,说道:“你给宣传处主任修电脑了?”
“哎呀,你快别说了,恶心死我了。”白瑞德露出厌恶的表情。
“怎么了?”
“他电脑是中病毒了,你知道为什么中病毒吗,我查看了一下,他经常看那些东西……那些东西都带毒,而且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也不懂得维护,电脑能不瘫痪吗?”
“哦?他知道你知道他看那些东西了吗?”
“知道,他就在旁边。我说真想不到您也看这些东西,他说年前赶上两节值班,为了打发时间,没事胡乱看的,还让我给他保密,我说我可以保密,纪委内部的电脑都是联网的,只要技术一调就知道您这台电脑平时都看了什么,所以,您还是别看了,不然被别人知道都不好。他说真的呀?我看了什么内容你们技术真的都知道?我说当然了,因为我们用的是一个服务器。这一说把他吓得够呛,发誓再也不看了。”
薛家良说:“如果他知道你是曾怀德而不是白瑞德,恐怕就更害怕了。”
这时,就听传来汽车关门的声音,白瑞德起身往外一看,说道:“是老曾同志回来了,最近这两个老头真是的,鬼鬼祟祟的,还天天这么晚。”
薛家良笑了,白瑞德在背后想怎么称呼他爹就怎么称呼,什么老同志、曾老、曾先生、老头儿、老爷子,但是当着老子的面,他就不敢有过多的称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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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耕田这时披着大衣进屋了,后面跟着小个子秘书,小个子秘书将公文包等随身物品放在房间的桌子上,说道:“首长,没别的事我回去了。”
曾耕田说:“回吧,明天提前半小时接我。”
小个子答应一声便走了。
曾耕田看见了薛家良,问道:“薛家良,你是不是给我家包饺子来了?”
薛家良一笑,说道:“包饺子没有准备,我今天回家来着,我们纪委的卜书记给您和龚书记带了点土特产,里面是什么我还没看。”
“噢?小卜同志很有心,不错,我爱吃她带的那些土特产,有点我家乡的味道。”
“您吃饭了吗?”白瑞德问道。
“没有。”曾耕田说道。
“这么晚还没吃?您真是物我两忘了。”
曾耕田说:“你这话应该再问茅书记一遍,他跟我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瑞德一咧嘴,说道:“我哪有那胆呀?”
薛家良说:“龚书记也没吃呢,要不您去他家,我们几个给你们鼓捣点饭吃?”
曾耕田说:“也行,正好有事我要跟他沟通一下呢。”
薛家良之所以把曾耕田往龚法成家里让,就是不想自己去龚法成家,公然当着曾耕田的面,也不会公开为难自己。
薛家良便开着车,黑着灯带着曾耕田来到了龚法成家,白瑞德没有来。
此时,龚法成正从书房拿着那张地图下来。
他见薛家良和曾耕田进来了,直接问道:“薛家良,你说的那个墓地具体在什么位置。”
“等等,我听听录音。”
薛家良掏出录音笔,回放,仔细听了两遍,摇摇头,说道:“没涉及,当时我记得他们也没告诉我具体位置。”
龚法成说:“给你一个任务,你连夜把地址给我搞来,现在就去。”
薛家良一听,万分感谢,他终于可以离开龚家了,今天晚上不用担心公然为难自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耕田说:“我还没吃饭呢,你把他放走,谁给我们做饭?”
“小然在家,一会让她给咱们弄点吃的。”
薛家良说:“对了,这个箱子里据说全是吃的,一会让公然看看,有什么可以即食吃的。”
“不用你管了,你快去吧。”
“好。”
薛家良开着车,驶出大院后,便掏出电话,给郑清打了过去。
“哪位?”
“郑记者,我是薛家良,晚上咱们刚一起吃过饭,你现在方便吗?”
“你有什么事?”
“很重要的事。”
“对不起,我现在不方便,改天再谈,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等他说“再见”,薛家良赶紧说道:“别、别,你听我说,我今天必须要见到你,真的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你在哪儿?”
郑清大概猜出他来见他的目的,想了想说:“好吧,十五分钟后,在红星电影院门口的麦当劳等我。”
“好。”薛家良放下电话,专心致志地开车。
薛家良在省城生活过几年,对电影院、快餐店、电脑城甚至网吧等场所比较熟悉,他很快就赶到了红星电影院,顺着电影院前面的路,拐进了一条甬路,将车停在了麦当劳门口。
很快,郑清拥着一个女孩子来了,这个女孩子有十六七岁,梳着一条马尾辫,穿着一件高领白色毛衣,外面是一件宽大的浅粉色的呢大衣。
薛家良赶忙站了起来,请他们俩坐下,说道:“两位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郑清说:“我来杯可乐,芳芳,你想吃什么?”
女孩子看着薛家良,想了想摇摇头,那神情有些不好意思。
郑清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说道:“没关系,哥出钱,你还没有吃晚饭,我去给你点吧。”
薛家良一听,连忙起身,说道:“我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清说:“薛先生,你坐吧,你出钱她不吃。”
“为……为什么?”
“跟你不熟。”
薛家良一怔,果真没敢动。
薛家良坐下,看着那个女孩,女孩不好意思地笑一下,便扭头看向了点餐台。
很快,郑清端着托盘过来了,放在女孩的面前。
女孩掏出一张湿巾,仔细地擦着自己的每根手指,然后才伸手拿过一只鸡翅,看了薛家良一眼,又笑笑,开始低头吃了起来。
薛家良感觉这个女孩很好看,明眸皓齿,脸蛋娇嫩,而且嚼起东西来,不露牙齿,非常安静。
郑清看着女孩子吃,他脸上有一种柔情和满足,不像跟他们在一起吃饭时那样应付差事,甚至有点傲慢无礼。
薛家良似乎从他身上见到了过去的自己,就说道:“你妹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清立刻看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
“看着你们长得有点像。”
听薛家良这样说,女孩子抬起头,冲着郑清笑了一下。
郑清也看着她笑了,说道:“是的,我妹妹。”
“她在上学吗?”
郑清一听他说这话,立刻变了脸,严肃地说:“薛先生,你的好奇心是不是有点不分场合吗?”
薛家良就是一愣,他没觉得这话有什么过分。
随后他就看见这个叫芳芳的女孩,停止了咀嚼,垂下眼皮,刚才还是喜气洋洋的她,神情有些悲哀,甚至放下了手里的鸡翅。
郑清赶忙说道:“吃吧,吃吧,薛先生不是有意的。”
芳芳抬起眼,看了哥哥一眼,好看的大眼睛里,似乎有了泪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吓得再也不敢说话了。
郑清说:“薛先生,你找我到底何事?”
薛家良的目光还停留在那个女孩身上,他有些不知所措,说道:“我……呵呵,抱歉,真的抱歉,吓得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薛家良的这个态度,让郑清很满意,他缓和了语气说道:“你是不是想了解墓地放枪的事?”
薛家良说:“正是。”
“是你对这件事好奇还是你们领导?”
薛家良沉吟了一下说道:“不是好奇,这是问题,问题,你明白吗?”
郑清盯着他,问道:“你们真的想调查这件事?”
薛家良看了看左右,周围都是三三两两的学生和小青年们,他加重了话的分量,说道:“不是想,而是这件事可能会成为其中一个点或者是一条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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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清又问道:“你跟领导汇报了?”
薛家良感觉这个郑清比他还具有好奇心,但是,他不能把刚才他说的那句话还给他,因为,眼下他在工作。
“是的。”
“请问,是什么级别的领导?”
薛家良想了想,说道:“专案组组长。”
郑清眼睛就是一亮,尽管他没有听到他想听到的名字,但“专案组”三个字如同给他的肌体打了一剂兴奋剂,他立刻来了精神,说道:“也就是说,上边已经成立了专案组并且开始调查此……”
薛家良赶紧用手势提醒他说话注意。
郑清也扭头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人,笑声说道:“放心,这个点来这里的都是附近大学的孩子们。”
薛家良说:“更多的情况我不便于跟你说,我只想告诉你,你提供的情况非常重要,也许会改变什么。”
郑清笑了,说道:“我理解你话的意思,但是你别忘了,向来你们纪委的监督方向都是矛头向下,鲜有对准同级的时候,所以你刚才说的什么组,只是带给我那么一点惊喜而已,一闪而过,我对你们还是难有信心。”
这个人太聪明了,薛家良自认为自己就很聪明了,没想郑清更聪明,不但聪明,还很敏锐,有他他当年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甚至有一种他当年的傲骨,就冲他还回孔思莹的那张卡和他当时说得那句话,就知道这个年轻人,心里有着太多的不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了想说说道:“你说得没错,尽管同级监督同级有这样那样的难度,但也有非常便利的条件,这个条件就是了解,你是聪明人,我说的这个意思你该懂,这也是我今晚急着找你来的目的。”
郑清说:“我懂,无非就是凑材料,然后交给上级,换句话说就是给上级提供子弹,我就纳闷,你们为什么就不能把子弹留在自己手上,是怕吗?”
薛家良说:“你是搞新闻的,你该知道,省内有名的两位青天,都出自我们部门。”
“那倒是。”
“所以,你不要有顾虑,并且,我们会保护好每一个反映问题的人。”
郑清说:“这个情况不是我反映的,我始终一句话都没说过。”
薛家良的确遇到了对手,说道:“是的,不是你提供的,是于副主编说的。但你是知情人,我来就是想问清这个墓地在什么地方,你不会担任何风险的。”
郑清此时大概相信了薛家良背后领导的决心,他掏出笔,拿过一张餐巾纸,在上面画了几笔,然后交给薛家良。
这是一张简易的示意图,薛家良看明白后,吃惊地问道:“这个地方,靠近北邑市?”
郑清说:“还没到,我画的不太标准,距离北邑市接壤处。”
“在沙洲县的北部?”
“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他的老家不是那个地方的呀?”
“他的老家的确不是沙洲的,是沙洲县的父母官拍马屁,特批了这块地方,无偿让他使用,而且使用期限是无期。”
“他为什么不在家乡建这个墓地,而要选在靠近北邑的地方?”
“据我走访,是一位风水大师相中了这个地方,另外,他不好在自己的家乡公开给父亲弄烈士墓地,撒谎瞒不了当乡人,你懂这话的含义吧?”
薛家良看了看表,说道:“你这一说我都好奇了,真想亲自去那儿看看,可惜,到了那儿天就亮了。”
郑清说:“如果你们真的想做点文章的话,我愿意陪你去看,但前提是,不能白看,必须要做点什么,哪怕搬不到这个王,也要把那个‘凯撒会所’封了……”
哪知,芳芳听哥哥提到凯撒,立刻抬起头,从喉咙里发出“啊、啊”的声音,原来,这个漂亮的女孩,是个哑巴!
