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的实验室地理位置很偏僻,是个易守难攻的高地,安澜组织撤离,顾星洲给盛爵发送求助信号时发现所有设备的信号都被屏蔽了。
你看。安澜指向他们撤离的方向,好几架大型机甲和战车堵住了他们的去路,安澜戴上了军用眼镜,可以清晰的看见三百米外,周阳正冷冷地看着他们。
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会议即将结束的时候,双方还在就具体的细节进行商议,会议大厅的屏幕忽然一暗,一位长相周正的男人出现在了屏幕里头。
正是周阳。
而他不过是笑了笑,在他身后,是夜幕中沦为火海的DE实验基地。
余灼猛然站了起来,只见周阳极为挑衅地朝他们勾了勾手,屏幕便再次陷入了黑暗。
联邦首相面带愠色,怎么回事!他是如何入侵系统的?
盛爵面沉如水,他站了起来:DE挟持了我们的人,我们不能不管。
首相道:盛大将军,在对DE这件事上我们寻求的是合作共赢。,他对下属道:通知下去,即刻集结军队,随帝国一同前往。
顾星洲和安澜此刻进退两难,前有埋伏后有炸弹,他们只有五百人,还带着研究院的研究人员和行动不便的顾遇和商离泽。
安澜的副官小跑过来:少将,机甲全都无法启动,我们只有三辆防御战车。
安澜看了眼陈辞,对副官道:开过来,让研究院的研究员和受伤的士兵上去。
现场只有三个Omega,一个昏迷不醒一个半身不遂,还有一个需要照看前两者的陈辞。陈辞的助理上前一步道:少将,让陈博士他们上车就好,我们都是Alpha或Beta,接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没有这么弱不禁风,也不需要特殊对待,空出来的位置都留给受伤的士兵们吧。
几位研究人员从火场逃出来后都很狼狈,一身白衣早就脏得不成样子,可此时都眼神坚定地看着安澜和顾星洲。
有人附和道:少将,我们可以加入战斗。
安澜始终临危不乱,此刻郑重地朝他们行了个军礼,安澜对他们说:各位都是科研的中坚力量,我们尚不知道DE想要做什么,但还请各位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保护好陈辞博士他们。
陈辞和顾遇被送到车上,商离泽始终没有醒的迹象,但呼吸还算平稳。
顾星洲对诺伊斯道:你也留在车上,保护好他们,找准机会就带着他们逃,不用管我们。他低声道:我知道盛凌的命令里只有保护商离泽,但陈辞他毕竟是
顾少将,无论身份地位,保护帝国的公民是我应尽的责任。即使顾星洲不说,诺伊斯也知道该怎么做,他行了一个军礼:我将竭尽全力。
独立军团整军待发,训练有素的士兵们都站成了一排排,手里拿着武器,等待命令。
顾星洲也戴上了军用眼镜,可以看清远处敌方的动向。妥善安置好陈辞和顾遇后,他便没有后顾之忧,此时也异常冷静。
安澜,你觉得他们围而不攻是为什么?
他们知道我们没有退路。安澜狭长的双目微眯,他们做得太绝,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烧了基地,不像是为了商离泽和基地留下的资料而来,倒像是他们对视一眼,顾星洲接道:他们是在等什么人。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打破夜的宁静。
安澜和顾星洲同时回望,声响是从防御战车里发出来的,正是商离泽所在的那辆!
随着一声巨响,车门被破开,诺伊斯整个人连人带门被撞到地上,身上有大量的血迹,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商离泽缓步走下台阶,空洞的眼神望着前方。
不好!他在释放信息素!!安澜脸色剧变,所有人!退后!
3S级的信息素猛烈袭来,连安澜都恍惚了一下,理智和本能在反复拉扯,残暴和嗜血的念头冲击着思想,让他瞬间红了眼。离商离泽近的Alpha更是难以幸免,直接在信息素的影响下进入了发情期的状态,各种各样的信息素在空气中相互牵制,被影响的Alpha士兵开始无差别攻击身侧的同伴,连Beta都不能幸免。
安澜低吼一声,躲过了自己副官的致命一击。
他明白DE的用意了,可是他明白得太晚了。
星洲!抓住商离泽!专用的抑制剂在车里!
顾星洲是现场唯一没有受到他信息素影响的人,他穿过混战一片的人群,商离泽不知受了什么蛊惑,失了理智一般握着一把短刀便开始无差别攻击向他靠近的任何人,顾星洲正要上前,准备从后面擒住他,蓦然瞥见一片血色从眼角晕染开来,他不敢置信地凝望车内,看到了倒在了血泊中的陈辞和顾遇,一瞬间心脏骤停。
顾星洲脚步一转,便不受控制地朝战车冲去。
他看到一把军刀直直地插进了陈辞的心脏那是他在出发前特地找人打造的一把匕首,是他亲手将这把短刀送给了陈辞让他防身
顾星洲颤抖着手,探他的鼻息。
没有没有了是谁!是谁杀了他!
3S级的信息素诱导没有让他失控,他此刻却红了眼,情绪濒临崩溃的边缘,一拳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掌骨处的皮肉被撞得通红。
他不明白为什么短短的十几分钟,刚刚还鲜活的人转眼就变成了一具尸体。他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忽然转头看向商离泽,
即使对方是商离泽,是盛凌的Omega,他也要为陈辞报仇。
他抽出自己的配枪,子弹上膛的声音在车内显得尤为明显,他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人群中的商离泽,握着枪的手不断用力收紧。
他的枪法一向很准,只要扣动扳机
星洲微弱的呼声从耳侧传来,顾星洲不可置信地看向顾遇,他还活着!他的爸爸还活着!
顾遇似乎很虚弱,朝顾星洲伸出了手,孩子来
顾星洲慌忙放下枪,一个踉跄跪倒在顾遇身侧,他小心翼翼地将顾遇抱起,瞬间布满水汽的眼几乎要看不清顾遇的神色。
爸爸
顾遇伸手拥抱他,柔声在他耳边道:星洲你真的很好。
顾星洲潸然泪下,强忍着情绪在这瞬间决堤,他紧紧地抱住顾遇,仿佛怕他也要离他而去一般,似乎越用力,才越能感觉到怀里的人的存在。
他不知道顾遇哪里受了伤,可他看起来摇摇欲坠,面如死灰,说的话更像是临终告别。
他已经失去了他的爱人,难道还要再失去他二十三年后才重逢的家人吗?
你能再喊我一声爸爸吗?顾遇的语气极其虚弱,就连他刚刚苏醒那会,顾星洲都没见过他这样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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