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侧身让开,凝意忙提着裙摆往外跑。
她自然不会绕着整个府跑,那也太累了。
所以暂时就在院中跑,多跑上几圈就也没区别。
寒露和霜降在小厨房忙完,一出来便见自家主子在院中跑步,而主子爷就负手站在廊檐下。
霜降寒露欲言又止,主子在爷面前这般不修边幅,难道不怕将爷赶走吗?
霜降比她稳重,闻言轻笑,你那心也得透亮些。我瞧主子爷接下来这几个月都会在正院,主子若是和旁人一样,主子爷又怎会将主子放在心上。前儿那李格格,不就是因着一身娇媚的本事勾着主子爷么?
寒露轻呼,你是让主子也娇媚?
霜降意味不明的笑了:主子是福晋,自是用不上那等法子。你只管瞧着,主子奇怪的举动越多,主子爷只会觉得主子愈有趣呢。
不得不说,这一幕还颇有点岁月静好的模样。
作者有话说:
查到的资料说是芒果早在唐朝时期就传入了,若是错了我再改QAQ
第21章 药方
霜降和寒露端着温水拿着帕子等在廊檐下,等她停下后忙上前伺候她擦脸净手。
正好,七宝出了小厨房说晚膳好了,凝意舒了口气,抬眼看着四爷:爷,今晚天气凉爽,晚膳摆在院里可好?
四爷抬头看天色,恩。
七宝得了准信,忙去小厨房通知苏安玟,又叫来三宝一起帮忙。
不过片刻,树下摆了一张四脚红木桌子,在月色下泛着光,又摆着两条凳子,凳子上加了软绵绵的坐垫。
等那五色米饭端上来,四爷神色微动,这便是你说的五色米饭?
爷尝尝这绿色的,是用了菠菜汁浸泡的。凝意让霜降给四爷盛了两勺,紫色的是用新鲜果桑汁浸泡的。
四爷吃了一口,他对米饭的兴趣不是很高。
倒是对那道刚切好的牛腱子肉很有兴趣,连着夹了好几块,再将炖煮浓稠的汤汁淋在米饭上,倒是引得他多吃了两碗饭。
红花一事爷已查清楚。
凝意咬着牛腱子肉,恩恩点头。
四爷皱眉,你不想知道事情真相?
爷,有些真相是旁人想让您瞧见的,但您瞧见的也未必是真正的真相。凝意放下筷子,笑盈盈的弯了弯唇,若我猜测不错,此事是宋氏身边海棠做的。她先是伪造了我的笔迹,又从外头买了红花趁人不备放进董鄂氏屋里。接着又得诱导董鄂氏在我伺候您翌日将此事挑破,还得保证董鄂氏下的量不多,她毕竟是宋氏的贴身丫鬟,总不能为着将我拖下水而真害了宋氏腹中孩子。最后她还得提前将消息在外头传播。环环相扣,可一瞧便知其中破绽极多。
四爷沉默不语,显然他也有所不信,爷不立刻处置旁人,你不闹?
闻言,凝意惊疑的指着自己,爷?您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吗?
她怎么可能会闹?
四爷愈发沉默,隐隐可见那张脸又即将黑成锅底。
用过晚膳,霜降带着人收拾桌子,凝意便让人在院中搭了个小棚子,备上茶水点心在月色下乘凉。
四爷回了前院处理事情,走之前只留下一句晚点回来。
主子。霜降轻声走进来,周大夫来了。
凝意唤了周华未进来,见到他便问起董鄂氏的伤势,她的身子可能恢复如初?
下手的人太狠,董鄂主子需得好好静养,估摸着要三个月,三个月一过,奴才再下新的诊断。周华未弯了弯腰,奴才看董鄂主子的屋子并非坐北朝南,房间里每日能晒到日头的时辰较少,这样的环境不利于养病。
这是小事。
凝意随口问道:东跨院可还有好屋子?
霜降思索片刻,只剩下宋格格旁边那三间了。原是打算留给宋氏腹中那个孩子的。
那便让董鄂氏挪过去。凝意当机立断。
宋格格怀着身孕,以后那几间屋子要扩给孩子。主子,东跨院虽没有,但西跨院还有几间,不如先将董鄂主子挪去西跨院?霜降提议。
快半身不遂的病人哪能大肆挪动?凝意摇头,只见她喝了口茶勾着唇角笑容讽刺,三个月养好了再搬回去,那时宋氏也才七个月,不影响啊。
见自家主儿自有谋算,霜降带着几个太监和丫鬟去了东跨院。
东跨院吵吵闹闹,宋氏立在屋檐下面无表情的看着正院帮董鄂氏的人,院子里吵闹,我去给福晋请安吧。
文竹拿了件薄披风替她披上,您小心脚下。
趁人众人还没到,周华未正在替凝意把脉:福晋身子很好,并无大碍。
凝意稍稍坐正身子,你是爷的人,我若是让你给我找一些不利女子怀孕的药方,你定会百般推诿,对么?
这话可不得了!
不仅周华未吓得跪下,连寒露赵和元这些贴身伺候的人也忙跪下。
周华未沉声道:是药三分毒,奴才并不建议您去吃那些伤身子的药。
是啊。赵和元也劝道,主子,您是爷的正妻,有了孩子傍身,您日后才能走的更稳。眼下府中怀有身孕的人不少,您
比起这几人的着急,凝意反倒是最轻松的那个。
她漫不经心的抬手,起来,都跪着做什么?被旁人瞧去还以为我性子坏,动不动就着恼生气呢。我不过是随口一问,看把你们一个个吓得,都成鹌鹑了。
周华未抹了抹额头冒出的虚汗,您可是怕怀孕时的不舒坦?
听说临盆时很痛,像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凝意挑眉,我怕疼啊!
周华未松了口气,这个理由便可理解了,他想了想道:这些时日可以让您的小厨房炖些补品,您眼下身子单薄,临盆时的确会受些苦楚。倒不如先好好养着,来日真到了有身孕那时也能少受些苦。奴才虽是主子爷的人,但也得保证您临盆时平安。
那就有劳周大夫给我备一些滋养身子的好补品。凝意敛着眉眼轻笑,脸上那对梨涡若隐若现。
等周华未离开,她才松了松筋骨窝在椅子里。
寒露仍然不放心,主子,您可不能有那些奇怪的想法。若那两位生下的都是阿哥,您可如何是好?
是啊,我也在想。凝意随口应道。
她担心的是这怎么算都得是老三,老三是弘时后来还被指去给八爷当儿子了!
四爷是什么性子,连自个儿亲生的儿子都可以不要,显而易见这个儿子是犯下了多大的错。
您不怕周华未将方才那些话传到主子爷耳中?见凝意丝毫不在乎的模样,寒露突然佩服起霜降,霜降永远都是宠辱不惊。
他不会。凝意肯定道。
在这府中,四爷的确是主子,但她也是。
再者她不过是问上一句,又没真让周华未准备,这事儿说出去了又如何?
四爷不是说她是个爱闹的人么?
知道了也顶多说一句荒唐。
果不其然,晚上四爷回来时神色如旧,并无不悦。
寒露松了口气,稍稍放下心,等伺候二人洗漱睡下后和张起麟打了个照面,拉着霜降回了耳房、
耳房里炖着翻滚的茶汤,她先倒了一碗喝下,晚上可吓死我了,生怕主子真起了糊涂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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