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2023年了。
今晚是跨年夜,同事们早就早早打卡离开办公室,晚间九点,全公司大概只剩下她与楼上的灯是亮着的。
处理完手上的资料、做完简报、整理完离开前的桌面,徐婧妘觉得自己下班前的仪式已经结束了。
盯着上锁的第一层cH0U屉,她缓缓的找出钥匙,cHa入锁孔、转开,动作一气呵成,不快不慢,最後拿出一封信将其摊开时,带上一点小心翼翼。
2023年了啊。
读着读着,眼前突然变的一片黑暗:「还不下班?」
她停顿了几秒,才想到要叫出对方的名字,「秦旭光?」
「答对了。」遮住视线的大掌移开,秦旭光的嗓音带了点笑意,「你的反应有进步。」
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麽,只能钝钝的点头,站起身收拾好东西後,回过头尽量扯开一抹笑容,「嗯。」
笑容中有多少真实成分她不知道,但她看得出,他因为这抹笑容露出真心的微笑。
是真的看不出,还是宁愿相信她是真的在笑?
她不知道。
「你今晚有什麽打算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旭光是要约她去吃饭对吧?
「我……」他没有催促,很有耐心的等她的答案。
「抱歉。」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十分平静:「我没有办法,秦旭光。」
空气中的流动因为这一句话而凝滞,她尽量b着自己注视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你相信台北车站的传说吗?」
没有人知道,她光是说出这句话就耗费了多大的力气,轻飘飘的语气,却瞬间使对面的人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搭在她座位椅背的手也悄悄握紧。
窗外吵杂的喇叭声突显出室内的此时此刻有多麽安静。
「我没有那麽笨,但我非去不可。」
她拿起桌面上的信纸扬了扬,「我想……做个了断……」
後半话语被沉默吞噬,视线在空中无声的交会。
过了很久,她终於受不了似的闭上眼,垂下头默默将信收起,背上包包。
男人沙哑的嗓音在她转头的那一刻响起:「婧妘,我们也都三十出头了。」
三十而立,过了七年,当年的他们早就变成没岁月能够蹉跎的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知道、她都知道。所以她任由背後的男人环抱着她,当他宽大的手掌包覆住她的手时,囚笼的锁就扣上了,而她已经没有想挣脱的慾望,只是感受着无名指上的冰冷。
耳畔一声很轻的叹息,使她终於忍不住眼框一热。
「去吧,已经九点多了。」
指尖瞬时陷入掌心,她听见男人说道:「你不快点的话,等会你会被卡Si在市政府的人cHa0里。」
「大家都是来101看跨年烟火的,只有你这个傻子赶着去北车。」
她发自内心的笑了,一扯唇就尝到眼泪的味道,咸咸的,却很刚好,「旭光。」
「你觉得我会遇到纪云吗?」
後方沉默了一瞬间,伸手替她拂了拂耳边的发丝,「会的。」
办公室在十点熄了灯,她成功在人cHa0渐渐多起来之前搭上前往北车的板南线。车厢上人没有想像中的多,她拉着扶手摇摇晃晃,看着窗户上的倒影,顿时觉得恍若隔世。
她真的撑过七年,可以见到陈纪云了。
此时此刻,时间十点零九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现在时间:2022年12月31日,夜晚10点31分。
台北车站的末班车是凌晨一点十六分。
她看了一眼手机,时间还早,却不知道自己能够怎麽打发时间,只好默默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捷运一班一班的走,人cHa0来来去去,她顿时觉得静止不动的自己格格不入。
「只要在入口处附近写上自己想要前往的站牌与时间,就可以去到未来或是回到过去喔!」
高中时的纪云笑着这麽说。
「无聊。」秦旭光翻着白眼,林伟宸小小替纪云回击,「怎麽会无聊,我觉得挺有趣的啊!」
她只在旁边笑着看他们三人,像是一个旁观者。
那时的她,也是静静坐在椅子上的。
「要到七年後来见我。」
徐婧妘像是想到了些什麽,又像是什麽都没有想,过了很久很久,只是缓慢却坚定地从随身包中拿出一整罐的安眠药。
凝视着手中的药罐,苍白的灯照在玻璃上,反S出她没有一丝血sE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不觉间,她将盖子捏的Si紧,最後却只是很轻很轻的叹一口气,闭上眼,将整罐药再度收回包包。
「徐婧妘,我希望你幸福。」
她对陈纪云的记忆就这麽停格在七年前的这句话上。
「纪云......你觉得幸福的定义到底是什麽呢?」
她的嗓音很轻却又沉的落在铁轨上,被进站的捷运压的粉碎。
「徐婧妘!你是我的查某囝!」
她跪在神桌前,後方的藤条不断落下,像是一颗又一颗从遥远历史中袭来的Pa0弹,炸的她T无完肤:
你给我好好看!恁阿公今仔日墓前的草已经b人搁卡高啊!你还做出这款待志!你不怕Si是某?」
接下来的记忆画面闪了又闪,像是突然卡壳一般,她最鲜明的一幕只剩下妈妈哭得歇斯底里的影像:
「我上辈子是造了什麽孽喔......天公伯啊,请祢保庇我的查某囝......」
尽管谅解不了她,妈妈却依然选择祈求上天保佑自己。
她闭上眼,r0u了r0u开始发胀的头,感受到眼睛也开始不断酸涩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她能早点明白,自己不可能活成每个人希望的样子就好了。
为什麽一直到了现在,她才明白,自己永远不可能照着每个人的希望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