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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黄山,应该从大南门出城。路分两条,东门走徽州,南门走径县;走徽州远了百十 里,但路好走些。
“被一些地痞流氓赶出城,实在窝囊。”她一面走一面气愤地嘀咕:“这座鬼城的人,是不是欺生?”
“是有人授意他们撒野的。好汉怕赖汉;又道是强龙不斗地头蛇。”高大元脚下渐快:“情势在我意料之中,他们早到两天,应该布置停当了。”
“有人授意的?天暴星的人!”
“不久便知道了。应该不会是天暴星,这恶贼很可能仍在我们绕道乘船处穷搜。当然也有快速赶来的可能,因为他知道不可能在那一带把我们搜出来。”
“咦!怎么往北走。”看到朝京门,杜英看出有异了,这座城门称为朝京,望文牛义便知道是北门。
“我不想在他们选定的地方打打杀杀。”
“这…”
“他知道你我要到黄山。”
“那是一定的。”杜英语气肯定。
“唆使地棍赶我们走,计算得1办小确。他们知道你我可在沿途打村落投宿,必定匆匆忙忙就迫南行,在南行途中布网张罗,你能冒险和他们排吗?往北走。他们形不及手,等他们随后赶来,我们便反客为主,就可以好好摆布他们了了”“咦!你知道追来的人是何来路?”
“管他们是何来路,反正不会是善男信女。”
“哦!你对付得了他们?听你的口气,似乎你并不害怕。如果是陆大仙那些人,你也不会不害怕?杜英显然对他镇定的神情感到十分意外,如果真的不怕陆大仙那些人,又何必向黄山逃灾避祸?
她和高大元躲在官道旁,目击陆大仙一群高手男女,浩浩荡荡向府城赶,凭他两个人四 条手臂,哪禁得起大群高手男女痛击?仅一个陆大仙,就可以把他俩摆平。
他俩一直就在逃避,实力相差太悬殊。
可是,在高大元身上,看不出害怕恐惧的象迹,更不像亡命飞逃的漏网之鱼。
当然,她已经感觉出,高大元另有一股令人莫测高深的气势,偶或在某种时间某种行动中流露形之于外。
她无法理解这种变化的含义,不但不喜欢,而且产生排斥感。
对无法理解的事物产生排斥与恐惧,这是正常的反应。
“如果我害怕,那些人便会放过我们吗?”高大无轻松地大踏步赶路,语气也轻松:“一旦面临生死关头,已经知道难免要遭殃,像我这种玩命的人,是不会害怕的,只有激忿和恼很,因而是产生乾坤一掷的念头。他们吓我不倒的,我斗过比他们更强悍的敌入。”
“把仙书秘芨给他们,也许……”
“没有也许。就算我跪着奉献给他们,他们也会毫无怜悯地杀死我,而且要招出医仙王金的下落。”
“这……不会吧!”
“会的,一定会的。”高大元肯定地说:“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医仙王金知道这些书是致命的祸媒,所以断然丢弃。我也知道这些书是不祥凶物,但我不在乎。赶两步,追的人可能赶来了,他们有坐骑,很快就会赶上我们。”
“要不要再绕道,以避免被迫及?”
逃避期间,高大元,一直就采取绕道的回避方法,绕来绕去行踪飘忽,成功地摆脱循踪追赶的人。
但这次杜英的意思,是指绕国向南走黄山的大道,那就必须绕城走。城东有宛溪,必须靠城根的小径走,毫无回旋的余地,碰上了必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以最安全的路径,是绕城西的田野疏林中乡村小径远走高飞。
“还没到时候。”高大元的虎目中,突然出现警戒的神色:“咦!有点不对。”
“怎么不对?”达莫讶然问。
“看这些旅客的神色,像是碰上让他们惊恐的事物。哈!前面可能有不寻常的事故发生。”
天色不早,北面来的旅客,陆续三三两两抵达,大概都是从芜湖来的旅客,走陆路算两程,必须在天黑城门关闭之前进城投宿。
所有的旅客皆走得匆忙,脸上的确出现惶恐的神情,有些人甚至不时扭头回顾,似乎想看看后面有否异状,表示后面有让他们恐惧的事物,快走等于是逃避威胁以保安全。
“唔!的确可以看出不安的神情。”杜英黛眉深锁。
“会是出现虎豹吗?”
宁国府城位在山区,城内有山,城外也有山,虎豹出现在城郊并非奇事。前面两三里外,就是北郊有名的风景区敬亭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