也就在芳芳抬起头的瞬间,薛家良猛然发现女孩子的喉咙附近,有一个红色的伤疤,看颜色,应该愈合不久。
郑清感觉和颜悦色地哄着妹妹说道:“好,好,哥不说了、不说了,芳芳吃。”郑清讨好地将一包薯条放在妹妹跟前。
妹妹看着哥哥,半天才拿起一根薯条,默默地送进嘴里。
“凯撒”是对外的名称,对内的名称是省蓝顿招待所,跟青州蓝顿招待所的性质一样,前身都是公安系统的三产。
薛家良感觉到,芳芳跟这个凯撒会所肯定有故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见郑清有意陪自己去看看,就说道:“这样,我先请示一下。”
他说着,就起身走了出去,站在门外没人处,给龚法成打了一个电话,说了自己的想法。
龚法成同意他去,嘱咐他夜里开车注意安全,另外要做好保护郑清兄妹,不要公开跟他见面。
得到龚法成的指示后,薛家良返回餐厅,坐下,说道:“领导批准了,同意我们去,但有个条件以后不让我跟你公开见面了。”
郑清说:“只要能给我妹妹报仇……”
郑清唯恐妹妹抗议,赶紧闭了嘴,不再往下说了。
妹妹看了看哥哥,冲他满意地笑了一下。
郑清说:“芳芳,哥要出去一下,你回去休息。”
哪知,小姑娘摇摇脑袋。
“你跟我去?”
芳芳点点头。
“太远,你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姑娘低下头,不说话了。
薛家良说:“我看可以跟咱们去,她又不是孩子,不哭不闹,累的话就在后座上睡觉。她也不用下车,冻不着冷不着的。”
“嗯、嗯。”女孩费力的从喉咙里发出这个声音。
郑清看着妹妹,脸上充满了柔情,他说:“那好,你快吃,我们马上走。”
女孩子一听,立刻停止了吃,跑去洗手了。
“多大了?”薛家良问道。
郑清说:“十七。”
小姑娘很快就跑了回来。
薛家良起身,再次来到点餐台,点了几样女孩喜欢吃的甜品,带到车上。他们便向着省城最北部的沙洲进发了。
路上,郑清不时地回头看着妹妹,妹妹冲他笑笑,就看着窗外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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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很想问问女孩的情况,但不敢造次,怕引起女孩的过激反应。
郑清看着薛家良问道:“看你这精神,还真让我以为上边要下决心了?”
薛家良笑了,说道:“下没下决心你拭目以待就是了。”
“如果上边真有决心要摸摸老虎的屁股,我会把这段调查来的情况全部交给你们。”
“什么情况?”
“关于一些官商勾结、权钱交易的情况。”
薛家良说:“要提供的话就尽快提供。”
“为什么要尽快?”
薛家良笑了,意味深长地说道:“什么叫新闻,当下发生的事叫新闻,可是一旦错过了当下,你再报道那还叫新闻吗?你就是有妙笔生花的本领,估计也没有哪家报纸愿意浪费版面去登一条旧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清怔怔地看着薛家良,说道:“还真要动真格的?”
“这个,我不能说也不知道,我跟你一样,是个小伙计,我是从事情的时效性谈起的,就事论事。”
郑清看着他,说道:“也许,我这次找对了人。”
“哥们,是我找的你。”
郑清就是一笑,说道:“好吧,我也不打算立功,等我回去后,把我调查的一些资料给你。”
“好。”薛家良感到郑清可能攥着一些有价值的材料,因为他是记者,三教九流,都能接触得到。
想到这里,他问道:“你为什么搜集这些?”
郑清刚要回答,他便回头看了妹妹一眼,就见妹妹已经歪在后座上睡着了。他说道:“薛先生,停下车。”
薛家良靠边停了下来。
郑清下了车,将自己身上的外套,盖在妹妹身上,又将后面的靠垫给她垫在耳朵下当枕头,这才放心地上了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开着继续赶路,说:“你不用给他盖,我把温度调高点就行了。”
“别,这个温度正好,太高她嗓子会觉得不舒服。”
“你真是个好哥哥,对妹妹真好!”
郑清说:“是我没保护她,她上的这个学校,当初是我给她选的呢,那时我已经在报社工作了,原想她在这里上学,我能替父母照顾她,父母都在家务农,把她照顾好,也为父母分担压力,谁知……”
郑清没再说下去。
薛家良不好问,只能说:“在哪个学校上学?”
“省艺术学院,她从小就喜欢跳舞,文化课不是太好,但专业分数很高,这样,也算破格录取她了,哪知……”
薛家良屏住呼吸。
但是郑清没有立刻说下去,问道:“薛先生,你有妹妹吗?”
薛家良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不但没有妹妹,也没有弟弟,不过我现在领养了一个弟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领养?”
“是的。”
“多长时间了?”
“快一年了。”
“那你就体会不到一个做哥哥的心情了。”
“我能,人心都是肉长的,怎么能体会不到,除非是冷血心肠的人,妹妹的事情是意外吗?”
“不是,是有预谋的。”
“预谋?什么人要跟个小姑娘过不去?”
“是凯撒会所里那些变态的贪官和富豪们。”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吃惊不小,不过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这些变态狂,嗜血成性,各种女人玩腻了,专玩小姑娘,芳芳的同学是这里的秘密小姐,白天上学,晚上就来这里。有一天,她约上妹妹和另外一名女孩来这里玩,妹妹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害怕,当时就想走,可是这时才发现她的另外两名同学不见了,这时就进来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北邑一个部委的官员,当他抱住妹妹的那一刻后,妹妹才明白她要干什么,因为穷人家的女儿,从小妈妈就教育严格,所以妹妹拼命反抗,但是一个小姑娘哪是一个大男人的对手,妹妹为了保住自己的贞洁,她拿起桌子上的一支碳素笔,笔尖冲着自己的喉咙,哭着说:我就是死,也不让你糟践我。那个男人以为是女孩子耍小脾气,就从兜里掏出一沓钱,说道:我加倍给你,就为了我即将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妹妹哭了,此时,她走投无路,一狠心,就用碳素笔戳向了自己的脖子……”
郑清说到这里,用手捂住脸,半天没说话。
薛家良默默地开着车,牙齿咬的咯甭响。
半晌,郑清才说:“对不起……我很长时间都不敢在脑子里想象这一幕。等我得到消息后,妹妹已经躺在了手术台上,旁边一个人都没有,他们不但不过问妹妹的伤势,还让那个同学在校园里散布妹妹的坏话,我准备起诉这个会所,但是没有人给我提供证据,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从那以后,我就暗暗下决心,首先埋头工作,我不能丢了这份工作,妹妹还需要我养活,所以,业余时间全部用在暗中调查这个会所上了,后来才得知,王,是这个会所最大的老板。”
“有多长时间了?”
“三四个月了。”
“芳芳再也没上学吗?”
“没有,因为伤到了声带,她几乎变成了哑巴,学校还好,给她办理了休学手续,答应她什么时候好了,就什么时候来继续上学。”
“你为什么不寻求法律援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清冷笑了一声,说道:“法在哪儿?省内的法在谁的手里?”
“你不能这样说?朗朗乾坤……”
“我讨厌官话!”郑清提高了声音,打断了薛家良的话:“我是记者,见过太多的冤情、太多的冤案、太多的不公!即便有一天我求助法律,也不会是在省内!”
这时,后面的芳芳突然喊了一声,随后她便坐了起来。
薛家良不等郑清说话,就放慢了车速。
郑清回过身,看着她,语气温柔地说道:“又做梦了,我都被你吓了一跳。”
芳芳双手捧住脸,又一头躺了下去。
郑清伸出胳膊,给她盖好自己的外套。
过了一会,郑清缓缓和了语气,继续说:“经常半夜做噩梦吓醒。我今年26岁了,谈的对象也吹了,因为她家急着结婚,我不能结婚,因为我已经发过毒誓,妹妹的仇不报,我宁愿打一辈子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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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郑清说到这里,薛家良伸出手,拍了拍的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你这样有情有义之人,会有好女孩等你的。”
郑清苦笑了一下,说道:“我早就不想个人问题了,再说岁数也不大。我现在满脑子就一件事,就是报仇。你知道吗,我都想好了,凭我的能力,我肯定不会跟他们打官司,我知道我打不过他们,别说我,那么多比我有本事的人都打不过他们,所以,我给自己选择的了一条低成本的复仇之路。”
“什么之路?”
郑清说:“就是我的笔。早就写打好了腹稿,随时都可以变成文字,发到境外的媒体,由外而内反应问题,但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也许我带着妹妹早就离开了这个地方,当然,这是下下策,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这样做。”
薛家良不知该怎样抚慰他,说道:“有一句话不管你怎样认为我都要说,那就是,不要灰心,朗朗乾坤,可能有太阳照射不到的地方,但不会永远照射不到,一旦照射到了,是妖是鬼,终会现原形的,我这真的不是官话,要相信我们的组织,不会任其自身毒瘤蔓延的。”
郑清没有反驳他,说道:“通过今天跟你的接触,我有点相信你这话了。”
他们到达沙洲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六点多种了。
站在路边,薛家良下了车,他伸了伸腰,忽然问道:“小郑,大概还有多远?”
郑清说:“沿着国道一直再往北,走出五十多公里就是北邑市,在跟北邑交界不远处的山脚下,就是墓地所在地。”
此时,芳芳也醒了,她降下车窗,向外望着路边一株含苞待放的杏树,在春天的晨光中,煞是精神、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清给她折下一枝,从车窗处递给她,她高兴地接了过来,凑在鼻子跟前闻着。
来到县城,他们在一个早点摊边吃了早饭,然后继续赶路。
驶出县城五六十公路后,在郑清的指挥下,薛家良开着车,拐向了右侧一条笔直的柏油路。
这条柏油路非常宽敞,两边都是一层楼高的塔松,而且路上没有车和行人,非常安静。
薛家良看着路两边的松树,问郑清:“是不是快到了?”
郑清说:“是的,也就是五六公里吧。”
薛家良说:“看到这样的松树,我以为墓地就在附近。”
郑清说:“这条路是专门为那个墓地修的,除去练车的、遛弯的人在这里走,这里路上,很少有车辆和行人。”
“什么,专为墓地修的路?”薛家良吃惊了。
“对,是不是没想到?你是不是认为只有皇家陵园才有这样的待遇?”
薛家良看着两边的行道树,说道:“是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清说:“这条路的两边虽然没有石兽、神像,但这整齐划一的塔松,这宽敞平坦的大马路,像不像皇家陵园的神道?”
薛家良说:“像,太像了,一下道就有这个感觉。”
“继续往里走,还会有新的发现。”
薛家良把自己的手机递给郑清,说道:“拍下来。”
郑清说:“不用,我那里有一沓照片呢。”
薛家良说:“照片是照片,你给我拍到手机里,我随时能看。”
郑清就对着这条宽敞、笔直的“神道”按动着快门。
又行驶了十多分钟,就看见前面有一大片园林。园林的四周,是红砖垒得院墙,院墙上面还有铁丝网,院墙里面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树木,黑绿黑绿的一大片,全是松树和柏树。最里面,高高耸立着一个通讯铁塔,上面架着天线。
郑清说:“这么大面积的私人墓地,是不是快够上中国之最了?”
