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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怒得握紧拳头,咬紧牙快步地沖过去:“是你对吧?是你陷害的他。”
“没有证据,宋仵作可不要血口喷人。”贾丞相仍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他嫌弃地拍了拍衣袖的尘土,细长的眼睛里杀气腾腾。
那老奴狗仗人势,也愈发目中无人,他微微垂眸,不屑一笑,低声说道:“宋仵作,提醒你一句,你的行为举止,可不只是关乎着你自个,还关乎着身边的亲人、朋友。”
亲人?朋友?这话是何意?他还想做什麽?!
心髒狂跳,气得通红了脸,她的身子突然颤动起来,愤怒中似是带着些许不安与恐惧。
宋晚意被他挑衅得失了理智,猛地扑上去,却被叶南风及时拦住,紧抱着她上了马车。
马车扬长而去,只剩下一片尘埃。
嘴唇发麻,四肢麻木,头脑发昏,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泪不争气地滴落在衣襟上。[1]
叶南风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掏出手帕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痕,却被她一把推开。
“你为什麽要害他?那明明就是奸人的诡计,你看不出来吗?”宋晚意崩溃大哭,脖颈青筋暴起,怒红了眼瞪着叶南风。
“你听我说……”看到她这般痛苦的模样,叶南风心中更加心疼发闷,他垂下眼眸,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她,却被她躲开。
“我不要听你说!”宋晚意痛苦得抱头痛哭,失声无言。
回了东院,她便紧锁屋门,独自一人待在屋内。
任凭旁人询问关心,均不理会。
屋内隐隐约约传出几声哭声,令人心碎。
“大人。”淩云急急忙忙跑进东院,“查过了,那小厮家中只剩下一个聋哑病重的老母,如今人死了,怕是也查不到什麽痕迹了。”
“好。”叶南风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扇紧闭的屋门,长叹了口气,从茯苓手中接过食盒走上前去。
他艰难地咽了口水,低声说道:“宋仵作,吃些东西吧。”
屋内的哭声突停了,许久都没有再传出任何声音,叶南风顿时慌了神,一拳砸开木门,裂碎的木屑四处飞溅,刮伤了他的手臂。
他似乎并没有觉察到疼痛,径直往里屋沖。
宋晚意正呆呆地坐在镜台前,没用午膳,又因方才哭过的关系,面色有些苍白。
叶南风终于放下心来,他心疼地走过去抱住她,却再次被她推开。
衆人纷纷识趣离开,屋内只剩下两人面面相视。
“若是我不如此,他只能是死路一条,你知不知道,科举舞弊,是要行腰斩之刑的。”
“所以呢?”宋晚意擡起红肿的眼皮,哽咽道,“你便让他去那恶劣之地,终身刻上奴的印记。他原是翩翩公子,怎能受此侮辱?!”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叶大人回去吧。”
“我……”
她不顾跟前的叶南风,径直坐到床榻上,蒙着被躲在里边。
叶南风知道她不想见她,他长叹了口气,蹑手蹑脚地将食盒放在圆桌上便离开了。
天色刚刚暗下来,风却静了,那所剩无几挂在树木上的枯叶也静了下来。
叶南风并没有用晚膳,他静静地坐在案前沉思。
忽的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他擡起头来,却露出惊喜的神情。
叶南风下意识直起身跑到那人跟前,即便是不小心撞到了桌角,也毫不在意。
宋晚意咬着微微发白的嘴唇,擡眸看着他笑道:“今日是我不对,听说你还未用晚膳,这是我给你熬的鸡汤,就当我给你赔个不是。”
“你用过晚膳了吗?”他焦急地看着她,眼底满是担忧。
宋晚意点点头,将手中的碗递到他跟前,静静地看着他。
叶南风微微一愣,她平日从未这样,看来今日这汤,他是非喝不可了。
他勾起嘴角,伸手去接过那碗汤,一口气全都喝了下去。
似是没料到事情会如此顺利,宋晚意有些诧异,但她又很快调整好情绪,接过空碗,回眸一笑道:“大人早些休息吧。”
“好。”他静静地望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在眼前。
“淩云。”
门外守着的人走了进来:“大人有何吩咐?”
叶南风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空旷的院子,严肃着脸低声说道:“一会儿她回来,别阻止,等她离开后,无论用什麽办法,都要把我叫醒。”
淩云摸不着头脑,正想问个明白,只见叶南风已经走到里屋去歇下了,他只好又退了出去。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宋晚意果然又折返了回来。
淩云并没有阻止她,任由她走进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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