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求着几位同窗调来城外守军,期望军方的介入来保住性命?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在公器私用,你在谎报军情,你在找死。”
陈玄壬的声音并不凌厉,也没有任何情绪,可那几如实质的寒意让刘昭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扑通一声单膝跪地,沉声道:
“学生没有公器私用,那二人实力太强,我修为不够,只能选择用熊山长赐下的命玉做上最后一搏,这里是最好的埋尸地,请同窗调兵是为警戒欲魔兽暴动,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我会来?”
陈玄壬淡淡一笑,收回了手中龙泉,
“你很有意思,固执,愚蠢,变通,精明,这几样矛盾的东西凑在一个人身上,没想到会是你这样的家伙。
刘昭,你做的很好,比你的玄祖刘青路做的更好。”
刘昭瞳孔一缩,转瞬又恢复平静,恭声道:
“山长过誉,学生寄人篱下,为人扈从,实在愧对先祖。”
陈玄壬微微颔首,沉声道:
“出身从不是决定一个人高度的限制,为人扈从?寄人篱下?这些算什么。
人生天地之间,所见,所得,所用,乃至所思,所想,一开始都不是自己的,普通人,命格师,对于天地而言那个不是寄居身上的虫子?刘昭,太过在意一件事会让人变得狭隘。”
“狭隘……”
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刘昭的身子止不住颤动,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崩碎。
“咔嚓!”
那一直以来萦绕在心间的链条断了,这是名为世俗和自我的铁链,长久以来,刘昭亲自将它们锁在命格之上,今日,此刻,又亲手把它们扯断。
所谓:断得心间枷锁,方知今日之我。