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脏脏包的名字还心里惊奇,脏了的包子居然还想让人吃?这才忍不住好奇的瞧了一眼,这位同志,你确定你手里这脏兮兮的东西能吃吗?
陈生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敢打包票,这东西,你只要吃上一口,一辈子都忘不了它的滋味。
城里姑娘笑了笑,伸出长指将脏脏包捏了起来,她没瞧过这种新鲜,卖货的人又这么胸有成竹,引的她好奇心更胜,一把将脏脏包放进了嘴里,非要品品到底是什么滋味。若是不好吃,她准备将这个卖货的骂的狗血淋头。
城里姑娘稍稍皱了皱眉,没过三秒,眉头开始舒展,眼神里闪烁着惊喜:
嘿,这味道还真是神奇,刚开始的苦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为了衬托后面的甜,这滋味我真的没体验过,看着这脏脏包黑漆漆的,没想到会这么好吃,同志,你这脏脏包怎么卖,这么小一个,要不,你给我来十个?
陈生却摇了摇头:
姑娘,我刚才说了这是让大伙尝尝的,今儿并不卖,你若是喜欢,过几天早上再来巷子里寻我,到时候若是能碰上,你想买多少都成。
城里姑娘皱了皱眉:
我想吃还得等?早知道刚刚那一小块我省着吃了,我得等几天?确定以后碰着你就能买吗?
陈生又在包袱里拿了两块包裹好的脏脏包塞进城里姑娘手里:
再给你俩,你回了家也可以让你身边没吃过的同志尝一尝,我只早上在这待一会,卖完了便走。你要是来找我可得赶赶早。
城里姑娘看着手里的脏脏包,开心的点了点头。就这样,巷子里有个傻子会发脏脏包的事,不一会就传了出去。巷子里的人流越来越多。
甚至有些人直奔陈生,伸手就要领,陈生来者不拒,不一会就把脏脏包发完了,收拾好自己的包袱跟周围的卖货大哥告别:
我今儿发完了就先走了,我还得回村里上工,过几日我再来。
陈生今儿引来了人潮,那些人领了陈生的脏脏包,总会驻足看看别人的的货,还真的比平时多卖了不少,巷子里的大哥们一时间对陈生热络的很:
我们巴不得你天天来,但是咱可说好,下次你可不能白送了,我看你送了那么多出去,我都替你心疼。
陈生笑着点了点头,拿起自己的空包袱马不停蹄的往村里赶,看着现在这天色,自己若是腿脚快点,不会耽误上工,况且,今儿,他还有件重要的事儿要去办。
陈生一路上根本不敢休息,虽然走的气喘吁吁,但好在在上工前赶回了家。陈生推开院门,院子里很静。方晴还在屋里睡着懒觉。陈生并不想将她吵醒,背起自己的锄头。轻轻的关上了院门。却向上工的反方向走。
许采莲远远的就看到了陈生,看着他走着反方向的路,心里虽然诧异,但手里紧攥水壶的她可考虑不了那么多,一把将陈生拦在了路上:
生哥,这水壶是我赔给你的,上次,我打翻了方晴的水,壶也掉在了路上,你拿着。我当时被方晴气的可能脾气不太好,你别怪我。
陈生看着许采莲的脸并不说话,随手把水壶接了过来,什么也没说径直向前走。
许采莲看上次还拒绝自己馒头的陈生接过了水壶,一时间惊喜,还没来得及说话陈生就迈着腿走远。
许采莲笑嘻嘻的去上工,心里想着,怕是这会村民太多,生哥不敢跟她多言,既然收了她的东西,她等人少的时候再来找生哥就好。
陈生拿着手里的水壶走到了许支书家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许支书坐在宽大的木椅子上一脸诧异的看着陈生的脸,陈生啪的一声把新水壶放在许支书身边的木桌上。话说的冷厉:
许支书,你瞧,你闺女给我的水壶,你看这样式,像是我家用的起的样子吗?她打翻了一个我家破的不成样子的水壶,拿这么好的来赔,你说她什么意思?
她明知道我娶了妻,我也明确说过让她不要离我这么近,乡里乡亲的会说闲话,我们家方晴也会误会,她还是时时刻刻往我身边跑,你说她什么意思?