薛家良说:“中国不中国不敢说,反正在咱们省应该是比较罕见的。”
薛家良放慢了车速,望着北边的山峰,说道:“看来这个风水大师不是冒牌货,他的确懂阴宅的布局,背靠青山,一看就是个风水宝地,只是不知道埋葬的先祖们,能不能保佑他的后人平安无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清说:“葬在这里的人都是个冒牌烈士,拿什么保佑后人?我看,是后人对他的先人期望过高了。”
薛家良这时又看到里面一红顶的两层楼房,楼房上面有电视信号接收器。
他的确感到吃惊,不就是一个墓地吗,还要这么多现代设施干嘛?
停下了车,降下车窗,往远处看着,问到:“这里面还有人居住吗?”
郑清说:“当然?你没看到路两边卫生搞得非常好吗?这里长期有清洁工、园艺师,负责日常维护,一是看家护院,二是搞卫生。不管你什么时候来,这里都干干净净。”
薛家良举起手机,不停地拍照。这时,听到了几声狗吠声。
郑清说:“别看这是一个墓地,里面功能齐全,有会议室,餐厅,客房,还有一个篮球场。每年,他都回来祭祖,每次都是前呼后拥。”
薛家良说:“他们放枪是在院里吗?”
“是在里面的墓地里。”
薛家良找出笔和纸,根据汽车里程表行驶的公里数,画下了这片墓地的方位图,和大门口的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问道:“这个大院就这一个大门口吗?”
郑清说:“东侧还有一个偏门,能出入一辆车,你没看墙外这条路吗?是通向北边山脚下的一条土路,我管这条路叫贼道,或者说是逃跑道。”
薛家良点点头,又将那个偏门位置和“贼道”标了出来,计算了大概的距离,以及通向后山坡的土路。
薛家良问道:“这里有摄像头吗?”
郑清说:“路边没有,院子里面有。”
薛家良开着车,在这条路上走了一个来回,又仔细观察了周边环境已经墓地的位置,这才开着车返回。
薛家良回到省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他给龚法成打了电话,龚法成让他回单位。
薛家良刚回到单位,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是龚法成,让他上三楼他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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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赶紧来到三楼,谢敏和安康都在,他跟他们打过招呼,便坐在一边。
薛家良还是第一次走进纪委书记的办公室,也是第一次看见龚法成在这里办公,因为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省委那边办公。
走进了打量着这间办公室,尽管龚法成很少来这里办公,但是这个办公室却干净整洁,想必有专人负责这里的卫生。
不知为什么,龚法成突然回来办公,让薛家良感到了一丝紧张,而且安康也回来了,他们三位肯定在商量大事。
薛家良坐了一会,给三位领导的杯里续上水,便走了出来,此时,他发现对面那间房门虚掩着,知道这是龚法成的司机或者是秘书的办公室。
他便推开门,果然小冯在里面看电脑,看见他进来了,小冯站起来跟他招呼。
薛家良刚要坐下,龚法成办公室的门就开了,谢敏站在门口喊道:“薛家良。”
“到。”
“过来!”
薛家良赶紧走了进去。
龚法成说:“你心里长着草呐,怎么坐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说:“领导们在谈机要事情,我……在一边听着不合适。”
安康说:“如果怕你听到,就不会让你来办公室了。”
薛家良不好意思地笑笑。
龚法成说:“把你昨天和今天了解到的情况,当着两位领导汇报一下,汇报完后你就可以回宿舍补觉去了。”
薛家良知道龚法成叫自己就有可能是这事,便从口袋里掏出自绘图,摊在桌子上,给三位领导详细讲清这个墓地的地理位置、周边环境已经他目前掌握到的全部情况。
谢敏思忖了一会说道:“距北邑市这么近,他就公然敢在坟地放枪?”
龚法成说:“那有什么不敢的,尽管离北邑很近,但那也是北邑的远郊区,而且是山区,鲜有人家居住,所以他才敢。我倒认为这是个契机。”
听龚法成这样说,安康和谢敏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谢敏说:“看来领导心里有构想了。”
安康说:“那不一定,根据历次行动的经验,不到最后一刻,领导的构想随时都有变化,而且变化层出不穷。”
龚法成说:“你是在批评我没有准儿对吧?”
安康说:“我哪敢批评您,我是在表扬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不着你表扬我。薛家良,还有什么?”
薛家良掏出自己的手机,说道:“这是我照的照片。”
龚法成和安康、谢敏凑到手机上看照片。
安康说:“让小德子上来,把你手机里的照片打印出来,我们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看不清。”
谢敏说:“他不在,我让他去青州了,找那个招商局长录口供去了。”
“哦,又有新情况?”安康问道。
谢敏说:“是啊,薛家良和白瑞德跟他分手后,他们似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了,他的前任、市政府主管经济的副市长便他叫到了市政府,他们便一致定了攻守同盟,准备对付上级对汽车城的调查,这是那个局长主动打电话向我交代的问题,他想争取宽大处理。”
安康问道:“有王建国吗?”
“当时他人不在,但他能脱得了干系吗?”
安康又问道:“这个局长什么时候动他?”
龚法成说:“动他是最后的事,现在不动,我们还能掌握一些他们的活动情况,不然怎么能了解他们的攻守同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康点点头。
尽管那个招商局局长没有将受贿的钱财挥霍掉,并且主动交代问题,但也是有重大受贿嫌疑之人,要在以往,这种情况早就被纪委的人带走了,之所以没有动他,就像龚法成说得那样,要获取更多的情报,让他有立功赎罪的机会。
薛家良收起手机,说道:“我还有一个情况,在这里也向各位领导汇报一下,那就是郑清妹妹的事……”
于是,他就把现场调查情况和记者郑清掌握的情况汇报了一遍,并且将芳芳的遭遇也汇报给几位领导。
哪知,他们三人谁都不说话,安康和谢敏表情严肃,看着龚法成。
龚法成拧着双眉,使劲地捏着手里的铅笔,看得出,他极力在克制着自己。
薛家良感到,这盘大棋似乎到了一决胜负的时候了。
半天,安康才说道:“咱们在吃苦受累忙工作,这些人却在花天酒地寻欢作乐,真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什么这个王那个王,我看就是大王八!”
哪知,龚法成抬头盯着他,说道:“怎么,我听你这话似乎心里很委屈?”
安康说:“我哪敢,我是气的得。”
龚法成说:“有些人权力一大,的确就认为自己是王了,没人能管得了,没人敢管,安书记,你今后的权力也大了,某种程度上也是王了,是地方王,凡事都需要你拍板才能决定,你不拍板,没人敢做决定,同样,也没有人管得了你,所以,要谨慎对待自己手中的权力,这就是教训。我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你别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康说:“我知道您是在提醒我,一想到我成为青州最大的官,是老大,没人能管我,我心里还真没底,真有点怵,所以希望您及时提醒、敲打。”
龚法成说:“我没有什么可敲打的,就像耕田跟你说的那样,纪委出去的干部,绝不能是昏官、贪官,他这话说了好几次了,每次都是往出送干部的时候说的。”
薛家良故意低着头看手机里的照片,龚法成警示安康书记的话他装作没听见。
龚法成这时叫道:“薛家良。”
“到。”他急忙抬起头,看着龚法成。
龚法成说:“你搞一份郑清妹妹的口供,也要找到她那个同学录份口供,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把这些女孩子引到那里去的。”
“这个……”
“怎么了?”
“郑芳有心理阴影,昨天晚上,我跟他哥交谈的时候,他哥都没说别的,只是提了一句凯撒这个名称,她都啊啊地叫,不让提。”
龚法成说:“那是你的事,我不管,我只要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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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说:“好吧,我马上去。”
龚法成说:“这个不急,不会影响下一步行动计划的,抽时间再去吧,你先回去休息,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谢敏说:“没跟郑清换班开?”
薛家良说:“他不会。”
以后的几天里,薛家良发现,龚法成经常出现在纪委的办公室,另外,他晚上的活动更加频繁了,几次让薛家良去不同的地方接他,小冯是他白天的司机,薛家良则是他夜晚的司机,小冯白天公开开着他那辆奥迪,薛家良则是晚上开着那辆捷达,偶尔还会换换牌照。
最近,省电视台的新闻栏目和“军旅之窗”专题栏目,分别播出了同一内容的新闻,就是省军区号召各部队、各兵种要全面开展春季军事训练,狠抓军事比武,实现强军健体的军事目标,省军区的一位副司令员在训练现场接受了记者的采访。
电视台报道后,第二天省内各家报纸,都争相报道了此事。
与此同时,按照上级指示,省公安厅也下发了春季扫黄打非专项整治活动,这两项活动,巧合地碰到了一起,连续在各个媒体上以不同形式出现。
对于别人来说,这可能就是两条普通的新闻,甚至扫黄打非是年年都要进行的规定动作,但是薛家良却感到味道不一样。
今天是周六,薛家良懒在床上不想起,他想睡个回笼觉,但一大早就被龚法成的电话吵醒,让他马上来他家。
薛家良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后,打车直奔龚法成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了门口,薛家良特意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可疑车辆和行人。也许,今天是周六,而且是早上时间,不是他们监视龚法成的重要时间。
他付了车费,下了车,随着晨练回来的人们进了院里。
但他照例是从后院绕到了龚法成家门口,猛然看见公然的车在家门口停着,无疑,公然昨天回家住了。
薛家良很憷见公然,自从上次躲过那一劫后,他总是尽量避免跟公然见面,怕公然找他算账。
看来今天是躲不过去了。
薛家良踮起脚尖,伸出长胳膊,从里面打开栅栏门的铁栓,走进院里,又将门栓好,这才上了台阶,推门进来。
就见公然系着围裙,正好从从厨房出来。
薛家良一点准备都没有,说道:“这么早就起了?”
公然大而黑的眼睛瞪着他,脸上的表情很淡漠,噎他道:“我哪天没早起了?”
薛家良就是一怔,半天才嬉皮笑脸地说:“我听德子说你晚上经常搞创作,所以早上就……”
哪知,公然打断了他的话,低声但很严厉地说道:“别跟我提他!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哦——我怎么惹您生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就听楼上传来龚法成的声音:“是家良吗?上来。”
薛家良一听,赶紧冲公然说:“我先上去,一会再让你算账。”
公然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回厨房了。
薛家良上了楼,龚法成正在卷起那张地图,用一张报纸包好,说道:“一会跟我出去。”
“好。”
“这两天又跟郑清联系着吗?”
