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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有点冷,这个男人还双手抱着臂,笑着看向带着眼镜的他。
“你是谁?”
莫景和困惑的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但出于善意还是把伞分过去了一半,防止他淋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这个举动太过善意,那男人愣了好几秒。
“哦哦,我叫梁哲,是来看病的,嗯......就是吧,我感觉脑子有点问题,总是幻想一个人能认同我。”
第一次见到和自己同样来精神病院看病的,莫景和有些意外,他心里一软,眉眼放松了些许,“这样啊,那要一起去医院吗?”
梁哲啊了一声,“咱们顺路吗?”
莫景和点点头,感觉没必要对和自己一样有精神病的人瞒着病情,索性就说出了口:
“嗯,我也有点......病状,但我和你的不太一样。”
梁哲心里一震,他袖子里的小刀突然被他头朝后放起来,捏紧了刀把,有些犹豫,“你......有什麽病?”
莫景和的脸上还带着眼镜,他眼睛垂下看向地面的小水坑,有些落寞,“我......病症持续好几年了,我是很严重的臆想症,总是感觉周遭一切都会害我,连我最亲近的人都不例外,晚上还会全失明一阵子,有时候严重时,身上有伤都是轻的......也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治好......”
梁哲虽然心狠手辣,但他有良心,此时他的良心多少有些隐隐作痛,他烦躁的挠挠头,“治不好就别治呗,这也忒受罪了......”
似乎突然想到了个好办法,梁哲单手打了个响指,盯着莫景和带着眼镜的脸眯起眼:
“你长成这样,干脆找个喜欢你的结婚就好,让他心甘情愿帮你治咋样?比如......”我?
第51章
莫景和把眼镜摘了下来, 他递给梁哲,“用不着。”
然而就这麽一个举动,梁哲看到了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原本很好的好心情, 此刻突然塌的渣也不剩,梁哲本来都要扔掉的刀,又给重新捏回了手里,他笑不达眼底的看着莫景和,舌根舔了舔内口腔壁,吊儿郎当的点点头:
“怪不得, 原来你已经结婚了啊,那确实用不着。”
“病是我的, 我自己会想办法治,何别人也没什麽关系。”
莫景和站起身,打算往医院走, 然而梁哲突然拽住他:“你这话什麽意思?和你老公关系不好?”
“去医院里面再说吧,这里太冷了。”
看梁哲冻成那副样子,脸上和嘴唇都青紫,蹲着也不起身, 一副没个正形的样儿,莫景和就感觉自己或许病的也没那麽重, 毕竟这人......看起来比他神经多了。
虽然对莫景和的结婚感到可惜, 但梁哲也不是那种很喜欢夺人所爱的人, 他认命般的叹口气站起身, 双手插兜跟着莫景和到了医院大厅。
前台负责接待的人员不在,也没法挂号, 莫景和干脆合起伞坐在椅子上等着。
梁哲也跟他一起等。
“诶,我能问你一件事不?”梁哲探头向莫景和讨教, “和喜欢的人结婚是什麽感觉?”
“早晚会离的感觉。”
莫景和不理解为什麽还有人会执着于婚姻。
在他看来,婚姻都是目的而已,就比如他,如果婚姻不能给他带来什麽有益的事儿,那他就没必要执着于在这个虚假的幸福中。
梁哲琢磨了下莫景和的话,他一只手在莫景和看不见的地方单手把玩着一片很锋利的刀。
“早晚会离......啧啧,好说法,那照你这意思,是不是很多得到的好东西,都会有需要支付的代价?”
莫景和看向梁哲,灰白的瞳孔有些疑惑,“为什麽这麽说?”
梁哲感觉自己被狠狠戳中了一个痛处,他嘴角僵硬了一下。
想起自己为了和许郑毅在一起,做了那麽多丧尽良心的事情,他就感觉自己简直是活该,如果当初没有去那间台球室,说不定一切就会不一样。
因此他现在喜欢许郑毅,那他就要付出喜欢他的代价,比如道德,良心,包括良知等等。
“因为我就是对方的一条狗呗,还能因为什麽?”
说到这里,梁哲突然噗哧一笑,随即,他又笑了两声,他笑完后还问莫景和:“不觉得很可笑吗?”
“没......也没那麽可笑吧,和我也差不多......”
莫景和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婉拒了这种笑话,他不知道梁哲这说的是病话还是真话。
毕竟照梁哲这麽形容,那他其实活得也像狗,不仅病痛,失明,和喜欢的人结虚僞的婚,还搞不清自己行为,浑浑噩噩的像个鬼,他说什麽了?
还不是一样过着精神不正常的日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