我家就算再穷的揭不开锅,就算村里的人再笑话我,关她什么事?我拒绝过她多次,她还是拿着白面馒头来送给我,你说她是什么意思?
我今儿来找您,就是给她留了几分面子,她还没说亲,若是她一直在我身边纠缠,我可再无法顾忌她半分了,她缠着我也就算了,三不五时的还去找方晴的麻烦。
我可以吃亏受委屈,我们家方晴不能,村里的人都说我们家方晴凶,但在我心里,她柔弱的很,受不得你闺女的欺负。这事,您到底管是不管?
您若不管,我自个儿来管,到时候闹得全村都知晓,你这闺女怕是一辈子不想再嫁人了?
陈生话一说完,根本不等许支书回应,背着锄头转身就走,他来就是为了把话放在这,就是想跟许支书知会一声,若是许采莲还敢向方晴靠近,他可不管她还要不要脸面。
话说完他自然要走,毕竟耽误了上工的时间,村里的人又要抓他小辫子,尤其是方建世,盯他盯的很紧。
许支书心里憋了一肚子的气,还没来及说,陈生就走了。
他堂堂一个村支书,因为自己不争气的闺女被一个穷小子戳了脊梁骨,一掌恨不得拍碎了身旁的木桌,偏偏他拿陈生没有任何办法,所有的祸都是自己闺女惹出来的,他蹭的一声从木椅子上站了起来,风风火火的走到田边,怒气冲冲的拖住许采莲的胳膊,连拖带拉的把她弄回了家。
第38章
许采莲今儿原本心情大好,却生生的被她爹拖回了家,地里那么多乡亲都看着她的狼狈相,羞的许采莲的脸都红了,一走到自家院子就忍不住叫嚷:
爹,你要做什么?我好端端的在地里干活,你把我拉回来作甚?有什么事你不能好好跟我说?让乡亲们白白看了我笑话。
许采莲话说的气鼓鼓的,许支书却根本不理会,抬腿走进柴房取出自己的藤鞭,一鞭子就抽在了许采莲身上,许采莲疼的惊声尖叫,不知道她爹发了什么疯。
嘴里叫嚣着,爹,你干什么,脚下也没闲着,四处躲窜的往屋里跑,许支书嘴里骂骂咧咧的在她身后追的不依不饶。
许采莲刚跑到主屋,一眼就瞧见放在桌子正中间的水壶,这不就是刚刚自己递到陈生手里的那个?莫非是被她爹瞧见了?
许采莲愣神的瞬间,许支书一鞭子又抽在她的后背上,许支书是气急了,下手根本没有留情面,许采莲的新衣裳立刻裂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后背也被抽破了皮。
一股钻心的疼痛让许采莲大声的抽了一口气,然后猛然的转过身,眼神愤怒的看着举着藤鞭的爹:
你打我做什么?这是看见我给陈生送水壶了?我打翻了他家一个水壶,赔一个新的有什么过错,你至于趁着我娘去上工,没人护着我,用这鞭子来抽我吗?要不你打死我算了,打死我,你倒是省了心。
许支书的火气直冲脑门,甩开鞭子就又是一鞭抽了下去,要不是许采莲躲得快,这迎面的鞭子非抽到她脸上不可,许采莲惊声尖叫:
爹,你是不是疯了?
许支书的愤怒喷涌而出,话也说的声声震天:
我疯了,我当然疯了,我就算是不想疯早晚也得被你给气死。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因为陈生,我教育过你多少次。这天底下这么多男人,你偏偏就对他贼心不死。
我给你吃,给你穿,你还偷家里的粮食去贴补陈生。人陈生娶了婆娘,你还不死心的去欺负陈生娶的婆娘?人陈生今儿把状都告到我脸上了。说警告过你不要再接近他,你根本就不听。
我是根本没想到,我堂堂许支书的女儿居然会低贱到这种地步,我看你是活活想把我气的咽了气。
许采莲身上被她爹抽出的伤口很疼,但远远不及她此刻的心,她脸上的眼泪瞬间喷涌,人也变得开始咆哮:
不可能,生哥怎么会来告我的状。我不相信。我什么时候欺负过那小哑巴?明明是那小哑巴明里暗里让我吃亏,她那么凶的人,怎么可能受人欺负,我不信,爹,你说的字,我一个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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