“联系着,他出差了,说周末回来,回来再跟我联系。”
“尽快找他,把他手里的材料要过来,另外,清明没几天了,按照王令家乡的习俗,清明祭祖要在农历的单日子内进行,赶早不赶晚,俗称‘早清明晚十一’,也就是说祭祖要赶在清明前的单日子内进行,‘十一’就是寒食节,祭祖要在当天进行,不能提前。所以,有些事情我们要抓紧布置。”
薛家良点点头,他的家乡也有这种说法,前几天姐姐还为这事给他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就那天晚上没事再回去,这样第二天中午能赶回来。哪知最近晚上比白天还忙。
龚法成又说:“一会,你给我送到郭政委那儿,然后你去找郑清,一是将他手里的材料要过来,二是问问他,记不记得去年那个人是什么时候祭的祖,再有,你如果没有别的事,最好去趟沙洲,既然他祭祖都能整这么大的动静,肯定地方提前要做好欢迎他的准备工作,尤其是墓地那地方,必然有迎接他的迹象,弄清这个时间应该不难。”
“好,我去。”薛家良说道。
龚法成看着他,说道:“还是那句话,无论是去见郑清,还是去沙洲,都要注意安全,自身安全和证人安全,跟破案同等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记住了,马上跟郑清联系。”
龚法成拎着一个小公文包,手里夹着那卷地图就下了楼。
薛家良留在书房,他拨通了郑清的电话。
郑清刚醒,当他得知薛家良想尽快见到他手里的那些材料后,就说:“这样薛先生,一会我跟芳芳去旋转餐厅吃炒河粉,你到哪儿去找我。”
薛家良说:“好的,千万把那些材料收好带来。”
“放心。”郑清说完就挂了电话。
薛家良下了楼,正好看见龚法成从洗手间出来,他问道:“是不是没吃饭?”
“是的。”
“那就坐下一块吃。”
等薛家良坐下后,他才发现餐桌上只有两套餐具,而且另一套在公然面前,显然,没有他的份。
龚法成一看,说道:“小然,去给家良拿碗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然白了薛家良一眼,然后低下头,一边吃一边说:“他不吃。”
“你怎么知道他不吃?”龚法成问道。
公然看着爸爸,说道:“您让他吃那么饱干嘛?”
龚法成不解其意,又说道:“他还没吃,怎么就饱了?”
公然说:“他早就吃饱了,饱到现在,我看,这辈子他吃饭都是饱的。”
龚法成感觉女儿的话里有话,看看她,又看了看薛家良,问道:“你真的不吃饭也会饱一辈子吗?”
薛家良捂着肚子,说道:“是的,我直到现在还撑呢。”
“噗嗤。”
公然直接将嘴里的东西喷出,她背过身,忍不住笑了。
龚法成感觉到女儿在捉弄薛家良,就说道:“家良,你跟这个家又不认生,自己去厨房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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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站起来,准备去厨房拿碗筷。
公然抬头看着他,使劲并住嘴,没有笑出声。
薛家良冲着她,狠狠挥了挥拳头。
等来到厨房他才发现,公然早就将他那一份餐具准备出来了,只是没给他往桌上拿而已。
重回坐回餐桌边,薛家良拿着碗,准备盛粥,他犹豫了一下,因为粥勺在公然那边,他想了想又放下了碗,端起龚法成旁边的热牛奶瓶,倒了一杯牛奶。
公然一见薛家良宁愿喝他最不爱喝的牛奶,也不肯到她跟前来够粥勺,她就成心刁难薛家良,就想把桌上装有面包片、炸馒头片的盘子端走。
哪知,薛家良似乎早就料到她有这一手,先她一秒钟端起盘子,可能用力过猛,盘子的馒头片掉在桌上两片。
龚法成说道:“你们俩搞什么鬼,吃饭都不消停。”
薛家良说:“她想给我拿馒头片吃,我哪能劳驾她呀,还是自己来吧。”说着,用手捡起桌上的馒头片,一片放在嘴里,一片拿在手上,咬了一口,酥脆,他不由地说道:“这馒头片,炸得真好,火候掌握的恰到好处,外焦里嫩,喷喷香,真好吃!”
公然一看阴谋没得逞,就狠狠地瞪着他说:“你把盘子放中间,我够不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说:“你吃哪个,我给你拿。”
公然说:“我嫌你手脏。”
薛家良说:“我用牙签给你扎一片。”
果然,他用桌上的牙签给扎起一片,递给公然。
公然不接,仍然瞪着他。
薛家良说:“从现在开始,你吃什么我递给你什么,这个盘子归我保管,等我吃饱后,再给你。”
龚法成说:“听你小子的意思是我女儿不让你吃?”
薛家良“嘿嘿”一笑,说道:“不得不防,安全意识,还是您灌输给我的呢。”
“你倒会活学活用?我看是你搞鬼。”
龚法成一边说着,一边往手上的面包片上抹着沙拉酱,又放上生菜叶和酸黄瓜片,伸手从薛家良托着的盘子里拿出一块面包片,夹在上面。
薛家良说:“哪是我搞鬼,分明是有人搞鬼,不想让我吃,所以我提前抢占主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小然?”龚法成问道。
“您那么睿智,还用我说吗?”
公然说:“我这个人,一向光明磊落,不屑搞任何的鬼,不像有些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薛家良赶紧打断公然的话,知道她什么都敢说,就说道:“你不搞鬼是事实,这个我一点都不怀疑,因为鬼都怕你!”
公然一听,凌起眼睛,看着他。
薛家良赶紧说:“吃饭,吃饭,古人说得好:寝不言食不语”说着,喝了一小口牛奶,咧着嘴,皱着眉头,咂摸着滋味,看着公然面前的小米粥。
公然把粥盆往自己面前拉了拉,说道:“就不让搞鬼的人吃粥。”
龚法成感到这两个人之间一定有事,他就不再掺和他们。
公然的饮食比较随意,吃什么都行,龚法成却比较西式,早上喜欢吃面包喝牛奶,他一早就告诉公然,说薛家良要来,让公然准备出薛家良的早餐。
公然知道薛家良不喜欢喝牛奶,就熬了一汤盆小米粥,又炸了几片馒头片。
这时,龚法成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号码,并没有回避薛家良和公然两个人,将嘴里的东西咽下,清清嗓子,说道:“曾书记,您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听里面传来曾耕田的大嗓门,他说:“法成,我已经在路上了,如果有情况随时跟我通气,发信息也成。”
“好的,您跟茅书记在一起吗?”
“没有,他昨天晚上回去的,我们俩半夜的时候通了个电话,说好到京城汇合,让薛家良务必将日子搞准。”
“好的,他就在我这,马上出发。”
公然看着薛家良,意思是你要出差?
薛家良冲他点点头。
吃完饭后,薛家良拎起龚法成包,又拿起那卷地图,就准备往出走。
龚法成说:“家良,等一下,我看还是把地图折起来装包里合适,这样太显眼。”
薛家良便放下包,打开报纸,将地图小心地折起。他发现,这张地图都毛边了,看来,这些日子,龚法成没少研究这张图。
薛家良临出门的时候,转身看着公然,说道:“谢谢你的早餐。”
公然白了他一眼,扭过头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上,龚法成问道:“你跟小然怎么回事?”
薛家良笑了,说道:“这个,不能跟您说。”
龚法成一听便不再问了。
到了防空某部后,薛家良将龚法成送到上次他那个秘密办公室后,跟他告别后就走了出来。
就在他开着车出来的时候,他陆续看见两三辆社会牌照的车驶了进来,在错车的时候,他依稀看到是武警李政委、还有公安厅厅长。无疑,龚法成要在这里召开一个秘密碰头会,跟那张地图有关。
薛家良赶到旋转餐厅的时候,郑清和妹妹正坐在最下面这层吃小吃。
周围已经坐满了人。
这一层荟萃了各地有名的小吃,物美价廉,所以无论是早上还是中午晚上,座无虚席,还有好多人在排号等待中。
郑清从桌子下面拉出一个凳子,让薛家良坐下。
这今天天气很暖和,郑芳穿着一身春秋款的运动装,显得充满朝气,精神也好了很多。
薛家良冲她一笑,说道:“你好小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芳笑了笑。
薛家良看着郑清,问道:“东西带来了?”
郑清拿出一个蓝色的帆布包,递给他,说道:“都在里面。”
薛家良接了过来,打开,里面一个鼓鼓的文件袋,他便合上,抱在怀里,说道:“领导派我去沙洲,打听祭祖准确日期,有兴趣的话跟我一起去吧。”
郑清一听,眼睛里露出光亮,说道:“真准备动真的了?”
薛家良说:“不是真准备,是一直在准备,怎么样,一块去吧,带着芳芳,就当踏青了。”
郑清看着芳芳,芳芳也看着他。
郑清说:“咱们跟薛大哥出去走走?”
芳芳点点头,马上就擦嘴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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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说:“不忙,你慢慢吃。”
芳芳喝了一口热水,漱漱口,用手挡住,将漱口水吐在纸杯里。
就在这时,薛家良就看到,空中有三架军用直升机,围着省城飞行。
他紧盯着这机架直升机,发现它们飞得很低,无论怎么飞,但三架直升机似乎都要经过一个共同的点,这个点,就是“凯撒会所”。
由于他在半空中,所以看得比较仔细。
毕竟,省城上空不是天天都能出现直升机,所以大家都扭头观看。
旁边的人说:“休息日直升机倒出来了。”
另一个人说:“你没看新闻吗?要搞军事训练,比武,今天省城阳光这么好,晴空万里,适合进行飞行训练。”
听到这里,薛家良看着郑清,小声说道:“怎么样?有信心了吧?走吧?”
郑清也注视着直升机,他对他这话似懂非懂,他当然不能意会出薛家良这话的全部含义,他看着薛家良,问道:“什么信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笑笑,不做回答,而是坚定地说道:“出发!”
就这样,三个人再次踏上了去沙洲的路。
半路上,郑清还在琢磨薛家良那句话,问道:“怎么突然冒出直升机了?”
薛家良说:“我只能告诉你,你要对我们有信心。”
“你是说……”
薛家良说:“我什么都没说,好多事不是说了就能让你相信的。”
郑清说:“我已经信你了,不然不会这么痛快把东西给你。”
薛家良伸出手,说道:“我只能跟你握下手。”
郑清伸出手。
薛家良使劲握了一下他的手。
这次由于是白天,而且薛家良熟悉了道路,他开得很快,只用了五个多小时就到了沙洲境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下了公路,拐入通往墓地的那条柏油路。他们惊奇地发现,这条路比上次来有了很大的变化,不但路肩两边被休整过,而且清扫得干干净净,在每棵松树间,还都植入一棵白玉兰,此时,恰逢白玉兰开花的时候,远远望去,绿树、白花,一派肃穆。
薛家良的心就是一咯噔,说道:“该不会已经来过了吧?”
郑清也没有底,他四处看了看,说道:“不像。这些白玉兰好像刚刚栽上的,你看下面的土是新填上的,再有,看这条路两边的整洁程度,也像是刚刚扫过的,如果他已经来过了,就不会有人扫得这么勤了。”
听他这样说,薛家良多少放点心了。
再往前走,他们就看到路两边有几个人在清理着树底下的树叶和乱草。路边有两个人正坐在扫帚把上歇歇。
薛家良停住车,他问郑清:“你有烟吗?”
