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众人,封了耳目,寰微认真看他,小眼睛圆滚滚的,泪痕还在。寰微忍不住笑了,替他擦去,道:“该是你不怕羞的。”
姜宁从小那里如此哭过,知道他是作假,寰微还是有些心痛,如不是前事有感,早杀去殿里,去找那些灵官问罪去了。
姜宁委屈道:“那孤零零,空荡荡的,我要伤感才能哭出来。”
寰微道:“我不曾记得有冷落过你。要是连心,你不说娘多事了。”
四目相对,你见她年华花样,样貌小巧,纵有倾世容颜,还是母亲,姜宁生气道:“你还怪我,我几大,你几大,你不b我晓事理些。”
别道她经了多少人情事,不谈她修了多少神仙心,见姜宁怪罪,寰微笑问道:“你管娘多大,还不能犯些错误。就许了你平日里胡作非为,我忧思砥砺的,我就没人心疼呗?”
姜宁回道:“你不有个王爷吗?”
寰微笑道:“你爹?哪有?”
二人结侣些年,早就能心意相通。不作恩Ai状态,显的平平淡淡。如今也没有什么风浪,说不上心疼二字。
姜宁歪着脑袋也回忆不出来,猜那心疼既是不好的。
姜宁道:“娘你今日要是遭难了,他就有了。”
寰微才一阵后怕,想是要闹出许多难子来,还找不清怨结,理不出根由,解不出祸端,将来还成了修行路上的魔障。
思来不由烦闷,没处气结,说道:“娘遭罪了你就不心疼。”
不管对错,此时捡些好听的说才是。有道不是冤家不进门,谁家天天说着好话过日子。姜宁道:“那你还是小心些,我现在还照顾不到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寰微是又气又笑道:“将来也指望不上你。”
姜宁靠她肩上道:“最好。”
寰微没追问那道经的事。
凡是生儿养nV的,谁又在意是恩,是怨,是恨,是仇,只念着把儿nV长大,一生无忧。不管前身身份高低,今世恩消怨解,都是情真意切,可怜天下父母心。
姜宁在寰微身上睡去。看似在阵中平平无奇,不受侵扰,实际光一个芥子空间,就有不少心得需要参悟,更不说那暗中的效果。一旦心神松懈下来,身T进入了状态,才是成长的时候。小孩子贪睡,正是在长身T。
寰微抱着她,御兽先回。莎耶是通灵兽,寰微侧身坐在莎耶身上,姜宁就躺在她的怀中。
云际清清,芳物是景。莎耶身上的白发,似一朵祥云。云上有位仙子,仙子怀抱着一孩童。仙子看着怀里的孩童,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目光里全是慈Ai。时光流逝,日夜变幻是人世最为伤感的。仙子还是十七八岁的少nV模样,带着些许天真。她眉目清秀,发丝披肩而下,卷腿弯身坐着,裙摆褶皱更显身段的温婉,不禁让人感叹最美的是红颜。时间仿佛也是有所感悟,愿舍弃自身,让此刻永存。
姜宁醒来时,天sE已经朦朦。他掀起身上的薄披,想要起身,才感头脑发胀,身T既有几分无力感。强撑着身子坐起,微眯着眼睛,见周围物件有些熟悉,才忆起是母亲的院中,自己又八岁了。
未见人影,心有落寞,却没哭爹喊娘来。姜宁挪到床沿,弯腰捡靴也觉麻烦,找不见便靴,就光着脚。衣橱里有些便服,他找了一件长袍披在身上。去到各个房间搜寻,找不到寰微。走到小院的院门前,他就向外望着。
时间久了,他坐了下来,呆呆的望着远处。山还是山,只没有晚霞映衬,树还是树,笔直常青,少见了枯h。没有飞火引流萤,不闻塘边蛙叫声,未有农人沉泥地,不见老人追家禽。有的是青丝罗裙常伴,奇芬异卉常闻,八十亦同十八妙,时时见闻犹似今。
来时自来,去时自去,本是逍遥自在。天下万般景,何必遇一人。天下万般景,赏赐谁家人。莫叹时间久长远。有心时无心事,但见了人语,非忘了佛音。
昏昏夜幕将落,远见一抹红云将至,姜宁嘴角挂起微微笑意。
寰微落在姜宁身前,手里提着件镶金雕文的八角木制饭盒,问他道:“你在g嘛?”
姜宁语气淡淡道:“观天。”要坐起时,才感浑身生疼。那T质强化,潜力激发带来的负面伤害,是折磨人,弄的好像大病一场。来到世上几年,他的身T可不曾受半点罪,突然受来,带来些愁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寰微一手将他托起,扶他在院子里坐好。小院似个闲家,石制的圆桌,木做的长椅,院里都铺上了青石,院外有处竹林,门前种了几株花树。
寰微将饭盒一层层打开,一些她去山上采摘的新鲜果,还有一碗宁神汤,是现熬的。她取了灯来,夜光珠的光芒就将小院照的通明,院里宛如被撒下薄薄的月光一般。
寰微笑问道:“你何时学了一门玄术?”
姜宁略有深意道:“我观的是离恨天。”
寰微不解,皱眉道:“小小年纪,从那里说恨。”端起汤药,舀了一勺,送他嘴边,
姜宁伸手端过药碗,闻着味道,有着淡淡香气,不要汤匙细品,一口吞下。香气溢满口腔,苦味冲击着味蕾。啥子整蛊的东西,姜宁喝了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