郑清说:“我的经济条件不允许我吸烟。”
薛家良说:“不抽烟,还真别扭,问个路都没有敲门砖。”
他便在车里寻找,小冯也不吸烟,但他跟领导出去,难道连盒烟都混不上吗?
果然,在扣手里有一盒中华。
薛家良没有动,这种烟是万万不能往下拿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办法,只能用自己的笑容当敲门砖了。他下了车,老远就冲这两个人堆起笑容,说道:“老师傅您们歇着呐,我想跟您打听一下,这条路的前头通往哪儿?”
其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说:“这条路前面哪儿都不通,到这里就到头了。”
“到头了?”薛家良故意向远处眺望,说道:“我见前边还有路呢。”
哪知老头倔强地说道:“就是到头了,我这么大岁数骗你干嘛?”
薛家良赶忙陪着歉意,指着前面说道:“可是……”
另一个戴帽子的中年男人说道:“这路跟哪儿都不通,你要去哪里?”
薛家良说:“这不休息日了吗,我们想先转转,提前找个清静的地方,明天带着一家老少来踏踏青。”
这时,芳芳摇下车窗玻璃,向外观看。
两个人看见了芳芳,对他的话没有表示怀疑,那个老头说:“踏青?你还是去别处踏吧,这里不行。”
薛家良说:“我看这里很好,清静,还干净,马路上也没有车,那边小树林多好,我们可以在那里野餐。”
老人说:“除去明天,你哪天都能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这里被人包下了?”
“也算是吧,这里明天就戒严了,一个人都不让进了。”戴帽子的中年男人说道。
“戒严?你们也不能进吗?”薛家良问道。
“是的,我们今天就把活儿干完了,明天就不来了。”
薛家良笑着说:“您怎么越说越神秘呀?这里又不是军事重地,怎么还不能让人来了?”
老头不耐烦地说道:“你不信明天就来试试,看看让你进不让你进!”
“我信,您的话我信,我就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不人旁人来?”
戴帽子的中年男人语气倒是很平和,说:“这里有个烈士陵园,这个烈士的后人明天来这里扫墓,当了大官,前呼后拥的,去年,这条国道各个路口都有警察把守,而且断交了半个多小时。”
“啊,国道断交?”
要知道,国道断交,那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
这个人读懂了薛家良脸上的表情,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惊讶?现在,没有权力做不到的事情,就是他本人不想断,那么地方上拍马屁的人也得想尽一切办法讨当官的欢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您这么说我就明白了,谢谢啦,明天我们还是去别处吧。”
薛家良说着,刚要转身离开,就看见从他们来的方向驶过来三辆车,一辆公安的警车开道,两辆黑色奥迪紧随其后,都打着双闪,一看就是奔这里来的。
薛家良看着他们驶了过去,拐进了前门墓地的大门口。
老头说:“这是县里的干部,为了迎接明天的大官,他们这几天总往这里跑了。”
薛家良说:“不就是给祖宗烧点纸钱吗,干嘛还这么费事。”
老头说道:“人家是烈士,再说了,他的后人又当了大官,谁不怕丢乌纱帽?伺候不好大官,自己的官还能当得好?”
这时,又来了一辆装满瓶装水的车,也开了进去。
郑清和郑芳这时下来了。
郑芳看着满树的白玉兰,就站在树的旁边,手捏着一支花,摆好姿势,让哥哥给她拍照。
郑清没给她拍照,而是走到她跟前,小声在她耳边说了什么,郑芳立刻变了脸,吓得赶忙离开那棵白玉兰,跑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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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断定,一定是郑清跟妹妹说了这个白花不吉利的话,才吓住了妹妹。
他四处看了看,由此断定,老人说得的话是真的,便招呼郑清上车。
薛家良谢过两位老人,掉头往回驶去。
驶回国道后,薛家良掏出手机,向龚法成汇报了听到的情况。
龚法成说:“跟我判断的差不多,明天,正好的是农历的单日子,如果他明天不回去祭祖的话,还有两个日子可以去,但却是工作日,也就是说,在清明前的五天时间里,明天他去祭祖是最合适的日子。”
薛家良说:“您料事如神啊!还有什么指示?”
龚法成说:“没有了,回来吧。”
薛家良回来后,已经是晚上将近十点钟。
他再跟龚法成联系,就联系不上了。
他将郑清兄妹送回去后,直接开车去了龚法成家。
龚法成的车在家,但是人不在,司机小冯也不在,公然从楼上下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一看,回头就走。
“站住。”公然说道。
薛家良回过身,莫名其妙地问道:“在说我吗?”
“不说你说谁?”
薛家良说:“哦,我要去找龚书记,交差。”
“今天晚上你找不到他。”公然笃定地说道。
“为什么?我打电话他已经关机了。”
公然看着他,说道:“这是他的一贯套路,每当重要关头,不相干的人就别想再找到他了,能找到他的人,这个时候都是跟他密切相关的人,甚至就在他的身边。”
“我不密切相关吗?”
公然说:“你的作用已经完成了,有你不多,没你不少,所以,你在以后的时间里,不是他必须要联系的人,这不是他不密切你,是因为他密切的人是有限的,也是有时间限制的,你恰巧不在其中。”
薛家良看着公然,她脸上的表情疏淡、平静,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这种自信,来源于对父亲的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问公然:“你不是不参政吗?”
公然没料到他这样问,怔了一下,没好气地说道:“我不参政,不等于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等于我什么都不懂!”
薛家良一看公然的脾气要上来,赶紧投降:“对对对,你说得对,那个,我不陪你了,我要去找他,我知道他在哪儿。”他转身就走。
“你为什么一定要找他?”
薛家良站住,回过头,说:“大战在既,我在他跟前说不定能帮上忙。”
公然冷笑了一声,说道:“现在他身边像你这种能帮上忙的人有的是,分量都比你重。既然他不叫你,我看你还是不去找他的好。”
薛家良想了想说:“我这里还有一包材料呢,马上得交给他。”
公然说:“你随便吧,反正我该给你的建议已经给了。”
公然说着,就往楼上走去。
薛家良一看,似乎公然不是非要跟他较真那事,就开始得寸进尺起来:“唉,你干嘛去,把我一人撂屋里?”
公然回过头,说道:“你不是要去找你领导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说:“我感觉你说得有道理,不找也行,反正他知道我手里这些材料的大致内容,如果他需要,会跟我联系的。”
公然淡淡地说:“那是你的事。”说完,她继续往楼上走。
薛家良站在客厅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那我怎么办?”
公然显然对他没有了耐心,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说道:“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赶我?我也没脾气呀——”他自言自语着,掏出手机,给白瑞德打电话,白瑞德手机也关机了,再打,再关。
他想了想,试探着给谢敏打,谢敏的电话也关机。
此时,薛家良忽然感觉自己是圈外人,被抛离了战场,有一种巴不上边的感觉。
他冲楼上喊道:“公然,小白干嘛去了?”
公然回答:“我怎么知道。”
“你今天见着他了吗?”
“我最近几天都没见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你们俩怎么了?”
公然站在楼梯口,说道:“我已经不想追究你了,你就不要蹬鼻子上脸了。”
薛家良一听,赶忙冲她拱手抱拳,说道:“我走了,告辞。”
“带上门。”
薛家良将门反锁上,又将外面的栅栏门反手拴上。
他仍然开着这辆捷达车,之所以没放下,是因为小冯也不在,如果放在这里,龚法成用车的话还来这里开,再有,车里还有郑清叫出来的材料,这些材料是万万不能遗失的。
薛家良将车停在半路上,他想给白瑞德的妈妈家打电话,想问问白瑞德在没在那里,想到太晚了,担心吵到老人,就没打。
无奈,他只能按照公然说的,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他抱着那些资料,回到了纪委机关,将郑清的材料锁进了文件柜。他准备就在办公室过夜了,要与这些文件共生存。另外,在机关,有事也方便。
薛家良在附近有一间单身宿舍,但是他很少回那里住,倒不是那里不好,是因为最近一段工作很忙,顾不上回那里,就在办公室凑合了。
他将暖水瓶的剩水到进脸盆,又打来两壶开水,洗完脸和脚后,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仔细盘点着最近发生的事,从他跟公然救鸟开始,到龚法成被跟踪、调查招商骗局、白瑞德暗访青州蓝顿招待所、直至郑清提供的坟地放枪,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探寻出龚法成和曾耕田的套数,包括天上的那些直升机、军用地图,这些都是无解的谜。
他知道龚法成和曾耕田在下一盘大棋,但不得不说,他无法将这些东西组织到一起,理不出他们的脉络。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个谜底即将揭晓。
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直到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传来。
白瑞德就是一机灵,本来也没有深睡的他,立刻从床上坐起,抓起电话,按下接听键:“喂,哪位?”
里面传来白瑞德的声音:“老薛,我在青州,你现在有事吗?”
“没事,你说。”
“我想让你过来陪我?”
“陪你?我是三陪人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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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德说:“就我一个人在,心里没底,请求你增援还不行吗?”
“你……在干什么?”薛家良欲言又止,知道他肯定在执行任务。
白瑞德说:“我什么我?这是你的任务,我是替你来执行任务的。”
“替我?”薛家良不解地问道。
“就是替你,因为你去了别处,才让我来了。”
薛家良说:“可是我现在不敢离开省城,我回来好几个小时了,一个领导都没联系上,见不到领导,我心里没底。”
此时薛家良这话不是调侃,而是真的。
白瑞德说:“你到天亮也不会见到他们,你来这里兴许还能见到领导。”
“你那里是前线?”薛家良来了精神。
“你问得太多了,还老纪检干部呢?觉悟都去哪儿?快点来,不来你什么都看不见了,你会错过伟大的时刻。”
薛家良兴奋地说:“马上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打电话这功夫,薛家良已经起床,穿好衣服,他将手机从腮边拿出,又仔细检查了一下门窗,看了一眼带密码锁的文件柜,这才拎起公文包,快速下楼。
春天的夜晚,温差变化大,他出来后才觉得有些凉,但他顾不上那么多了,他快速坐进车里,一脚油门,车子就驶出纪委办公楼的大门口。
夜晚的公路,车辆不多,薛家良一路疾驰,居然用了不到平时三分之二的时间赶到了青州。
当他下了高速路,驶进市区路口的时候才发现,青州,已经全城戒严了。
他的车被前面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察拦住,薛家良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两名警察打着手电,看了看证件,显然,他们做不了主,其中一个跑步来到一辆指挥车旁,薛家良快速跟了上去,车里的人他不认识,看了看车牌,才发现这些警车不是青州本地的,是另外一个兄弟市的编号,他忽然意识到白瑞德说的“伟大时刻”真的要到来了。
里面的人看了看薛家良的证件,说道:“对不起,今晚市区有训练任务,我们负责在这里执行警备,你只能到其它路口去碰运气了。”
薛家良小声凑到车窗说道:“我也有特殊任务。”
那个人摇摇头,说道:“对不起,这是命令。”
这时,这个人拿起车载对讲机,就听里面传出一个声音:“三小组已到目的地,请指示。”。又一个声音传来:“二小组已到指定地点,请指示。”
那个人说道:“原地待命。”
“是原地待命!”
薛家良听到这些个声音,紧张得头皮发麻,无论如何,他不能错过这个“伟大时刻”,就想继续跟里面的人对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就听后面有人说道:“不是告诉你,让你去其它路口碰运气吗?”
薛家良立刻心领神会,既然三小组和二小组刚刚到达指定的位置,也就是说,刚刚开始戒严,肯定还有一些小路口没有戒严。于是,他揣起自己的证件,坐上车就往回行驶。他要上国道,国道通往市区的大大小小路口多,难道还都有人把守?
他一路飞奔,选择了一条郊区小路下道,进了市区,到了市区后,他傻眼了,路上,没有一辆车,显然都被挡在了外围。
正在他庆幸自己进来的时候,车子被前方的武警拦住。
薛家良注意到,这里的武警,也不是驻扎在青州的武警。
他同样遭遇到禁行。
薛家良急了,他说:“你们必须放行,否则就耽误大事了,要不你去请示你们上级。”
这名战士跑步回到一名指挥官跟前,说了几句话后,然后敬礼跑回,将证件交给薛家良,做了一个放行的手势。
薛家良开着车,一路畅通无阻,直奔市区的蓝顿招待所,刚才在半路,白瑞德给他发来了地址。
很奇怪,这里居然没有被戒严,各个路口都没人把守,难道是他的速度快,赶在戒严之前到达了?
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车还没停稳,不知从哪儿冒出四个荷枪实弹的特警,立刻就把他连车带人包围住了。
他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甚至车都没来得及停稳,车门就被打开,他就被扯了下来,两个人把他按在车窗上,低声喝道:“不许动!”
这时,白瑞德不知从哪儿跑了出来,说道:“他是我的领导,来找我的,快松开。”
薛家良被松开了,他活动了一下胳膊,回头看去,刚才那几个人又不见了。
他暗自叹道:“好功夫!”
这时,白瑞德的耳麦响了,有人让他们将车开进招待所外面的停车场,然后就不要下车了。
“快,开进停车场。”
白瑞德坐进薛家良的车,直接开进了招待所门外的停车场。
薛家良说:“开里面去吧?”
白瑞德说:“你就凑合在外面呆着吧。”
停车场的保安人,早已经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了,已经被替换成了外地调来的警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这才感到,原来,青州今晚的行动目标就是这个蓝顿招待所。
薛家良在“保安”的指挥下,将车调好头,车头面向外,正好对着大门口。
他刚要说话,就见从里面驶出两辆车,薛家良盯着这两辆车,没行驶多远,就被前面全副武装的特警拦住了,跟他的待遇一样,里面的人被扯了出来,押解到一辆面包车内,很快,车子被人开走了。
薛家良说:“我已经感觉出了火药味。”
“是啊,马上你就会见证一场战役是怎么开始……”
白瑞德的话还没说完,从大门口突然跑出两个女孩子,披头散发,一边跑一边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这声音,立刻划破了深夜的宁静。
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上!”
立刻,从四面八方冲出无数荷枪实弹的武警、特警,他们手里都端着武器,冲了进去,立刻,四周就响起了铿锵急促的跑步声,充斥着薛家良的双耳,盖过了所有的声音。
前面冲进去的人,立刻有组织地分散到各个房间的外侧,冲到里面的人,立刻隐到了黑影里,再后来,大门口等各个地方,都有人把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371、失踪的吴小娟
很快,就从里面传出一阵嘈杂、躁动的声音,伴随着女人的尖叫,还有枪声……
此时,这个招待所已经被团团围住了,就是一只鸟儿,也别想飞出来……
尽管有精神准备,但薛家良仍然傻住了。
白瑞德开开车门,立刻将两个女孩子拉进车里。
马上就过来一名警察,跟白瑞德说道:“人质我们要带走。”
人质?没容薛家良反应过来,刚才那两个女孩子便下了车。在下车的一刹那,薛家良认出,其中一个浓妆艳抹、穿得特别暴露的女孩子,是吴小娟。
此时,吴小娟也认出了他,冲他笑了一下,便抱着冻得瑟瑟发抖的身子,跟在这名警察后面,朝一辆车跑去。
薛家良来不及问白瑞德是怎么回事,就见有多名男子衣着不整地被带了出来,有的只穿着一个裤头,有的连裤头都没有,全身一丝不挂,还有多名小姐一并被带出来,这些人,被押上了一辆依维柯警务车里。
这时,有两个警察也被带了出来,当经过指挥官跟前的时候,这名指挥官喝道:“站住。”
他走上前,扯掉他们身上的警察标志,说道:“败类!带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发现,已经有多辆依维柯警务车停在门口,目的就是为了运送这些嫖客和卖银女。
等这里的抓捕行动结束后,天边,已经透出了白茫茫的一片光亮。
薛家良低头看了看表,凌晨四点整,估计省城那边祭祖的队伍已经出发了。
他不知道祭祖的人知道这里的事情后,还会去祭祖吗?
薛家良有所不知,昨天下午,青州公安局召开局务工作会议,所有中层干部都被控制住了,包括局长在内。
由于这个局长晚上要赶到省城凯撒跟所有参加王家祭祖的人汇合,专案组就让他给王令打电话,谎称有事脱不开身,明天十点准时赶到沙洲。
这个电话,没有引起王令的任何怀疑,凌晨四点,他们准时出发,要在十点之前赶到沙洲祭祖,这个点,年年雷打不动。
此时,东边的天空已经逐渐被春日的暖阳染红,环卫工人已经上班了,清扫车开始打扫过去一天的尘垢和垃圾,城市崭新的一天,是伴随着环卫工人的劳作开始的。
此时薛家良才发现,四周已经安静了下来,夜晚的那些警察和车辆们,已经不知去处。
白瑞德已经在他的车上睡着了,看来,他是真的困了,不然谁能在这样的时刻睡着?
薛家良下了车,他想到里面去看看。当他来到大门口时,就见大门口已经被锁住了,进不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过来一位搞卫生的阿姨,她自言自语地说道:“今天怎么关门了?”
薛家良问道:“往日是不是很晚才关门?”
阿姨说:“在我印象中,似乎这个门就从来没关过。”
薛家良回到了车里,他摇醒白瑞德,问道:“咱们怎么着?”
白瑞德说:“我任务完成了,回去吧?”
薛家良开着车,驶向了回省城的路。
路上,白瑞德还在睡,薛家良本想问问他是怎么来的这里,见他实在太劳累,就没有吵醒他。
到了省城后,薛家良来到一个早点摊,叫醒白瑞德,让他下去吃早点。
白瑞德说:“吃什么吃?我一夜没睡,只有恶心,没有食欲。”
薛家良说:“那好,你在车上呆着,我去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知,不等薛家良下车,白瑞德抢先下车了。
薛家良说:“是不是吃比睡觉更诱人?”
“去你的,敢情你昨天去踏青赏景了,让我替你去了那个鬼地方。”
薛家良说:“你别得便宜卖乖,那里灯红酒绿、美女如云,谁不想去呀?”
白瑞德还想说什么,薛家良不让他说了,他们坐下后,每个人点了一屉小笼包子和小米粥。
吃完后,薛家良开着车,一边走一边问道:“咱们去哪儿?”
白瑞德说:“你是领导,我怎么知道去哪儿?”
薛家良想了想说:“回单位,单位是核心。”
白瑞德听他这么说就撇了撇嘴,说道:“单位这会早就不是核心了。”
薛家良也知道,他说:“那我们不去单位去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看咱们自由活动,你我任务都完成了,这个时候,是不能主动请缨的,这是纪律。”
“我当然懂得这是纪律了,要不,咱俩去沙洲看看?”
白瑞德说:“你就不怕一会领导找你有事?擅自行动是犯错误的。”
薛家良笑了,说道:“我昨天夜里去找你就已经犯错误了。对了,你说让我过去帮你,我怎么什么都没帮到你?”
白瑞德说:“原来是想让你过来增援我,因为我不认识哪个是吴小娟,可是你还没到,时间来不及了,老安就教给我一个法子,我按照这个法子做了,于是,就有了吴小娟带着一个姐妹,出来喊救命。呵呵,果然凑效了,我开始还提心吊胆,总怕吴小娟临时变卦,要是那样的话就全完了。”
“你昨天晚上见到吴小娟了?”
“当然,我又冒充嫖客去了那里,但是我不认识吴小娟,就想吴小娟肯定认识我,于是我挑了一批又一批,都没有吴小娟,直到最后一批,我才看到一个姑娘,那个姑娘认识我,一个劲冲我使眼色,我就说,要她了。这个人果然是吴小娟,我开始跟她说了我们救她出去的计划,她不相信,后来我便提到了你,她这才相信,原来,她从平水失踪后,就被一个姐妹骗到了凯撒会所,被那里的人玩了头水后,最后被淘汰来到了这里,就再也没有出去过。”
薛家良顾不上问吴小娟的事,他对另一个人来了兴趣,便问道:“你刚才说是老安给你出的主意?他也参与今天的行动了?他可是青州市委书记?”
“正因为是市委书记,我们行动才这么顺利,不然,就是那么多的外地警察和武警,进都进不来,就因为有他的配合,昨天才把市局那帮人全部控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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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为什么?”薛家良不解地看着白瑞德问道。
白瑞德说:“老安太聪明了!我发现最聪明的人都在纪委。他早不去市局调研晚不去市局调研,偏偏昨天下午突然提出去市局调研,而且还迟迟不去,一直磨蹭到了下午下班时他才去调研。你想,新来的市委书记去调研,哪个单位敢不重视?就这样,那帮人就都被控制住了,包括局长。”
薛家良又问道:“那个局长不是今天要去陪着扫墓祭祖吗?而且每年都是头天晚上在省城集合,他不到的话,会不会引起王的怀疑?”
白瑞德说:“是的,你放心,老安是谁呀,有的是招儿应付这件事,你就别瞎操心了。”
薛家良这才问道:“原来让你来青州,是为了让你找吴小娟配合这次行动的,但是,我有个疑问,如果吴小娟这条线起不到应有的作用,今天凌晨的行动怎么办?”
白瑞德说:“他们制定了好几套行动方案,案案都能制胜,只不过这是其中最节约成本、最温和的一种行动方案,而且,有据可依,有法可依,无论是媒体还是高层,都会这样说:正在执行夜间军事训练任务的某某部,意外听到有人呼救,是两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他们出手相助,便训练为实战,在解救女子的过程中,遭到歹徒或者不明身份的人抵抗,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彻底捣毁了这个青州最大的色和情、黄赌毒交易场所。”
“黄赌毒?”
白瑞德看着薛家良,说道:“这三个字是我说的。”
薛家良说:“都是你说的好不好?”
白瑞德笑了。
“我明白了,这就叫师出有名。”薛家良说到这里,想起龚法成和曾耕田在此之前运用得种种手段,不这样,的确难以扳倒这棵参天大树。这也可能就是同级监督的最大难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里,薛家良说道:“小白,我真的想去沙洲看看去。”
白瑞德说:“要去你去,我不去。”
“为什么?”
“路那么远,我们到了兴许什么热闹都看不着了。”
薛家良刚要说话,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是龚法成。
薛家良就是一阵惊喜:“首长好,您终于跟我联系了!”
龚法成没有理会他的嬉皮笑脸,说道:“把郑清的资料带上,送到防空部队来。”
“是,马上到!”
薛家良很高兴,有种找到组织的感觉,他加快了车速,来到单位,从文件柜里取出那包文件后,带着白瑞德,一路奔驰,就来到了某防空部队。
就见龚法成和曾耕田早就等在门口的台阶下面,曾耕田的车发动着,停在他身边。
薛家良纳闷,不知什么时候曾耕田从北京赶回来了,他昨天不是跟茅书记去京城了吗?
薛家良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了龚法成,龚法成接了过来,说道:“你看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说:“还没顾上看,不过我知道了大概内容,郑清跟我说过。”
龚法成点点头,交给了曾耕田,曾耕田在手里掂了掂,一语双关地说道:“分量不轻啊!”
龚法成说:“您路上小心。”
曾耕田宣誓似的说道:“放心,不把这只老虎拉下来,我誓不为官!”
他说着,就交给了旁边的小个子秘书,就要进车里。
白瑞德一听,心里立刻为父亲担心起来,他急忙拉开车门,说道:“爸,我现在没事,你去哪儿,我跟着你吧。”
曾耕田一听,笑了,说道:“你是不是不放心老子了?老子没事,你留下来吧,我的事你帮不上忙。”
这时,那个小个子秘书过来,拍了白瑞德一下,说道:“哥们,放心,首长不会有安全方面的问题,有我哪。”
白瑞德看着他,又回头看看爸爸,就见爸爸已经上了车,小个子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司机开着车便驶了出去。
薛家良从白瑞德紧盯着父亲车的目光中,看出了担心,他便故意碰了碰他胳膊,小声说道:“怎么了?也知道为老头儿担心了?”
“去你的,别说风凉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龚法成回头看了他们俩人一眼,他们俩赶紧闭嘴了。
他们跟着龚法成来到了那间秘密办公室。
就见里面不但有武警的李政委,还有公安厅的董健厅长,部队的郭政委也在,想想曾耕田那带着使命般肃穆的表情,薛家良感到,这是一场不轻松的战役。
薛家良眼尖,立刻发现桌上多了一黑一绿两部电话,这两部电话一看就是军用电话,无疑,是郭政委使用的电话,郭政委使用的电话摆在这里,无疑跟今天的事情有关。
薛家良又想起了空中那三架直升机。
这时,桌上那部军绿色的电话机响了,郭政委立刻拿起听筒。
“报告,我们发现了目标,正在向七号地区移动。”
“继续侦查!”郭政委发布着命令。
这时,李政委的手机也响了,声音很大:“报告首长,我们已和北邑的兄弟部队汇合。”
“好,按计划原地待命!”
这时,董厅长的电话也响了,也有人在电话向他报告到达的方位和坐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龚法成看着表,神情肃穆而庄严。
薛家良和白瑞德也不约而同地看了看表,时钟已经指向了九点四十五分。
这时,李政委的电话响了。原来是向他报告,祭祖的人已经到了目的地,他们正在从车上抬下一盒木箱,运往墓地。
谁都知道这盒木箱是什么。
薛家良和白瑞德大气不敢出。
白瑞德从桌上的便签纸上撕下一个小纸条,在上面写了几个字,递到龚法成跟前,龚法成看了看,拿起笔,划来了两笔后还给他。
薛家良凑到跟前,就见白瑞德写道:叔,我爸是不是去了现场?龚法成在这句话后面写了一个大大的“NO”字。
白瑞德松了一口气。
这时,那部绿色的电话机又响了。郭政委按下免提:“请讲!”
“报告,他们搬着东西已经来到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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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政委说:“好,你们迅速撤离七号区域,到指定位置待命。”
“是,二号明白。”
“三号明白。”
“六号明白。”
这是三架飞机的声音。
薛家良明白,让飞机撤离,是避免墓地的子弹误伤到飞机。
郭政委挂了电话,跟龚法成说:“我们的任务暂时完成。”
龚法成点点头,看着李政委。
李政委抬起胳膊,盯着腕上的手表。
几乎所有的人,都跟他的动作一样,抬起胳膊,看着手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点整,李政委的电话几乎是踩着秒针响的。
也许是神经高度紧张,电话的声音吓得薛家良和白瑞德就是一激灵。
“首长,他们已经开始放枪。”
“好,暗示友军,做好行动准备。”
“是。”
对方可能是让首长听听周围的动静,故意没有立刻挂断电话。
这时,就听见里面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伴随着阵阵枪声。
龚法成脸上毫无表情,他紧闭着嘴唇,一动不动。
他在等待,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电话被切断,然而,那隐隐约约传来的枪声,仍然不绝于耳,屋里的几个人谁都不说话,他们都在等着下一个伟大时刻的到来。
几部电话机包括领导们手里紧攥着的手机,再也没有响起,突然一下子沉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间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任何声音,几个领导都站在桌旁,低头盯着电话机。薛家良和白瑞德更是大气不敢出,唯恐弄出点什么响动干扰了这些指挥员们。
薛家良悄悄地看了看表,已经过去快五分钟了,前方还没有消息传来,从龚法成那越皱越紧的眉头中,似乎读出了不妙。
果然,电话突然响起,是李政委的电话,他迅速按下接听键:“请讲!”
“报告首长,王令拒捕,开枪打伤两名队员,开车逃跑。”
“追!必须抓住他!抓不住他我拿你试问!”
“是!”
龚法成看了看董厅长和郭政委,说道:“按下一个行动方案进行。”
“是。”
“是。”
郭政委和董厅长几乎同时拿起电话,分别下着指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郭政委指挥待命的飞机注意跟踪逃跑的警车,省公安厅厅长董健,对外围调遣进来的警力同样下达了拦截的命令。
王令到底还是开枪了!龚法成长长出了一口气,拿起那部红色电话机,给曾耕田打了一个电话,简短汇报了一下进程。
不知曾耕田在电话里说了什么,龚法成紧皱眉头,说道:“是的,会有分寸,不会伤到他。”
放下电话,就看见龚法成使劲咬动了一下腮帮子,看着李政委和董厅长,说道:“告诉前方战士们,不要伤及他性命,也不能让他自尽。”
“是。”
“是。”
两个人分头下着命令。
又过了几分钟,几个电话同时响起,他们都接到了王令被缉拿的报告。
大家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郭政委、李政委、董厅长击掌相庆,当他们举着手,准备跟龚法成击掌时,就见龚法成悄悄转过身,走到窗前,微微仰起头,对着窗外朗洁的天空,闭上了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天晚上,董厅长调来的外围警力,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凯撒会所彻底清除。
第二天,在国家武警报上刊登了这样一条简讯:北邑武警部队在军事训练中,依法控制一滥用枪支团伙,该团伙主要成员在逃跑中被缉拿归案,突现了该部队过硬的军事素质和实战能力。
事后薛家良得知,王令面对从天而降的武警和公安特警,一时愣住了,但多年的公安经验告诉他,他被人算计了,于是,第一个念头就是跑,只要跑到北邑市,他就有救,因为那里,有他密切编织的权力网,高层会有人出面保他。
哪知,龚法成和曾耕田已经给他铺设了天罗地网,断了他所有退路,他连北邑境内的边都没扒上,就被堵在了通往国道的路口,这个路口,就是他为自家祖坟修建的“神道”边缘。
天上有飞机,地上有重兵拦截,各个方面的武装力量都汇聚在这里,他无路可逃,他掏出枪,刚想举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手腕便被狙击手打中,手枪落地……
昔日不可一世的“王”,就这样被俯首按在了地上!
后来,在王令北邑市豪宅的地下室里,搜出成堆的人民币和金银等物。
很快,王令以滥用枪支、贪污受贿、排除异己打击报复、制造冤假错案等十多项罪名,被移送到司法机关。
相对国家武警报,省内各个媒体反应的比较迟缓,直到王令被正式移交司法机关都没有报道此事,倒是对省内部署的扫黄打非报道中,提到了“凯撒会所”,也没有太过渲染。
曾耕田根据龚法成的建议,向省委请示,凯撒会所原封不动,作为全省反腐教育基地,得到省委批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久,省内作家凌风参观完凯撒会所时,写了一篇报告文学,发表在省内唯一的一份《文学期刊》上,题目是:堪比红楼的凯撒。
这篇文章在省内引起极大轰动,至此,全省人民就是宝山市的人才知道,原来,在省内、在宝山市人的眼皮子底下,还有着这样一座奢靡得堪比红楼的会所……
继这篇报告文学发表后,省内各家媒体才敢公开报道王令事件,可想而知,这个王,在省内的威力!
这天,龚法成将一摞厚厚的省委、省政府家属院出入登记薄放在曾耕田的大办公桌上。
曾耕田抬头问道:“什么东西?”
龚法成说:“您看看就明白了。”
他说完,就走进洗手间去洗手了。
曾耕田看了看,都是两个家属院门岗的日常出入记录,他有些莫名其妙,但他笃定地相信,龚法成之所以让他看这些,必有缘故,就耐着性子看了下去。
但他实在看不下去,说道:“这有什么好看的,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事,连前两任省委一把手和省长的来客登记都有,他们都调走七八年了,看这有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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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法成出来说道:“您看那个黄皮本的,就一目了然了。”
曾耕田从最下面抽出那个64开的黄皮本,只看了一页,就皱起了眉头。
上面清清楚楚地汇总了各个年份中,都有谁去了省领导的家,去了多少次,什么时间去的,呆了多长时间,记录得非常详细认真,有的还特别标出重大事件的背景,比如:某某去了副书记家,一个半小时后离开,背景:换届选举前四天……
就连曾耕田、龚法成的家都有记录。特别是曾耕田的妻子晚间出去的活动内容都有记录。
曾耕田目瞪口呆,他终于明白了,原来,别人早就将绳索套在自己头上了,他看着龚法成,半天才说:“法成,太可怕了,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
龚法成神情冷峻,他说:“是的,这就是这个人的险恶用心所在,领导家的一切活动,在他的眼里都是透明的,没有隐私,的确可怕,我现在想想,小然她妈,在狱中突然自杀,不是偶然。”
“绝不是偶然!”
龚法成甩了甩头,似乎想甩掉什么梦魇。
“我们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
龚法成说:“谁会往这里想啊,他们要是不跟踪我,我还发现不了呢,那辆跟踪我的车,总是停在门口的一左一右,您想,咱们大院门前的那条路,跟哪儿都不通,总在两边趴着,门岗的人为什么不问问?他又不是出租车。所以我才多了个心眼。其实,我当初也纳过闷,本来省委大院警备任务应该交与武警,不知为什么还整了两道岗?门口第一道岗用了公安,里面才用了武警,现在想来,人家早就有这个居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耕田低头翻看这记录,问道:“你在哪儿找到的?”
“这个黄皮本是在王令办公室。那一摞日常记录的原件,是负责门岗警卫的那个所长主动交出来的。”
“可怕,太可怕了!”
曾耕田反复重复着这句话。他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你前些日子,将里面武警的岗哨往里挪是什么意思?”
龚法成说:“这还是得益于薛家良的提醒。”
“薛家良?”
“是的,我刚才不是说了,对于大院设立两道岗,我当初只是纳闷,并未多想,后来薛家良向我提出了同样的问题,我后来就留意观察,发现门岗的人,经常跟里面的武警战士说话,就多了一个心眼,加上我那段时间被王令的人跟踪,就想,他这样做,不是无意之举。果然如此,你再看看这个……”
龚法成说着,就把厚厚的一份问讯笔录的影印件摆在省委副书记曾耕田的面前。
曾耕田看着看着突然暴跳如雷,大声说道:“混账,他敢以这种方式绑架省领导!”
他冷不丁地发火,把龚法成都吓了一跳。刚要说什么,传来了敲门声。
没容主人发话,门就被推开,省委第一书记茅玉成进来了,曾耕田的小个子秘书跟在他的身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耕田还没从气愤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冷不丁看见省委一把手进来了,仍然绷着脸,看着茅书记,居然忘记站起身。
龚法成本来就站在曾耕田办公桌的对面,见书记来了,连忙说道:“茅书记好。”
茅书记今年59岁,大龚法成一岁,小曾耕田三岁,在他的履历中,有知人善任的美名。
他来到这个北方大省新洲省任省委书记,最成功之处就是重用了曾耕田和龚法成两位正直的清官,支持他们,让他们大胆工作,这次以军事训练、军事演习之名,成功让王令自投罗网,就是他们三个人共同研究出来的方案。
不过,这样做,无论是茅玉成还是曾耕田,都顶着巨大的压力,一旦上边有人怪罪,就要有人承担一定的政治风险,对此,曾耕田挺身而出,他说,只要能让新洲省的天空变得明朗,我愿意为此事负责。这是在他们三人碰头会上出现的一幕,实则也是互相激励的一幕。
茅玉成进来后,不等请,就坐在了沙发上。
龚法成给他倒了一杯纯水,放在他的面前。
曾耕田这才从椅子上站起来,也陪着茅书记坐在沙发上,说道:“您……来有什么指示?”
茅玉成笑了,说道:“我哪有那么多的指示呀?我是刚刚送走英国广播公司的记者,就听见你在屋里大发雷霆,我就想,是谁又惹着您这个曾老黑了,凡是能让曾老黑发火的人,都是坏人。结果我进来一看,是龚老黑惹您生气了,老黑碰老黑,就是雷霆万钧!”
他的一席话,说得曾耕田和龚法成都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茅玉成又说:“法成啊,你怎么惹他不高兴了?”
龚法成忙说:“茅书记,冤枉啊,不瞒您说,老虎屁股我敢摸,但是曾老黑的胡子我是不敢帮忙捋一捋啊——”
茅书记看着龚法成,继续问道:“那他为什么发脾气呀?”
“是这个,这个东西让他发脾气了。”
龚法成说着,就将刚才给曾耕田看的那些资料,递到茅书记的手上。
翻着翻着,茅书记的眉头就紧皱起来,说道:“是谁给他的权力,敢这样有恃无恐?我刚把家搬过来半年不到,居然也上了他的黑名单!简直是无法无天!”
龚法成说:“两位领导别生气了,人,咱们都抓了,还生什么气呀?”
茅书记说:“我头来上任的时候,一位熟知新洲省情况的老领导就嘱咐我,说,你们这里有一个王,没人敢惹,书记、省长都得让三分,你上任后最大的政治不是发展经济,而是整顿。当时我没有完全理解他的意思,等我逐渐熟悉情况后,才了解,有些人的权力的确过大,渗透到各个领域了。权力大不要紧,要紧的是权力膨胀,膨胀到自以为王,膨胀到私设会所,供其秘密享受,膨胀到肆意制造冤假错案,混淆法律概念,肆意践踏法律尊严!试想,我们谁有这等胆子?你老曾有吗?法成你敢有吗?别说你们俩,我来了一年多了,没去过一次这样的娱乐场所,充其量就是身体不舒服时,做做保健而已,还不敢去专门的保健场所,只能把师傅请来做。”
两人听了一个劲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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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书记又说:“我没来就知道省城里有个凯撒,服务员都是按空姐水平招来的,早就名声在外,尽管省里有你们俩这样的黑脸包公,说实话,我非常知道同级监督有多难,况且,又是这样一位不可一世的大王,要扳倒这样的王,更难!”
龚法成听到这里,感觉茅书记的确是个开明的领导,尽管来的时间不算长,但他对全省情况掌握得非常准,而且理解纪委工作的难处。
茅书记接着说:“什么事都是上行下效,省城有个凯撒,青州就有个小凯撒,省城有个大王,青州就有个小王,他制造个大冤案,下面就敢制造无数个小冤案,不然为什么敢吃国家保护动物?敢胡作非为?对了,说到这里我想起来了,青州的案子也要尽快结案。”
曾耕田说:“您说的是蓝顿招待所还是汽车城?”
“我现在早就把这两个案子并做一个了。无论是省城这个案子,还是青州的案子,要一查到底,涉及到谁,就办谁,不能含糊,不能拖泥带水,虎王我们都敢办,更别说那些小虾米了!”
茅书记的话很是给力!
曾耕田说:“招待所案子已经明确,这个不用再说了,青州汽车城也已经调查清了,就是个招商骗局,瞒天过海,捞政绩,捞钱财,捞了这些还不满足,还想捞月!”
听到这里,龚法成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茅玉成也笑了,说道:“一说到这些我也很激动,算了,不说了,法成,要借助这个机会,在全省干部队伍中,开展反腐廉洁教育,要鼓励基层的纪检干部,敢于监督同级,甚至上一级,不要只盯着下一级,我们这次在全国开了先例,中央领导对我们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只是我们采取的一些无奈手段我没有跟领导汇报,也藏了一手,不做经验推广。”
说到最后,茅玉成轻松地笑了。
曾耕田说:“那就可以双规王建国和那个副市长,还有那个招商局局长,尽管他有立功表现,但有明显的受贿嫌疑,只能在量刑上给予考虑。对了,尤跃民怎么处理?”
茅书记说:“既然他没有太明显的违纪事实,但在这场招商骗局中,也有一定的领导责任,关于他的问题,上边有人跟我打招呼了,我的意思是保留待遇,在省里给个闲职养老吧,不过这些问题要在下一次常委会上最后决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耕田说:“我明白。”
茅玉成说:“好了,太晚了,该下班了”
茅玉成站起来,曾耕田和龚法成也站了起来,送他出了门。
重新关上门后,龚法成说道:“看来,在擒‘王’这件事上,茅书记承担的压力不比我们轻。”
曾耕田说:“当然了,他要对上负责,要知道,王,那可是高层某位领导的心尖子,咱们把他的心尖子给办了,咱们级别低,可能迁怒不到咱们头上,咱们也不打算往上升,但茅书记就难免不被怪罪了,尽管我们所有的行动都做得天衣无缝,师出有名,但咱们瞒不过领导的眼睛。”
龚法成说道:“真要怪罪,上级领导也得学咱们,找个理由,师出有名,再有,他的心腹来凯撒找小姑娘致使小姑娘豁出性命抵抗终身残废的事,我看茅书记并没有往上报,这就说明,茅书记手里也是有牌的。”
一听龚法成这样说,曾耕田脸又变了,骂道:“这些混蛋王巴蛋真是衣冠禽兽,指不定在我宝山祸害了多少小姑娘!就冲一点,我端了他这个阴窝,即便将来受到处分、遭到报应也值!”
龚法成说:“您小点声,怎么说着说着调门就上来了?”
“唉,一想到有人花天酒地过着奢靡的生活还不是花自己的钱,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就想骂人。真应了那戏里唱的: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曾耕田说着说着就唱了起来。
龚法成知道,每当一个战役结束,他总是习惯唱这两句,尽管跑调,却说明他没有胜利的喜悦,更多的是忧愁。
他们背后习惯将办贪官说成打仗,这一点都不过分,打仗,要知己知彼,要排兵布阵,要运筹帷幄,要师出有名,要理所当然,要……需要的条件很多、很多……
虽然,贪官是我们自身肌体的肿瘤,但要拿下这个肿瘤,所耗费的心智,不亚于一场战争,同样存在殊死搏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唱毕,曾耕田看着坐在沙发上沉思的龚法成,说道:“法成,那个小姑娘怪可怜的,告诉薛家良,他可以打着我的旗号,给小姑娘找个好学校,让她完成学业。再有,我看郑清笔上的功夫很好,为人也正直,我想把他调到省委,做秘书,你看如何?”
“调省委?为什么不能调省纪委?”
“啊?哈哈,原来你也看上他了?”
龚法成说:“我喜欢骨头硬、不惧权势、三观端正的年轻人,我们终将老去,终将有力不从心的那一天,将来全凭他们了。如果想重用一个人,就让他到纪委锻炼,这话是您当年跟我说的,让他多见识见识那些贪官的下场,这样,在他们今后为官的路上,就会畏惧钱财,就会敬畏权力。这话是您当年跟我说的。”
曾耕田深有感触地说道:“法成啊,知道我为什么欣赏你吗?就是你比我还乌托邦。尽管乌托邦,但人不能没有主义没有信仰,如果只为吃喝,那跟猪没有区别。”
龚法成笑了,说道:“我家丫头就说我,一面冷酷着,一面乌托邦着。”
“哈哈,你家那个丫头,是另类,跟你一样,但是我怎么就那么喜欢这个另类的丫头呢,跟你的脾气一模一样。”
“我没有她好,我有时还会妥协,她不会。”
曾耕田点点头,说道:“是啊,不过我最近发现她回家的次数勤了,而且在你面前,话也多了。”
龚法成听他这么说,心里就有一种很暖的感觉,说道:“是啊,大了,好多事自然会想明白的。”
“你说得对,我家那小子最近变化也不小,首先,不跟我提辞职的事,能在班上坐住了,不老往出跑了,再有,能准时上下班了,而且,知道担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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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耕田说到儿子,眼里露出少有的柔情。
龚法成由衷地说道:“那真是不错。”
曾耕田说:“是啊,这是个令人高兴的变化,可喜可贺。”
“可圈可点。”龚法成接着说到。
曾耕田看着他,说道:“别说我,你比我强不到哪儿去?”
“所以我才说可圈可点吗。”
“哈哈。”
曾耕田大笑:“瞧咱俩这点出息,孩子给个好脸,就找不着北了。今天没事,早点回去吧。”
曾耕田说着起身收拾东西,他见龚法成没动,感觉他还有事,就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龚法成说:“我有个私人困难,想求您帮忙解决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